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83年,光和6年,四月初。。 司隸教尉部, 治所雒(洛也,打後用治字)陽。譙潛一副文士打扮,早於近郊大宅佈下衛兵。 迎接太平道的教主。大賢良師,天公將軍;張角。
對於張角來說,這絕對是勞動的一年。 春節也沒做節,還棄了教團活動。跑了一次新野。然而,能得到可治宮中貴人的靈藥,也總算值得。 那些個後天不足,宦官骨肉不回,無腎氣以承筋骨的毛病,居然能得治。實乃天下奇聞!
而更更好的是,宮中的人脈也因此而搭上了。 十常侍那些巨頭是碰不得的。可總要有宮內人作為內應。那麽,要真發動大事才有一擊即中的機會。張角坐擁著三十六方,全華北無數農民子弟信眾不錯,然而身為讀書人的他也知道;泥腿子再多也是鳥合之眾。
可惜的是信眾再多,為官,為武將的卻甚少。 身邊的打手更多是綠林出生。 是因為自己缺了 司馬愈 那種神通嗎!? 不! 因著觀天的本事,張角自已就在信眾面前表演過召來風雲,水上步行的把戲……
然而,為何見了那個女相公一般的道士後,張角總覺得自己的事業,整個太平道缺乏了甚麼。 一些令自己感到尚不如其小小新野一隅的感覺……
要是,還能夠收手的話,也許回到那種小教團時代。真心為鄉里奔走的生活比較好?然而朝廷恐怕不會放過自己吧? 因為他實在的生出了異心。
就比他此刻在大宅園內對三十六方代表所作的激動演說。 朝廷太爛了。 大漢的天已死了! 富者連綿千陌,而窮人無立錐之地。 這近十年,不是課徵荷稅,就是天災連年。
已經夠了吧!也許,該換個天了。就太平道的黃天,那有多好? 這也是眾多弟子熱切的期待! 也因此,藏兵馬於山林、洞穴。囤積糧草的工作也確實的在整個北方各地施行了。 招納流民及山林好漢,江湖奇士更是重中之中。 畢竟,他們有線眼,朝廷也會有。 皇帝(靈帝)不大管事,可是皇帝老子的官兒們會管事。
「伯光。皇甫嵩那邊的事,可有辦妥?」張角在退場後,也沒閒暇休息。馬上又得跟身邊人談那造反的大業。 駐在宛的譙潛 乃是其得力助手之一。 馬上抱拳報告:「已對宮中人進行簡接收買。 朝議不會讓他當大位的。」
「哈哈哈,很好。 」
「只是,大賢良師,我教在江東的傳教不甚順利。地公將軍,張寶大人的教壇在濮陽以東,小沛之西。 那孫家、徐州士林及陳家都防得很嚴謹……,雖然都依大賢良師主力在鄉中傳教,漸有都鑊……」譙潛唯唯諾諾的報告道。
「無妨,時間問題而已。著高昇派人於江東附近立陣,設堂。又多派黃巾力士,保護身有功法的道士們,渡海前往教化江東即可。咱太平道徐徐圖之,徐徐圖之……」張角沒有說出心裡話,如果朝廷中那些多事的官兒給他多點時間的話……
「是,大賢良師。」譙潛欲言又止的還是問了:「敢問大賢良師,此次新野之行。 那德瑪山人又當何處置?」譙潛,對於不服大賢良師,又被大賢良師認可的仙才,還是擔心的。
「伯光啊! 就似我同門于吉,有濟世之術,又立香火。 我可曾殺了不參予我大事的于吉!? 你還不明白呢?! 那我問你,劉辟呢? 交予他的黃巾力士練的怎麼樣?」張角滿意的按几問題。劉辟,得蒙了司馬愈授了兵法的基本。 其人又不忍以之練自己的親兵。 可是,太平道需要更多的精兵。也就教劉辟用那新學到的法子訓練新軍。
「此事甚妙,雖然動即殺人太過血腥。天天脫產加訓兵馬殺伐,貌似浪費。但是,拿這新軍去殺白波賊、鄉村橫行的幫匪。卻是非同凡響!跟一般黃巾兵絕不可比!」孫仲,節制壽春一帶黃巾武裝的頭子。一個乾瘦、樣子寒酸,卻耍得一手好槍的漢子對於黃巾新軍讚不絕口。
「哈哈哈……老道我在新野住上了一個月,就是其訓練的家丁亦是以責打團練。 不比其授劉辟的兵法霸道。 亦於此,老道的這個小師弟(同門,道門師兄弟)是成不了大事的。 還不如讓他多教個將才、奇人於我教行大義!」張角笑的甚歡,語畢一口而盡酒盞。 看著譙潛,甚是得意。
譙潛會不明白嗎? 不! 他是擔心,那德瑪仙師可是個張角一見,竟然就「新野且予他」的仙人。 「那麽,新野以南,我太平道可還要圖個發展?」譙潛再三思考,還是決定問個究竟。
「伯光呀。 襄陽甚好,可是官兒事多,太平道自是應推到全漢土的。可是路能有很多條。 漢中有張魯,同為道門,吾不慾與之相爭。 且自江東而南下。 于吉再好,亦與司馬退之一般,就是個生神仙。名聲能遠播,其人卻無野心,終其一生亦一柴桑聖人耳爾。 何以同道要自相殘殺了呢?」
「大賢良師果然善慮斷謀。」
「免了,免了。 再來就是老道離開新野後,我太平道可還有人受益於德瑪山人(司馬愈)?」張角再問,孫仲則答:「鄧通,裴三那方也沒有消息。可是水車的技法,我教中人已學會。 也在汝南,濮陽等近水地段試行了。 也讓學會的匠人流到襄陽、江陵傳播。 某敢包農家們都說那是造物神奇。今年莊稼總算要收到了 。」
「可是記得老道吩咐?」
「敢不從命?自是說事實。實乃新野神仙,德瑪仙長所賜。」孫仲抱拳回應。 譙潛則是想到了甚麼,豁達開朗。
「伯光,總算明白了?德瑪小師弟可是為我等擋雨的傘了。 由朱伯尼(襄陽掌兵太守)伙江東之西的官兒且去查他,我太平道則集中對付江東士林。暗渡江東。」張角握掌為掌,有力的說道。
如是者,哄堂又是愉快的歡聲。
然而,在司隸中發動的陰謀絕不只這麽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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