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曆1632年4月4日 大杜軍(福爾摩沙)/蘭陽平原 聖軍主營
時間:傍晚 天候:暴雨6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HLxkTBw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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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鮮紅的血紅大眼,劃破暴虐的雨滴,以極度驚人的速度穿梭於大氣間。
實在很難想像,那身幾乎沒有多餘肌肉包裹的麥色肉體,竟能揮出令男性都望塵莫及的重擊劈砍。更別說,那視死如歸的捨命姿態。
「喂喂喂,沒有別招了嗎?身為F.T.B的領軍者,竟躲在後頭狙擊,未免太無恥?」萊兒高舉紫色的刀尖,將接連不斷的子彈一分為二。
彈丸的落點一次比一次的精準。彷彿這場突乎其來暴雨,逐漸失去妨礙的功效。
子彈與刀刃的衝撞,為視線不佳的戰場,點綴出朵朵的小火花。
「沒用沒用沒用!這種不思進取的繁複攻擊,早就摸透啦!」
然而,戰況單方面的壓制,也確實讓萊兒犯了輕敵的錯誤。
「中!!」趁萊兒因鬆懈而擴張反擊範圍的同時,一顆淺藏在流彈中的一擊,成功擊碎了充作髮帶的手帕。啪的一聲,雪白的亂髮,張牙舞爪似的噴散開來。
那一刻,F.T.B的全體隊員,包含白銀在內,全都嶄露勝利在望的燦容。
不幸的是,這道清脆的敲響聲,並非來自天堂的黃金鐘,反是煉獄的喪鐘。
彷彿不把擦過額頭的子彈當一回事。
「嘿嘿,結束了嗎?那麼,換我攻擊囉!」萊兒倏然壓低下巴,敞開極度亢奮的血盆大口。
「別愣著,快退後!!」
白銀立即嗅到了事態惡化的氣味,趕緊喝令身旁的隊員撤退。只是,當她撇過頭的同時,那抹夾帶血腥味的小旋風,提前刺進了人群。
「這群肉靶太礙事了,我先清理一下❤」
有如一根鋒利的細針。萊兒靈活地操刀劈砍,活生生地在白銀面前,掀起一波血紅巨浪。
「可惡!有本事就衝著我來,該死的妖靈!!」替換上新彈,白銀快速地完成退膛、填補、瞄準的流程,卻在最後的擊發,被敵人搶奪先機。
對方的靈敏度,遠遠超出她所預料。不,準確來講,是白銀錯估了對手。
當白銀驚覺準心前的人影,化成泡沫的幻影時,一息冷冽銳風由太陽穴襲來。
為避免腦袋搬家,白銀趕緊壓低下盤,藉此躲過了萊兒的斬擊。
只是,她萬萬沒想到,這致命的斬擊,竟是作為掩飾的佯攻。6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yfyR15rq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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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ckmate!!(注1)」6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He2aSmYv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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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像是忍耐太久,終於等到點心時間的小女孩。萊兒勾起侵入性強烈的病態笑容,使勁氣力重踏泥濘,一口氣縮短了與白銀間的距離。
「遭────!」要命的分神,害白銀走錯了步伐。
竟將粉白細嫩的腹部,毫無防備地展示給敵人。
「首先,是肝臟!!」
那一秒,彷彿接受到大腦傳遞的暗號。原本靜靜貼在刀鋒的紫色氣息,突然激昂的蠕動起來,迅速涵蓋了整隻細短的麥色手臂。
小小拳頭猛力揮擊。接踵而至的紫色氣息,爆發出大型機械運作時,所產生的微型引爆。硬生生地將平凡的直拳,提升了數個等級。
拳頭碰觸皮膚的瞬間,難以計量的能量,強制濃縮了這段狹小的空間。
