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天堂 - 事已至此

事已至此

Feb 28,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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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那張曾經深深著迷的臉，那時那張臉上是無所畏懼的張狂。而闊別十年，褪去青澀的臉孔卻是陌生又不是陌生。

那五官依然沒有變，在最為燦爛的青春留下的五官依然沒有變。那時他們約好的，一起走。

過了很久，他想他們依然是一起走，只是一個人出了國，一個人留在家鄉；一個人成了世界聞名的教授，一個人在開了間小工廠，用一雙手勉強拚生活。

事已至此。

——我們已大不相同，請莫要再回頭——

回國尋根，他看著曾經的戀人提早蒼老的面容，伸出了手，像要擁抱。

「好久不見。」

但那個人的表情沒有變，還是帶著生活無奈的表情。伸手輕輕握了一下。

帶著粗繭的手摩擦皮膚，是一種淺淺的刺痛。他的心小小的刺痛了一下，卻又很快回復毫無波瀾。

事已至此。

——時間一直在走，我們卻無法停留——

兩個人突兀的站在匆忙的大街，相顧無言。他想，這次是真的要分別。

沒有人打斷難得的沉默，小時候的他們不懂享受沉默，總是吵吵嚷嚷的以為那就是相愛。

遺憾，混雜著莫可奈何，他凝望著對方黝黑的臉，粗壯的手臂，帶著老繭的手。想起來自己不染塵世的白皙。

他搖搖頭，轉身就走。

事已至此。

——愛情很簡單，生活很複雜，我們都沒有能力為彼此改變——

是日落時分，他在等他一個回頭，他在等他一句挽留。

——今生我欠你一次最後的道別，來世再還你一場轟轟烈烈。

無邊的落日下，蟬鳴靜悄悄的。

事已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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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