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劍四同人-- 婚嫁 (雲紫) - 第三章

　　「糟了，忘了紫英要的藥草！」菱紗回頭望向大街，現在折返要走很遠的路，但手上的貨物很重啊！

　　「天河，你在這兒等一會，我去買完草藥會馬上回來。」菱紗邊說邊把手上的貨物放在天河手上。

　　「好。」好孩子的標準回答。

　　但聽到這乾脆的回答，菱紗反而更擔憂，「緊記啊！不．可．以．亂．跑！」

　　「好。」

　　「．．．．．．」

　　與其在這裡煩惱，還不如早去早回吧～想到這裡菱紗馬上往涵草堂的方向跑去。

　　天河這次倒真的乖乖站著，不停把玩手上的老鼠。

　　雖然這玩偶沒夙莘師叔的木頭老鼠般精細，但對現在的天河來說，比起一隻會在地上走來走去的機關老鼠，這種在掌中靜靜不動的已經足夠。

　　不知夙莘師叔過得怎樣，現在和她的『丈夫』在哪兒逍遙自在，何時才能再遇呢？上兩次見面都太匆忙，不能好好談話。真想再聽她說多點各地的趣事，還有紫英小時候的生活。想到一板一眼的紫英小時候會向夙莘師叔撒嬌要糖就覺得很高興，就像得到一件珍貴的寶物。童年的紫英會是小小的嫩嫩的，會像山上的小野豬嗎？不過紫英很白，應該比較像村裡的小豬吧……

　　「這個小哥兒，看你笑得那麼甜，剛剛那位女孩是你的小情人嗎？」

　　在路邊擺地攤的老婆婆笑笑口的道。她的地攤上放了幾個和天河手上一模一樣的玩偶。

　　「情人？那是什麼？菱紗就是菱紗啊！」又一個新的東西，不知菱紗知不知道意思呢～

　　「就是你喜歡，甚至愛的人啊！」難道還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階段嗎？婆婆暗道，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喜歡……這東西學過。

　　「我喜歡菱紗。」

　　至於愛……

　　「我不喜歡『愛』。」

　　玄霄愛著母親，她卻選擇和雲青天在一起。

　　父親一直愛著母親，她心中最愛的卻是玄霄。

　　父親死後並沒有追隨母親轉生，而是一直等待一個恨他的人。

　　在這錯綜複雜的愛中，天河不知道誰對誰錯，只知道他們都是悲傷的。

　　天河沒有恨母親，畢竟他沒有母親的記憶。

　　告訴他母親感覺的人是菱紗。

　　他喜歡菱紗，喜歡夢璃，喜歡紫英。

　　比起喜歡有更多的喜歡。如果這種感情叫作『愛』的話，他們的關係會變得如此複雜，如此悲傷嗎？

　　「這位小哥兒說話真有意思。」才以為是情場初哥，說起話來卻像經歷了太多滄桑的失意浪子。　

　　「呵呵～年輕真好！你還可以轟轟烈烈的愛多幾次呢？」

　　「咦？」

　　「愛情這種東西啊～失敗了一次不算什麼，再愛多幾回才能體會它的意義啊！」

　　婆婆的笑臉甜得像回到少女時代，「想當初婆婆的追求者可不少啊～可是愛得轟轟烈烈的呢！」

　　「哦！」

　　「又來了！劉婆婆的長篇大論的愛情史。」旁邊賣魚羹的老闆也開口搭訕道。

　　「真的啊！當年我的老伴可是為了我……」劉婆婆開始一如以往的宣揚她的愛情史，天河倒是認真的聽著。

　　「……最後，我嫁給了現在的老伴，和他成為真正的一家人，到現在還是非常恩愛呢！」

天河看不到還好，賣魚羹的老闆已經可以看到婆婆背後紛飛的小花和愛心了。

「只要成了親，那麼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嗎？」天河問道。

「你知道嗎，小哥兒，相愛的人小指上都被一條紅線相牽，就算二人相隔多遠，這紅線也不會斷，把兩人連在一起，連心也是。」

一條名為牽絆的紅線。

　　天河摸著自己的小指，想到的卻是早上醒來時紫英手上傳來的溫暖觸感。

　　「好了好了，說了那麼久，劉婆婆你不口渴的嗎？小兄弟，你也來一碗吧！」

　　接著，天河手上被塞了一碗熱騰騰的魚羹。

　　「這個要用錢買的吧？我沒有帶在身上。」錢都是菱妙帶在身上。雖然嗅到魚羹的香味已令天河想流口水，但想到菱紗臨走時的話，天河還是拒絕了。

　　「這是我請你的，算是你和劉婆婆談天，令她沒有給我們麻煩的謝禮吧！」

　　「什麼麻煩？大家不知多喜歡聽我說的愛情故事．．．」劉婆婆不甘道。

　　光是談天也有謝禮？不過既然是謝禮也就是說可以吃吧！天河便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這就是菱紗抱著一大包藥材後回來看到的情景。天河坐在路旁一邊吃著魚羹一邊和兩個攤當老闆有說有笑。