能量的壓縮與空間互相撕裂。以兩人為中心,架起了萬物歸零的真空環境。6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E4EwFafz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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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唔唔唔啊啊啊啊啊啊!!」6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fjMqpKzu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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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確實實地命中。白銀再也無法從容的壓抑,內心的恐懼與膽怯,伴隨仰天噴濺的艷紅杜鵑花,一股腦地排出體外。
不知翻了幾圈,白銀靠著斷裂的指甲,勉強穩住了逐漸失溫的身體。
「該、該死!人之個────唔咯咯!!」
「別妄想啦!!」
萊兒可沒好心到,讓白銀喘口氣,重整態勢。那怕是一秒也嫌太多。
紫焰刀鋒再次迎面光臨。此時的白銀,已失去判斷的能力。她無法經由大腦對雙腳傳遞,逃跑還是應戰的指令。只能順從長年累積於肌肉的記憶,做出最低限度的防衛。可悲的是,單靠肢體記憶的防守,就像失去龍頭的烏合之眾。
僅僅是,令人難以入目的垂死掙扎。
交戰不到五回,白銀的四肢瀕臨界線,視為第二生命的火槍,也發出崩解的哀號。終於,銳利的刀尖劈斷了木質的紋路。猶如紫色的細尖獸牙,狠狠地咬破白銀嬌嫩的肌膚。鮮紅的泉水倏然噴濺,染紅了胸前的聖軍圖騰。
代表身分地位的「白銀」軍階,「磅啷──」的散落一地。
萊兒趁勝追擊,再次弓起胳膊,劃出火辣辣的紫光線條。
一道硬物互相撞擊的碎裂聲響起。
白銀的水嫩臉蛋,扎實地吃下了重擊,立體的鼻梁瞬間歪了一邊。
「唔咿、噗嘔!!」
逆流的血量堵塞了狹窄的咽喉。白銀不自覺地發出如同母豬虛弱的哀啼,狼狽不堪地吐了一地。紅的、白的、黃的,所有消化至一半的雜糧,全都毫不保留地坦誠相見。
或許,就某種層面來講,作為一位女人的隱私,被殘酷地暴露在眾人眼前。
這次,白銀再也無法動彈,就連呼吸都顯得艱辛。
那副違反人體工學的臥姿,十足地透漏拒絕移動的事實。
簡言之,她已是只能勉強呼吸的廢人了。
隨著F.T.B領導人萎靡的氣息,其餘隊員也果斷地捻熄了,內心的最後火苗。6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EVAqQbDt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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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作聖軍鬼,不當階下囚!!」6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Ha68m84I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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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完人生最壯麗的台詞,一位隊員即刻拔刀自刎。
「錚錚──」就像受到骨牌效應似的,其他隊員也相繼架刀,並對滿身鮮血的小不點吼道:「老子以鮮血,祝賀巴布拉妖靈,墮入魔道!!」
擦──說完,又是一條人命。
「願無慘人間,伴隨巴布拉妖靈一身,永不離棄!!」
當然,並不是所有人的文學造詣都這麼好。
「小婊子,老子衷心期盼,有天,妳會被暴民輪姦致死!」
「永生孤獨、永生無後,一生無法解脫,暴力與性之間的輪迴!」
諷刺的是,老天也向萊兒祝賀首戰告捷,傾盆的暴雨,同戰鬥的結尾一齊落幕。
「哼!」我隨手將耗損嚴重的軍刀丟棄。
抬起愉悅的腳步,踩上這小段,為我開闢的鮮紅大道。
每走過一位癱軟的肉體,都會綻放一朵熱騰騰的玫瑰花。
「啊~就像好萊烏明星呢!」我張開雙手,享受那股屬於勝利者的熱流。
即便過程很無趣,但只要完成工作,內心就會百花盛開地忘卻所有煩心事。
這,才是身為一個社會人該有的基本態度。
嘛~雖然結果不是最理想的。但工作歸工作,既然能交差,就沒什麼好埋怨了。
「特、特士大人......」此時,阿蕾跳下馬鞍,小心翼翼地將那頂鑲金梅花的軍帽遞還給我。「恭、恭喜特士大人,初戰告唔、唔!」勝利的賀詞才講一半,阿蕾便摀住嘴巴,拼命與企圖衝破喉道的酸流抵抗。
不只是阿蕾。我簡單地瞧了四周,番刀的隊員,早趁我不注意時吐得亂七八糟。
呵呵,仔細一想,今天不正是,番刀部隊成立後的第一戰嗎?
「哎呀,真是難為你們了。為了往後的日子好,還是盡早習慣吧,小子們。」
虧我還刻意釋出善意的微笑,這群臭小子,竟然吐得更加劇烈?!
