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人應該已經離開了吧?
初趴在自己房間的書桌上,手指掐著自己的雙臂,感覺屋子裡面的寂靜。書桌前的窗子射進暖暖的陽光,讓她的上身被曬得相當暖和。這樣使人安心的世界就要毀滅了,誰要相信?就算她幾個小時之前還想要永遠離開的世界,也不得不把這當成惡劣的玩笑。
剛才,就在那名自稱宙的少年向她下跪,說出了讓人震驚的宣言之後,初一時掌控不住情緒,一邊要他們滾出自己的家,一邊逃回樓上的房間裡。
沒有好好和青年道謝,這點初當然還是過意不去,但是她擔心再和那兩個人相處下去,自己可能會做出更加失禮的舉動。
剛才她用房間的電腦,換了幾種漢字組合,終於找到青年的名字:天野優山。3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sJdyhzkyQ
大學二年級,是大阪大學的劍道社主將,中學時得過關西地區劍道比賽亞軍,這一週則是到神奈川來,參加青年組的全國比賽。照片、時間、身份都很符合,絕對就是本人沒錯。至少在這個愚蠢的劇本中,還有一個現實中的人物存在,讓初覺得自己還可以保持理性。3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0tYpDlON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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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第二天早是醒來,她就可以找到證據,證明這都只是某個想要惡整她的同學,找來演員所演出的惡劣笑話。有什麼比愚弄他人,讓他們以為自己是世界的英雄更可笑的劇本了嗎?3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6FMQJww7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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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一陣敲門聲,卻簡單地毀去了初的幻想。
「初小姐,請妳開門。」是那名少年的聲音,初還是趴在桌上,祈禱他會自己消失。3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8r3nlp5dd1
「初小姐,妳一個人關在裡面是沒有任何用處的,危機不會解除,你的處境也會更危險。」宙的聲音還是在門外源源不斷,初試著摀住耳朵。3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a94lrAbko
「初小姐,我已經跟優山解釋過,他也相信了,但是如果你還是不願意相信,我也只好……」
「啪!」3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hI9KLswcb
初突然拉開自己的房門,獨自站在走廊上的宙因此嚇了一跳,初發現他其實比自己還矮幾公分。
「你要怎麼證明?」初盡力用冷靜的聲音說,並不準備讓對方走進自己房間,那個叫做優山的青年不在二樓,可能還待在起居室裡。
「證明?」宙露出不解的樣子。
「神的使者、世界毀滅,你要怎麼證明?如果不行的話,就像我剛才說的,請不要再煩我了。」
雖然初知道自己的表情一定相當難看,但是宙卻因此露出了開心的笑容說:「只要證明就好了嗎?太好了,我還以為初小姐離開是因為不想要成為被選中者,如果是因為不相信我的話,那就好辦了。」
什麼?等等,她並沒有說可以證明的話,自己就要成為那個什麼被選中者啊!初對於少年的邏輯感到一陣慌亂,但是她還不及解釋,也不見宙有其他動作,一陣刺眼靚麗的光芒便炸裂開來,讓初霎時間完全睜不開眼睛。等到她終於比較適應後,就發現自己的身周,乃至整個房間、走廊,每一件物品旁邊,全部都漂浮著發光的小球;雖然一個光球的亮度不高,但是全部集結在一起一次發光,就讓人炫目了。
「這是……」3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dIFcaJR8r
「這是『轉折點』,是這個世界的未來。」宙沒有其他特別的動作,只是站在原地,似乎對初驚訝的表情相當滿意。
「未來…..這是你做的?」3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f9xFeKoRp
「算是吧,平常只有我看得見,但是你要求證據,所以我就讓妳也可以看見。」宙說:「這是我的能力,在妳們的世界好像把我們稱為天使,不過我們比較喜歡自稱『光者』。所以,我可以進去了嗎?」
初看著四周浮動的光球,終於點點頭,然後側身讓宙走進了她的房間。光球在他們身邊漂浮,在被觸碰到之前就會像被氣流吹動般飄開。
「所以,你想要聽我說了嗎?初小姐?」宙的笑容在光裡面閃耀,白髮、灰眼、白皙的皮膚,一瞬間真的有那麼一點像是神的使者。
「這些光點有什麼意義嗎?」初看著宙主動在她房間中央的軟墊上跪坐下來,也不再多說什麼,只是如此問道。
「透過這些光點,我可以看見妳們的未來,生命體與非生命體都有,不過如果是非生命體的話,我可以改變和加速未來的到來,生命體就不行。」
宙一臉認真地解釋著,當然既然已經看見了這些光點,初也終於相信,宙並不是來耍她的。剛才自己到底有多丟臉,初只要一想到便感覺無地自容,一陣歉疚讓她撇開頭不敢看向宙,她居促不安地將房門關上,然後在房間裡面來回踏步。
「好吧,我相信你真的是……超能力者。但是世界毀滅是怎麼回事?」
「我上一次來這裡的時候,轉折點隨便都可以塞滿整條街道,但是現在,卻少了很多。你知道這代表什麼嗎?」似乎完全不在意初的惶惶不安,宙的眼神在周遭的光點間來回了一陣,又重新看向初。
「未來減少了?」初憑直覺猜測。3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wWbYuYOQQ
「嗯,所謂未來減少,就表示這個世界所有的事物,都在快速地迎向同一個相同的命運。」
相同的命運?
「初小姐,你知道對所有事物而言,唯一相同的命運是什麼嗎?」3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cyewaHLMo
「這……」3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LGZocaVaO
「唯一相同的,只有死亡而已。」3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Rgda3J4v6
初看著用平靜的表情說出這句話的宙,試圖理解這句話的意義,光點在她的身周飄浮,忽明忽滅。3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hjF9IzT9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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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應該怎麼做?如果你說,我和天野優山注定要拯救世界的話……」初的聲音越來越小,她真的很抗拒說出這種荒謬的句子。
「用這個。」宙說,從學生制服口袋中,拿出了一只金色的懷錶。3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bMjMT7X60
懷錶在日本很稀少,基本上沒有人會帶著懷錶走在街上,這個懷錶平凡無奇,極致樸素; 但是初的目光還是不由自主地受到了那個懷錶的吸引,看著那金澄的色澤,相連的長鎖練,還有頂端平坦的按鈕。
初從來沒有過同樣的感受:那感受自她的意識底層翻騰出來,然後滲入身體的每個細胞裡面。她的每一絲神經,都不斷反覆朝他的理智低語著同一句話:眼前這只懷錶,本來就屬於自己。3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vLLB4gb5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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