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回過神後,我看到路替我寫了回信,希望能派一位教授帶領我們去買所有必需品,我想我現在臉上的笑容一定是苦的吧,收到信的教授一定也會以為我是在戲弄他們,畢竟貴族家的小孩怎麼可能不知道要去哪裡買東西呢?
但我想錯了,隔天有一隻倒楣的貓頭鷹在我要開門時剛好撞了上來,不小心被我撞暈了。吩咐路去照顧一下那隻貓頭鷹後我仔細的看了一下回信,突然覺得鬆了口氣,明天上午會有教授來帶我們去買東西。
隔天清晨,我比平常早了將近半小時起床,悄悄的下了床,小心的不驚醒路,走到了一旁的衣櫃,猶豫再三,還是拿出了那個小盒子,打開一看,一把純銅的小鑰匙正和這棟房子的地契靜靜地躺在裏頭。
當年那隻貓頭鷹是二哥的,我一直忘不了附在通知書背後那穩重的字跡,要不是當時偶然把水打翻在上面,或許我永遠不知道這把鑰匙是什麼。我從沒想過那兩位總是高高在上的兄長竟然會偷偷替我開設了一個戶頭,但鑰匙握在手裡的冰冷觸感卻提醒了我這是真的。微微苦笑了一下,將鑰匙收進了錢包。
在我們剛吃完早餐,正在沙發上畫圖時,大門突然傳來了敲門聲,我們看了彼此一眼,紛紛起身,我上前開了門,從對方穿著巫師袍來看,這位看著嚴肅的先生就是我未來的教授了,不過感覺到背後的路有些瑟縮,我便鼓起勇氣開口:「請問您是霍格華茲的教授嗎?」
「我是亞伯特.馬爾福,霍格華茲的教授」教授點了點頭,並介紹了自己。在教授打量的眼光中,我不安地動了動身子,那些傷,應該沒有露出來吧?
「既然已經準備好了,那我們就現在去斜角巷」幸好對方並沒多說什麼,直接轉身離開,我也趕緊拉上路,迅速鎖好門,跟上教授的腳步。
穿越了那間破破爛爛的小店後,我和路都愣住了,我想路愣住的原因大概是沒想到魔法世界是如此的神奇有趣,而我則是因為再次回到了魔法世界,那些年不堪的回憶與如今眼前這條繁華的通道對比,簡直有如天堂及地獄的差別,以往我的世界中只有無數的魔藥、實驗,但看看這裡,飛天掃帚,大釜,各種書籍,一切的種種都讓我目不暇給。
「跟上」教授不悅的聲音傳入耳中,並面無表情的回頭看了我一眼,我這才發現我和路已經落後一大段路了。不好意思地朝教授笑了笑,我趕緊拉著路跟上,但就在這個時候,我看著一條巷子出現著的兩個黑色人影而愣住了。
那是哥哥們!
我二話不說的放開了路的手,用我此生最快的速度往那條漆黑的巷子裡跑,就在我剛跑進去時,一隻手突然從背後抓住了我的衣領,回頭一看,教授的臉色已經跟大釜有得比了,但我顧不了那麼多,只是不斷的掙扎,努力伸長脖子想從茫茫人海中尋找那兩人的蹤影,但這對比起其他同齡人還更加矮小的我來說是件困難的事,不過眨眼之間,哥哥們就已經消失無蹤了。
「那裏是顛倒巷,你不該進去」教授的怒氣清楚的傳達進了我的腦袋,讓我頓時冷靜了下來,或許是見我停止了掙扎,教授也放開了手,我乖乖地轉身跟著教授回到了明亮的大街上,賽門正在一間糖果店外等著我們,看著他擔憂的眼神,我不知道怎麼對他說明,早就決定要忘掉過去了,不是嗎?
