初雪的約定 - chapter 13

（柯晨恆視角）

時間很快來到週末，枯燥的學校課堂離去，說好的約定到來。

由於當時沒說好去那個遊樂園，所以我直接去了她家一趟。打算先去與她見面，再決定今天的行程。

早上七點左右，我打電話給林墨鈺，將今天的打算跟她訴說，還順道問她要不要一同前去。

「你們兩個的『約會』，多我一個感情第三者，這不好吧」林墨鈺說話沒精神，應該是打電話的聲音，才將她給吵醒。

「你誤會我了，我是希望你能默默幫我們兩人拍照。我想讓她的回憶，不是存在於過去，而是無時無刻（照片）」我不捨得一個這麼好的軍師。我盡可能的讓她回心轉意，我需要一個隨時支援的軍師。

「我說了，我不會插手你們兩人約會。再說了，你的感情，我已經默默幫你多少了，你心裡有個數吧？」不難聽出，林墨鈺睡意全無，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拒絕。

她聽出我的話外之意，難怪拒絕的這麼直接。

「不過會幫你轉達了，你等個幾分鐘，我去叫她」林墨鈺雖然拒絕當我軍師，但還是幫我去叫林妍。

十幾分鐘後，見兩人整裝待發，來到家樓下。見林墨鈺的突然出現，還背著一個大背包，我感到十分詫異。

「你想要去哪？」我問林妍。

「你想去哪？」他反問我。

「你不是要去遊樂園嗎？」對於她反問的行為，我十分不解。為什麼約好的地點，又突然不確定起來。

「不不不，我想去的，其實是你的心裡」林妍說。原來，她在說情話啊，我現在才發現。

她一個好端端的女孩，怎麼學起這些來了。

「你在哪，我便在哪」她的情話不斷。

我轉頭望向林墨鈺，想擺脫這說不上來的感覺。「啊……你又要去哪？出門帶一個大背包的」我問林墨鈺。

「要你管」她語氣冰冷，跟她平時生氣時很像。說完便轉身離去。

「姐，等等，不是說好一同吃早餐的，你這方向好像不對啊」林妍叫住林墨鈺。

「心情被那傻子搞不好了，不吃了」

「那你去哪？」林妍擔憂的問，這也是我想知道。

「圖書館」林墨鈺簡單的回，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去圖書館，用的到這麼大的包嗎？算了，一個次次班排第一的人，她的讀書方式，也許與我認知不同。

