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J/赫海] 成熟男人戀愛時 - 06. 班親會

李小墨兒就讀的小學規模不大，但是設備和師資都還不錯，是李東海和前妻裴高恩在生下小孩時就決定好的學校。因為很滿意這間學校，加上小孩子還小，李東海不想逼迫小孩子換環境，所以沒有讓李小墨兒轉學到離家更近的學校。

李小墨兒在班上屬於混得如魚得水的那類型，因為個性活潑大方，所以小朋友多喜歡跟他玩，老師也都很疼他。

這天老師給班上發了張通知單：「小朋友們，回家把這張通知單拿給爸爸媽媽看喔！」

小孩們嘰嘰喳喳地一邊傳紙張一邊討論，突然就有個小朋友舉起手：「老師，班親會是什麼啊？」

老師溫柔笑著回答：「班親會那天會請大家的爸爸媽媽到學校來看你們學習的表現，那天有回答老師問題的小朋友都可以加分！」

小孩們聽到「加分」兩個字都興奮了起來，有的還開始討論作戰計畫。

跟李小墨兒同桌的小女孩轉過頭問：「你媽媽要來嗎？」

李小墨兒猶豫了一下，「我爸爸很忙，但是我乾爹應該會來！」

聽到這句話的前座小朋友也回過頭來，「為什麼是乾爹來？」

「我乾爹很帥很酷的！你們那天看就知道了！」李小墨兒驕傲地把嘴噘得高高的。

「真的假的？」

「好好喔我都沒有乾爹……」

因為李小墨兒的一句話，班上同學們都開始期待著李小墨兒乾爹的出現。

李小墨兒回家後就迫不及待把通知單拿出來跑到李赫宰面前，李赫宰是連西裝都還沒脫下就被李小墨兒給纏住。

「乾爹乾爹乾爹！你會去吧？」李小墨兒雙手舉得高高的，企圖想要把通知單舉到李赫宰眼前。

李赫宰滿臉疑惑，因為一起生活的一個多月來，小傢伙很少在他面前用閃亮亮的眼神乖巧地搖尾巴。他抱著會被敲竹槓的預感接過李小墨兒手上的紙張，李東海也跟著湊過來。

「班親會？」

李小墨兒用力點點頭，「老師說那天大家的爸爸媽媽都會來，還有加分！」

李東海因為是公務員所以肯定是難請假了，不過李赫宰也不是閒著，李東海有些為難地看向李赫宰。

李小墨兒又接著道：「我的好朋友們都想要看乾爹！」

聽到李小墨兒直接把自己這個親爹排除在外，李東海無奈地笑了出來。看來李小墨兒在心底已經徹底把李赫宰劃在了「家人」這塊領域，在這樣什麼都愛比較又愛面子的年紀，他沒有爸爸、媽媽參加沒關係，有乾爹就好。

「赫宰，你如果時間不行的話－－」

「好！我去！」李赫宰蹲下揉了揉李小墨兒和他爸爸一樣烏黑的頭髮，「乾爹可要想想怎麼打扮才能迷住在場所有女性了。」

說完這句話的李赫宰接下來就是被李東海揍了一拳在腦袋上。

雖說在李小墨兒面前李赫宰是信心滿滿能讓兒子出盡風頭的樣子，但事實上，面對第一次以「父親」這個身分出席班親會還是讓他緊張得不得了。

一個禮拜後的這天早上，李赫宰看著鏡子領帶不知道已經重打了多少遍，李東海早餐都做好了進房還看到他在磨蹭時間。

「我來。」

李東海霸氣地連領帶帶人扯到自己面前，雙手俐落地替李赫宰打領帶。

「讓你為了這種事特地請假……」

「什麼『這種事』，那是我兒子的事。」李赫宰的語氣有點幼稚，但卻是無比認真的表情。

李東海笑了笑。

打好領帶之後，李東海又整了整李赫宰的西裝，有點惋惜地說：「這件西裝原本是等你生日才要拿出來當作驚喜的……」

那天李東海和李小墨兒給李赫宰買的生日禮物，現在正穿在李赫宰的身上。和李東海想像的一樣，李赫宰穿上去好看得不得了，帥氣挺拔、英姿颯爽，甚至讓他有點起了危機意識，深怕這男人走出去就會被誰給看上。