我朝賽門笑了笑,賽門似乎也相信了我的笑容,那明顯鬆口氣的樣子令我真心的笑了,再次牽起了他的手,跟在教授背後踏上了採買的旅程。
九月一日,令人值得紀念的一天,我站在家門口將泫然欲泣的賽門拉入懷裡,輕輕地拍著他的背,我知道他捨不得我走,我一走,就代表這個家只剩下了他,他得回到那個同樣厭惡著他的家,想到這點我就覺得無法忍受,那該死的麻瓜家庭,竟然只因為賽門有著他們所沒有的魔力而無視他,或許天下的家人都是如此吧。
但就算再不捨,該面對的還是得面對,將賽門送到了他父母的家,看著他的雙胞胎弟弟及父母臉上不明顯的厭惡及憤慨,我對賽門未來的生活感到焦慮,但賽門卻在我上公車前一刻將我抱住,小聲的對我說了一句:「一定要回來,喬治」
「一定會的,等我回來,我再帶你喜歡的點心回來」我笑了,拍拍他那顆小腦袋瓜,並踏上了騎士公車。
在前往學校的旅途總是無趣的,為了打發無聊,我拿出課本來預習了幾個小咒語,在同車廂的夥伴好奇的目光下,我成功的讓那女孩的糖果髮飾飄了起來,看著對方氣急敗壞的不斷在車上跳來跳去想搶回那個髮飾,我忍不住哈哈大笑,那女孩憤怒的捶了我一拳,我笑嘻嘻地擋住了,這麼軟綿綿的拳頭一點也不可怕。
到了霍格華茲,耳朵聽著樓梯上頭馬爾福教授正在介紹著各個學院,我覺得無聊極了,便偷偷打開前面那個男孩的老鼠籠子,跑出來的老鼠立刻在我們這個小範圍裏引起了騷動,我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似乎引來了教授的注意。
在教授一個輕而易舉的咒語下,老鼠立刻回到了籠子裡,我卻莫名其妙的被一股力量從隊伍最後頭擠到了最前面,面對著教授嚴厲的眼光,我有些心虛的後退一步,幸好這時候教授就轉身帶著我們步入了禮堂。
「原來那女孩叫薇拉洛利帕特啊」看著在火車上被我捉弄的暴力女孩聽到自己的名字後便急不可耐的跑上去戴分類帽,我撇了撇嘴,為什麼那種暴力女會是個雷文克勞?
「喬治威金」終於聽到我的名字了,我懷著緊張的心情跳上台階,盡可能的使自己不要去注意在聽到這個姓氏後,台下人們的竊竊私語。
分類帽擋住我的視線前,我看著右邊第二張那張屬於史萊哲林的餐桌,我滿懷期待地想著我總算可以和哥哥們一樣,繫上那條銀綠色的領帶了,但下一秒,我的夢就徹底被打碎了。
「葛來分多!」分類帽那破嗓子所說的話令我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或許是我這個表情太容易被誤解成驚喜,馬爾福教授在拿起分類帽時還扯了一下我的耳朵,在我耳邊迅速且小聲的警告了一句:「以後若是再對同學們惡作劇,我一定會讓你在畢業前有做不完的勞動服務。」
我縮了縮腦袋,並在台下的人們發現異狀前趕緊跑下台,來到了位於最左邊的葛來分多長桌,這裡的人似乎十分熱情,無論是同年級的還是學長姊都親暱的拍拍我的背,搔亂我那本就不怎麼整齊的頭髮,反觀史萊哲林長桌,那邊的貴族們無不竊竊私語著,眼神還不斷往我這裡飄,真是令人不快。
霍格華茲的課程十分有趣,尤其是變形學和魔藥學對我來說簡直輕而易舉,在課後我總偷偷利用在課堂上學來的魔法製作出了不少小道具,例如我最喜愛的奶油火龍,這個可厲害的,吃一小口奶油,你就能噴出兩顆拳頭大小的火球,可惜我在第一次在變形學課時對同學使用後就被馬爾福教授沒收了所有庫存,還附贈了一星期的勞動服務,我覺得他肯定是對我有意見,至少開學一個月以來,我還沒看到過他會捏著其他人的耳朵大聲訓斥著。
我們學院的男級長曾經私下跟我說,我肯定會成為霍格華茲的傳奇,因為我竟然能讓那個總是端著冰塊臉的教授破口大罵,不過我無所謂地聳聳肩,可惜不是破了入學以來最短時間內被罰勞動服務的紀錄,衛斯理兄弟的一星期之內就被罰勞動服務實在太厲害了。
人來人往的餐廳啊,我不得不拋棄你獨自前往那位於地窖陰冷黑暗的教授辦公室了!
