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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信物的佑人,懷著期待的心情,走近王者之塔。
心中不斷意想着,在把信物歸位後會發生的事。
但就在它進入王者之塔之時,眼前的景象卻改變了它的想法。
雖然是名為王者之塔,然而裏面的一切,卻與其名亳不相乎。
裏面,沒有任何能與“王者”此詞匹配的裝潢。裏面,空無一人,也沒有任何裝飾,甚至連用來照明的燈火,又或者是讓自然光進入的隙縫也沒有。
而四週的牆壁,亦因日久失修的關係,瀕臨崩潰邊緣。
那裏,就只是一個幽暗,而且寧靜的地方。
這時,佑人忽然回想起愛德華對此地的描述。
“被遺忘的考驗之地”
在它想到此話之時,佑人瞬間知道了此地會如此簡陋的原因。
因為,那就只是一個被遺忘的地方。
同時,佑人的心中,亦萌生了一個疑問,那就是:「既然這是一個被遺忘的地方。那麼,那個被恩師所堅信的預言,還有自己至今依然堅守的祈願。其實會不會也已經與此地一樣,被遺忘呢?...放棄的時刻...是不是...也已經到了呢...」
面前的死寂,與心中得不到解答的疑問。
此刻的佑人已經心如死灰。
但就在它打算離開之時
「現在就想放棄,會不會太快呢?」一把聲音忽然從黑暗裏傳來,打破了塔裏的寧靜。
「誰?」
「跟隨燭光,你會找到答案。」
語畢,佑人的面前,忽然亮起了一支洋燭。
接著,開始有更多的洋燭在黑暗中亮起,逐漸形成一條通往塔頂的道路。
沿著這條由陽燭形成的道路走,佑人來到了塔頂的一個半圓形大廳。
在洋燭微弱的光線下,佑人隱約看見大廳的另一端聳立了一面黑色的高牆,而牆的前方,則是站著了一個穿著黑色長袍的女人。
女人指著牆上一個插著鑰匙的小型洞孔,就彷彿是在向佑人示意,那就是信物的原處。
佑人隨即把信物戴到右手上,並走到鑰匙前。
在它的右手觸碰到鑰匙的一瞬間,他下意識就把鑰匙往順時針方向轉動。
當佑人把鑰匙往順時針方向轉動一週之後,大廳忽然被不知名的光線所照亮。而佑人手中的信物,以及面前的高牆亦隨之消失。
這時,佑人發現,大廳的形狀,已經由原本的半圓變成了一個工整的圓形。
在大廳另一端的牆壁上,出現了五扇風格各異,但同樣是被上鎖的大門。
而大廳的中央,則是一個深不見底的巨大坑洞,和一顆停留在其上空,緩慢自轉的大型黑色球體。
「辛苦了,受詛咒的長生鳥,你已經把失落的信物歸回原位,讓魔女的預言成真,恭喜你。吾名為鷺,是這座王者之塔的管理人。」穿著長袍的女人說道,同時她也把頭上的帽除下。
在明亮的室內,佑人看清楚了這位女士的容貌。
她,是一位長著綠色長髮的女士,長髮的翠綠在深棕色長袍的襯托下,顯得格外的順眼。她的臉上,掛著一個溫柔的微笑。凝望著佑人的眼神,給人一種微妙的感覺
佑人低頭思考了一會,思考著鷺剛才的說話。
這時,佑人的腦海忽然產生了一個疑問。而就在疑問出現的一刻,佑人亦已經無法再掩埋心中那份對祈願成真的期待和渴望。
它兩邊的嘴角不自覺地微微向上揚起,然後問:「那個...管理人小姐,請問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當然可以了。」鷺友善的回應:「請問。」
在得到鷺的回應後,佑人稍稍把左前臂提起,
當它注視著自己的左臂之時, 縱使嘴上是掛著期待的笑容,但它的眼神卻是充斥了緊張和不安。
它開始緩緩地把那遮擋著手背和靜脈的衣袖拉低,並同時問:「正如你所說,我已經把信物歸位,讓預言成真。那既然預言也已經成真,我的祈願...其實是不是也已經成真...而我是不是也已經變回人類了?...」
