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慕名於花魁美色或是其天籟之音而來的男人們,為了這夜苦惱籌備名貴禮物仍是值得的,然後花魁的演出完畢,她重返人群之中,直接走到紅花舞者雅辛托斯的面前,彷彿有隻無形之手在從中作梗,這時沒有人敢站在兩個人之間,便是在場最得勢不饒人的皇親國戚,這時也深明知情識趣與自討沒趣之間的分別,誰都知道花魁倔強的脾性,加上大家都害怕那位不多言的紅花舞者。
舞者雅辛托斯遞上了玫瑰,歌姬便接過了花。
他像個紳士般朝她鞠躬,她如常地不領情,越過他,離開了廳堂。
雅辛托斯沒有在眾人的注目中顯得尷尬,這晚他已經是一個勝利者,沒有男人比得過他,而且送花的一幕已經不算是新戲碼,往年如是,前年如是,大前年如是,習以為常,毫不出奇。
既然沒有了需要斷絕心情交流的對象,舞者又再揭起護目,他的眼光仍然冷冰,室內的氣溫又好似降低了一些。
各位可會奇怪一介舞者也要穿戴銀甲?
在大前年的二月十四,也是柑橘花成為花魁的第一天,風花雪夜紅提燈的老主顧們都會記得那一幕所發生的事。
那天晚上,歌姬第一次以花魁身分在廳堂演唱,她無視了富有的狂蜂和血統高貴的浪蝶,卻親手接過一位無名武士的塔墓玫瑰,這景象實在囂張得讓人氣憤。
有位十二國之一國的王子率先對柑橘花說了難聽的話,花魁隨即不悅地閉上了眼。
紅花舞者之名,因為武士拔劍同時血光盛開如紅花,因為武士使劍如同熟練的舞藝大師。
花魁的閉眼,不是因為不堪受辱,而是她討厭武士的自把自為。
「區區凡人,豈能褻瀆大蛇祭祀的歌姬。(煙滅語)」
劍之舌尖劃破喉嚨,血之美酒熄滅了人世的喧鬧,連同王子與他的十個隨身護衛都默默跪了在花魁周圍,那點點紅酒潑了一地和武士的銀甲,而花魁本身是滴酒不沾的。
「滾,在我張眼之前離開這裡。(煙滅語)」
「下年我會再回來送花。(煙滅語)」
不久之後,永夜之民的最高教士宣告這件事是一場正當防衛下的意外,那位自此有紅花舞者之名的異教徒被當場無罪釋放。
永夜降臨,薪火不息,寒霜巫妖將主持公正——聽說在宣判的前一晚有位寒霜巫妖帶住神諭降臨了冰宮殿,不追究紅花舞者所為是寒冬之父所示意的。
又有說紅花舞者所侍奉的神秘主人是十二國聯軍的最大債主,單是這位神秘人一筆投資的黃金量都足以供養整個聯軍三年了。
他是如斯不可得罪之人,難怪人們都會自覺離他三尺距離。
花魁接過花了,也離開了廳堂,紅花舞者的任務便完成了,他穿過兩重正門,走了上右邊的鐵橋,鈴噹作響,和應著他每一個步伐,叮噹,叮噹,每步分明。
叮叮叮叮叮叮!
剛才有序的節奏並沒有維持太久,很快銀鈴又亂響一團,這是另一種氣急敗壞的節奏。4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Wkp3uq5d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