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下車準備抽菸,發現有個小鬼竟然睡在我的車頂,而且這個小鬼是真的鬼!還是一個很面熟的小鬼!
「喂!你不是東桓山的小鬼嗎?睡在我車頂幹嘛?」我沒好氣的問。
「欸?你……日葉大人?」沒想到這個小鬼竟然是這樣的反應!他竟然也知道了我的狀況。
「你知道的太多了,還有……你睡在我車頂幹什麼東西?說!」我拿出金錢劍想惡整他一下。
「呃……日葉大人饒命!小的不是知道太多,而是您知道的太少……小的正是來給您傳話的。」啥?他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不然我就……。」我把玩金錢劍,對小鬼挑了挑眉。
接下來,這傢伙告訴我的事……讓我的心情盪到了谷底,原來祂的名字叫姚壽,是地藏王的使者,而當初在祈桓庵遇到的土地,其實是地藏王菩薩,我看了看手中珠鍊,心下無比沉重。
我竟然一直不知道……月葉見過開明獸,半年多前的傷,原來就出自開明獸之手,害我以為是雷殷幹的。
我一臉無言地望著姚壽,祂也尷尬的低著頭,我問:「所以我們現在正處於東桓山?」
「是……。」
「欸……別讓月葉知道我已了解整件事,到時候他沒面子面對他自己。」我沒心情開玩笑,這話說得很認真,這下倒好,他料理神獸,我應付魔獸,事情該誰處理就誰處理,我應該相信他,雖然他確實惹禍了。
可是,他還能怎麼選擇?是我也未必能搞好。唉……既然身在東桓山,那麼有件事我必須去面對。
拉著姚壽,我開車前往那個地方,一切事出的起點——祈桓庵。到了之後我竟看到了一片焦土,記得當時莫璃告訴我,在信徒的資助下已經重建廟宇了不是?
現在人死了,去追究也於事無補,我站在這片焦土,簡略地畫上符咒,施法喚出了莫璃的魂魄,說來諷刺,當時因為莫璃的美色,所以特別記下她的生辰八字,沒想到是用在這個事情上。
莫璃的魂魄現形,身上焦黑殘破,面目全非,還好祂成了這兒的地縛靈,何羅和開明無法隨意帶走祂,拿出淨瓶,吸取了莫璃身上的痛苦,並為祂唸了超渡咒。
只見莫璃的魂魄睜開眼睛,回給了我一抹微笑,我道:「莫璃小姐……。」
「謝謝您明葉先生,謝謝您為我超渡。」莫璃的深深一鞠躬,讓我內疚萬分。
「沒有保護好妳,都是我的錯。」我欠莫璃一個道歉。
「不……請明葉先生不要這樣說,一切自有天命,我能夠死後渡劫已是萬幸,只是有一事必須提醒您。」
我看著莫璃,祂的身形正在淡去,姚壽表示超渡咒即將接引祂過奈何橋,我沉默讓祂繼續講下去,時間不多了。
「小狐的靈力不能再要回去,否則會跟我一樣……。」說完,莫璃的身影化成點點螢光,隨風而去。
莫璃死前,肯定從何羅那知道了什麼,所以才這樣提醒我,東桓山一事確確實實地結束了。
駕車準備打道回府,姚壽這傢伙竟然大剌剌坐在我副駕駛座,搞……什麼東西!這平常可是姿姿的位子,我問:「欸……我說你也要跟我回去嗎?」
「小的起碼要等月葉大人醒來,將事情告訴他後才能離去,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姚壽正色道。
「不用了,傳聲筒我家多的是,你就安心的回去吧!」說什麼也不能讓他進我家,我家只容得下一個男的,就是我!
姚壽倒也識趣,耳聞後便消失在我車內,一路上平平靜靜,一直到夜幕低垂,我竟然一點睡意都沒有,這是我第二次被黑夜所籠罩,看來開明之印不只是控制了怒魄,還打亂了我和月葉的作息,這是蓄意的,還是無心呢?
往最壞的地方設想,如果是蓄意的,那又是為了什麼?
