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紗窗灑進屋內,卻沒有帶來一絲溫暖。阿敏坐在窗邊,手裡拿著一杯早已涼透的咖啡,眼神落在遠處,卻什麼都看不清。阿楓在房間裡,他正在電腦前忙著工作,完全沒有注意到阿敏的存在。這樣的沉默,已經成為他們生活的常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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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敏輕輕抿了一口咖啡,苦澀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與她此刻的心情無縫契合。昨晚的爭吵依舊盤旋在她腦海裡,阿楓冷漠的語氣和敷衍的表情,像一把刀,一遍遍地割在她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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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可唔可以唔好咁多疑?」他昨晚的聲音依然清晰。
「我只係關心妳!我唔明點解妳愈嚟愈疏遠我!」她幾乎崩潰地喊出這句話,眼淚奪眶而出。
「我冇疏遠妳,我只係想安靜啲,妳可以俾我啲空間嗎?」他的回答讓她瞬間心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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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並不是他們第一次爭吵,卻是第一次讓阿敏有了一種無法挽回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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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裡傳來碗筷輕碰的聲音,阿敏回過神來,看見阿楓匆匆走出來,他沒有抬頭看她,拿起桌上的外套便準備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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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去邊?」阿敏輕聲問,語氣裡有一絲哀求,甚至帶著懇求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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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有啲嘢要處理,可能要夜啲先返。」阿楓的回答冷淡而簡單,隨即轉身離去,門「啪」的一聲關上,留下一室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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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敏怔怔地坐在原地,眼眶漸漸濕潤。她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手指微微顫抖著。從什麼時候開始,這段感情變得這麼沉重,變得這麼難以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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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來,走進臥室。房間裡依然殘留著阿楓的氣息,她拉開衣櫃,取出一個行李箱,開始收拾自己的衣物。每一件衣服,每一件物品,都承載著他們之間的回憶,但這些回憶現在卻像沉甸甸的鎖鏈,讓她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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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碰到了那本阿楓送給她的筆記本,翻開後,裡面記載著他們剛在一起時的甜蜜點滴。阿敏的淚水模糊了視線,她輕輕拂過那些熟悉的字跡,喃喃地說:「阿楓,我好想再見到嗰個以前嘅妳……嗰個好愛我嘅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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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筆記本放回原處,拉上行李箱的拉鍊,拖著箱子走到門口。手放在門把上的那一刻,她停住了,目光掃過這個他們曾經一起打造的小家。牆上的相框裡,他們的笑容依舊燦爛,但現實卻讓人無比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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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妳再唔需要我,我唯有離開。」她在心裡默默說道,含著淚拉開了門,轉身離開了這個讓她既依戀又痛苦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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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雨細細地下著,阿敏撐著傘,沿著街道漫無目的地走著。她沒有目的地,只有一顆破碎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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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街角的時候,她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心裡還抱著一絲幻想,希望阿楓能追出來,喊住她,告訴她他還愛她。可那扇門,依舊緊閉,屋內的燈光沒有絲毫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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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苦笑了一下,拭去臉上的雨水,或者是眼淚,繼續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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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小時後,阿楓回到了家,推開門,發現房間裡比以往更加空蕩。桌上留著一封信,信封上的字是阿敏熟悉的筆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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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愣住了,慢慢走過去,手顫抖地打開信封,裡面只寫了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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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楓,妳想要嘅空間,我俾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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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紙下壓著的,是阿敏那條她最喜歡的手鏈——那是阿楓在她生日時送給她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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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楓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神裡的震驚逐漸被無措取代。他的心像被什麼狠狠撞了一下,一種強烈的不安感襲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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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敏……」他喃喃著她的名字,但那熟悉的聲音,卻再也無法傳達到她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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