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世界
思
「妳……妳說艾菈姆耶?」我露出錯愕的表情直視可娜洛。
可娜洛則是一副莫名神情詢問道:「嗯、嗯,怎麼了嗎?」,我拉起被自己撞倒的椅子坐下,雙手掩面撐在桌上。
可娜洛認識艾菈姆耶,那麼是我體內的那位艾菈姆耶?還是同名的另外一個人?
一想到可娜洛認識的人已經死亡,那麼她是否會傷心痛哭?我的大腦開始犯疼起來,不過還是調整心情詢問艾菈姆耶確認會比較好。
『艾菈姆耶。』,我默念心想著,沒一會兒她出聲回應:『什麼事?』
『妳認識可娜洛嗎?』
她靜默後回道:『嗯,確實認識。』,聽見她的回應我慎重問道:『那麼是眼前這位孩子嗎?』,說著我移開手掌注視著可娜洛。
『……是這孩子。』
我仰天倚靠在椅背上嘆息,但是我這些舉動讓另外三人完全無法理解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搓揉太陽穴好緩和犯疼發暈的腦袋並挺正身子。
「可娜洛,那個我有事想──」,正當我開口說道一半時艾菈姆耶出聲制止道:『等等,你該不會想把我的事情說出口吧?』,對於她的提問我默默回應。
『你這個笨蛋!保持沉默不是比較好嗎?這孩子和她的弟弟都失去了家人,要是再讓她知道認識的人已經不在只會更受傷不是嗎?』
『但是就這麼瞞著直到某一天還是會發現不是嗎?』
『我寧可瞞著也不想讓他們知道,就這樣。千萬別說,知道嗎?』
我嘆吐一大口氣,畢竟我不擅保密這種事情,說不定某一天會在無意間就說溜了嘴,何況隱瞞真的好嗎?我有辦法瞞到她的心靈能夠承受的那一天嗎?
「亞爾哥,你……怎麼了?不是有事要說嗎?」可娜洛擺出一副擔憂神色問道。
「咦?啊、嗯,那個,沒事了……」
儘管我口頭上說著沒事但她和希格薇不斷詢問,我以各種方式和藉口轉移話題但未果,畢竟話術可不是我擅長的技巧啊。
好不容易他們三人不再追問後我才得以脫身,璐涕飛了過來坐在我的肩膀上湊耳說道:「你──隱瞞了什麼事,對吧?」,我不多做回應保持沉默走到窗邊坐了下來。
「就算什麼都不說,從你的表情和剛才的反應就能看出端倪喔。」
「既然看出來了就麻煩妳什麼都別問別說,好嗎?」
璐涕雙手於胸前交叉說道:「這不在契約內容內,所以沒必要聽你的。」,她的話我無言以對,確實沒有必要遵守保密的條件在。
我無奈地嘴角微微上揚道:「是啊,不過抱歉,還是得請妳別說,我要想一段時間。」
「雖然我能感覺到那個『艾菈姆耶』和你以及那個魔術使有關係,不過更深層的部分我就不問了,但是不說總有一天這會成為一道無法撫平的裂痕。」
她的一席話有著其道理,有要事不說總有一天會成為關係上的裂痕,而這道裂痕一旦完全裂開就很有可能成為無法復合的傷口,但究竟該怎麼做我還沒有任何想法。
這一夜晚我幾乎是徹夜未眠,不停審問自身這做法究竟是否正確?看似小事實則大事,要是不經考慮而去執行未免太過無謀,但是……
看著地平線那頭的日光逐漸上昇,本來已經睡醒的三人早在先前為了隔日的行動睡了回籠覺,儘管他們的睡顏是如此可愛但我卻無法打自心底在意這件事。