　　為什麼這小子每次來壽陽城都那麼受人歡迎，每次都有好東西吃，而自己則是東撲西撲的？不過這也表示了柳世封的能幹，把壽陽城管理得非常太平。

　　「你又在這裡幹什麼？」菱紗雙手叉腰道。

　　「菱紗，你回來啦！婆婆和叔叔很好人，還請我吃魚羹啊！」

　　「你真是……」看到嘴角還沾著湯羹的天河，菱紗真是不知說什麼才好。轉身向他身邊的人說：「給你們添麻煩了。」

　　「呵呵～不要說什麼麻煩不麻煩的，我才要謝謝他陪我這個老婆婆說話呢！」

　　「謝謝，呃……」那兩位真的非常親切，只是菱紗看到他們『觀察』自己的眼神令她一寒。他們眼角的笑意十分熟識，就像……自己在打壞主意時的眼神……

　　「那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去吧！」牽著天河的手，然後裝作聽不到他們的笑聲低語，菱紗半拖半扯的帶著天河走了。

　　「你和他們到底談些什麼啊！」想到兩人一臉看猴子表演的嘴臉就氣。

　　「……天河！？」天河的腳步明顯減慢，菱紗不禁問道，難道剛剛的語氣太重？

　　「菱紗，我有個想法。」

　　「……？」

　　　　　　＊　　　＊　　　＊

　　回到柳府差不多接近黃昏，一進大門丫鬟就出來接過他們手上的貨物。

　　「紫英和『夢璃』呢？」菱紗問。

　　「小姐和慕容公子在後院呢！嘿嘿～」祿芙青袖遮唇笑道，笑得和剛剛的婆婆有八分相像，看得菱紗那個寒。

　　「那我們也去後院吧！」菱紗著天河向後院進發。

　　柳府種滿了各種花花草草，就算是室內也一定有幾瓶花作裝飾。天河只要憑它們的香味就知道自己身在府中何方。這當然，他當年可是在這裡走了一整夜的迷陣呢～

　　當他嗅到四周的梅花香氣，知道已經到了。身邊的菱紗突然停下腳步。

　　「看到紫英了嗎？」

　　「嗯，在梅花林裡。腳步放輕點，紫英正在睡呢！」如果這時菱紗照照鏡子，或走到身邊的小湖低頭看，就會看到她剛剛令自己幾度心寒的表情正掛在自己臉上。

　　桃紅的梅花林中兩人相依，藍衣紫紗，彷如出自名家筆下的一幅彩畫。

　　菱紗拉天河走到『夢璃』身邊示意他坐下。

　　「紫……」

　　纖指落在天河的唇下，把未完的話語封在嘴裡。然後『夢璃』把長指收回，放在自己上揚的唇邊示意安靜。

　　菱紗則在天河耳邊小聲道：「很難得小紫英會睡午覺呢！」

　　紫英總是比他們晚睡早起，都沒機會好好看他的睡臉，而且還是像小孩子般把『夢璃』的大腿當睡枕的樣子，看上去特別可愛。

　　涼風吹起，一縷青絲拂過天河的手背，他順著髮絲撫上那俊俏的臉，頸窩，胸膛到腰，然後慢慢的，溫柔的把紫英橫抱起來，懷裡的人長長的睫毛微動，沒醒過來。

　　「起風了，我送紫英回房。」

　　菱紗呆了會，道：「那小心點。」

　　「嗯。」

　　兩位少女目送他們離開，互相對望一眼，接著是一連串銅鈴般的笑聲。

　　「『夢璃』，給你看個好東西。」菱紗從腰包中拿出一個玩意獻寶般雙手放在『夢璃』臉前；是一隻構造簡單的竹蜻蜓。

　　「剛剛買玩偶老鼠時一起買的，聽說把願望寫在竹片上，竹蜻蜓飛得越高越遠，願望也越有機會實現，也能把自己的思念傳給遠方的人。」

　　「不過啦，真是氣人，這只小小的竹片上怎寫得上我的願望呢！我可是很貪心的人啊！」

　　菱紗拿著竹棒，竹片面上沒有寫著很多，只有四個名字：

　　天河．紫英．菱紗．夢璃

　　掌心夾著竹幹一轉，竹蜻蜓隨即升上半空，不一會便欲掉下來。

　　『夢璃』朱唇輕動，一陣微風悠生把竹蜻蜓托起，少女們看著它和片片梅花一起飛到高空直到消失不見。

　　天河把紫英抱回房間，輕柔地放在床上。剛剛在庭園不時有家丁過來說要幫忙，天河沒有理會。

　　手指掃在紫英的臉上，眼眶，鼻尖，嘴唇，腦海中回憶起他的睡臉。過去在野外露宿的時候，天河都有半夜起床的習慣，為的只是找夜宵。那時紫英的睡臉給人很警戒的感覺，好像有什麼風吹草動就會馬上醒來，不像現在睡得那麼沉穩，就像每天晚上在自己身邊般。

