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夢分開了之後,宛婷沒有直接回台灣,反而是用她那破到不行的日文在京都的舊城區停留,看著那古樸依然的風格,偶然看著打扮得華麗的藝伎走過,好像回到很久以前的江戶時代一樣。
失笑一聲,宛婷一邊把玩著剛剛買的陶瓷裝飾,一邊走出了小巷子,回到大街,毫不訝異自己有這樣的想法。
或許我夢說的對。在路邊的小雜貨店裡面買了條冰棒,然後一口沒一口的坐在店家門口吃著。她已經甚麼都沒有了,回到台灣,身上帶著只有滿滿的回憶跟莫名其妙的悵然。
好像失去了甚麼。
「小姑娘哦,還有甚麼需要嗎?」雜貨店的老婆婆小步的走前去,露出親切的笑臉,邀請這位由早上到現刻也粒米未進的客人一起進餐,「婆婆要吃飯囉~妳也應該未吃午飯吧,不如跟婆婆一起吃。」
有點訝異婆婆的好客,宛婷也找不到拒絕她邀請的理由,唯有答應,「那……我就麻煩婆婆妳了。」
「聽妳的口音,似乎不是日本人吧?」蹲在草席上,婆婆替宛婷盛了滿滿的一碗飯。
宛婷點點頭,接過婆婆遞過來的飯碗,「是的,我是台灣來的,這次是替朋友解決一些問題。本來也要回去,不過打算在京都這邊再多留兩日。」
出奇地,京都這個地方給她的感覺,很舒服,很自然。
婆婆應了一聲,「哦~不過,京都的確是個好地方,雖然古舊了一點,不過給人的感覺卻很和諧,所以我才一直也留在這裡。」
扒了兩口飯,宛婷點點頭,卻把京都跟我夢想在一起。
她……應該還好嗎?她垂頭想著,回憶起她們分別之前、我夢穿著和式裙的模樣,的確是另一種惑人的視覺享受。
她們已經選擇了兩條不同的路,就像兩條沒有交點的平行線,無論往後的日子發生甚麼事,也沒有再交集的可能。
婆婆看出她的神遊,皺起花白的眉,問,「是有心事嗎?」
「沒甚麼……」宛婷垂下眼瞼,看著手中的白飯,「只是想起一個人。」
她自己也不曉得,原來對她而言,神崎我夢的地位,由本來共生的夥伴,已經變得現刻這樣的重要,可以讓她無時無刻也想著她。
就像電腦病毒一樣,在不知不覺中入侵了主要的心房,等候時機來發揮效用,把所有系統都一一瓦解,讓她毫無還擊之力。
「能讓妳可以忘記吃飯的人,想必很重要吧?既然對方是這樣重要,為甚麼對方卻沒在身邊?」
宛婷怔忡片刻,然後扒光了碗裡的白飯,匆匆說句多謝款待,然後就像一支箭一樣衝出雜貨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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