「亞特哥,你整晚沒睡嗎?」希格薇睡眼惺忪地揉眼問道。
我點頭回應後從窗上下來推開了門,就在我向外踏出一步時背後似乎被什麼東西給拉住,回頭看去拉著自己的是希格薇,她擺著擔憂神情開口欲言又止。
「怎麼了嗎?」我轉過身問道。
「你……有什麼想說卻不能說的事嗎?」
「嗯──有一點,不過不是什麼大事,放心吧。」
「真的嗎?」她很是困惑問道。
「嗯。」說著我摸她那睡亂的頭髮。
收回手走下階梯向店長點了四人份餐點後就座,等待的時間裡透過窗子看著外頭村民們的行動舉止,身穿吊帶褲雙手提著兩個木桶來回走動著,我就這麼放空般的凝視著外頭直到左肩被拍了一下。
我轉頭看去並說道:「啊,早啊。」,拍了我肩膀的那位走向隔壁桌就座說道:「早喔,今天就再來工作一下吧。」,我苦笑回應:「這麼想工作的人來真是奇特啊,達安。」
服務生端來兩杯白開水分別放在兩張桌上,我和達安同時拿起杯子啜飲一口後他說道:「不是這樣的,工作很麻煩但不做就要等著沒地方睡外加餓死。」
「啊哈哈哈……也是。」我將杯中的水一飲而盡。
這時樓梯那傳來數個人的步伐聲,我往那邊望去直到能看見數人的腳踝後先行打招呼,尚未露臉的人應該是聽見我的聲音而做出回應,等到所有人都就座後看著服務生將餐點全數上齊。
「那今天又該做些什麼才好?」溫薇舀起一匙湯問道,斯羅歐手撕麵包沾著湯汁邊吃邊說道:「要不再去做些雜務?報酬不多但至少這工作多的是。」,語畢捧起湯碗一口氣喝至見底。
大人團的成員分別表示同意,相較於那桌子的熱鬧氛圍我這一桌呈現對比,鴉雀無聲到了只能聽見湯匙敲到碗底以及咀嚼聲,我很想打破這沉靜氛圍但卻沒有突破口。
「那個……爾特哥,你也該說明希格薇那時候的樣子是怎麼回事了吧?」可格洛出聲打破這氛圍向我詢問,這時我默默在心中對著他豎起拇指表示稱讚。
「那個啊,是因為希格薇學會了在身體裡儲存魔術粒子的緣故,至於實際情況我不清楚可能要到資料齊全的大城市找找看。」
回答了他的提問可娜洛突然眼睛睜大看著我,同時本來拿著麵包的手將其放下抓住我的雙手,對於她的舉動我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怎、怎麼了?突然抓住我的手?」,她臉不停逼近我,感覺到她的鼻息我也只能一點點向後退,直到她開口到:「教我。」,語畢我的大腦頓時停住。
「什麼?」
「把那個方法教我。」
我手撫著她的雙肩稍稍推開並問道:「這方法我才測試兩天,希格薇也才一天,現階段還不曉得這會不會對身體產生不良影響我……」
「沒關係,我想學。」
「但是──」,正當我欲回絕時可娜洛再次將她那張臉湊到面前:「我.要.學。」,從語氣中能感覺到她那股堅定意念,而且還將三個字分別拆開做了強調。
「嗯……我……」
「不願意的話就算了,希格薇,教我。」
對象突然從我轉向自己的希格薇發出驚呼聲說道:「那、那個,這也要亞爾哥同意──」,感覺上後頭應該還有幾個字沒出來卻被可娜洛打斷並面向著我問道:「同意,快。」,這話聽起還頗有威脅感的味道,難不成不同意她打算揍我揍到得到同意不成?