搞什麼啊?我的笑容有這麼噁心嗎?
「......啊。」黏稠的觸感滑落至下巴。這才讓我明白,自己的臉上還殘留著令人不敢恭維的化妝品。「嘖!」我胡亂抹了把臉,隨意將沾滿手掌的液體甩乾。
「真是一群難斥候的少爺、公主。喂,阿蕾,準備後撤。」
這場戰役還沒結束,離我規劃的閉幕還差最後一小插曲。
這段插曲,我並沒有透漏給除了阿蕾以外的人知曉。當然,臭禿子也不知情。
要是讓他知道,肯定又搬出課本的戰術理論,跟在我屁股後頭拼命建言。
我可不想耽擱到自己的下班時間吶。拿多少薪資,就做多少事,天經地義。
不過話說回來......
「阿蕾。」我扭過頭望向遠方的山頭:「那禿子在搞什麼鬼?」
我從單挑開始,就一直很納悶──
那禿子才鳴了三膛(注2)槍,就沒任何反應了,該不會是睡著了吧?
嗯,天氣冷又適逢暴雨,的確是絕佳的睡眠時間。
「這......」阿蕾果然很不適合從軍。看她難以啟齒的模樣,擺明就是不想害禿子受罰......咦?等等,受罰?!換句話說,我有理由殺了他嗎?!
「哦齁!太棒啦!就用這個,謝啦,阿蕾!妳果然是我的好姊妹!」
看我笑得開懷,阿蕾只能不明所以的陪笑。
「好啦,剩下就是把那傢伙帶回去。」我指了指躺在地板上的女人說道。
「咦?!請、請問是要、拷、拷拷問嗎?」阿蕾神色非常緊張,似乎非常不捨敵人受了重傷,還得接受拷打。唉────有時候,我真得很想把阿蕾調去醫療單位。
「放心。」我將代表身分的軍帽整齊戴好。「拷問也是種選擇。但我要的是另一種,更加符合本國需求的方法。」
「您說的是?」
「當然是『贖款(注3)』啊!」我將手指凹成了「6」的形狀,看向阿蕾。
沒錯,對於剛穩定國土的大杜王國,經濟無疑是最首要的環節。
沒了錢,國民不會安泰、科技不會發達、軍力更是慘烈的原始。
我可不想再打一次,別人拿機槍掃射,我們只能拿木棒回擊的可笑戰役。
其實,我還有一點沒向阿蕾吐露。6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z1uR1NjY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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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傳聞中的「聖痕」。6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NTIeWRcv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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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句話說,就是聖軍某些,宗教狂熱者擁有的「特殊能力」。
跟我的「造物主恩典」有些類似,但驅動條件上有天壤之別。
聖痕,必須經由體內的虔誠信仰,來獲得接近「神」的力量。這種外掛般的狀態,正是聖軍高層口語中的「活神」模式。
但並不是所有人的聖痕,都能達成「完美的活神」狀態。
其條件,就是依照「信仰」的純潔度。越高越強,越弱則反之。
然而,越強的信仰,還能引發對聖痕所帶來的副作用,產生相對等的抗力。
畢竟,活神狀態不是人類肉體能駕馭的。強烈的劇痛、撕裂,也是必然的代價。
所以,若對自己的信仰沒有相當把握,一般的聖軍高層,是不敢輕易啟動這項能力。誰也不想跟敵人打到一半,自己的肉體反而先被吞噬吧?
這些情報,大部分是從造物主那得知,同時也是我來「這時代」的目標之一。
我脖子上的「傷痕」能與「聖痕」產生相互反應。一種相互排斥的「灼熱感」。
當初我以為,是那個被我斬去一半的男人,所引發的排斥,結果不然。
直到與那女人白刃相接,才更加確定,那一小片刻讓我感到異常灼熱的信仰,也並非這女人。所以,到底是誰呢?
莫非,是造物主的資訊錯誤了嗎?
「......」不,這項疑慮,太值得否決。
聖痕,好歹也是以造物主恩典為雛型改良,那傢伙有可能搞錯嗎?