李赫宰失笑，順勢抓住李東海撫在自己肩上的手，「只要是你送的，在什麼時候送有差別嗎？我很喜歡，謝謝你。」

被李赫宰這麼一個正經又深情的稱讚，李東海不禁感到有些害臊，臉頰倏地紅了。他舉起一個拳頭輕輕打在李赫宰的左胸膛上，「孩子的爹，拜託你了！」

李赫宰舔了舔乾澀的唇，眼底透露著一絲徬徨，「我真的能做好吧？」

其實父母要做的事只是站在教室後方看孩子上課的情形還有老師的教學狀態，但是李赫宰卻把這個看得比什麼都還重要。

這是他最重要的人的兒子第一次的班親會，他比誰都重視。

「李東海的男人就這點骨氣？」李東海挑起眉，「你現在已經不只是李東海的戀人，你還是李恩海的爸爸，2號。」

李赫宰愣了愣，隨即笑了出來。他抓住李東海比「2」的那隻手，將李東海帶到懷裡，在他耳邊低聲道：「不，我是1號，你是0號。」

下一秒，李小墨兒就在飯廳一邊吃著早餐一邊嘴裡含糊地問：「乾爹你哪裡疼嗎－－？」

到了學校後，老師先將家長們安置在休息室，然後回到教室協助學生做最後準備。小朋友們都異常興奮緊張，每個人都想在家長面前好好表現。

大部分前來參加班親會的都是媽媽，所以李赫宰的存在可以說是非常突出，加上他年紀算輕，一路上引來許多師長側目。

當然李小墨兒也有許多同學在進校門的時候，看見了牽著李小墨兒的帥氣男人，不用問，他們都心知肚明那就是讓李小墨兒特別驕傲的「乾爹」，的確讓人羨慕！

早上的課程觀摩順利結束，等小朋友吃完午飯就能回家，家長們也都回到了休息室等著。

在休息室裡李赫宰有些坐立不安，周遭又都是些婆婆媽媽的視線讓他更不自在，只能乾笑。

終於其中一個婦人忍不住一整個早上的好奇，開口問道：「請問您是哪位小朋友的家長啊？」

「我、我是李恩海的、的－－」

「您－－好像不是他父親對吧？之前看過另一位男士載他上學。」

李赫宰心裡正瘋狂飆汗，感慨著女人家八卦的功力讓人難以招架。

「呃、對！我是他乾爹，我跟他爸－－是多年好兄弟！」其實是多年好夫妻！「他爸爸工作比較忙，所以我代替他來。」

「那母親－－」

就在此時，休息室的門猛地被打開，李小墨兒班上的老師正一臉慌張地站在門口：「李、李恩海同學的家長在嗎？」

李赫宰猛地站起，「我是！」

「請跟我來！」

李赫宰一進到辦公室，就看到李小墨兒和另個小朋友鼻青臉腫地被罰站在老師的辦公桌旁。

另個小朋友的媽媽比李赫宰早一步到，她護著自己的兒子忿忿地盯著李小墨兒看。

「怎麼回事？」

「恩海他和同學起了爭執，不知怎麼地就打起來了。」

另個小朋友聽了就又不高興了，手指著李小墨兒就大聲嚷嚷：「是他先打我的！」

李赫宰這還是頭一次遇到處理兒子跟別人打架的事，臉色都凝重了起來。

他蹲到低著頭、噘著嘴的李小墨兒面前，「為什麼打人？」

李小墨兒脾氣倔著不說話。

李赫宰一手撫上眼前的小腦袋瓜，「說話呢，乾爹在這你怕什麼？」

聽到這句話，李小墨兒嘴一癟就哭了起來，抽搭抽搭地說：「他、他說我因為沒有媽媽所以才找你來…說、說乾爹沒有什麼了不起……」

另個小朋友的媽媽將小孩再往自己拉一些，「我說呢，會打人的小孩原來就是因為沒人教－－」

「請您住嘴。」李赫宰站起身來轉向婦人，眼底透出涼意。

婦人有些被嚇著，卻還是逞強：「呦、呦，這是怎麼著，流氓啊這是！打人就該道歉不是嗎？」

「我的小孩沒有必要道歉。」

李小墨兒抬頭看著李赫宰的背影，眼淚還掉著。

「說這什麼話？」婦人冷哼了聲，「打人不該道歉嗎？」

「我的小孩沒有做錯為什麼要道歉？」李赫宰挑起眉，「該先道歉的是您的小孩吧？可能沒有人教他罵別人沒爹沒娘是誹謗罪，如果您要循法律途徑的話我不在乎這點損失，只要能還我小孩一個公道。」

遇到如此強硬的態度，婦人一時也失了言語。

李赫宰懶得多理，轉過身牽起李小墨兒的手，「走，咱們回家。」

上了車後，李小墨兒一直像是有話又不敢說的感覺，李赫宰也注意了很久。

「想說什麼？」

李小墨兒小心翼翼地瞄著李赫宰，「不會告訴爸爸吧？」

李赫宰聽了失笑，「你爸看你的臉就知道發生什麼事了！放心，我們兒子是打贏的沒什麼好丟臉的！」

李小墨兒也跟著笑了出來，小拳頭在空氣中揮舞著，「那是！我是打贏的！我像乾爹一樣超帥氣！」

李赫宰揉了揉李小墨兒的頭，內心正苦惱晚上要買什麼討李東海歡心才不會把他們乾父子倆給宰了。

「乾爹－－我好想尿尿－－」李小墨兒癟著嘴看向一旁的李赫宰。

「乾爹也是啊……」李赫宰一臉欲哭無淚。

乾父子倆一回到家就被李東海給逮個正著，不出所料，李東海一看到李小墨兒的臉就立刻黑了臉，讓他去面壁罰站，李赫宰也得付連坐責任。

其實李東海並不是覺得他們倆有什麼做錯的地方，但就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看到李小墨兒臉上的傷後，腦子根本無法思考。

看著父子倆面壁的背影，李東海心裡也一點一點在後悔和自責。一切的起因都是因為自己，所以兒子才會被人瞧不起，連帶自己的伴侶也處在尷尬的情況中。

明明自己已經試著過最平淡的日子，當個最平凡的人，但似乎並沒有成功－－無論是和裴高恩生下李小墨兒，還是愛上李赫宰。

李東海長長嘆了口氣後，便讓面壁的一大一小自由了。

而被處罰的兩人一獲得解放的第一件事便是搶廁所，看得李東海哭笑不得。

或許這就是屬於他李東海的「平凡」，因為幸福還是多過於悲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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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班親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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