我嚥了口水顫著音道:「那個……請冷靜下來,有事好好談。」,語畢可娜洛拽起我的衣領,這情況我也只能認命般的閉上眼。
「……同意吧,拜託了……」
說著此時胸口有東西抵著,我微微睜開一點眼縫看了一眼,她正把自己的頭壓在我胸口處,雖然她這時候的表情是什麼我不清楚,但總覺得好像是我自己做錯了事的感覺。
「雖然不清楚妳為什麼這麼想學,不過……我也只好教了。」
一聽見我的答覆可娜洛抬頭一副不敢置信地問道:「真的?」,我撓頭點頭,得到肯定後她高舉雙手歡呼著。
此時的我不斷感嘆自己怎麼會這麼容易屈服,感嘆之餘還能聽見隔壁桌發出的各種竊笑、羨慕和忌妒的聲音,但這些都是在不明白我現在所想的無意義聲音。
希格薇將臉湊近到我耳邊低語:「這樣好嗎?」,我湊著眉頭注視正歡呼的可娜洛言道:「沒辦法,我這個人就是太好說話了,真是恨不得改改這個性。」,語畢聽見她咯咯的笑聲。
吃完飯兩組人馬分開行動,我帶領著小孩組來到自己修行學習治癒術的偏僻樹林內,在大致說明儲存技巧後可娜洛依方法將自然中的魔術粒子盡數收納自體內,透過能目視魔術粒子的眼睛就能發現她所儲存的量比我和希格薇都要來的多,也許這孩子真是當魔術師的料。
「這樣應該就可以了,身體有哪裡不舒服嗎?」我看著結束吸納動作的可娜洛問道。
她看了看自己說道:「沒有,不如說感覺神清氣爽呢。」,隨後雙手向兩側伸展,掌心浮現四種元素魔術的色調球體,過一會兒完全成形後朝空中放出,魔術在空中彼此相撞迸裂開變成近似煙火的狀態。
「喔──,真是厲害,明明才剛掌握儲存法就能發揮這麼強力的魔術。」
「這並不強,亞爾哥的風破彈和散炎的威力與規模完全不是我所能比擬。」,對於可娜洛的話我低頭苦笑,畢竟真要論資質妳可是很容易就超越我的。
「是啊,亞特哥一定能輕鬆做到的!」希格薇一旁附議道。
妳們倆能這麼肯定我是很開心,不過做不到的事就是做不到啊,那些說『還沒做就說做不到而放棄的人都是沒經過努力』的那些人我只想問你們真能每件事都做到嗎?每件事都能做到完美嗎?對此我僅是無奈笑著。
「不過我的魔術都會傷到手,要是再多拿一個觸媒或者法杖之類的也很不方便。」
「嗯──說的也是,亞爾哥基本上都是用弓在戰鬥,除了普通攻擊無效以外。」
「要不亞特哥就乾脆放棄弓改成以魔術為主如何?」
聽著這倆的對話我都快要打斷這無意義的討論,而就在我要開口中斷時可格洛發言道:「如果是手套或飾品的話我有辦法。」,聽見這般發言我和另外二人轉向看著他。
『真的?』三人異口同聲問道。
「嗯,只是材料稀少不好收集,再加上製作上的問題不一定能成功,不過我有從摩革師傅那打聽到少量技術。」
聽到這我內心湧起小小興奮之情,因為那可是魔術道具啊!就和魔術書籍這類物品幾乎同等級的好東西啊!
