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個女審神者的故事 - 第七章、零七年的春天(續)

聽到山姥切的話，我有一個不妙的假想。

我連爬帶滾地來到收取箱尋找那把未顯現的三日月宗近，即使把所有刀劍拿出來檢查，還是找不到。

面如死灰地翻查取刀記錄，發現那把三日月宗近在30/12/2006 09:30已取。

我不願去猜測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突然，身後的紙門被重物撞破，染血的山姥切連同半闕紙門摔倒在我旁邊。

比起關心山姥切的傷勢，我先留意到的是門外的三日月。

三日月身上的傷跟山姥切不相伯仲，但仍能帶着微笑從容地來到我面前。

「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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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把山姥切扛去手入後，我帶着複雜的心情返回執勤室。

三日月沉沉地睡在我的被褥裏，傷痕纍纍的本體就隨意擱在床之間。

那裡曾放過一個刀掛台，讓三日月放本體，以免他又把刀混進資料堆內，到出陣時找不着。

自他走後，我就把刀掛台扔了，反正山姥切用不上。

我把刀放在腿上，想了一會，還是取來袱紗仔細抹拭刀身，果然能在刀背上見到熟悉的簽署。

「為什麼還要回來呢？」

「因為您在這裡。」

耳邊傳來三日月的聲音，同時也被他環抱着。

我想都沒想就掙扎起來，即使知道重傷的他無法對我做什麼，但還是會感到害怕。

以往我越抗拒他，他就把我抓得越緊，現在竟輕易放手了。

我逃到門邊，三日月仍留在原地。

他把塌塌米上的本體拿起，看見有被好好清潔過，臉上露出發自內心的喜悅笑容。

三日月的笑容使我怔了，我從未想過只是這種小事就能讓他如此高興。

我摸不清他的想法。

對我做了很多過份的事，知道我憎恨他，恨到想他死掉的程度，卻始終不肯離開。

那份可怕的執着到底是什麼我不知道，下意識不願去探究。

或者由始至終真正殘忍的人是我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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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姥切一醒來就往執勤室衝，心心念念的都是審神者。

當拉開紙門見到被三日月擁在懷內的審神者後，他一言不發轉身離開了。

山姥切知道三日月不會傷害她，無論在審神者要把他刀解那時或剛才，他心甘情願為她而死，卻不能接受被她拋棄。

為了待在她身旁，三日月會用盡所有辦法。

山姥切也想待在她身旁，但他欠缺像三日月那種不惜一切的覺悟。

從剛才跟三日月那一戰，他已經看得很清楚。

三日月面對他迎戰的姿態無動於衷，仍朝執勤室前進，直到山姥切揮刀一刻才拔刀反擊，但那一擊用上全力，抱着把阻礙清除的決心。

山姥切以為自己會死。

三日月沒有乘勝追擊，因為他見到了審神者。

而審神者的目光，自從三日月回來後就不曾移開，或許是怒是悲，一直停駐。

跟著她那些年，山姥切未有過同樣對待。

審神者重用他，珍惜他，卻沒有在他身上多花一秒專注力，整天埋首自己工作。

那天山姥切把三日月宗近取出來輕而易舉，審神者完全沒發現他在她眼底下取刀，並跟箱內的三日月交換。

下午出陣厚樫山時，山姥切隨便找個地方把三日月扔下。

他不願三日月有機會再回到本丸，碎刀或刀解後，記憶清零的刀劍還是有那極低的機會回到原本的審神者身邊。

山姥切想一直待在審神者身旁，像三日月出現之前那樣。

她不看自己已經沒有關係了，至少她沒有在看着别人。

大概是這個想法太自私，神明不肯答應，三日月終究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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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零七年的春天(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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