「特、特士大人?」阿蕾見我命令下到一半,卻自個兒陷入沉思,出聲喚了我。6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7WiA8LxyL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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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沒、沒!!阿蕾,趴下!!」6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3emGrt5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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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搞不清楚什麼情況,阿蕾眼中的世界,就這麼三百六十度翻了一圈。
雖然阿蕾的身體無恙,但被我踹中嘴部的馬,就沒那麼幸運了。
那道壯碩的黑影,一刀揮下,輕而易舉地將馬兒,從背部由上而下地剖了開來。
當阿蕾穩定了視線,才被眼前驟變的惡況,嚇出一身冷汗。
是個男人,而且歲數非常大!不,這根本無關緊要,重點是!!
「他媽的!」
好燙,我的脖子,像被火鉗直接擦入般的滾燙啊!!
老男人突然擴大手臂的肌肉,難以抗拒的蠻力,直接把我狠狠打飛出去。
「唔!!」王八蛋!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五分鐘的時效到了!
該死的造物主,淨給我些派不上用場的廢物!
「哦?居然是個女童啊?了不起的反應力,是相當適合勝任將官的人才呀!!」
老男人一派輕鬆的用刀背敲了敲手掌心,以教授的口吻對我下評比。
「什麼人!」即便雙手顫抖,阿蕾仍是架起火槍,對準老男人的背後。6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bsR6HwOq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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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癡!快滾啊!他不是妳能應付的啊啊啊啊!!」6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m7fmHuGo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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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老年人輕踏步伐,一眨眼,到了阿蕾的後方。
「咦...?!」
「可惜,再過幾年,就是貌美的女人了。」留下一句老變態的騷擾台詞。老男人使勁平砍,試圖斬碎阿蕾的脊椎骨。
「咖鏘!」猛烈的金屬撞擊聲炸裂。碰擊的火花,燃燒了空氣的濃度。
稀薄。沒有造物主恩典加持的我,完全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幼女而已啊!
勉強自己擋下不合肌耐力的攻擊,代價就是呼吸困難到接近休克。
「小萊兒!」
「滾!!白癡,帶上所有人,滾多遠就多遠,快點!!」
不行了,要應付這老變態,必須全力應戰,靜待造物主恩典的冷卻。
我可沒心思去顧慮那群雜魚啊!!
「哼,老夫可沒好心到,放異教徒逍遙法外。」語畢,老變態又再次襲擊阿蕾。
該死,這王八蛋,專打我的弱處!
「媽的,有本事,就衝著我來啊!老變態!!」這次,我花上更多的氣力,才擋住這份具有份量的斬擊。同時,我聽見右手臂傳來了不祥的脆裂聲響。
「唔咕!!」
「哼哼,斷了吧?理所當然。那副充滿不足的幼小軀體,何德何能與老夫做比較?更何況────」忽然,一團強烈的白光瞬間引爆,我什麼都看不見。
直到尖銳的冰冷,穿透了我的腹部。6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ENBPXp0b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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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可是聖軍的『箴言者』呢。」6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4CApOXnL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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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世界在我眼前顛倒了好幾回。我能看見,一張張驚恐的臉。
為什麼?要露出那種蠢臉啊?我不是教過你們了嗎?
不論主帥發生什麼事情,都要當作家常便飯般的完成命令嗎?
現在是怎樣?全都給我忘了嗎?
嘖!真是一群不受教的廢物,全都給我塞回娘胎,重新再造一次吧!
磅────巨石粉碎所帶來的塵埃,揚起了數層樓的高度。
原本就稀薄的空氣,被灰塵攪和後,顯得更難入口了。
「唔嘔────」呵呵,我竟然,會有吐血的一天啊?
忽然,耳邊的遠方,傳來了一聲巨響。我撇過視線,山頭的那處,也漫起塵埃。
「那邊的異教徒,老夫的部下,已經在收拾了。」老變態直接了當地替我解惑。
這下我終於明白,那死禿子為什麼沒照計畫打完四膛。原來是被奇襲啦?
