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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After party回來的時候,又是半夜時分,吳子勝臉色酡紅的癱坐在汽車後座中休息,這才想起來高毓伶的電話還沒有回。
都這麼晚了,算了。
「明天哥的行程少,一直到下午五點多才有和劇方的會議,您就在家裡好好休息吧。」來接他的經紀人是年長的陳仲偉,他穩當的開著車送兩人回家。
「嗯。」吳子勝打開手機,「明天早上傳個訊息,再提醒我打給高毓伶。」
「高小姐一開始是向我們信箱寫信,說你換了手機連絡不上,又反覆打了幾次我們辦公室的電話,一直說有急事,但卻不願意跟我們說,最近這幾天更是說,如果再不聯絡她,她就會自己找媒體。」陳仲偉解釋道,小心的覷著吳子勝的臉色,「哥,我們也是沒辦法才來找您處理……您別生氣。」
「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吳子勝皺皺眉。
仔細想想,這個高毓伶也並不是死纏爛打的個性,當初兩人交往的時間大約就幾個月,是因為個性不合而分手,一直以來都相安無事。
甚至三年前兩人還正好在某部戲中串了個角色,當時還蠻正常的,沒有太多互動。那時吳子勝還是個小配角,她更是個跑龍套角色,之間也只是點頭問好的程度,今天會這樣反應的確很反常。
隔天早上起來之後,因為他對於這件事情仍有掛念,於是下午兩點多他睡眼惺忪地坐在床上,打開了電視機後,便順手打了電話過去。
「……我還以為你知道了什麼,是故意在躲我呢。」高毓伶說。
她的聲音意外的很虛弱,艱澀晦暗,不僅沒有精神,還帶著一種奇怪的異音,有點像鼻音,卻更像是含著棉花一樣的怪異,周圍吵雜,有人聲也有機器聲。
電話那頭的女人真的是高毓伶嗎?
「發生了什麼事嗎?」
「我生病了,快要死了。」她雖然聲音聽著虛弱,但語氣卻平靜。「有件事情要拜託你。」
什麼?「……生病了?」
「是癌症,已經末期,你知道我沒有什麼家人可以幫忙……」她的聲音越來越小,似乎是有些心虛,使得她說得斷斷續續。
「妳說,我要怎樣幫妳?」醫藥費?還是什麼?她的聲音太過微弱模糊,聽得吳子勝有些不耐煩。
他很直覺的想到,高毓伶找他是為了錢的事情。
「我……生了你的孩子。」
什麼啊?吳子勝一時還聽不懂,全身像是瞬間被定格了一般,手中對著電視螢幕的遙控器滑落地面,發出清脆的聲響,但他似乎完全沒有察覺,眼睛瞪得圓大,瞳孔微微顫抖,似乎不敢相信剛剛聽到的話。
她說什麼啊?
「我們分手的時候……我懷孕了……」高毓伶的聲音微弱,語氣章法混亂,「他已經八歲了……是個男孩,現在正上小學……」
「……妳是在開玩笑吧……」他的喉結上下滾動,想要說些什麼,卻只發出幾個嘶啞的音節。
「我快要死了,我跟你開玩笑做什麼?」高毓伶語氣若游絲,沒說幾句話就氣喘吁吁,「要不是孩子真的沒有人可以託付,我也不會一直這樣糾纏你。」
吳子勝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確定了她口中說的實情,也不知道後來是怎麼結束了這通電話,他只是掛了電話後呆坐在床上,覺得心口一滯。
孩子?他怎麼會突然有個孩子?
她說的是真的嗎?吳子勝看著手中的紙筆,上頭有著剛剛對話中間他記錄下來的醫院的地址,孩子的名字,還有一些雜亂焦慮的線條。
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如果這個消息被大眾知道,恐怕會將自己這麼多年的努力,好不容易得到的機運與名聲,都毀於一旦。
未婚生子,始亂終棄,哪一條不是大新聞?他不知道經紀公司會有甚麼懲處,更不知道那些品牌代言,廣告,會不會受影響。
這不可能是真的。
吳子勝一直不斷重複的回想著過去的點滴,試圖想著到底自己的人生是哪個環節出錯,到底該如何解決這個難題,他不停地揉搓著掌心,指節因過度用力而微微發白。
他才剛開始起步,好不容易成為一線男星,正是固粉的時候,怎麼能遇到這種事情?
焦慮使得吳子勝睡意全無,他不停在家中來回踱步,腳步顯得急促而凌亂,額頭上也是毛毛的起了許多汗珠,沿著鬢角緩緩滑落。
手機有訊息傳來,是邱頌然。
今天是禮拜天,邱頌然知道他今天休假半天,趁著她課程中間的午休時間,他們約好了要通個五分鐘的電話,但吳子勝如今對於手機的動靜似乎全然未覺,心情上也煩躁的根本沒辦法查看訊息,他的焦慮不安就像一根繃緊的弦,隨時都可能崩斷。
一個多小時後,他坐立難安的戴著太陽眼鏡和口罩,先和經紀人請了個假,當天下午便開車趕往了高毓伶說的那間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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