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聚光燈的少年，初四季 - 11.夢（下）

　「藤宮．．．救我。」眼前的她流著眼淚說著，只不過，這裡是哪？為什麼陽子會站在那？而她似乎正往前走著，只是那麼一瞬，踩空的她，就消失在了我的面前「陽子．．．危險！」當我跑過去想拉住她時，我又再一次的晚了一步。

　隨後在頂樓的場景逐漸崩離，說得更明確一點的話，是正在轉換，過沒多久場景變成了在一個我似曾相識的地方，而在不遠處的血泊中躺著一個人，看見這個狀況的我，消失的負罪感又一點一滴的在心中產生。

　正當我走到了她的身旁,卻發現這人是我熟悉的人時，原先如雨水般大小的罪惡感在這時擴散了看來，並又再次的充斥著我的內心，為什麼她會在這？

　「音田！？」雖然許久沒見了，但我很肯定這個人就是她，畢竟那年她也是以這個樣子倒在了我的面前，然而就當我喊了她的名字時，她卻又像泡沫般消失在我的面前。

　「喂，甚麼都要的你會不會太貪心了？」

　是誰在說話？我左顧右盼著確認周遭卻不知道這聲音的來源在哪時，突然一個拳頭往我的正前方攻了過來，雖然用雙手擋住了拳頭，但我也被擊退了好幾步，正當我把手拿下時，那個給我一拳的人出現在了我的面前，只不過為甚麼又是他？明明這種夢再跟陽子在一起後，就再也沒夢過了，他現在又出現在我的面前，到底是甚麼意思？而切他到底是誰？

　「好久不見啦，蠢貨，成長不少阿你，這次反應挺快的。」這時他折著手指說著這些話，而語氣裡聽得出來帶有些許的挑釁。

　說到底為什麼這個人，每次看到我總是充滿攻擊性？

　「你到底是誰？」我不滿的朝他揍了過去，不過就當拳頭碰到他時，他卻像幻影般消散了在我的面前，看見這種狀況的我不耐煩的說著「你到底要作弊幾次？」

　「藤宮．．．你忘記我了嗎？」

　等等，這個聲音好熟悉．．．為什麼？我看著眼前的她邊哭邊說著「我可是因為你而死的喔．．．你怎麼可以這樣？」

　「等等．．．為甚麼．．．」正當我低語著這些令我模糊不清的狀況時，我的嘴巴突然擅自開口說著「對不起。」

　我雙眼瞪大的看著倒影中的自己，那充滿歉意的神情感到意外，只不過在意外之餘，她則激動的說著：

　「那你到是救我啊！？為甚麼要放我一個人在那破教室裡承受那群畜生的霸凌？我被川崎欺負的時候你在哪裡？我一個人哭的時候你又在哪？」

　「喂！回答阿？」她邊哭邊笑的說著，而聽見這樣質問的我，卻想不出任何的言語駁回．．．

　畢竟我的確沒拯救到她。

　但就算是我已經愧疚的說不出話了，她也還是不放過我的繼續逼問著我「所以心中滿懷愧疚就沒事了嗎？喂！？我可是帶著喜歡你這三個字去死的喔。」

　「只說對不起我也活不過來喔，我本該有大好人生的．．．憑甚麼你能有幸福？我呢？不是你說喜歡我的嗎？」

　對啊，不是我說喜歡她的嗎？那我又怎麼可以移情別戀．．．？

　「到底要我講幾次．．．人家在說話的時候要看我！」

　正當我看著她時，噁心的感受突然間冒了出來，因為這時音田的臉其中一半變成了一之瀨的形狀，這到底是怎麼生產出來的怪物．．．而且我為甚麼沒有辦法控制我自己的夢。

　為什麼會這樣？這到底是什麼惡夢．．．

　「所以哪一個是你喜歡的呢？」而我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最令我惶恐的莫過於，在這聲音裡頭除了有音田，還有陽子的聲音。