「放心,老夫避開了要害。」老男人悠哉地向我走來,最後停在散發微弱紫光的指環前。他拿了起來,對我輕笑道:「這就是妳的殺手鐧吧?似乎要時間回復,可惜。」說完,他將指環放入口袋,並對我抬起散發強烈白光的軍刀。
啊,連造物主恩典都被敵人掌握了。
呵呵,還真是恐怖的老變態啊。
「真差勁。」我睜開迷茫的視界,對那模糊不清的人影訴苦。
「哦?是指,『聖痕』嗎?」老男人稍微移動脖子,向我展示充滿潔淨光芒的符號。「老夫歲數雖大,但腦卻不傻,老夫只打『有把握』的仗。」
「不,我是指,對部下見死不救這點,還真差勁啊。」
理所當然的。於今日前,我都未沒公開展示過造物主的恩典────
嘛,畢竟都被我滅口了。所以,敵人根本不會掌握到任何相關的情報。
換言之,這老變態,從我跟那女人單挑時,就一直做壁上觀,觀察著我。
「這就是,身為『瑪兒‧瑞亞』虔誠信仰者的作風嗎?嘿嘿──唔嘔!」
啊,好糟糕啊。現在的我,連嗆點垃圾話都辦不到啊?!
「哼,吾等之信仰,不必對異教徒細說。反之,爾等也沒興趣受教吧?」
「哎呀,那、那倒也是...」身體,痛死了,痛到我連睜開眼都顯得費力。
「那麼,在最後,至少讓老夫盡點道義。」
老變態緩緩高舉軍刀,口中唸唸有詞,聽似禱告一類的屁話。
「異教徒喲!!不論汝之魂身歸處為何,瑪兒‧瑞亞的光輝永遠庇蔭著汝!」
此時,軍刀的定點,恰巧停在我的頭頂正上方。
「現在,老夫將以『聖主之名』渡化汝之天靈,驅邪斬惡!以鮮血為酒,皮肉為食,歸還一切回天地!!」
忽然,老變態的語氣轉烈,以丹田的力量,喊出近乎咆嘯的台詞。
「渡化者,凡名──羅美洛‧G‧阿索隆。箴言之名『拉斐爾』,立下審判!!」
「罪人!可願意接受渡化,進入天──」6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K76vq5aF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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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6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ngXJvTU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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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老變態說到興頭,我實在有點不好意思打斷他。
但時間真的花費太久,我等得不耐煩,只好用嘴邊的鮮血,提醒他一下。
「喂,屁放完了沒啊?下班時間早就過了,我能先走嗎?」
不過,老變態似乎無法接受,來自幼女的寶貴液體呢。
只見他慈顏倏然扭曲。6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QWUJYuE2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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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不足惜的異教徒!」6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4ZMtoyJW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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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這句話在聖軍的知識裡,算是很嚴重的髒話吧?
唉,時間又變得緩慢了。
彷彿再次回到那晚,和造物主相遇的時候。
好累啊,腦袋無法在運轉了。
要死了嗎?呵呵,巴布拉妖靈的傳說,到此為止了嗎?
敵人,肯定會開心得舉國歡慶好幾週吧?
說到底,我為何要淌這汙水啊?好好地過完人生不就好了嗎?
幹嘛非得要特地,轉生到這個時代,追殺「那個傢伙」呢?
......
......
啊,該死。我想起來了。
我、我還不能死!!
我還沒,我還沒救「她」!!
沒錯,「她」才是我來這個時代的目標啊!!不行,我不能死!6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9yM1qnY9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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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還不能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6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7Djb8E2yD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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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朵的紅花,染雜了夜色。一條血淋淋的胳膊,彈到了半空中,接著掉落。
靜悄悄地,彷彿過了數十分鐘,所有人愣在原地。
直至一段尖銳且高頻的聲音────6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8JnG2py7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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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萊兒!!!!」6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ctJYxthx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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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釋
(注1)將軍:此類用詞,多用於西洋棋、中國棋一類的競賽。一方的王、帥、將等,最重要棋子受到攻擊而無法化解,勝方對負方做出的勝利口號。本篇意境為,萊兒對勝利的自信表露。6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brCLzESLr
(注2)膛:全名為「膛室」原指槍管或彈巢中,子彈發射前所插入的部分。但在本故事,被萊兒以「子彈數量的單位」使用。附帶一提:彈藥數大約6發。6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yJYGeAEvp
(注3)贖款:盛行於中世紀歐洲的小規模戰爭。由於將兵珍貴,若非動用「國」規模的戰鬥,兩方人馬遭俘擄的將領,幾乎以贖金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