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太早年喪夫,要獨力撫養十歲的獨生子王帶財,心中盼望兒子學業有成,將來出人頭地。可是,學校的老師都覺得王帶財是個壞學生,他衣衫不整,校服不合身,而且髒兮兮的,加上他上學經常遲到、又欠交功課,成積差,老師和校長都不喜歡他,又經常懲罰他,但都沒有效果。
這天,他在學校的小息時間,四處用手在女同學的頭頂揮過,雖然沒有碰觸到女同學的頭,但已把她們嚇得大叫,並四處躲避。
這件事立即就被校長看見,馬上叫停了王帶財,然後帶他到校長室。
王帶財心裡十分害怕,他不知道校長會如何對待自己。當校長問道:「你為何要這樣欺負女同學?」王帶財就害怕得垂下頭,不敢作聲。
校長見王帶財不回答,便拿拿起了一把長長的木間尺,用力打在王帶財的手掌上,每打一下,王帶財都痛得要哭,他合共被打了十次。
王帶財已痛得雙眼流淚,但他仍不敢放聲哭出來。他被趕出校長室,然後獨個兒返回課室。老師沒有特別理會王帶財,只著他返回座位坐好。但全班同學都向他投以厭惡的目光,好像是在說:「校長那麼快便罰完他了?」「活該!他應有此報!」「他回來幹甚麼?」
這天,王帶財放學後回到家中,媽媽跟平日一樣還未放工回家,王帶財放下書包後,便開始做家務,掃地、洗衣服後,便從家中的一個大尼龍袋中,拿出一大堆塑膠花的部件,再把它穿在一起,製成一朵花的模樣,每穿好一朵花,他便能替媽媽賺取五毫子,他一直做,直到媽媽回家煮飯。
王帶財看見媽媽回來,便急不及待說:「媽媽,我今日聽同學說,只要用手在女同學的頭上揮過,我將來便會高過對方!媽媽,我今天揮過了幾個比我高大的女同學,我一定會快高長大的!很快便可出去找工作幫助你。」
媽媽笑著說:「儍小子,這樣的話你也相信嗎?真沒你辦法!」然後她便開始煮飯。
到了第二日,王帶財如常上學,他又沒有功課可交,被老師罰站。到小息時,他與班長吵起來。班長說:「是你出手推我先!」王帶財說:「是你出手先的!」
剛巧經過的校長看見了,便問:「你們在吵甚麼?」
班長說:「我去小賣部買維他奶時,王帶財從後推了我一下!」
王帶財說:「是班長推我先的,我才推回他一下!」
由於校長沒有看到事發經過,根本不知道誰是誰非,於是校長對王帶財說:「如果是你跟班長的爭執,我當然是相信班長了!你不要再跟他吵了!」
王帶財聽到校長這樣說,心中才發現,即使自己真的說真話,校長也不會相信自己的。自此,王帶財就沒有跟班長說過一句話,甚至也不再與其他同學說話。
後來有一天,媽媽給王帶財帶一瓶鮮奶上學充當早餐,當他回到學校後,卻被鄰班的男同學把鮮奶撞跌在地上,玻璃瓶應聲破碎。但這個男同學沒有停下來,很快便跑進了自己的課室。王帶財沒有認出他是誰,只是默默地看著地上的鮮奶。
這時候,他身後有一位個子高大的男同學出現,原來是隔班的班長,他看見了事發的經過,他拉著王帶財的手,說:「你跟我來。」
隔班的班長走進那個男同學的課室,大聲說:「碰跌他的鮮奶的人出來!快給我賠償給他!」
王帶財心想:「世上竟然還有人會為我說一句公道話?」
王帶財原本變得冰冷的心,由這天開始,重新回復溫暖。
(完)
23November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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