　「說話啊喂．．．」她們逐漸走到了我的面前，正當我回過神來時，她們拉住了我的衣領，大聲的說著「所以到底是哪一個呢？」

　果然沒這麼容易嗎．．．？我明明拚命的擺脫了為什麼這種不堪的過去總是不肯放過我？又來了，這讓我活的行屍走肉的恐懼，又在我的腦海裡蔓延開來了，又開始在腦霧了，眼前好模糊。

　可是，我真的．．．真的好想好好的活著。

　「希望未來的你，能遇見一個願意與你共享這片天空的人。」這時信封裡的那段話在我的耳邊響了起來，如果說這是音田所期望的，那麼她現在這副模樣又要怎麼解釋？

　不對，這不是她們，她們根本沒這樣想過，雖然還不確定這個人是誰，但我肯定的是，這只是他的惡劣玩笑而已，我回過神來，將把抓住衣領的手甩開，並推開了她們。

　然而這時對方的模樣變成了充滿血跡的樣子，身上所穿的衣服也似曾相識，只不過眼下，我不想顧及這麼多，因為不管怎麼樣，我都一定要把面罩撕下來，我要證明我的猜想是對的。

　「不躲啦？我還以為你還會再更噁心欸，你變成那個樣子，真的有夠可悲，到頭來，褻瀆的人是你阿！臭垃圾。」

　而他聽見我說的這些話，不屑的回嘴說著「喔？看來你是經歷了甚麼囉？只不過．．．垃圾終究得還是要有垃圾的樣子。」說完這話的他猛烈的朝我撲了過來，只不過，這時怎麼回事？他的動作變得好慢，跟一開始差好多，跟上了，跟上他的速度了。

　我抓住了他的手，並給了他一記過肩摔，隨後雙膝跪在了他兩側的肩膀上，同時間我居然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了對我的恐懼，就像先前我對他有萬分恐懼那樣。

　雖然對自己會有這種感受感到震驚，不過在這之前，我一定要給這人渣幾拳才行，既然都褻瀆了這兩個人，那我肯定要對他做些什麼，要不然我可嚥不下這虧。

　「你這垃圾，憑什麼褻瀆他們？」這時我瘋狂的朝他的臉揍著，雖然是在夢裡，但這種打在臉上隔著面罩的觸感，跟現實沒什麼區別，在數下重拳之後，他似乎險些失去意識，大的離譜的呼吸聲，這時充滿著這整個空間。

　「呼．．．呼．．．呼．．．」

　「別挨揍之後就裝死，回答。」我停下了揮在他臉上的拳頭，將他的衣領拉起搖晃著她的身體說著，這時我想做的第一件時達成了，接下來還有另外一件我想確認的事，我來說也是最重要的事，我想證明我自己的猜想並沒有錯。

　「你這只會變成別人樣子的人渣，倒是老實一點給我把面罩摘下來。」隨後我將他的面罩脫了下來，但看到他的臉時，我沈默了許久，但，我的猜想並沒有錯。

　這黑色的頭髮、險些失去意識而上吊的青綠色瞳孔，還有左耳所帶著的耳釘，都讓我感到些許懷念，也讓我萌生了一點笑意。

　「果然是你，你這醜八怪。」就當我意識到這樣似乎罵到自己時，我又改口說著「起來了藤宮春，我還有事情想問你。」

　用第三人稱叫自己的名子好怪，不過眼前這人確實是我，我摸著以前那黑色的短髮，看這自己渾身是血的樣子，我想大概是在那個時候，太過刺激所誕生出來的吧，那年在大雨裡崩潰的吼著時，懷裡的她，早就死了。

