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劍四同人-- 婚嫁 (雲紫) - 第二章

　　桶中的水已被天河沐浴時濺去一半，紫英進去後剛好到肩膀的位置。水中混合著沐浴用的皂液和香精，芳香的味道和被溫水包圍的感覺令他覺得全身的肌肉都放鬆了不少。

　　一個人躺在浴桶中是覺得很大，兩個人又是另一回事了，水的浮力令紫英的身體不由自主的滑向前，小腿在水中互相交纏。

　　天河不知是因為奸計得呈還是怕紫英又生氣的關係而不再亂動，紫英拾起浴巾繼續幫天河洗刷，頸窩、肩膀、胸口，米白的水順著天河的肌膚流回桶中，剎那間紫英猶疑是否應移開視線，雖然同為男性，也不是第一次作種事，但在二人赤裸相對的時候卻覺得異常……彆扭……

　　他感嘆也許是在瓊華派時太少和同門交往的關係，並不知道他們現在的情況在外人眼中是多麼的曖昧。

　　一滴水珠滑過天河眉間快到眼簾，紫英及時伸手抹去，修長的玉指輕掃沾了水而變得凌亂的劍眉，把貼在額上的濕髮掃向後方，看上去刺刺的前髮摸上去卻很柔軟，想到天河之前一直都是用望舒劍來理髮，紫英不知該生氣還是好笑。手撫上的是一張俊俏的臉，這樣靜靜不動的話，很難想像他平時傻氣時的樣子。

　　經歷過那些巨變，天河比他初相識的時候成熟了不少，只有那份天真一直沒有改變。銜燭之龍曾說百年後的天河是否還是有當時豁達的心境，紫英希望他不會改變，可能就是天河的那份天真豁達一直吸引著他。

「紫英！？」感到紫英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不動，天河有點疑惑的呼喚他。

　　發現自己的失儀，紫英馬上把手收回。

　　「餘下的你自己來吧。」把浴巾放在天河的手裡，紫英拿起另一塊浴巾往自己身上擦。剎那間房間寧靜得只餘下潑水聲……還有不知是自己還是身前人的心跳聲。

　　紫英默默的洗著，突然右手一緊，抬頭見天河放大了的臉，不由得一驚。只見天河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興致勃勃的說：「紫英，我幫你擦背吧！」

　　「．．．．．．！？」紫英呆住了。

天河聽不到紫英的回答，正想怎樣辦才好，他知道紫英一直操勞，難得這樣舒舒服服一起洗澡，想為他做點什麼。只聽紫英道：「不用了。」

　　已經洗好了嗎？

　　「那我幫你洗頭吧～」

　　……又一段沉默。

　　還不行嗎？那麼擦臉、擦手……天河還在認真想著，聽到身邊人道：「那……麻煩你了。」

　　紫英是為了避免天河再想些古怪行動才答應的，但不到一刻鐘就開始後悔了。天河興奮的靠近紫英，雙腿跨坐在他身上，剛才自己親手洗刷過的胸膛正擋住他的視線。紫英臉上一熱，努力壓制想推開眼前人的沖動。

　　天河沿著木桶邊摸到紫英的手臂，頸項，手感是嫩滑的，結實的，臉頰有點燙。天河有點明白紫英為何會有剛才的舉動，那臉上的觸感溫暖得令人不捨．．．

　　指尖輕柔按在頭皮上時一陣酥麻的感覺流過紫英全身，令緊張的肌肉放鬆不少。

　　沾了香精的手順著如記憶中流水般的長髮梳下，輕搓，沖洗．．．

　　天河很喜歡紫英的頭髮，整齊而亮麗，在陽光下任風吹起很是耀眼，青絲配著飛舞藍色道袍的背影總是令人安心。

　　天河有危險的時候一次次的護在自己前面，或在迷路的時候為他們帶路，或在他闖禍的時候為他說情。這些場面不時會在他腦海中回憶，沒有和其他人談過。畢竟這樣的事情也許會再發生，但他已不能再親眼目睹了。