「你吃早餐的嗎？」想到剛兩人的對話，順勢問了一句。

「剛醒來沒多久，還沒吃」

「我也還沒，要不……」

從她眼裡，我看出了答案。我們對視一眼，心領神會，一同邁向最近的早餐店。

路上，我還再想，林墨鈺那個大背包，裡面都是滿滿的書？可一天也讀不了這麼多書呀。

「在想什麼呢？這麼專注」林妍突然說話，將我思緒拉回現實。我下意識看向她，只見她頭撇向另一側，隨著他的方向望去，是個早餐店的招牌。原來已經到地方了。

找了一個座位坐下，便開始點餐。

「你想吃什麼，有想法嗎？」我問林妍。

他並未回答我，只是一直看著四周的裝潢，彷彿第一次來到世間一樣。不對，林墨鈺說過，她很久沒出過門了。對新鮮的事物很稀奇，對此不這麼意外。

我在菜單上畫下一個黑胡椒鐵板麵和大冰奶，便將餐點轉給林妍。

她接過菜單，看了眼我點的東西，問我那些東西好吃，可以做推薦。

對於她的問題，我一時無法回答，畢竟，我不了解她的口味。

「嗯……，好了」我還在思索之際，她便在菜單上畫上兩筆，然後將菜單交給老闆。

我沒在意她點餐，而是認真思索一會的行程，該如何安排。

「嗯？在想什麼」林妍問。

見她如此，我便打算將想法說出：「我剛在想，等等我們要去哪玩」。林妍久久未出門，應該會喜歡遊樂園，可她今早的反應，讓我打消了念頭。

「不用特地去哪裡玩，只要你在哪，我就在哪」林妍又說著情話，讓我不知道怎麼回她。更何況只是一個十七歲的小女孩。

「哎呀，臉紅的不清，想那去啦」林妍調戲的說。

這真的還是我認識的她嗎？變化好多，好開朗、好可愛。

「想什麼呢？臉越來越紅了」林妍說著，還伸出她那纖細玉手，撫摸我臉龐。

感受那冰涼的觸感，放在我的臉龐，才發覺自己臉頰十分滾熱。

她又把手放在我額頭，雙眼與我對視。「你發燒了？」林妍溫柔的說。

「沒……沒……沒……沒有」

「嘻嘻，真可愛」林妍說的很小聲，但還是沒逃過我的耳朵。

她說我可愛！！！

「所以……你今天有什麼打算？」我尷尬的轉移話題。

「我說了，你在哪，我就在哪」

「我去健身房，你難道也要來」

「我不反對」

火熱的氣氛，一瞬間凝固。

「小倆口吵吵鬧鬧，感情還不錯」老闆雙手各拿一個盤子，乘著剛做出來的鐵板麵，小心地將盤子放下。

「兩位稍等，忘記上飲料了」隨後老闆送上兩杯大冰奶。

「兩位用餐愉快」說完，老闆便離去。

此時我才注意到，林妍和我點的餐都一模一樣。黑胡椒鐵板麵和大冰奶。

「你吃黑胡椒？」我疑惑，林妍看起來不像是會吃黑胡椒的人。

「不知道，不過看你點了，想必這東西很好吃」林妍笑笑的，我無法看透此舉背後的意思。

「嗯，你開心就行」

一邊吃著，還在想一會的行程。到現在，我都沒想出個所以然。

林妍突然咳嗽，引起我的注意。

她眼角懸掛幾滴眼淚，應該是吃黑胡椒導致的，臉也因此浮現一抹紅。

「你……平常吃『辣』嗎？」我詢問。我猜測，她平常應該不吃辣，不然也不會因為這些小事而落淚。不過，黑胡椒真的辣嗎？

她沒說話，只是用水汪汪的雙眼看著我。這是種無聲的訴苦。

我認清現實了，黑胡椒對某些人，確實很辣。

我從一旁桌角抽出幾張衛生紙，輕輕擦拭她眼角的眼淚。

「你吃不了辣，為什麼還點黑胡椒的？」我小心詢問緣由，生怕一個不小心，把她惹生氣。

「我只是……想知道……你平常都吃什麼口味而喔」她說話有些語塞，彷彿到達爆發的臨界點，這讓我不知所措。

我看向老闆，想向他點一些新的餐點，可我也不清楚她的口味。

老闆似乎看出我眼神中的求救，突然不知道從哪拿出一盤蘿蔔糕，遞到了林妍桌前。「小姐不好意思，我上錯了餐點，這是您點的蘿蔔糕」老闆的救助，雪中送炭，來的真即時。

老闆離去前，朝我笑了笑。這笑容，既溫和，又意義不明。

接下來的吃飯時間，我沒在和林妍搭上第二句話。

我比林妍先吃完，我就把這單給結了。

「老闆，多少」我問老闆。

「一個黑胡椒鐵板麵、一份蘿蔔糕、兩杯大冰奶，一共一百四十」老闆掐指一算，對我收一百四十元。

我把錢給了老闆，老闆收下。不過我一直有個奇怪感覺，總感覺這個價錢不太對。

「老闆，那個黑胡椒鐵板麵和蘿蔔糕……」話音未落，老闆打住了我。

「那我能看看我們的菜單嗎？」我詢問，老闆點點頭。

接過菜單，看著上面畫著四筆。兩個屬於黑胡椒鐵板麵，另外兩筆，則是兩杯大冰奶。

我剛想再次開口，卻又被老闆打住。

「老闆是過來人，能理解你的『不小心』。再說了，你女朋友的那份麵，是我『不小心』送錯餐的，自然不收那分錢啦」

原來老闆是在幫我，幫我把「不小心」給巧妙的化解掉了。

「若有時間，好好了解女朋友的口味，如果可以，也把『習慣』給模透吧」老闆此刻的笑容，是多麼溫暖、輕切，又多麼心酸。

我剛想向老闆道謝，他又說到：「你們週末這麼早起出門，該不會是要出門玩吧」老闆的話，又一次準確無誤地，說中我的內心。

老闆朝我笑了笑，又遞給我兩張門票。「如果可以，你帶著你女朋友，去這裡吧」

「老闆那你……」

「心有餘力不足」老闆淡淡說著，眼神依舊堅定。

「我知道了」我向老闆微微行禮，便與他道別。

我拉著林妍離去，前往門票所代表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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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立科學工藝博物館–印象派光影藝術展（此章節附圖為作者於大廳，隨手拍的一張照片。過年期間前去觀賞時，順帶留下的光陰注：門票是作者當場購買，至於文中所寫的門票，僅僅是因為劇情需要而設計出現的＞＜。當然，也有網購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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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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