「那、那材料是?」我逼近到他面前問道。
「太、太近了……」,我聽了稍微退了點距離後他接續說道:「首先是具有力量的材料,絲線、毛皮、礦石等等都可以。」,聽到這我腦海突然閃過一樣東西。
我舉手發問:「那我帶來的那塊毛皮如何?」,可格洛手指扣著下巴思索道:「那個嗎?我覺得應該可以,不過還需要測量是否具有力量。」
「那就事不宜遲快回去測量看看吧!」我推著可格洛的後背往旅館方向走去。
「等、等一下啊!」被拋下的二人在後頭大喊。
回到旅館可格洛端詳著安格芬姆斯的毛皮一會兒後翻開自己的行李包拿出一支六面柱狀長約十公分左右的半透明棒子,他將棒子接近毛皮上後棒子內部有些許光點在浮動。
「這東西是什麼啊?」我走到可格洛身旁問道。
「這是用來檢測素材等級的工具──魔粒水晶。」說著收起水晶並攤開一部份毛皮端詳要取下的大小和位置。
因為製作手套所需的量不算多,於是先行取了我的手掌大小後取下需要數量,看著可格洛將毛皮上頭的毛撥離、打版、剪裁、縫合,當手套的基本形狀完成後把撥下的毛收集起來放進另一個從背包裡拿出來的圓底燒瓶。
看著他的手不停來回於各式各樣的容器與器材間直到似乎產生出一瓶液體並倒在手套上,淋上液體的手套壟罩在一道白光之中,待其光輝消逝後黑色的手套呈現於眼前。
可格洛拿起手套交給我說到:「這個應該就行了。」,看著手套搓揉幾下感覺和一般皮革製品完全不同,款式近似于屬於日本弓道在用的護手袋,戴上後感覺不到任何悶熱感與不適。
「這真是不錯,用弓的話手也不會痛了。」說著我凝聚出火魔術散炎時需要的魔粒球。
房內溫度不斷上升至可說是炎熱酷暑的程度,不過手掌感覺不到任何會被燒傷的熱度,明白這是個不錯的魔術道具後解除魔術。
「謝謝,這手套好的沒話說!」我對著可格洛豎起拇指。
「沒什麼,如果我的技術更好的話就能強化並改變手套的能力與外型。」
慢著,這應該已經超出各種常識了吧?改變外型和能力?
「這能夠做到?」我帶著些許疑惑提問,他點頭表示後我頓時對這個世界充滿各種困惑,不過這也可能是因為這是個劍與魔法……不對,是劍與魔術的世界吧?
得到新裝備的我詢問可格洛能否將剩餘毛皮製成一整套裝備,但是得到的答案卻不盡人意,詢問理由所得到的回答是皮革品並非擅長部分,所以有加工失敗的可能性,能夠成功製造出手套已經是好運。
「這樣……啊,那希格薇妳也要一套嗎?也許做成拳套會比較好。」
「不必了,父親所留下的任何東西只為助主人一臂之力,我沒有資格。」
「沒有資格啊……不過我倒是覺得這能幫到妳也算是幫到我自己。」
我會這麼說姑且算是為了不讓希格薇認為好東西都只能給我,何況有種好處在的預感在。
「總之可格洛還是做一套拳套出來吧?以那個為基底應該沒問題吧?」我指向希格薇身上的那組金屬拳套。
可格洛點頭後希格薇依然猶豫著是否要將拳套改裝,在我那差勁的勸說下她才終於把拳套交出來,可格洛重複一次製作手套的工程並追加到拳套上後──
「這樣就好了,希格薇,這個給妳。」
可格洛將新拳套交給希格薇,她拿著注視手裡的新拳套,嘴微微張開似乎顯得有些驚訝,不過這倒也是,畢竟那拳套外型看起來就好像是狼的手掌,指甲狀的指尖突出物在日光照耀下顯現出漆黑色調。
「這……就是我的新武器嗎?」
「戴上試試,搞不好有什麼新功能喔?」我好奇催促著希格薇。
她戰戰兢兢地戴上拳套後絲毫沒有任何反應,本以為會有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事情發生,而就在我感到失落之際希格薇的拳套發出些許光芒。
「我好像明白了。」希格薇看著拳套上的光芒語道。
我聽著她的話還未能理解時拳套外型突然有了改變,從手腕處開始延伸至上臂處宛如侵蝕一般的現象使我沒能反應過來,等到我回神要阻止時事情已經結束,希格薇的雙臂變成了類似狼人的狀態,她握起拳頭後鬆開反覆數次點頭似乎明白了什麼。
