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魂,看妳又做了甚麼蠢事?!」我夢大叫起來,指著躺在地上的阿弭,方才的冷酷形象宣告灰飛煙滅,「妳的愛刀不會好死不死的砍入上七吋、下七吋吧?」
式神——還魂聳聳肩,把關係撇得很乾淨,一副『兇手不是我』的模樣,「那是唯一能阻止他的方法啊。既然妳又不想回去,我還能怎樣?」像凐滅罪證一樣馬上把刀抽回。
在神崎家靈術師眼中,額頭裡所謂的『上七吋、下七吋』,是主管記憶的部份,還魂的愛刀可以把記憶永遠消除,代表著阿弭永遠失憶。
更代表著我夢又再背負多一個會叫她做媽媽的男人。
我夢懊惱地爬梳著頭髮,用最後一分鐘去想後路——阿弭最多只會再昏多一分鐘,之後就會醒來,然後根據動物的本能,他會叫出現在眼前的第一個女人做媽媽。
「已經是第二個了!」上次就可以原諒是還魂難得地失了一次手,現次算是甚麼?!
還魂聳聳肩,滿不在乎地伸伸懶腰,「安啦、安啦,他們的失憶又不是沒有時限的,只要時間一到,,他們不就是會好回來嗎?嗯,我有點累了,有事再找我——」
「還魂!」一手直覺打算揪著還魂的領子,纖手卻只摸到空氣,探入它領子的瞬間,指尖馬上被冰冷的觸感狠狠攫住,依然絆不住它的腳步。
還魂沒有理會她,自顧自地以手劃出光圈,再化成最初的神崎家家徽,跳了進去。
「該死的,」低咒了一聲,我夢還是乖乖的掏出乾乾的錢包,遞給李欣欣,「這是……已經我身上僅餘的錢……」
看了四周的破爛傢俱,李欣欣倒覺得不怎重要,還是把錢包遞回去,「妳還是收回去吧,這些傢俱都是朋友做的,不值幾個錢的——」
「可是……妳不收下的話,我會內疚。」禍端是她由帶來的,殘局由她來收拾也是很應該,要是她不收下,她會良心不安。
雖然自由的路經常被餐風露宿所取代,她也相信這樣才是屬於她的路。
李欣欣指指還在躺著的阿弭,問了另一個最實在的問題,「但是妳要是沒有錢,這位先生怎樣算?」
「呃——」我夢轉身看著低囈中的男人,怔一怔,垂下螓首,纖手還是訥訥接過李欣欣遞回去的錢包,乖乖向現實低頭。
果然,人生根本不可能這樣浪漫。
「不然就這樣啦,我們現在正缺人手,如果妳不介意的話,就留在我們這兒幫忙,包食宿,還有薪水。妳意下如何?」
又低頭看了阿弭一眼,李欣欣聽到這樣的回答——「好,我答應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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