當我回到家,一開門姿姿撲面而來(她依舊是狐型態),親暱地對我又舔又咬,讓我稍微放鬆了些,簡單地和芷語、芊黛打過招呼,我便窩在房間抽菸,反正事情又斷了點,我也不想再去碧池女中自討沒趣。
過了沒多久,芷語來敲我的房門,道:「日葉大人,我是芷語,芊黛要麻煩您不要在房間一直抽菸,這樣空氣會不好。」
我打開門,問芷語道:「芷語,妳們怎麼知道現在是日葉?」
「哈,日葉大人,您忘了嗎?我會嗅活體的氣味,再說了,月葉大人從來不抽菸。」
也對……看來我的腦袋真的很渾濁,竟然問這種白痴問題,芷語看我不對勁,關心地問:「日葉大人,什麼事情讓您魂不守舍的?是因為莫璃姑娘的事情麼?」
「倒不是,晚點在告訴妳們,我想先去外面把事情理一下,不然頭腦亂糟糟的,什麼白痴問題都問得出來。」說完,見芷語點點頭,我便出門上頂樓,只有在這抽菸比較能夠清靜。
我一直在想,現在到底能做什麼?繼續接案子過正常生活嗎?月葉答應了天狐的事情我要從此作罷嗎?作罷了,開明與何羅就會放過我嗎?那我應該這樣坐以待斃嗎?如果主動出擊又該何去何從呢?
沒有答案,也理不出答案,兩次在黑夜中甦醒都讓我陷入十里謎雲的難題,正當我想得入神,突然感到身後有人靠近,於是默默抽出金錢劍,猛然回頭,金錢劍準備射出之際……原來是芊黛。
「是妳,害我差點就出手了,幹嘛默默走來也不出聲?」我問。
「還說呢!開門這麼大聲也沒聽見,飯準備好了也不吃,不要因為有我們替你分擔經濟就浪費東西好不好?」她還是那個樣子不停地抱怨,手裡捧著一盒三明治,想不到她這麼貼心,但是,我有必要懷疑眼前的她是不是真的,因為敵人是上古的神魔之獸,沒有什麼事是祂們做不出來的。
接過三明治的同時,我快速伸手扣住了芊黛的中指,芊黛吃痛,哀道:「好痛……你幹什麼?」接著她抬頭望著我,表情瞬間轉為驚恐,或許是我的表情彌漫著濃濃的殺意,所以嚇著了她,這樣我就放心了。
我爸曾告訴我,無論是附身還是心智遭人奪控,只要中指一扣,道行再高都必須為之重創,可是眼前的芊黛只是痛而已,那麼她就沒問題了。
「對不起,非常時期請原諒我。」我心虛道。
「真是……怎麼最近你和月葉都疑神疑鬼的?就不能有更好的方法嗎?痛死了……。」她嘟囔著,沒有大發脾氣,呵呵……這反應我還真是第一次見,才沒幾天,這驕蠻女孩怎麼變可愛了?
「我幫妳揉揉吧!」
「不用了……我又不是幼狐,你先吃吧!順便告訴我最近到底是什麼情況,接收的都是零零散散的訊息,我想是有必要嚴陣以待了。」聽她一說,我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一邊吃著,一邊把知道的事都告訴她。
芊黛聽完後沉默了一陣,我也跟著不開口,許久她才道:「事情真的越來越複雜,沒想到你一個凡人竟然被捲入上古往事。」
「是啊……我開始考慮,要拒絕天狐的請託了。」我凝重地道。
「你要選擇逃避?雖然就現實而言你應當如此,但這很不像你的作風。」
「那也沒有辦法,孰重孰輕我還分辨得出來。」我無奈地道。
「可是就算你逃避,他們也會繼續追著你,你這麼做真是一點意義都沒有,還不如維持現狀。」芊黛的語氣透著焦急,難道她是怕拒絕天狐後會與我分離麼?