經過的同學們無一不因為我誇大搞笑的演出而竊笑,但我真的是表現出我現在的心情啊!
想想到底是怎麼樣沒人性的教授才會讓五點才下課的學生五點半就要去做勞動服務了?
我懷著哀怨的心情走下了樓梯,在還沒抬手敲門之前,辦公室的門就打開來了。
「我想威金先生應該還記得準時這兩個字怎麼寫?」教授冷冷的語氣充分的顯示了他現在不太妙的心情
「教授,我才下課而已,你總不能不讓我吃點東西就來做事吧?而且我才遲到了五分鐘。」我不敢冒著被變成手錶之類的奇怪物品的風險,只好抱著肚子裝可憐,希望能博取一點同情。
但遺憾的是教授似乎沒什麼同情心,拎著我的衣領就把我拖進了辦公室,害我差點跌倒,但正當我好不容易站穩時,一股飯菜的香味衝進了我的鼻子,定睛一看,桌上擺滿了飯菜,害我的肚子不爭氣地叫了。
「你今天的勞動服務是替我整理作業,但在那之前,我想你可以先來享用你的晚餐」看到我窘迫的樣子,教授似乎露出了笑容,站在沙發旁邊向我招招手,我愣了一下,直到看到教授的臉冷了下來,我才急匆匆的走到桌邊坐下,抓起香噴噴的雞腿就要往嘴裡送,這時我的手背一痛,雞腿掉回盤裡,我哀怨的揉著手背看向教授,只見教授不疾不徐地拿起我的盤子,往裏頭添了許多我最討厭的蔬菜,我惡狠狠地瞪著盤子裡不斷增加的蔬菜,彷彿那就是我的生死仇敵。
教授見狀,將盤子放下,伸手拍了一下我的後腦勺:「我希望你不要以為你可以不用吃蔬菜,鑒於你那矮小的身高。」
「我比賽門高」我揉了揉後腦勺,不服氣地瞪了教授一眼,並再次抓起炸雞往嘴裡送。
「第一,路易士先生只有十歲,第二,你現在在我的辦公室,除非你想餓著肚子做勞動服務,否則我想你只有吃掉這些菜的選項」還不等我回答,教授大手一揮,桌上頓時只剩下我盤裡的青菜。
我瞪大了眼睛,一臉難以置信的來回看著桌子與教授,直到確定在我吃掉那些菜之前,是不會有任何肉類的食物在跑出來後,我乾脆推開了盤子,坐到小書桌前幫忙整理那些已經批閱完成的作業。
似乎是沒想到我會有如此反應,待我注意到時教授已經端著滿是青菜的盤子來到我的面前,我假裝沒看到教授納烏雲密布的臉,而低著頭緊緊盯著盤子重重放下時噴濺在作業上的菜汁。
「吃掉」教授的語氣聽起來頗具威嚴,不容我反抗。
我恨恨地盯著那盤菜,直接將那盤菜整盤揮地上,瓷器清脆的破碎聲清晰的傳入了我的耳朵,但我根本不想管,我只知道那是剩菜、剩菜、剩菜!
該死的,四年了,我還逃離不了這種只能吃剩菜的命運嗎?生為三子不是我的錯,生為威金不是我的錯,為什麼、為什麼我得接受這種命運?