　　與記憶中不同的地方是除了香精的香味外，紫英身上還多了種草藥味，也許是近來研究草藥時不知不覺沾上的吧！平日常喝那種苦澀的湯藥也是用草藥煎的，味道卻完全不同，紫英身上的草藥味感覺很舒服。天河不自覺靠近那香氣的主人，嘴角碰到紫英的頸窩。突然感到他的身體一絲顫動。

　　天河還在發呆時，聽到紫英在他耳邊大喊道：「雲天河！！！」

　　「是！」身體習慣性的坐直，準備接受接下來的說教。

　　聽不到預期的訓話，只有紫英出奇地平靜的道：「上去吧，泡太久對身體不好。」

　　天河還搞不清楚情況下，就被紫英提起，換過丫環早準備好的乾淨衣服。待紫英收拾好一切後，聽到他說，「我到庭園走走，你先睡吧。」

　　　　　＊　　　＊　　　＊

　　夜間的微風帶著點點涼意，柳府的庭園大而不華，四處種滿了製造香料用的花草，香氣四逸。紫英換上青色的書生裝束，大概是為客人準備的，用料不錯，看上去就像一位大戶人家的風度翩翩的公子。

　　紫英深深吸一口清淨的空氣，隨便冷靜一下頭腦。剛剛和天河在同一房間的壓迫感令他有窒息的感覺。可能真的太倦了，紫英想著，忽見眼前一片粉紅，眼看過去是一片梅花海，才發現不知不覺間己來到後園。

