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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凡在側,見田青時而連番搖頭,時而泫然欲泣,只道他不是為心中孤獨而感苦悶,便是因憶起父母雙亡而頓感哀痛,便問輕輕一道:‘師弟,你還好嗎?’
田青心中暗自納悶,不願多言,可陳凡善意問候,他也沒對其無禮之意,便轉過身去,輕輕點頭,道:‘有勞大師兄費心。’
陳凡聽得田青話中微帶一絲慌張,欲對其安撫,輕輕一笑,道:‘師弟,我孟君峰一脈人丁雖少,當中卻又有大大好處。’
他暗瞧田青一眼,見他目光朝地,依舊無意細聽,亦不欲發言,便繼續自說自話,道:‘我峰人少,卻因此比其餘諸峰弟子更為親密熟悉,眾師兄弟相處和睦,猶如兄弟一般,你倒不必過分擔心難以適應門中生活。’田青心中暗自感激,卻依舊沉默不言。陳凡知他不願多談,也不便勉強,嘆了口氣,輕拍他肩膀,便上前找其他師弟聊去。
卻見眾人回到孟君峰群之時,小雨已歇,浮雲透霞,已是夕陽西下。田青環顧四周,只見眾弟子大多皆回房休息。他向前直走,想向陳凡查問一下於何處下榻,陳凡卻又已是轉身回頭,滿臉笑意,向他走來,亦似是有事尋他。
田青不知何事,心中還未能放鬆,暗自一驚,點了點頭,一臉莊重道:‘大師兄。’陳凡微微一笑,道:‘師弟啊,我又不會把你吃下肚子,何必如此緊張?’田青點了點頭,乾笑兩聲,帶著幾分尷尬,迷迷糊糊掩飾過去。
陳凡也沒多留意,續道:‘你初拜入門,先去見過師父師娘才為合適。’田青想起那為他捨身擋箭的老儒,心中頓是一陣敬重與感激,也便點頭稱是。陳凡把手搭在他肩上,兩人並肩而行。陳凡對於田青之經歷也是略有耳聞,覺他這個小師弟命中坎坷,因而待他特別親切,如同親兄弟一般;田青心中又是一份謝意,可孔門中人不論待他怎般好,終究卻是仇人門生,他實是不能真心相待,只覺自己孤獨更甚,心中又是一陣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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