「威金」教授捏著我的下巴,迫使我抬頭看著他,我試著避開他的雙眼,但那雙粗厚的大手牢牢的限制著我的行動。我看著教授皺著眉頭,呵,臉上掛起了一個嘲諷的笑容,我知道那更有助於對方下一步的行動──賞我一頓毒打或是更好的,一記鑽心咒。
但教授什麼也沒做,只是抹去了我眼角的淚,我甚至沒注意到我哭了。
「別笑的那麼假,這種史萊哲林的笑不適合你,如果你不願意吃就算了吧。」我聽到教授微不可察的嘆了一口氣,隨即將我擁入懷裡。
我無法形容那是什麼樣的感覺,我不是第一次被人抱著,以前冬天冷的時候我也經常抱著賽門那小卻暖呼呼的身體睡覺,那總能讓我比平常多睡上半小時,但現在這種感覺卻又不同,我能感覺到教授的手輕輕在我背後拍著,一下又一下,就像哄小孩子睡覺似的,我就曾經看過隔壁的尼爾森太太對她那兩歲的兒子這麼做過,但我不是個孩子了,我不應該被這樣對待啊!
但該死的我不想離開,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下,我明明發過誓再也不流淚了,一定是因為剛剛我撞到了鼻子,一定是這樣。
見我情緒較為平復了,馬爾福教授才放開我,嫌棄的看了一眼胸前的兩灘水漬,揮了揮魔杖將水漬和我臉上的淚痕都清了,我揉了揉不再酸澀的眼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更加凌亂的頭髮。
教授不重不輕的在我額頭上彈了一記,看我扁嘴捂著額頭的憋屈樣子,教授再次露出了微笑:「既然不想吃飯,那就快去替我整理那些作業」
隨著期末考過去,明天就要踏上歸途了,但我的情緒卻越來越低落,勞動服務的次數隨著我一次又一次的被逮到對同學們惡作劇和夜遊而增加,到現在欠下馬爾福教授的勞動服務已經足夠讓我一整個暑假都不能回去了,我苦惱的啃著手中的巧克力蛙,這時候有隻手從我身邊搶走了僅存的一顆蛙頭,並一口吞下。
「薇拉,那是我最後一隻巧克力蛙!」我不滿地回頭瞪了一眼那個雷文克勞的女孩。
「這就當是補償你之前把我的餡餅掉包吧,再說,你老是去馬爾福教授那裏蹭吃的,不要以為我不知道」薇拉一臉滿不在乎的在我身旁坐下,並從書包裡拿出了一本大部頭開始看。
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傢伙以為點心有那麼好蹭?要不是我之前有次沒吃晚餐餓到鬧脾氣,最後還被不耐煩的教授捉去當成小孩一樣打一頓,我哪會有以後每天都有點心可以吃的好日子。
「真難得看到一向笑得很欠揍的你露出這種苦惱表情呢」薇拉頭也不抬的對我說著。
「還不是因為勞動服務欠太多了,我怕暑假回不去,連聖誕假期時我都被副校長強制扣留下來整理那些公文欸」我一邊唉聲嘆氣一邊在桌上趴下,那頹廢的樣子讓隔壁的女孩忍不住笑了出來。
「又在想你那可愛的弟弟了?」
我苦著臉點點頭,不怪薇拉會有此一問,我想全校上下沒人不知道喬治威金的弟控屬性,每天一封來自"弟弟"的家書總能令我露出笑容。
「誰叫你總是惹教授們生氣,活該」薇拉笑著捏了捏我的臉。
「少囉嗦,不要捏我的臉,不要跟教授學這個壞習慣」我鬱悶的拍開了她的手,這個臭習慣還是跟教授學來的,自從我固定到馬爾福教授哪裡吃晚餐後,教授就總愛捏我的臉,確認我比開學時長了一點肉,久而久之,許多教授們及熟識的同學們也喜歡這麼做了
「教授的壞習慣可不只這個吧?」薇拉指著自己的額頭,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害我拳頭越來越癢,不過我也知道她說的是事實,不知怎地,教授還老是喜歡在抓到我犯一些無關緊要的小調皮時彈我額頭,可是我很喜歡這種感覺,因為教授總會用一種無奈的語氣一邊揉亂我的頭髮一邊罵著:「你這個小搗蛋鬼」
「哼,就算是這樣也不用你管」我朝薇拉用力地吐了吐舌頭。
正當我起身準備離開時,身後薇拉欠揍的聲音傳來:「這樣對我真的好嗎?我可是帶來了教授的口信呢~」
「如果是叫我過去做勞動服務的就不要告訴我了」聞言我立刻回頭一瞪,這個壞人竟然現在才說!
