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謹用冷靜的聲音道:「別慌,先冷靜下來,再好好和我們說發生什麼事。」
以秋慢慢坐下,隨手拿了一個茶杯。我正想跟她說那個茶杯是我飲過的,可是我還未開口她已經喝光。這算不算是間接……?
以秋冷靜下來並把聲音壓得十分低,要我們把耳朵靠過去才聽到。她道:「我從父親那裏聽見,皇上好像以有定太子的想法。」
我和謹的眼瞳同時閃過一絲驚訝。怎會?父皇雖然近日因病而無法上朝,但不是經太醫的診治後狀況已好轉了嗎?
以秋接下來的話卻給我更大的驚喜。
「聽說皇上立太子的人選是你,白。」
這個消息如炸彈般把我的腦海炸得四分五裂,使我無法思考。怎會?即使要立太子人選也不應是我吧!應是謹,他比我更有治國才華,他才是做天子的材料。腦海一片混亂的我忽略了謹眼底的暗沉。
還未把話題延續,一位公公敲門而進,向我們請安,道:「三皇子,皇后喚您過去找她。」謹便跟隨公公腳步離去,而我和以秋隨後也離開。
後來,我再沒在宮中見到以秋。不知是她沒入宮,還是發生什麼事。我多次想去找謹,但每次都被門外的守衛阻撓。有次我試圖衝進去,只聽見一道冷冰冰的聲音,「五皇弟,二皇兄有要事辦未能抽空招待皇弟,還請五皇弟先回。」
凝視着眼前緊緊關起的紅木門,怎麼回事?謹好像變了,變回人們口中的冷漠無情。這是在暗示什麼,我們關係的變化?
我未弄得清謹態度轉變的原因,令一個更大的信息從天而降。一如以秋所講父皇當真把我立為太子。消息一傳開所有在以前無視我的高官,妃嬪都親身拜訪,向我送禮,討好我。看着門口一群爭先恐後想進來的人群,我大概明白了他們的生存之道。
夜深,我正在安眠時,一個公公跑進來,把我嘈醒。我記得他,他是父皇的近身太監。他長年在宮中生活,已習慣宮中的風風雨雨,總是一副沉穩的樣子,很少見他慌亂得如此。
他草率地向我行禮,道:「太子,皇上喚你現在去找他。」
怎麼晚父皇還喚我去找他?公公一臉慌忙,難道是皇父的身體……
我馬上跟隨公公的帶領,可是盡管我腳下的腳伐再快也未能見父皇最後一面。
走到父皇的宮外,只見一大群士兵圍着外圍,把宮門包包得緊緊得滴水不進。縱使我多次硬闖,但屢試屢敗,每次都被拋出在地上,與地面的接觸把我的皮膚都磨損,露出鮮紅色的肉。當時的我跟瘋子沒分別,被人趕走後又闖進去,彷彿身體的痛楚已難以阻止我的想法。
我扯着官兵的衣袖,衰求:「我就只剩下這個親人,我只是想看看他最後一面。你放我進去,我求求你!」
我已搞不清臉上的是汗水還是淚水,最痛的不是身體的損傷,而是心中的痛楚,明知自己親人近在天邊卻無法相見的無力感。
驚然,門口被打開一道白色的身影,那是很久沒見的謹。我想借此空隙闖入宮中,只聽見謹一聲:「打暈他。」
我後腦出現激烈的痛楚,意識慢慢抽離,眼線漸漸模糊,我支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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