　為什麼他會全身是血的原因，大概是我跪在了血泊裡，並把她抱在懷裡時所沾上的，這時我看他穿著，正是那天暴雨時所穿的衣服。

　「放開我！」這時清醒的他，大聲的朝我喊著，就跟去年在工地裡胡亂發瘋的我一模一樣，一樣的渾身是血，一樣的見人就吠。

　在看著他這樣聲嘶力竭的同時，我也感嘆這模樣屬實狼狽。

　「喂你還要鬧到甚麼時候？」我沒好氣的說著。

　「我跟你不同，如果是我奈奈子肯定不會死，我也不可能放過讓她死掉的你，我要你一輩子記著這份愧疚。」這時他的雙眼睜大眼珠裡的瞳孔緊縮的幾乎只剩眼白，雖滲人，但對我來說也只不過是不服輸的吼叫而已。

　聽著他的言語中夾雜的強烈恨意，這個充滿兇狠的眼神說真的，我還不知道自己會有這種表情，不過這個暴戾的自己，確實是先前選擇下的產物。

　「你要怎麼讓音田不會死？而且你的想法不會是最佳解，不．．．我們都不會是。」我冷靜的說著我身處在這泥濘中長達數月的體悟，對我來說，這一切本來就都來不及了，我現在只想往前看，並珍惜我所擁有的。

　「如果真要是這樣的話，你就不會是這個樣子了，不對．．．你根本不會誕生，因為你只不過是我愧疚下的產物罷了。」

　而他在聽著我說這些話時，正強烈的掙扎著，不過，力量似乎有點薄弱。

　「掙脫？她當初被川崎抓住也是跑不掉的喔。」我微笑的說著，這他曾在不久前在這個空間裡對我說的話，只不過，我只是想報復一下他而已，所以在說這話時我帶著十足的挑釁意味，我繼續說著「怎麼樣？這句話很熟悉對吧？」

　只不過回應我的，只有那充滿不甘的怒吼聲，看來我似乎對這傢伙抱有太高的期望了，我還以為他會繼續跟我辯駁。　

　「啊啊啊啊啊啊」這不甘的怒吼，在觸動我內心的同時，也感到過份的熟悉，那年我也是這樣宣洩著的，我想會一直做這種夢的原因，大概是我內心一直都認為這件事都沒有一個解決方式吧。

　我奢望著，眼前的這個自己能被拯救，但我不知道的是，從來不是被任何人，而是我自己，我將他扶了起來，而他卻大力的將我推開，隨後還是像瘋狗那樣亂吠著。

　「你是在給我施捨嗎？我可不想接受，噁心死了。」

是嗎？聽著這句話的我，卻發自內心的笑著。

　「笑什麼？」他憤怒的吼著，而我也不想再多說甚麼，畢竟我也奢望著，這場夢能早點終結，我想早點回歸現實，正當他以為我還想繼續打時，他亂揮著雙拳阻止我靠近，但，力道真的太薄弱了，我輕拍掉那揮動著的雙手後，並深擁著他。

　「放開我．．．」他猛的垂著我的背，想掙開束縛。

　「對不起，讓你這樣充滿恨意的活著。」我緩緩的說著。

　「道歉就完了嗎？事到如今這麼說有什麼用？奈奈子已經不會回來了．．．」在他說這話時捶在背上的力道從強到弱，再到從有變無，在這空間裡滿是他哭吼的回音。

　「我知道。」

　「你才什麼都不知道，奈奈子究竟面臨了什麼痛苦，你怎麼可能會知道。」

　「那麽，在她過世時為什麼我的腦海裡都是她的笑容呢？」

　見我這麼說的他，這時頓住了，似乎想講什麼話反駁，但被我搶先了。

　「因為，那時的我跟你一樣，都喜歡著她，就是因為喜歡她，所以才會對這些事感到無力，你也才會對我充滿恨意，不是嗎？」

　「我不想要聽你的冗詞贅字，把奈奈子還來，如果做不到，就不要在這裡跟我自我感慨。」這時他還是充滿著惡意說著「我恨你．．．你這無能的垃圾。」

　隨然行裡字句間充滿著強烈的惡意，但我也感受到了，他在音田消散這個世界後，所產生的寂寞，以及不甘，畢竟，那時的我們，對川崎薰這個人，充滿著深深的恐懼，不論是我．．．還是這個被我深擁的他。

