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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吳媽媽林玉梅眉頭緊鎖,語氣中透著擔憂,與吳爸爸交換了一個眼神。「老吳,你覺得是怎麼了?」
「我哪知道。」吳爸爸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語氣裡帶著幾分不滿。「今天是妳生日,他竟然就待了五分鐘就這麼離開了,真是沒個樣子。」
「唉,他不是忙嘛。」林玉梅嘆了口氣,隨手拿起手機刷起了新聞,「不知道是誰過世了……這個沒爸媽的孩子,真是太可憐了……」
「可憐什麼?」吳爸爸翻了個白眼,語氣裡滿是惱火,他把玩著手中小兒子送的釣竿,冷哼了一聲:「無緣無故把個孩子丟到這裡,丟點錢下來就以為我們會照顧?真把自己當了不起的大明星啊!」
「你別說這種話!子勝也是很辛苦的……這麼多年都沒有成績……」林玉梅皺起眉頭,剛想繼續為兒子說些話,就被吳爸爸突然的驚呼嚇了一跳。
「喔!」吳爸爸拿著手機,目瞪口呆地盯著螢幕上的資訊。
「幹嘛!你別激動,小心你的血壓!怎麼了?」
吳爸爸聲音裡帶著難以置信。「子勝那小子,居然給我轉了五百萬……」
「什麼?五百萬?」林玉梅一把接過手機,戴上老花眼鏡將手機翻來覆去檢查,最終確定了轉賬的金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就算是讓我們照顧孩子,也不至於給這麼多錢吧……」
兩人對視一眼,心裡的疑問越來越深,這筆錢和這個孩子,背後一定藏著什麼不簡單的故事。
這個叫做高以沐的孩子乖巧懂事,不吵不鬧,只是偶爾晚上會聽到他細細的啜泣聲,溫柔和善的吳媽媽自然坐不住,只是這一個月來,她嘗試去敲了幾次門,想要表達關心,孩子都搖搖頭拒絕了她的好意。
明明只有八歲,卻很知道自己是寄人籬下,必須安分守己,對待吳爸吳媽雖然很有禮貌,卻也充滿距離感,不像一般孩子任性自在。
這哪像個八歲的孩子啊?
這天高以沐在房間偷哭,被林玉梅聽見了,她好奇地去敲門,希望能多關心孩子。
「對不起奶奶……我又吵到你們了……」高以沐的眼睛哭得紅腫,卻還是說自己沒事,「我會小聲一點。」
「不哭,你餓不餓?奶奶給你煮點宵夜吃好不好?」林玉梅喜歡孩子,心疼高以沐的早熟,多次拉著孩子的手安慰,也希望能和孩子多親熱一些。
本以為高以沐會再次拒絕,但這回他卻是委屈的點點頭,答應了。
林玉梅欣喜與孩子的互動有了進展,用剩餘的晚餐煮了碗雞湯麵線,還多加了顆水煮蛋,看著高以沐乖巧的吃著麵,好奇的問,「以沐是想媽媽了吧?」
高以沐點點頭,埋頭吃著麵線。
「媽媽是生病的關係嗎?」林玉梅關心問。
「嗯,她是肺腺癌。」小小的高以沐聲音細如蚊蚋,看起來受了不少委屈。
「你還年紀這麼小就遇到這種事情,真是辛苦你了啊。」林玉梅嘆了口氣,摸摸他的腦袋,「以沐真乖。」
被誇獎的高以沐低下了頭,眼神不安的躲閃了一陣,趕緊低頭裝作專心吃麵的樣子,耳朵卻紅通通了起來。
林玉梅笑著提議道,「這樣,奶奶房間有幾個相框,我們找時間幫你把媽媽照片印出來,放在房間裡面,這樣你想的時候隨時都能看到她,好不好?」
「可以嗎?」高以沐抬頭,眼睛裡悄悄蓄滿了淚水。
「當然可以。這幾天以沐準備照片,奶奶幫你拿去附近的照相館印,好嗎?」林玉梅看著孩子長得漂亮,有些心疼。
突然高以沐又說,「……但是……還是不要了……」
「怎麼了?」
「叔叔說過,在這裡不能提我媽的事情……我不能惹叔叔不高興……」高以沐放下筷子,表情有些驚疑不定,一副深怕自己說錯話的樣子,「對不起奶奶,我吃飽了,謝謝奶奶……」
林玉梅心中有些疑惑,雖然她今天的舉動只是出自於關懷,不是故意要探知這個孩子生母的訊息,但沒想到大兒子竟然對於這事情竟然防範成這樣,不是說只是個朋友嗎?那何必要防成這樣?
想必其中背後一定有什麼秘密。
「這下可不好。」林玉梅睡前翻來覆去,只好和吳爸爸討論,「你說我們子勝……會不會做了對不起頌然的事情?」
「妳別想太多。」吳爸爸顯然對這個話題不感興趣,「快點睡覺。」
「睡你個死人頭,給我起來,吳敬中。」林玉梅對於吳爸爸無所謂的態度感到氣憤,「兒子犯下這種滔天大禍你還睡得著?」
「犯什麼……妳又沒證據……這麼有興趣,還不如直接問他!」吳爸爸翻了個白眼,轉過身去呼呼大睡。
林玉梅用力踢了老公兩腳,卻只聽到他如雷鳴的打呼聲,氣憤的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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