「起碼是繼續追著我一個人。想起那天妳說的話,為什麼要把妳們都帶來?如果沒有當初,也不會害妳們深陷危險,我很自責,相信月葉也是。
以前的他從來不會主動去追查案子,除非是他也陷入絕境,可是最近,我無論在什麼時間醒來,聽到的都是他獨自一人深入虎穴,他應該也非常想要讓一切回歸平靜,讓妳們能夠安安全全。」我將心裡的壓力傾瀉而出。
「傻瓜……你的肚量可真小,誰都知道我當時說的只是負氣話,你竟然當真。」芊黛不看我。
我將芊黛頭別回來,與她四目相接:「但妳說的是事實……我們……。」說著,我發現她的眼裡泛起波光,害我一時語塞,也就在那麼微妙的氛圍,她的眼迷離,開始湊近我,我還喃喃地道:「為了我們好……我們不應該再繼續了……。」
她突然停了下來,輕聲地說:「我不曾後悔來到你身邊……你也什麼都不需要顧忌……。」她的神情認真而嬌媚,我的身子彷彿燃燒般地燥熱。
她閉眼準備親吻我,我害羞地說:「芊……芊黛,我才剛吃完東西呢……。」
「放心……我沒有放什麼不好的味道在晚餐裡……。」她的一字一句……我再也受不了,我們接吻了,在這一刻,我感受到自己的焦慮一消而散。
一起看著夜空,她依偎在我懷裡,沒有比這一刻更幸福的事,我對她說:「芊黛,我今晚真的很開心。」
「我也是,我希望你一直都開心,我們過著打打鬧鬧的生活,一直……一直。」
「我答應妳,我會努力讓一切回歸安寧。」我堅定地道。
「你做什麼都好,只要記得別丟下我們,我們甘願在你們身邊。」聽到她這句話,我有些犯傻,她不是應該說「我甘願在你身邊」麼?為什麼要加「們」呢……?
之後,我們回到家中,進門才知道雷殷已等候多時,他急切地道:「日葉大人,你上哪去了?在下有個非常重要的訊息要告訴你!」
「抱歉抱歉……因為一些事,先說說怎麼了,看你著急的。」我絕對不能告訴他我正在泡他的師妹。
「那塊青銅,我問過師父,那竟然是塊不得了的東西。」幻狐睜大眼道,到底是什麼東西?他話講一半,撓得我渾身不適!
「師兄,你就快說吧!我們聽得也發急了。」芊黛說出我的心裡話。
「聽好了!那東西叫作地貫天引,是分隔天地的上古法器。」幻狐說著,我聽得頭皮發麻,感覺事情雪上添霜了。
「天地分別……為何要倚賴上古神器呢?自小耳濡目染,都是告訴我們開天闢地的是盤古大神,何以冒出個什麼地貫天引?」我問。
「且聽我娓娓道來,盤古大神確實開天闢地,可是天地並不甘於分別,它們本就是寰宇之初,相互消融是為混沌,在盤古大神力竭身故後逐日地漲天塌,天人諸仙為了防止混沌再臨,與地族群魔首度攜手,由地族鬼斧神工鑄造了十九塊地貫天引,而後天人分別安置於十九個地點,成功阻止了混沌災劫。」幻狐說的故事,聽得我目瞪口呆。
我問:「再後來呢?」
「混沌一劫過後,天人與地族倒也相安幾千年,但修行的矛盾終究存在,於是雙方都將腦筋動往人間,天人培育了斬鬼門,地族蘊化了誅仙流,在人間開闢戰場。最終由天人取得勝利,其最關鍵的要因,就是斬鬼門獻上的天人三策。
話說這天人三策,一是崑崙人啟,啟發人間對於善惡的觀感及量衡。二是天開明地何羅,開明負責吞噬罪業;何羅則抹殺罪源。三是萬惡皆為地族,當時地族節節敗退,成王敗寇的業火,天人必須將其燒大。
只是天人不料,何羅魔獸念動惻隱,未將誅仙一脈肅清,僅是盡數打入崑崙之淵,於是命開明處決何羅。」哇……幻狐的故事完全顛覆了我對天界的觀感,這天人三策感覺像是把凡人當成棋子般推弄。
誅仙流?這詞我第一次聽見,心中閃過了一個奇怪的念頭,誅仙流的行者是否破土而出了?
不無可能,倘若我是何羅,也勢必向地族倒戈,至於回到現實面,這地貫天引是由地族的巧匠製造,分別放置於十九個地點……那麼……其中一塊在這,不就代表……有人想要再次引起混沌災劫,讓天地重新聚合?
天啊!這玩笑開大了吧!