　　胸口覺得鬱悶的，在野外時他們四人睡在一起是很平常的事，但天河不想讓人看到紫英的睡臉，那張每晚躺在他身邊的那張安心放鬆的樣子。

　　紫英醒來時己是黃昏，這一覺睡得很沉，令紫英懷疑『夢璃』是否在香薰中加了什麼。

　　身下是柔軟的被褥，紫英一惑，這與他昏睡時的記憶中不同，正想起床，翻身正對上天河一雙黑眸。紫英心裡一動，但發現那雙沒有焦點的目光，才記起天河並看不到自己這失儀的樣子，比起慶幸更多的失落佔滿了他的內心。

　　「紫英？」天河聽到衣服的磨擦聲，知道床上的人已經醒過來。右手伸向像是無盡的前方。

　　「你回來了。」白晢的手回應般握著天河的手。

　　「我回來了。」天河回握紫英的手。

　　每次只要伸出手就會有人回應自己。本來以為這樣便足夠了，但現在胸口像有一塊空空的地方，卻不知用什麼方法才能填滿。

　　「是你送我回房的嗎？」

　　「對。」

　　想到自己睡著任由天河把自己抱起在柳府內走來跑去的，紫英的臉紅得比後院的梅花還漂亮。

　　「麻煩你了。」

　　「不會麻煩，紫英抱上去一點也不重。」

　　看不到紫英一張變了色的表情，天河高興起道：「晚飯還未準備好，丫鬟姐姐剛才來過，把你早上交托的草藥煎好送來了，還是熱的。」

　　天河邊說邊把床頭的碗拿過來。

　　「那是要給你和菱紗的。」

　　「這湯藥是補身的吧！紫英之前不是把它改良過喝了不會想睡的嗎？」天河道。

　　「柳波母昨晚說你的臉色不太好，要多補補才行。怕苦的話我們剛剛有買松子糖，很甜的，可以給你送藥吃。」

　　「我喝就是了。」

　　聽天河這說法，簡直把他當成一個不願喝藥耍別扭的小孩。明明一直嫌藥苦的人是天河，現在反而哄他喝藥……

　　紫英正想接過天河手上的碗，天河不給，「讓我來吧！」

　　沒等紫英反應，天河拿起勺子盛了一小羹，靠近嘴邊慢慢吹涼，黑糊糊的湯藥起著點點漣漪，隨即送到紫英臉前．．．

　　這些都是紫英平常對天河餵藥時做的事，只是角色互換卻令紫英心中亂成一片。

　　珍珠色的嘴唇微抖貼在勺子邊，彷彿喝進口中的不光是湯藥還有天河的氣息。紫英把那不知是何味的湯藥吞下。

　　「好喝嗎？」

　　「嗯……」紫英根本嚐不出味道，只知湯藥滑過喉嚨時的溫暖感覺，還有自己亂了的心跳聲。

　　天河感到紫英的不對勁，難道這藥真的很苦？

　　想到這天河把碗中餘下不多的湯藥喝入口嚐嚐……

　　「苦……」苦得天河的臉都皺起來，不過這藥已經比之前的更易入口了。

　　他從口袋中摸出剛買的松子糖，快速地把一顆塞進紫英口中，接著自己也吃了一顆。

　　先是餵藥，再來餵糖，紫英呆得忘了吞下，任猶糖果在嘴裡溶化。剛嚐過苦藥的舌尖碰到糖粉更覺甜美，像是把所有的苦澀都蓋過了

　　「紫英，我們早點回青鸞峰吧？」

　　「昨天你們不是才說想在這裡遊玩多會的嗎？」山寨大王想家了嗎？

　　「嘿！」天河習慣性地抓抓那鳥窩頭，「紫英說過回到青鸞峰才和我繼續練習御劍飛行，這樣何時想來也行了。」

　　「家中多了人也有很多東西要準備……」而且總覺得沒讓紫英確實在青鸞峰住下來就不能放心。

　　「等會和菱紗商量，明天再去市場準備一下吧！」

　　「還要準備什麼？今天我們已經買了很多食物和衣服了。」正確來說是衣服的原料。

　　「山上那小屋別說菜刀，連碗筷也不多，要怎麼煮食？」

　　「這個不用擔心！打獵找食物就算看不見對我來說也不是難事。讓我用劍射幾頭野豬紅燒來給你和菱紗嚐嚐……」

　　「雲．天．河！」

　　「在！」盡管看不到紫英的臉色，也感到正面傳來比殺氣更可怕的寒意……

　　「你敢用天河劍來獵頭野豬給我看看！」

　　「不敢！」天河連忙耍手搖頭。我不會用它來獵豬，去皮，串燒，切肉……」

　　雖未曾打開紫英那劍匣，但如果裡面的劍同時飛出來切野豬，一擊也足夠給柳府上上下下每人一口肉了，他可不想當那頭野豬啊！

　　因柳世封極力挽留，他們又在柳府逗留了幾天，之後天河一行人起程離開柳府。

　　柳世封一直哭喪著臉握緊『夢璃』的手，柳夫人顧了馬車，為他們打點好一切才向他們一一道別。

　　「你們是夢璃的知己朋友，也算是我們的半個兒女，有空的話要多來坐坐，算是陪陪我們兩位老人家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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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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