　隨後我開始說著我開始留著長髮，以及改變自己模樣的原因：

　「我不想反駁甚麼，因為我確實就像你說的這樣，但這並不代表，我不會改變，你知道為什麼我之後留了長髮，改變了自己的模樣嗎？為的就是好讓自己起碼照鏡子時不會想到先前無能的自己。」

　「說難聽一點我自始至終都在逃避著你，抱歉。」

　「那封信我想你應該有看到了吧？」

　「信裡寫到的『希望在未來的你，能遇見與你共享天空的人』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

　「因為她已經沒辦法出現在我的世界了，不要太快過來就是因為她不想要我們死，而且她更希望我們能擁有一段幸福。」

　「我是這樣解讀的。」

　「可是，那再也不是她了不是嗎？」這時他啜泣的說著

　「我想看完這封信的你，應該還是不太理解這裡面的意思，說來好笑，明明是封道別信，但我卻在裡面尋找不存在的恨意，隨著時過境遷我也早就從喜歡她，變成對她充滿負罪感，而你不同。」

　「什麼意思？」他不理解的說著。

　「因為你對她的喜歡從頭到尾都沒有變。」我深吸了一口氣後繼續說道「所以我想拜託你，可不可以永遠的陪著她？」

　「你到底想說甚麼，她就已經不在了，不是嗎．．．」確實她不在這個世界上了，但，不代表她不會留存在我的回憶中。

　「你馬上就會知道了。」我朝這一望無際的黑天嘆了口氣，繼續說著「音田同學，再躲就不好玩囉。」

　這時一道光輝降落在了我們的身旁，光芒裡面的人影逐漸清晰了起來，他驚訝的揉了揉眼睛仍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小春。」

　「奈奈子。」

　兩個人互相喊著對方的名字，而我這時將這個短髮的自己，推到了音田的身邊，並說道「就由這個他陪著妳吧。」

　而音田這時看向了我並點了點頭，隨後與另一個我相擁在了一起。

　「你是怎麼知道，她一直在身邊的？」

　「不知道，但總能感覺到一絲屬於她的氣息。」隨後我將手伸進了口袋裡說道

　「對了，這東西就給你吧。」隨後我將放在口袋裡的信封，遞了過去。

　哪怕這封信在現實世界已經被我燒掉了，我也不曾忘記過裡面的內容，看著兩人充滿喜悅的淚水，這時的我由衷的祝福他們。

　「這個小春，妳可以永遠陪著他嗎？」

　「嗯。」她開心的點了頭說著。

　「別再犯同樣的錯了，祝你幸福。」與音田相擁後的他朝我這麼說著。

　「你說錯了。」聽見我說這句話的他，這時震驚中帶了點不理解，但我駁回這句話的原因，並不是想要單方面的獲得他的原諒，我更希望這個自己也能獲得幸福。

　「不應該只是我而已，而是我們。」

　在我說完這段話後，兩人的身上散發著光芒，並從腳掌開始像沙子那樣飄散了開來，而他也朝我揮了揮手，做了最後的道別。

　「永別了。」

　「藤宮．．．謝謝。」她的這句謝謝在這個空間裡成為最後的絕響，並持續了數秒的回音，直至她化為虛無。

　而我抬頭望著這夢裡的世界，並慢慢的走到了這世界的邊緣，只是伸手一碰，這空間就像玻璃一樣碎了開來。

　「共享天空的人，看來我們都找到了。」我看著這湛藍的天空喃喃自語的說著。

　祝我們，都幸福吧。

　晚安了，你們。

　好輕盈．．．這種放下負罪感的感受，跟幸福的感受又不同，蟬鳴的聲音這時響了起來，而我也在這個有她的世界醒了過來，當我睜開眼時，第一個看見的人是她，此刻的她正邊看小說邊摸著我的頭髮，而我將那原先穿梭在頭髮中的手握在了手心。