芷語此時問了一個我也很在意的問題:「師兄,地貫天引放置十九個地方,分別是哪些地方呢?」
「不得而知,因為那是開天闢地的時代,沒有任何記載,只有傳聞,天人為了杜絕後患,對於十九個地點絕對保密,沒有任何人知道地貫天引的存在。」幻狐這樣說道,可是這段話有語病。
「那你又怎麼知道?」芊黛真是一針挑中我心事。
「師父告訴我的。」
「那師父又怎麼會知道呢?」芊黛問得好。
「當時我將這東西拿給師父,師父一開始也不知道此乃何物,但上頭還殘留著月葉的陰絕真元,師父靈機一動,命我將千面摺與還真綾取來,先是以法力分離出地貫天引的所有殘留氣息,而後使用千面摺將這些氣息幻化成明鏡,最末使還真綾讓明鏡上演它們最後的記憶,所以就窺探了這些上古天機,還有……月葉見到了一個名為阿若的誅仙流行者。」幻狐的話如雷貫耳,月葉到底有多少事瞞著我們?
「師父的智慧真是無與倫比。」芷語讚嘆。
「月葉見過誅仙流的行者,那他們做了什麼?」芊黛問到了重點。
「講述了天人三策,以及挑撥離間,這個傢伙的功力貌似在你們之上,要注意。」幻狐叮囑道,那就對了,姿姿二次重傷前,勢必遇見了這個名叫阿若的傢伙,他非常忌憚我和月葉七絕歸一。
「日葉大人,如果照師兄的說法去推論,對方的目的是想引發天地的混沌,這可非同小可!」芷語擔憂地道。
「事件延展得非常離譜,先說說這塊地貫天引吧!它是從哪裡被取出來的?對方究竟取走多少塊了?」芊黛發出提問,沒人答得上來。
我則是陷入沉思,感覺像是捕捉了什麼,卻又臨門一腳,此時芊黛問向我:「問你,當時你遇到何羅,有印象祂對你說了些什麼嗎?」
「沒什麼特別的,祂只說要跟我借一樣東西,我從碧池女中事件料想,祂要借的是我的軀體。」我回答道。
「好吧……話說這地貫天引的數量也真是奇怪,十九,從過去到現在還沒什麼特別象徵性的數字是用十九的。」芊黛道。
芷語耳聞,她回應的話徹底給了我當頭棒喝:「我倒覺得很巧,開明九首;何羅十身,剛好加起來就是十九呢!」
「可是按照順序,開明與何羅是在混沌災劫後的幾千年才登場的呀……這有所關聯麼?」芊黛問。
我突然想起了何羅說的那段話!自顧自地道:「十湖封淵;九陽鎮天,天人三策,斬鬼誅仙……。」
「日葉大人,您唸的是什麼?」雷殷皺眉地問。
「這是我與何羅見面時的開場白……我們或許有方向了!」我興奮地道。
所有人都安靜地等我說下去,我開始把臆測的都道與他們。
首先是十湖封淵,就字面上的意義來說很明確,有十處湖泊是崑崙之淵的出入口。九陽鎮天,相對的,九陽二字推論出去,就是九個最接近太陽的地方,也就是高山,九座高山就是所謂的崑崙之巔。
「如果我沒料錯,這塊地貫天引的移位,勢必會對某個湖或山造成異象,我們可以從網路氣象去追蹤這一點。」我提出辦法,大家也就開始動身了。
我抱著小狐姿姿,回想當時莫璃叮囑我的話,她的靈力不可再要回去,可是沒有了靈力,姿姿就必須一直維持狐狸的型態,她……只是在消耗自己僅存的一點點修為,等到修為散盡,她就再也無法幻化成人了,必須再次修煉數百年。
我非常擔憂,不知如何是好,每當心煩我就會走出門抽菸,放下姿姿我又上了頂樓,黑夜無法掏空我的心事,只是讓前路更晦暗,月葉都是在這樣夜色裡孤寂麼?
有道是無孔不入,樓頂的結界是最弱的,一個熟悉的身影在我眼前懸空出現,是何羅!