　　「小紫英，還未睡嗎？」

　　園中的湖上架了座小橋，菱紗坐在橋棚上，一身黃衣石榴裙，長裙被撩起露出瘦長的雙腿凌空的搖晃著，半乾的頭髮放了下來隨風飄揚。

　　「第一次看到紫英穿道袍以外的衣服呢！不錯嘛～我這件是夢璃的衣服，不過穿起來一點也不像大小姐。」

　　那要本身的行為舉止像大小姐才行，紫英暗嘆。

　　「穿得那麼單薄當心著涼了。」

　　「我才沒那麼弱不禁風呢！」菱紗心想紫英又要開始他的說教論，忙轉開話題：「天河呢？」

　　「睡了……」回想剛才和天河在廂房內的尷尬氣氛，紫英不禁垂下頭來。

　　「怎麼了，剛剛被天河欺負了嗎？」菱紗精靈的雙目的半瞇，古惑的笑道。

　　「你知道嗎？這裡是我們和夢璃第一次見面的地方。」菱紗指著梅花林的深處，「也是我和天河相遇的第二天，我們下山當晚就在城外的河邊被你所救。」

那時紫英還只是一個見妖魔就殺的人。

「當時紫英從天而降的樣子很威風呢！天河都看呆了，之後一直吵著要學御劍術。」

「後來又被你救了好幾次。現在想來雖然紫英是在我們上瓊華派才一起行動，不過從我們下山後一直都有你的影子。」菱紗輕掃被風吹亂的長髮。

「紫英之後有何打算？我們一起回青鸞峰？還是……」

「我不會放棄修道．．．」紫英緩緩地說，「只是九天玄女曾說，若修仙道，先修人道。」

所謂的人道雖不明指什麼，那麼只有隨心之所向，在天河身邊總有一天會明白的。

「我會和你們一起回青鸞峰，在那裡繼續修行。」紫英嘴角微彎，露出溫柔的笑容，「而且放著你們兩個我也不放心。」

「紫英就是只會窮擔心。」菱紗在等待紫英回答之時眉頭一直鎖緊，現在總算完全放開了。

「你對天河總是保護過度，他其實很堅強的，比你和我都強。」菱紗跳下橋棚整理一下裙擺，然後走到紫英身邊，指著他的額頭道，「所以不用太擔心他，多為自己著想下吧！」

食指一彈，紫英沒有被這孩子氣的舉動發怒，反而又沈思著。

沒等紫英回答，菱紗已快步走開，突然回首道：「你知道嗎？柳大人一直想把天河和夢璃配在一起，所以這裡的下人背後都叫天河作姑爺呢！」

菱妙隨著銅鈴般的笑聲走遠，只餘下一頭霧水的紫英在原地呆著。

紫英回到房間已是一個時辰後的事了。

推開木門，卻意外的發現同房人正坐在床邊未就寢。

「紫英，你回來啦！」

「還沒睡嗎？」平時這時候天河已睡得像豬一樣了。

「紫英剛剛走得那麼匆忙，我想會不會有緊要事要幫忙，所以醒著等你回來。」

「沒什麼，讓你操心了。」

鋪好被鋪，讓天河在裡面躺好，紫英再除下外衣進去。

－所以不用太擔心他，多為自己著想下吧－

沒想到讓他們擔心了．．．

紫英知道自己並不是他們想像般那麼無私的人。

他也有自己的理想、願望，也想得到幸福。

只是對紫英來說，他們的幸福，也是紫英幸福的種子之一。

身旁的天河發出微微的鼻息，睡相已比最初時好了不少。

手習慣的抓著紫英的手，感到掌心傳來的溫暖，紫英安穩的進入夢鄉。

　　　　　＊　　　＊　　　＊

「紫英真的不去嗎？」

菱紗穿帶整齊的在庭園問道，頭上兩個髮髻各別了一朵梅花，身上穿的看來還是夢璃的衣服，但石榴裙已改成已往的短裙子，看上去更活潑可愛。

「難得山長水遠的來到壽陽城，一起去市集走走吧！」

「不，我打算待會整理帶來的書籍。」

「那我們買些東西回來給你吧，紫英想要什麼？」天河道。

紫英想了一會，從衣袖中抽出一張紙條。

「麻煩你們幫我買這幾種藥材回來。」

「呃！？」二人同時發出驚喊聲，看來今晚的苦藥是逃不過了。

目送天河他們離開，紫英向柳世封借了書房，把帶來的書冊和書房的書籍都翻著看，讀的都是醫書和各地的神話傳說。

　　一陣琴音嫋嫋傳來，打擾了紫英的心神。抬頭望出窗外，紫色身影飄過，手抱玉琴，領首微笑。

　　不知不覺已看了兩個時辰，雙目始覺疲累。紫英正欲離開書房，見夢璃已在門外守候，示意他跟上。

　　二人走到後園，夢璃步入自己的寢室，出來時手中托著盛了香爐和香料的銀盆。

　　他們在最大的梅花樹下坐下。夢璃開始調配香料，放入爐中，燃香點上。

　　四周本已飄著梅花的幽香，混合了香爐散發的香氣，令人嗅後疲勞減去不少。

　　玉指輕撥琴弦，優美的音律在空氣中回蕩，彷如天女降臨至這片梅花園。庭中的家丁猶如崇拜者般隨著琴音而來到後園入口傾聽著。

　　難怪天河看著夢璃的眼神總是如此著迷……

　　平日的優雅，戰鬥時的勇敢。夢璃和菱紗都是奇女子，對天河很重要的人。

　　看到幾個僕人在入口處悄悄的看著，不敢打擾，倏然想起昨晚菱紗的話：

　　「柳大人一直想把天河和夢璃配在一起，所以這裡的下人背後都叫天河作姑爺呢！」

　　的確，他們看天河的神情和紫英菱紗的不太一樣，帶點尊敬，帶點期待。

　　紫英曾看到兩個丫鬟看著天河說悄悄話，然後笑鬧著離開。也聽過丫鬟半開玩笑的叫天河『姑爺』。他們大概自個兒認為『夢璃』的沈默不語，靜靜的跟著他們是待嫁少女在害羞的關係。他們卻不知道大家期待的新娘子在短時間都不能回來，就算十九年後回來也不能久留便再要離別。