鷺並沒有回應佑人,她就只是露出一個無奈的神情。看起來,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
而這時,佑人亦已經把自己的衣袖完全拉低。
但就在它看清自己的左前臂之時,眼前的事物瞬間把它心中的期待徹底清除,而取而代之的,是驚慌與迷惘。
在靜脈之上的紅色和藍色的色條依然存在,而那個讓這一切開始,在手背上的長生鳥印記亦未消失。
「這...管...管理人小姐,我明明已經讓預言成真...可是,為什麼...」
「長生鳥,請問你可以告訴我,你的祈願是什麼嗎?」鷺問道
「這...當然是把自己變回人類,還有讓世界重回當初了...」
鷺深深地嘆了口氣,然後說:「長生鳥,很遺憾。可是事與願違,你的祈願,恐怕是不可能如你所願的。」
鷺的說話,就如同重錘一般,撼動了佑人的內心,
「什麼意思...你這樣說...什麼意思!?」佑人慌張的問道,
「我的意思,其實就是說。你的祈願是不可能,也不可以實現的,更加是不會得到所謂的回應。」鷺說:「讓世界重回當初 ,這種異端的想法, 可怕的祈願,希望你可以早日放棄。而且,長生鳥,你必須知道,把信物歸位,為你帶來的,其實並不是為你的祈願帶來任何回應,這都是異教徒的說法。這其實,是要讓被詛咒的長生鳥的命運顯現,並且要你去領受這個屬於你的命運,也就是弒皇之命,而你是絕對不可以違背自己的命運的。你必須去弒王,讓那些復活的靈帝,同時是失去意志的禦主,放棄身上的「皇命」,從而把這些屬於眾王的門上的枷鎖解開,讓停滯的重回正軌,為這個世界帶來救贖。同時,這或許也是對你自身的一種救贖。」
縱使鷺嘗試在說話的最後給予佑人少許的安慰與希望。但是,這時的佑人已經是完全崩潰。
它,其實就只是一個逃避世界的人。
在它的眼裏,頭上的一切天體。衪們的存在,衪們的光芒,其實根本就無異於那些來自這世界上一切的折磨。
它一直在逃避。
但所經歷的事實,讓它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而它也因而,早就已經打算放棄。任由自己在無光的牢房裏腐朽下去。
然而,它並沒有這樣做。
就在它將要沉睡的一刻,它選擇了再一次起來,毅然去面對來自陽光的灼燒
即使承受了一次無比沉重的打擊,亦硬著頭皮繼續前行。因為它知道,這是被期望的。
然而,當它以為來到此處,就可以逃避那可怕的一切,可以一勞永逸,可以得到喘息的機會時。
亮起的洋燭,所散發的火光。
其實,也不過是另一種的折磨。而且這一種折磨,是更加的長久,更加的難受。
本以為,把信物歸位後,一切都會回歸往常。惡夢,也會就此結束。
但到頭來,黑夜的終點,卻成了漫漫長路的起點。
縱使它知道,這或許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但每當它想到自己所渴望,回到的那個世界無法重現之時。
悲憤與失落就會如同潮水一般,湧現在它那空虛的內心裏。
但它卻沒有表現出絲毫的不忿。因為,此刻的它,已經連憤怒的力氣也已經使不出,也不想使出了。它唯一能做的,就只是在此處沉默,在此處絕望。
這時,鷺拿出了一粒白色的小石頭,
「這一粒是智慧石,它會讓你知道,你要知道的事。也是你弒王路上,一個不可或缺的關鍵。」
她把智慧石放進佑人的口袋,然後說:「但是,在讓這一切開始之前,你先要試一試死亡的味道。」
語畢,鷺就在人的胸前召喚出一把雷劍,並往它的心臟刺下去。
佑人的生命能量一下子就被清空,而身體亦隨之化成靈灰,然後消失;
在佑人消失之後不久,一把虛弱的男聲從不知何處傳來,說:「...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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