「不做死就不會死,這句話你真該記在心裡的」薇拉翻了個白眼,就在我被這話堵的無話反駁時,薇拉才緩緩開口:「教授說你暑假時不用做勞動服務,但他會不定時去你家裏檢查你有沒有定時吃三餐。」
「這麼囉嗦,除了賽門之外,我還沒被人這麼管著過呢」我忍不住嘟囔了幾句。
卻見薇拉正摀著嘴偷笑:「你不是很喜歡教授管著你嗎?我記得有次你在變形課上睡著了,教授原本要拿課本敲你頭,卻因為你在夢裡叫了教授爸爸,他才只是搖你起來。」
「我哪有叫過教授爸爸,對我而言根本是魔鬼教授……」我不滿地反駁著,但薇拉卻突然收起原本調侃我的表情,周圍的空氣似乎也降下了幾度。
「我突然想到我要去收……」話還沒說完,我的左耳一痛,整個人就被馬爾福教授拎著往餐廳外拖。
直到回到了辦公室,教授才放開我那不用看也知道一定紅透了的耳朵,雙手環胸,一臉臉上表情像是隨時會噴出火似的瞪著我:「你對我的做法有什麼不滿?」
「沒…沒有啊……」我捂著耳朵,朝教授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這招在教授這裡百試不爽,但這次似乎沒能成功軟化教授,教授臉上的火焰似乎隨時都能具象化了,唔……我到底說錯什麼了?
教授似乎對我越發可憐的表情看不下去,一臉不耐的撇開了視線:「馬爾福的族長想當你的父親還高攀不上嗎?」
……教授在說什麼?我耳朵一定聽錯了吧?
或許是我的呆滯表情太過明顯,也或許是因為我遲遲沒有回應,教授回頭看了我一眼,伸出手。
這一年以來多次被捏的經驗使我在看到手伸過來時下意識的後退幾步,但可惜的是我從來沒有躲成功過,這次也不例外,雙頰被用力的往旁邊扯,淚水立刻湧入眼眶,隨時有落下的可能性。
「你不願意?」
我立刻把頭搖的跟波浪鼓似的,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教授的語氣變得好可怕,就算是號稱全校最勇敢學生的我也怕啊。
幸好教授很滿意的放過了我的臉,盯著被捏到微腫的我的臉,教授破天荒的伸手幫我揉了揉,雖然我覺得他比較像在揉麵團或黏土,本以為教授會就此放過我,但教授下句話就把我成功定住了。
「接下來的暑假,我每星期都會抽空去檢查你有沒有挑食或做出危險的事,另外」似乎是嫌我臉上的表情還不夠哀怨,教授故作嚴肅的丟下一句命令:「鑒於你現在並沒有所謂的監護人,而我身為將你引入魔法界的領路人,將會成為你的監護人,所以叫聲父親來聽聽。」
我覺得我的表情是僵住的,不是出於不願意親近教授,而是出於那個稱呼,對我而言就是一段塵封已久的記憶,我狼狽的低下頭,後退幾步撞到門上,第一次成功躲開教授伸過來的手,但我沒有絲毫的高興。
我不願直接回答教授的話,往後伸手扭開了門把,直接逃出辦公室。
看著窗外不斷倒退的風景,我深深的慶幸這個車廂裡只有我,否則一定會有人為我現在的憂鬱表情感到吃驚。
我想那個時候我的表現令教授生氣了,從那時候一直到我上火車前都沒看到教授過,或許我該慶幸,暑假時不會有人來對我做過多管束了。
