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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踏出門,白澤看走在前頭的鬼燈沐浴在正午的刺眼陽光下,只覺得一身黑的少年簡直成了個人形吸熱體。
不過比起少年烏漆墨黑的穿著品味,他身上背的那個明顯快塞爆的包袱更引人注目。
白澤加快步伐走到鬼燈身旁瞥了一眼包袱空隙,不意外地看見幾本律法相關書籍,而且都是較偏門的主題,市面上不常見,應該是書院藏書閣才會有的藏書。
「你這次又借了這麼多啊?」白澤一邊走,一邊好奇地用手去撥了幾下對方的包袱以看清壓在底下的書名,「好學生就是有特權,傅先生竟然批准你把這麼多書帶出藏書閣。」
通常藏書閣的書籍僅限閣內閱讀,若要借出需要經過任一先生的批准,而且數量通常不得超過三本。看鬼燈包袱的厚度,這大概少說也有五本,所以白澤才出此言。
「但同時我得對這些書負全責,」鬼燈一掌拍開白澤巴在他包袱上的手,「要是被先生發現書上多了個汙點,我可是會被扣膏火的。」
所謂膏火,是指書院每個月發給學生的津貼,類似於零用錢,以支付平日吃食與自身日常所需。像白澤這般家底殷實的公子哥或許沒把微薄的膏火費放在心上,但對於僅靠膏火費支撐學院生活的鬼燈可說是錙銖必較。
「這樣的話為什麼不在藏書閣裡看就好了?非得帶出來?」白澤自然也知道膏火對鬼燈的重要性,乖乖不再伸手亂碰,但卻因此更加不解鬼燈為何要背負這麼高的風險把書帶出來。
「誰讓藏書閣有一定的開放時間,」鬼燈有些無奈,「借出來的話我晚上還可以繼續看。畢竟書這麼多,能多看一點是一點。」
白澤聽了鬼燈的回答,沉默半晌。他知道鬼燈向來是個認真的,但有時這種不明所以的拚勁,總讓人覺得他的時間好似被困在已然翻轉的沙漏中,待流沙逝盡,便一無所有,所以更加傾盡全力,只為在有限的時間裡多抓住些什麼。
「鬼燈,」白澤有些猶豫地開口,「你那時......跟王瑩蒼說,你來書院不是為了功名,那你是為了什麼進書院?」
其實這問題白澤老早就想問了,但礙於當初王瑩蒼那件事,總覺得不好開口,只好擱在心上。書院美其名是追求學問的聖地,可說實在話,大部分人都是背負著家族期待,希望考個功名光耀門楣。因此白澤一直挺好奇,鬼燈如果不是為了功名,那進書院究竟所為何事?
「嗯......就只是為了讀書學習而來。」鬼燈答地坦然,但見白澤一臉不敢置信,只差沒直接在臉上寫「就這樣?」三個大字,默默嘆了口氣,只好接著簡單解釋:「我爹是學堂先生,但因為我們那兒是山窮水惡的小地方,人口外流嚴重,孩子也不多,所以爹也兼了官府刑名師爺的工作餬口。我打小就跟在爹身旁看判案,看著看著也有了些興趣,這才想進書院多讀些書,希望回去後能給爹搭把手。」
白澤聽到這兒,點點頭,大致解開了自己心底的疑惑。不過頓了下,再次皺起眉頭:「可是這樣的話,考個功名應該更有助益吧?況且依你的能力,考個進士也不是不可能,到時候進刑部或大理寺豈不更適合你的志趣?」
「......是阿。」
不知怎的,鬼燈剎時沒接話,過了會兒才低低應了聲。短短二字雖然輕淺,卻像一聲綿長的嘆息。
兩人說著說著也走到了食堂。白澤見鬼燈沒再說些什麼,也知道他應該是不願再繼續多談這個話題,頓了下,隨即扯了個笑臉伸手架上鬼燈的肩,二話不說一把把人勾到身旁後一起擠進人滿為患的食堂。
雖然因此又被鬼燈施以肘擊要他別拽著他橫衝直撞,但看到鬼燈眼底那抹淡淡的低落因為注意力被轉移而消散,白澤倒也被揍得心安許多。
不是他愛找虐,而是白澤認為大丈夫敢做敢當,既然自己提起的話題無意間戳到了別人的痛處,當然要負起責任,不然實在太有罪惡感了。
而且,他隱隱覺得,看到向來堅強執著的小鬼因難言之隱而失落,他好像會有那麼一點點心疼。6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SlwUyZis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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