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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咒種類繁多、功用各異,其善惡端看施術者的心。王麗玲所中的兩道符,正是那邪派乩童為滿足私慾而施展的陰邪之術。
她中的第一道符,是「桃花符」。此符無論施於男女,皆可激發對方的荷爾蒙,使人理智潰散、欲火中燒、意亂情迷。那座宮廟的宮主,在廟內四角掛滿風鈴,形成結界。只要他搖動其中一串風鈴,王麗玲便會陷入幻境、情慾翻騰,任由擺布。
第二道,則是「死符」。初時無異狀,卻如毒藥慢性發作,日久便會精神錯亂、產生幻覺,最終瘋癲至死。此術陰毒至極,令人髮指。
陳玉嬌將王麗玲安置在福聚宮後殿的禪房,隨即持香跪於正殿,向主神祈禱。裊裊香煙升騰至媽祖婆五媽面前,五媽動容,派遣身旁護法神將李謹與馮玉山,作為前鋒。
陳玉嬌在心中請示:「媽祖婆,那宮廟雖供奉玄天上帝,為何卻縱容那乩童作惡多端?」
五媽透過意念回應:「此事,我已命兵將徹查。那乩童名為吳旭成,國中輟學後混跡幫派,曾為地下錢莊討債時打死人。當時未滿十八歲,刑責輕微,坐了幾年牢便出獄。他出獄後難覓工作,便轉投陣頭,成了八家將。但他不思悔改,繼續吸毒。某次與友人開車至花蓮途中,毒癮發作,方向盤失控,與砂石車對撞,幾乎墜崖。」
「命懸一線時,他的母親跪求玄天上帝,願以自身性命換兒子生機。神明托夢安慰她,不需如此發誓,因吳家祖先曾捐地建廟,又因旭成陽壽未盡,可救之。但條件是他康復後須作神明代言人。母親應允後,旭成竟奇蹟般康復,頭上的疤,即為當時開顱手術所留。」
救他一命的主神,原是唐憲宗時代的林姓進士,才德兼備、慧根深厚,不幸英年早逝。死後受天帝御旨,成為地方神明,濟世累德,日後再升天階。
祂原意是教化旭成,借其肉身服務人群,未料旭成本性難移。
最初五年,他尚能循規蹈矩。但不久,他覺乩童微薄收入難以為生,便私下以神明傳授的符咒牟利。符咒與神通猶如權力,而權力容易腐化人心。他終究敵不過慾望誘惑,開始濫用法術,主神見狀,黯然離去。
神明一走,旭成發現再怎麼誦經請神,主神都不再降駕。無奈之下,只得裝神弄鬼,繼續唬弄信徒。原本法力高強、香火鼎盛的宮廟,自此日漸頹敗。
他非但未悔過,反而想盡辦法挽留信眾——那可是他唯一的收入來源。他開始深入靈山,尋找妖邪異類。終於,在一處瀑布前,他遇上一位法力高強的草木精怪。兩者達成交易:精怪助他重振香火,他則以自身與信徒運勢供其吸取。
精怪無形,仍需兵將辦事。旭成便前往凶宅、車禍現場,網羅怨靈為兵。這些橫死鬼魂戾氣極重,情報靈驗、效率驚人,宮廟再次聲名遠播,連政商名流與明星皆慕名而來。
隨著利益滾滾而來,黑道堂口也與他搭上線,把宮廟作為洗錢據點。旭成樂得其成,聲名、金錢、女人,一樣不缺。他搖身成為富豪,卻仍不知足,繼續施邪符,濫行迷惑。王麗玲,正是他諸多犧牲品之一。
陳玉嬌問:「媽祖婆,咱們宮廟的兵將,是否能與他抗衡?要不要請其他神明援軍?」
五媽道:「福聚宮有五營兵馬,但實力未必能敵。我已請東港青龍宮池王爺調兵,援軍會及時趕到。」
***
另一邊,魏淑娟的母親平安出院,返家後望著坐在輪椅上的丈夫,柔聲問:「吃飯了嗎?」
丈夫點了點頭。魏淑娟說:「我出門接媽媽前,煮了海鮮稀飯給他吃。」
母女說話時,魏母語氣柔和地道:「明天我要去嘉義福聚宮還願,順便帶你去見阿嬌師姐,問問媽祖婆,能否治好你的病。」
隔日清晨,張國強開車載著魏家人前往福聚宮。當天未開放問事,眾人僅在殿前焚香祝禱。坐在輪椅上的魏父靜靜流淚。他不是求康復,而是求速死。
他知自己病入膏肓,拖累家人;又憶及年輕時拋妻棄子,悔意交加,早已生無可戀。這些祈求,他未說出口,只默念在心中。
魏淑娟見父親淚流滿面,以為他在求痊癒,便柔聲安慰:「爸,別哭了啦,媽祖婆會保佑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她又關心王麗玲的狀況。王玉霞說:「阿嬌師姐交代,王小姐七天內不能離開福聚宮。我會留廟照顧她。」
魏淑娟點點頭:「放心吧,媽祖婆既然答應救她,就一定救得了她!」
傍晚,張國強開車載魏家人返回台南。
翌日清晨,魏淑娟煮了稀飯,端給父親。她輕聲呼喚,卻無人應答。伸手一摸——冰冷僵硬。
她猛地探了鼻息——早已無氣。
她怔住,稀飯滑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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