扛著沉重的行李箱離開月台,一個比我略矮的人影撲了上來,我笑著揉了揉他黑色毛茸茸的小腦袋,一年不見,他變瘦了,我稍微拉開他,在他滿是淚痕的小臉上留下吻痕,看著他露出靦腆的笑容,我也笑了:「我回來了,賽門」
剛回到家裡總是放鬆的,我將行李箱裡的東西全部拿出來堆在一旁,也不忘將特意留給賽門的點心給他,卻見他也拿出一包巧克力,一副不好意思的看著我,我笑著將賽門拉到自己腿上坐下,就著他的手吃著巧克力,離開了一年,賽門輕了許多,也更加害羞了,那家人真是該死。
不過三天我便將暑期作業拋到腦後,和賽門像以往一樣放肆的玩耍,想吃就吃,想睡就睡,毫無規律可言。
直到第四天,我正在讓賽門替我計時我能在水底下憋氣多久時,一隻大手突然把我從水裡撈起,我不滿的正想抗議,卻見到教授一張烏雲密佈的臉正惡狠狠的對著我,我立刻閉嘴,拿起放在岸邊的衣服迅速套上,拉著賽門的手跟在教授後面回到小木屋裡。
我用眼神安撫住一臉無措的賽門,將他擋在身後,假裝完全不害怕的挑釁看著坐在沙發上滿臉陰沉的教授。
教授被我這不服管教的樣子惹怒了,直接抓著我的衣領將我提了起來,朝我大聲咆哮著:「你以為你在做什麼!你難道沒想過你可能會溺水,甚至更糟,直接淹死嗎?」
我縮了縮肩膀,這一年來的積威令我不敢反駁正在暴怒中的教授,我以為他又要揍我了,就像以往我每次做了任何危險事時一樣。
一向害羞的賽門卻突然擠到我們之間,用他小小的身體努力想擋在我面前,我愣愣地看著他,為什麼短短一年的時間,小賽門已經敢於站出來保護我了?
教授也緊緊盯著賽門的眼睛,似乎是想確認他是不是認真的,我本來想將賽門拉回背後,但她卻斯文不動,彷彿教授給予的壓力都是我自己憑空幻想出來的。
最終教授做出了妥協,總算放開了我的衣領,我勉強靠在賽門身上喘氣,完全不敢抬頭看他們兩人的表情,畢竟那很容易想像得到,就算賽門不像現在這樣緊緊抱著我,我也知道他臉上必然是充滿了擔憂,而馬爾福教授,雖然我不敢抬頭看,但我也知道他必定是對我屢教不聽的壞行為感到又氣惱又無奈。
想到教授每次對我做出的種種危險行為感到束手無策時的無奈表情,我就忍不住偷笑,對上賽門疑惑的眼神和教授無奈地瞪視,我挑釁似的躲在賽門懷裡朝教授扮了個鬼臉,教授抬手就往我腦門敲了一記,隨後便往廚房走去。
我揉了揉腦袋,牽著賽門往廚房走去。不去還好,一進去看到滿桌都是蔬菜,我頓時垮下臉來,真過分,明明知道我最討厭吃蔬菜了!
不過看到旁邊賽門抱著肚子一副肚子餓卻又不敢說的可愛模樣,我就心軟了,想必他剛剛也被凶狠的教授嚇到了吧,真是的,得好好安撫才行啊。
鑒於剛剛賽門應該被教授嚇得不輕,雖然不願意,但我還是坐到了他們兩個中間,替賽門吸引走教授的注意力,雖然代價是滿滿一大盤的生菜沙拉。
混帳教授,他一定是為了報復我不聽話才故意給我這麼一大盤的沙拉的,我惡狠狠瞪向他,卻只得到了一個假笑:「還是你比較喜歡吃炒青菜?」
史萊哲林什麼的果然都是混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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