　她的眉間隨著小說劇情的起伏也跟著皺了起來，卻也是這樣純粹的她，才能得以成為我這個世界的太陽，她的手，也從原本的冰冷被我握到了有些許的溫度，而她這時也將眼神朝我看了過來。

　「醒啦？」

　「恩．．．」

　從在一起到現在已經過了兩個多月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可以不用理由碰觸著彼此的，我回答不上來，但，由不同的手所握在一起的溫度，是我現在所依賴著的。

　「妳在看什麼？」

　「小說」

　「感覺如何？好看嗎？」

　「總覺得好像缺少了什麼。」

　「是嗎。」

　不過這是怎麼回事？總覺得自己躺的不是枕頭，正當我這麼想時，餘光一撇，原先躺著的枕頭，不知道為什麼，被丟在了一旁。

　「為什麼枕頭會在那？」

　「我不知道。」

　「那為什麼我會躺在妳的腿上？」

　「因為你剛剛睡覺的時候好像睡得不好。」

　這時的她，原本白皙的臉龐泛起了紅暈，要死．．．為什麼可以這麼可愛，而我將手伸向了那紅通的側臉。

　「謝謝。」

　「你剛剛做夢了對吧？」她好奇的問著我。

　「你怎麼知道？我有說夢話嗎？」

　「對阿，你的嘴裡一直說著含糊不清的話，是做惡夢嗎？」這時她將小說放在了一旁，並把手放在了我的心臟上。

　「妳在幹麻？」

　「小說上面說了，如果碰觸愛人的心臟能感受到明顯跳動的話，那麼就說明他心裡有妳。」

　「真的？」

　「真的。」她篤定的說著。

　這時心臟跳動的聲音，在耳朵裡逐漸大聲了起來，而她似乎也感受到了明顯的跳動，她微笑的說著。

　「你在緊張嗎？」

　「沒有。」

　「那麼你的心裡有我囉？」

　「妳覺得呢？」

　「我不知道，但有人的心臟跳動的好明顯。」她若無其事的看向一旁說著，而我將原先在她側臉的手慢慢的滑到了下巴，並輕輕的捏著。

　「好癢．．．你在幹麻？」或許是這樣做對她造成了些許的癢意，這時的她像寵物狗那樣閉著眼睛，隨後我停下了動作，而她還是不知道這樣做的理由是甚麼，所以疑惑的表情，從沒收起過。

　「我的心裡有妳，但講永遠這兩個詞對現階段的我們來說都太負擔了，所以．．．」隨後我起了身，將窗簾拉了開來，印入眼簾的是大雨過後的彩虹，我將身體靠在了窗台上，這時她走到了我的面前，我接著將那句沒說完的話說了出來「這個位置，目前我只會讓妳待著。」

　「以後呢？」這時她湊了上來問道。

　「如果我說就算是數年以後，我也會希望妳能待在裡面，那妳會覺得我太煩人嗎？」

　「那就要看你的誠意囉。」隨後她也靠在了我正靠著的窗台上，換了話題問「所以你剛剛做什麼夢了？」

　「應該算是一個與自己和解的夢。」

　「甚麼意思？」

　「未來有機會的時候再跟你說，畢竟這夢太長了。」

　「又在賣關子了。」她賭氣的說著。

　「陽子。」這時我看著夕陽灑滿著她那仙氣動人的臉龐，說真的有時候真的很想偷親她。

　「幹麻？欸喂！」這時我將她拉了過來，並吻了上去，隨後無辜的說著「當作是賣妳關子的賠禮，別生氣了好嗎？」

　「不好．．．」

　說完這話的她，又再次將嘴吻了上來，說真的她的嘴唇好軟，將舌頭伸進來時，口腔裡伴隨著一藍莓的香味，而我原先在她髮間繚繞的手，不滿足於現狀的繼續往背部探了下去。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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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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