「又是你!今天又想來借什麼?」我擺開架勢,反手金錢劍。
「喂……小兄弟,不要一見面就張牙舞爪的嘛!是我生得太難看,還是因為我用男貌現身的關係?」何羅淺淺一笑。
「我看你還是用原本的樣子吧!讓我看看你有幾副面孔!」
何羅一彈指,面目身形扭變,化成一個身材凹凸有緻的嫵媚女子,祂發出銀鈴般的笑聲:「哈哈哈……早說我就以真面目相會了,言歸正傳,我今天來是想和你作筆交易,保證不虧。」
「我和雜魚沒什麼好談!」我斷然拒絕。
「不要因為我欣賞你就口無遮攔,你自己很清楚,我要取你性命,就如同捏死一隻螻蟻。」何羅露出輕蔑的笑容。
「得了!妳不會殺我的,因為我還有妳必須利用的地方,否則妳堂堂大魔獸怎會三番兩次自取言詬。」我自信地說著。
「我就喜歡你這點,果敢又自信,比起另一個人格,你相對可靠多了。」
「不要跟我廢話,要嘛動手,要嘛滾蛋!」我準備在祂回話過後動手。
「呵呵……真是初生之犢不畏虎,你還太年輕。」何羅盡說些沒營養的東西,我抄起金錢劍,一躍而上朝祂眉心刺去。
祂一閉眼,身影突然消失,我奮力向右一揮,使身子旋轉至左側牆面,一手攀住圍牆,何羅現身於我下方,我不加思索,雙手握緊金錢劍直劈了下來。
何羅一揚手,一股蠻力將我彈得撞牆,我在臨牆之際射出金錢劍,何羅從容一閃,豈料我唸道:「絕土咒生!萬印牢!」
何羅不及反應,滿佈咒文的泥牢將祂框住,上頭的咒文會使囚禁者無法施咒,何羅笑道:「哈哈哈……有長進呢!你想不想知道一件事?」
「說吧!把遺言交代,不要留有遺憾,落網之魚。」我得意地說。
「你是否想過,開明獸為何要對你烙下開明之印?」祂還是一臉從容地問,沒想到我被烙上開明之印的事祂也知曉,難道祂和開明是一路的?
「悲哀,無非是懼我七絕歸一,又妄想借我之手替祂生靈塗炭。」
「嘖嘖……只答對一半,我再問你,你打算用什方式對付現在的我?」何羅撩髮,在萬印牢中憑空而坐。
他的話重重點醒了我,原來……開明之印除了抑制怒魄,打亂我與月葉甦醒的時間,還留有一個致命的後遺症。
我因為天色,沒有辦法完整的使用七絕真元的殺招,因為七絕真元威力強大的部分均在怒魄與月葉的身上,我被何羅懟得無話可說,現下怒不可遏。
「何羅,妳好像沒弄清楚一件事,明葉的身邊還有狐族一脈!」芊黛的聲音從何羅後方傳來,身旁還有雷殷和芷語,我驚訝地望著,他們上來幹什麼?現在可是非常危險的!何羅隨時會掙脫萬印牢。
可是情況並沒有我想得這麼糟,只見芊黛釋出三條狐尾,利爪竄升,一把紫色的妖火纏繞在她的手中,哇靠!太酷了!
她霸氣地喊著:「讓妳見識狐族的威力!玉焚八荒照!」
紫色的妖火噴向何羅,何羅首次露出懼色,在浴火之下,發出痛苦的嚎叫,可是突然地,祂又仰天大笑,淒厲地道:「殺我?殺了我那隻小狐的靈力也會消失殆盡!」
芊黛耳聞,大驚:「什麼!」
我下意識唸道:「渾元金鬥,卸妖天升!」
由法力幻化出一塊金色的大壺,將何羅身上的妖火全數吸盡,何羅在殘破的萬印牢中對我淺淺一笑,此時的祂狼狽不堪。
芊黛走上前,道:「把姿姿的靈力交出來,留妳殘命。」
「不,芊黛,讓祂走。」我趕緊阻止芊黛,莫璃的話猶言在耳。
何羅耳聞,立刻化作一道腥風,遁逃無蹤。
芊黛不解地問:「為什麼?為什麼不讓祂把姿姿的靈力交出來?」
我將莫璃的那席話轉述給芊黛,芊黛聽聞後哭得梨花帶雨,芷語也愁眉苦臉地安慰她,見她倆如此難過,我便要求雷殷一同住下,一起研討如何挽救姿姿。
在天明之際,我開始昏沉,身邊的芊黛將我安置在床上,在失去意識前,給了我一個溫暖的……強顏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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