「妳、妳沒事吧?」我慌張地趕緊問道。
她點頭面帶微笑輕鬆語道:「嗯,沒事。也許這真能幫上亞爾哥。」,可娜洛蹙著眉頭擔心問道:「真的沒事?別逞強喔?」,聽了她的話希格薇搖頭表示自身沒有說謊或逞強。
「這拳套改變了人化術的過程形成這種為戰鬥強化的狀態,既能加強拳頭威力又能強化魔術,這也許真的能幫上忙。」
她的話聽得我都尷尬地撓了右臉頰幾下,畢竟我可是直覺認為『應該』能幫上忙,實際一點根據都沒有,說難聽點就是把她當實驗品,這時我再次理解到自己是個很危險的人。
「是、是嗎?那真是太好了。」我故作鎮定地祝賀道。
可格洛悄悄到我身後用手頂後背一下說道:「以結果來說算是好呢。」,我身軀一僵以自己從語氣上猜測的意思回應:「會責罵我嗎?」,他笑道:「沒有問題就不會。」,聽到這我心頭發寒,因為是『沒有問題』的話啊……
之後希格薇解除拳套的效果後我們四人到村子裡閒晃接下一些小委託,人生第一次幫動物擠乳汁的經驗、餵食眷棚裡的新生動物等等,雖然累人但就體驗來說還算不錯,結束時也要了點額外的『報酬』。
因為這些委託所需耗時的關係天色黯淡,趁著道路尚未完全被夜色所吞沒前加快腳步回到旅館,推開大門只見達安等人早就吃飽喝足地倒在餐桌上,遍地木杯和桶子不難看出在我們回來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喂,達安,回房睡吧?在這睡會著涼的喔?」我搖動倒在地上呼呼大睡的達安。
「唔……老闆……再來一桶……」如夢囈般的呢喃著。
看著達安那紅透的臉和其他人,雖然不想說事後語但要喝酒請適量也別麻煩他人啊,心想著這些的我無奈只好將從外面帶回來的行李交給希格薇他們後再一一把醉倒了的所有人運回房間裡。
不過以小學生體型的我揹著十幾、二十歲成人體型的他們只能說自己現在儼然像個背重石的苦行僧一樣,打算先將溫薇和昴曜兩位較輕的成員背上樓去,背起溫薇就在推開房門之際脖子和腰被緊緊纏繞住喘不過氣。
「正……太……」溫薇邊說著邊發出奇怪聲音。
我說妳抱著的可是一位成年人啊!而且抱太緊都快被勒殺了快鬆手啊!
維持著快被勒殺的狀態將溫薇放上床並掙脫後吸了好幾口氣,那個重量和瀕死經驗真的就像是在對我的考驗一樣,剩餘的四人除了葛德以外都運到了床上,當我再次回到一樓準備運送最後一人時看到葛德手拿還剩三分之一內容物的木酒杯坐正。
「你還好吧?」我出聲關心問道。
他鬆開拿著酒杯的手搓揉自己臉部回應:「沒事,喝多了而已。」
聽見他的回應我坐在他的對面位置仔細注視著,深怕對方一個不小心就失去意識倒在地上,要是讓頭撞到這鋪著石質地板因為會造成腦震盪和生命損傷吧?
葛德視線對到我似乎是明白了我的想法起身拍了我肩膀示意自己沒問題後上了樓,望著走上樓的背影和門的開關聲後我也稍微收拾一下現場,畢竟場面可以說是凌亂不堪,我也不好意思就這樣放著讓旅館老闆收拾啊。
待到收拾完回房的我脫下身上裝備動作緩慢地放下,抬著一張椅走至窗邊坐下倚靠牆面睡著,如果是想問我為什麼不到床上睡的話……一個睡姿成大字形霸佔整張床情況下還能躺上去嗎?也許大多數人回去挪動對方移出空間吧?但我是屬於不去打擾對方的類型。
撐著快闔上的的眼瞼整理近幾日來的情形想著自己可能把一件自身無法完成的事情給承擔了下來,就算是在遊戲中承接要毀滅一個國家這種任務我哪能辦得到?不過既然都接受了也只能硬著頭皮去執行……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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