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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提多在上界裡有一定的地位,那無非是因為他的母親在接近權位中心的地方任職—王宮的星相長官。
星相長官的位置並不是隨便一個受過訓練的人就可接任的,若僅有受過訓練的話,最多也只能當到星相長官的副手而已。
因為星相長官是一個神選的職位。
被神選上後,會在當天得到神賜予的力量,這股力量最主要是可以直接接收到來自神的信息,而對於自身魔力與力量的運用上、也會在一夕之間有一定程度的提升。
到八號還剩下四天。
遇見那個惡魔後,青年早上起床的一件事,都是先想想還有多久才是要使用那顆傳送石的日子。
那是種既期待、卻又不太敢面對的感覺。
誰知道,現在那位身在敵族的哥哥到底變成了什麼樣子,見面後是不是得與他刀刃相向?而童年嬉戲的友情,到此刻又還剩下幾分呢?
那提多不喜歡過著被伺候的生活、他似乎更嚮往自由,所以他寧可自願調派到人界當駐使、也不要留在宮中當個吃閒飯的米蟲。
人界駐使是個平時沒什麼大事的的職位。
雖然是說沒什麼大事,但瑣碎小事倒還真的不少,像是有時必須去處理一些不知死活來搗亂的魔族,順便清洗那些看到的人的記憶,如果人界有什麼大人物要去其他地方巡查之類的,還必須兼當保鏢,保護大人物不受任何的侵擾......如果真的不小心看到什麼了,還可以在第一時間把他的記憶洗掉,畢竟,一屆平民如果說了什麼,到最後最多變成傳說而已。
而如果驚動到一個大人物,可就是會上報上新聞、鬧得整個沸沸揚揚,還不好收場。
當大人物的保鏢到底算不算大事呢......?以他們的標準來說,應該還稱不上大事。
伸個懶腰,那提多從床上坐了起來。
轉一轉頭,順手徹掉周圍的隔離結界,魔法解除的瞬間,空氣中濃密的魔力立刻擴散到那提多所在的位置。
感受到那股魔力的青年忽然一驚
「哎呀,忘記了!」
今天是駐使們每個月例行性開會的日子,而且他也不是第一次因為睡過頭導致開會遲到。
他連忙在眼前的空氣中豎的一拉,無數行的半透明金色字體整齊的排了開來,突然在最上方的位置又多出了一行字來,這表示是剛剛才發送過來的信息。他將手指點上那行文字,一名男子清晰的聲音夾雜著憤怒充斥了整個房間。
「那提多—!你到底還要遲到幾次!上個月也是、上上個月也是!上上上個月還是遲到!全部人都在等你一個你知道嗎!每次都遲到......」
聲音忽然停止,原因是那提多張掌放出魔力關閉了信息,然後他又因好奇心而不知死活的點開了下面一封信息。
「那提多!我們到底還有等你多久!你知道如果你準時到的話這時候早就已經開完會了!你打算要怎麼補償......」
青年再次把讀取一半的信息關掉,他怕他在讀下去就不敢去開會了......雖然說聽到這裡他已經不太想去了。
「唉,不想等就不要等呀,你們自己去開會、讓我留在家裡睡覺不是很好嗎......」
一邊碎碎唸一邊換上外出用的服裝、施法讓頭髮變得整齊有型,再用清水狠狠的洗一下臉,隨後站在鏡子前照一照。
「嗯,還是個帥哥......他們應該會看在我這張臉的份上饒過我吧,應該。」
那提多現在只能這樣的安慰自己,就算十分不切實際,但讓自己多點勇氣去面對同伴還是好的,至少不會臨陣脫逃。
鏡子中金色的短髮帶給人很有朝氣的感覺,而綠眼睛表面透出輕浮、不拘小節的樣子,仔細看卻有難以捉摸的錯覺。金髮青年雖然帥氣,可是臉上的笑容卻有點僵硬。
完成這些動作後,那提多才暗驚不知不覺又過了一段時間,不知道同伴的怒氣值又提升多少了,但這時候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魔法一施,青年的身形瞬間從房間內消失,轉移到了其他同伴所在的議事廳。
一到了議事廳,立刻感受一片低氣壓全部壓在他身上,幾乎快讓他喘不過氣來。
急急忙忙的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用很抱歉的語氣開口
「不好意思,我今天睡過頭、讓各位久等了......麻煩等一下讓我安全的散會、拜託了,啊哈哈哈......」
一個戴著眼鏡的金髮男子,推了推眼鏡,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完蛋了。
「那提多,三個半小時。」
「啊哈哈哈,真是十分抱歉,我下次會注意的......」
被叫到名字的人尷尬的回應。
另一個紫髮女子用手順了下馬尾看向那提多。
「下次?你哪一次不是這樣說又哪一次準時到過了?」
「這個嘛......應該還是有的,大概吧。」
然後又是一名金色頭髮的男子開口,而這名男子的金髮明顯比前一名戴眼鏡的淡一點。
「你確實有準時到過,只不過總共四十四此開會裡面有四十三次不準時,根據我的記憶,你唯一一次準時是第一次開會的,而從此之後就再也沒有準時過。」
「有可能是提早嘛......」
「十分遺憾的,沒有這回事。」
自己講了都會臉紅的話那提多還是要講,大概是想說點什麼,卻什麼也沒辦法說,就口不擇言了。
接下來陸陸續續的又有幾個人給予質問,而這些後面質問那提多的總共有九個人、四十五句話,平均一個人五句,總加前面三人共十一人、四十九句,平均每人四點五句話,才將這場鬧劇就此收場。
在拖了很久的會議終於開始之後,帶著眼鏡的金髮男子首先站起來說話,藍色的眼睛若有若無的朝那提多的方向瞪了一眼
「今天我們開會要討論的事物十分繁雜,但因為有人遲到的關係,所我們提前進行這個月的工作分配,等過中午休息後,下午再來討論原本這時早該完成的議題。」
有必要針對的這麼明顯嗎!
那提多心裡這樣想,可是完全不敢開口講出來,因為會議真的有三個半小時是因為他而延遲的,如果這時候還說出這些話,今天大概就真的走不出議事廳了,所以想想還是自己默默在心忿忿不平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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