　　不知是香料有安眠作用還是看書太久的關係，紫英始覺有點睡意。『夢璃』白晢的手撫上紫英的頭，引導他枕在自己的大腿上。紫英大驚，正想起來，但感到撫在髮間的手，比起男女的曖昧．更像母親對兒女的寵愛，令他順從那雙手，安心的躺著。

　　「夢璃喜歡著天河吧？」

　　對著不會回應的少女問道，也許正因為不會回答，紫英才會問，答案早在心中。

　　「分別的時候很痛苦吧……」

　　離別時夢璃梨花帶雨的樣子紫英還記得清楚。

　　修道之人要心如止水，情愛之事，紫英並不清楚，也不善於表達。

　　像他知道天河雙眼再也看不到的痛？

　　像他看到天河為了保護他們而被銜燭之龍攻擊的痛？

　　還是看到天河為了追夢璃不顧生命危險硬要衝入魔界結界的痛？

　　平靜的湖面投入一塊名為天河的石頭，漣漪一波又一波的散開。

　　　　　　　＊　　　　　＊　　　　　＊

　　「老闆，這太貴了，再便宜一點吧！」

　　「姑娘，這已經．．．」

　　天河站在綢緞莊的店外，手上拿著枝已吃了一半的冰糖胡蘆，邊聽著店內菱紗和老闆的『殺價』。

　　這樣子好玩的嗎？他們都快吵了一刻鐘了。

　　隨著銅鈴般的笑聲，菱紗帶著勝利的笑容步出店外。

　　「天河，久等了～幫我拿著。」

　　抽起天河手上已吃乾抹淨的竹籤，換上去的是一堆沈重的戰利品。

　　「為什麼在之前的服裝店半個時辰什麼也沒買，現在卻買這麼多布疋，絲線回去？」

　　「如意鋪的衣服雖然漂亮，但太貴了，而且也沒有我喜歡的顏色。」

　　菱紗放棄了盜墓的生涯，也就是失業了。雖然她本身儲了不少積蓄，盡管之前在陳州借了錢給尚書家公子景陽，仍可讓她衣食無愁的過好幾年日子。但現在要照顧只會吃的天河，和看上去清貧的紫英，還是節儉點較好。

　　「所以啦，我記下了那些衣服的款式，然後拜託紫英造就行了！還可以幫衣服添些附加屬性，一舉兩得。」菱妙露出一個狡黠的微笑道。

　　聽到菱紗的好主意，天河呆呆的應了一聲。說來他的衣服很多都是紫英縫補的呢！

　　「家中有個紫英真好，賢慧又中看，很會照顧別人，絕對是個很棒的妻子，真不捨得把他嫁出去啊！」就是下廚的飯菜太清淡了，都吃不出什麼味兒。

　　「咦！？紫英要嫁人嗎？不是說男人不能嫁的嗎？」

　　「傻瓜，我剛剛說笑罷了。」怎麼這野人的思考模式還是沒有一點進步啊～

　　「真的嗎？他不會離開我們嗎？」聽到紫英要嫁人，天河的心倏然沈下去。　　想到紫英要離開自己和其他人一起，就覺得煩躁不安。

　　「別再胡思亂想，我不是說過紫英會和我們一起回青鸞峰了嗎？」菱紗帶有玩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來，你猜猜這是什麼？」

　　菱紗在天河空出來的手上放了一塊硬物：撫上去是橢圓的石頭，但有線條和坑紋，像是某種動物，兩片圓大的耳朵，紅豆般的眼睛，尖尖的是鼻子，這是．．．

　　「老鼠！」

　　「猜對啦～」菱紗像是讚賞般拍拍天河的手臂。「天河一直都想要隻木頭老鼠吧！雖然這個不會動……」

　　「嘩！給我的嗎？謝謝，菱紗果然對我好！」

　　看到天河拿著玩偶手舞足動的樣子，菱紗不禁覺得好笑。那麼快回復精神實在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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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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