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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8:30 孟家大門口
亦辰懷中抱了顆籃球,一手牽著腳踏車,從大門口出來,8:30該是爸爸去上班,媽媽買菜的時間,至於孟亦星還在呼呼大睡,不過,誰管他呢?亦辰的媽媽也是職業婦女,但是個人工作室,上班時間很彈性,所以大部分的時間,她都是中午才出門上班的,剛剛亦辰在家的時候,爸爸還對他叨叨絮絮的說教,什麼人生的選擇,高中的選擇,之類之類的……
「我要跟同學去打球了!」亦辰丟下嘮叨不休的老北,從陽台抱了一顆籃球,一溜煙跑了。
「打什麼鬼球?你給我站住……」老北追到門邊,只能望著亦辰的背影,鬼吼幾聲。
亦辰這會兒,一手抱著籃球,一隻手控制腳踏車龍頭,雙腳踩得可和諧了,這單手騎車,可是亦辰幾年練下來的功夫,小朋友千萬不要學,哥哥有練過的啊!亦辰帥氣的騎著,雖談不上速度呼嘯,但卻是很享受這騎車自由自在的感覺,踩啊踩啊,騎到了街口轉角處,單手不好控制,一轉彎幅度過大,導致車身搖搖晃晃,他將龍頭往右側拉回,正在搖擺間,只聽見有人叫他。
「孟亦辰!」甜甜的聲音,宛如天籟。
亦辰一個晃蕩,差點穩不住車身,他放下一雙長腿,緊急煞車,他循聲音處看去,居然居然,在街口轉角處,站了一個可人兒,而那人正用著一雙清亮的大眼睛看著他。
「魏芷柔!」亦辰乾乾的嗓子,竟然叫不出這三個字,只能在心裡喊著,「魏芷柔!」,既然發不出聲音,亦辰只能停在原處,傻楞楞的看著她。
「孟亦辰,你要去打球?」魏芷柔走到他身旁,掃了一眼他懷中的籃球。
「恩,對啊!」亦辰打量著魏芷柔,難得看到穿運動服的她,魏芷柔穿著整套粉紅色的運動服,衣服上褲子上都是打勾勾的商標,還有,連鞋子上都打著勾勾。綁著馬尾的她看起來既清爽又亮麗,可愛至極。
「你這樣騎車很危險ㄟ,怎麼不用球袋裝著?」芷柔指了指他手中的籃球。
「啊?哈哈,我沒有球袋,而且我這樣騎習慣了。」亦辰只能望著她可愛的臉龐乾笑。
「真的很危險啦,我剛看你都快摔車了。」芷柔看著他,認真地說著,一雙大眼睛水靈靈的。
「啊?有嗎?沒有啊,我沒有摔車喔!對了,你要去哪裡?」亦辰趕緊轉移話題,他不想繼續跟芷柔談論摔車這樣的話題,太遜了。
「我想去公園跑步,運動運動!」魏芷柔笑了。
「我也要去公園ㄟ,那我載妳一起去。」亦辰開心地邀請芷柔。
「你載我?你這車根本沒有座位吧,怎麼載?」芷柔打量著亦辰的變速腳踏車,橫看豎看,都看不出來哪裡可以載人。
「對耶!」亦辰看看自己的腳踏車,後座??根本沒有後座,總不能叫魏芷柔站著吧,就算要站,他的車也沒有裝腳踏板,所以,他的提議根本無效。
「啊,有了,那我不要騎,我們一起走。」亦辰突然靈光一閃,這主意之好的,連他都想為自己的好主意拍拍手。
「恩,好吧,那我幫你拿球。」芷柔說完就把手伸過去。
「好,謝謝!」亦辰傻傻的把球交到她手裡。
兩人並肩走著,這畫面真是協調,一個拿著球,一個牽著單車,街上人車多,他們就轉進小巷子裡走,早晨的巷子裡很清幽,路旁點綴著些扶疏的樹木花草,倒也清新可人。孟亦辰走著走著,心情舒坦,覺得一個神清氣爽,所有的陰霾都一掃而空了。難道這就是愛情的力量?亦辰搖搖頭,傻笑了起來,在想些什麼呢?孟亦辰不自覺的耳朵紅了起來。
「魏芷柔,後天就要申請學校了,你想好要填哪一所嗎?」亦辰望著芷柔閃閃的眼睛問。
「就第三志願啊,第二志願應該上不了!」
「是喔,本來大家都認為你會上第一志願的,你,會不會……」說到這,亦辰趕緊收口,他發現自己說錯話了。
「難過?你想問我會不會難過?」芷柔手裡把玩著籃球,回過頭來看著亦辰。
「嗯!」亦辰傻傻的點了一下頭。
「當然一開始有一點,現在想開就好了,都考完了,難過也沒用,反正第三志願也不差啊!」芷柔笑笑的,確實看起來,沒有絲毫勉強的表情。
「是喔,我問妳喔,假如,我只是說假如,假如,你的父母覺得失望了,你會怎麼做?」亦辰問著芷柔的問題,是幫自己問的,他好想知道聰明如魏芷柔,她的答案會是什麼?
「假如喔,我也不能怎麼做,只能照我的分數填啊,不過,還好,我的爸媽甚麼都沒說,他們很開明的。」芷柔說著,又望了望亦辰,她發現,亦辰的臉上倏地有些許的黯淡和落寞。
「你父母覺得失望嗎,所以你很困擾,是嗎?」芷柔抱著球,溫柔的望著他。
「恩,我不知道,我要怎麼做,他們才會滿意。不過他們好像怎樣都不會滿意。」亦辰望向遠方,眼睛裡充滿著不確定,有著迷惘,有著疑惑,還有著黯然。
「那你也只能這樣一直一直走下去,因為,誰也不知道前方有什麼在等著我們啊!」芷柔拍拍他的肩膀,堅定的說著。
「一直一直走下去?」亦辰的心理一個激凌,他彷彿被這句話觸動了。
「對,就照著你的步伐,一直走下去,你就會知道答案了。」芷柔的臉上漾滿笑意,聰慧的她如是說著。
「嗯!好,我知道了!」亦辰笑了,這是他這些日子以來,第一次真心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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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辰心裡一直重複著魏芷柔的這句話,他想,誰也不能決定命運,誰也不能知道這個選擇是對是錯,但只有努力的一直走下去,才會得到命運給的答案,這就是人生不是嗎?好簡單的道理,卻讓自己迷惘了好久,聰明的魏芷柔卻輕易的給了他解答,他開心的爽朗的笑著,他告訴自己:「甚麼都不要再想了,就讓我們這樣一直走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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