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我一輩子也忘不了的一串數字吧。
小學3年級,我和他在同一間補習班,但在不同國小。每天放學,都會有專車在門口接送我們到補習班,每次都是先載他們學校,再來才是我們的。
而我在這個時候一見鍾情了一個男孩。
每一次上車都會看到他們3個人坐在一塊。蘿蔔,一個和我上同一個美語班的小男生,有點小暴牙,皮膚黑黑的,笑起來總是很浮誇,整排牙齒都會露出來。阿嘉,長得很像麻糬,個性也像軟趴趴的麻糬,上課的時候都會看到白嫩嫩的他打瞌睡。他,有圓圓的小臉,櫻桃小嘴,眼睛像黑色的小鈕扣,不知道為什麼,如此簡單元素構成的他,竟然給我如此強烈的吸引力。
那時候小小年紀的我們都很八卦,而我是一個喜歡說自己八卦的小孩,因為只要說出自己喜歡的人,就可以換到一些我不知道的事。
像我後來從蘿蔔那裡換到了他也喜歡我,還有從捲髮胖小妹換到他家的電話號碼。
初戀總是瘋狂的吧,還是只有我是這樣的呢?
有天我竟然就鼓足勇氣撥了那串號碼到他家,記得當時接起電話的人是他,記得那時我好像用了自以為成熟語氣說我喜歡他,記得我那時好像一直甜甜地笑......現在想起來真的是......不堪入腦。
我連續打給他幾天後,他才終於說:
「妳可以不要每天都打給我嗎,過個幾天再打。」
然後我就再也沒打給他了。
到底什麼才是算是初戀?這問題的答案眾說紛紜,我從來也弄不明白。
之後過沒多久,我們就沒再搭補習班專車,在美語班偶爾才會看到他,每一次看到他心裡都會有頭小鹿在失控狂奔、亂撞。
在國小六年級的時候我寄了fb的交友邀請給他,不到幾分鐘他就回覆了。我說初戀是不是盛產瘋狂,完全不懂得矜持?我竟然就開始主動和他在fb上聊天,而且還維持滿長一段時間,印象最深刻的是在那年聖誕節,他傳了「Merry Christmas」的字樣給我,不知道為什麼至今想起還是有小小的感動。
升國中的那個暑假,要去新生報到,還要考能力測驗的考試,在考試中間的下課時,我就在學校的走廊亂晃,竟然無意間的就看到他,他也有看到我,但他似乎一點也不覺得驚訝,還給我盛了一大碗的微笑,當下我整個是受寵若驚,突然心裡被塞滿又甜又熱的一整個完整的人,不管是誰都會承受不了吧。
然後我們在fb上的聊天就更熱絡了,有一次的對話是:
他說正在喝巧克力冰沙,然後我問:
「上面有一顆草莓嗎?」
「有一顆愛心。」
我就多想了,是誰的心,是我的嗎?內心就莫名喜滋滋的。
開學前幾個禮拜,編班的名單就在網路公佈了,我找到自己的班級,7班,來來回回確認了幾次自己班上沒有他,然後就開始找他究竟是在哪班。
9班啊。沒多久就找到他的名字了,心裡就暗自想7班和9班其實距離並不遠。
開學了才知道自己想得太天真了,一個年級總共有17個班,從7班以後的班級是在對面棟的同樓層。然後我就覺得我和他就像牛郎織女,被命運分隔於銀河兩岸,而我每天只能趴在欄杆上苦苦地望穿秋水。
之後我在班上結交了一位叫柚子的朋友,我下課就苦苦哀求她和我到對面棟晃晃,她也就都會勉強和我一塊兒去。每天只要見到他一次也就滿足了。
有次和柚子出門的時候聊到了他,她就慫恿我和他告白,我幾番拒絕過後......還是答應了,於是我借了她的手機,撥出那串號碼,
「嘟......嘟......喀啦,喂?」
「......我是小M,你是xxx嗎?」
「對啊......」
「我喜歡你,你喜歡我嗎?」
好,這到了我的極限了,說完我就把手機拿到柚子的耳邊,然後自己在一旁大口吸氣喘氣,再看看柚子的反應,然後柚子驚嚇過度地拿走自己的手機,面對狂問他說了什麼的我,她緩了緩幾秒,才開心的說他回答「對啊」,我整個人欣喜若狂,踩著雀躍到快飛起來的步伐回家。
之後我們的對話記錄變得比較明顯的曖昧,之後走廊遇到他的時候我們都給對方最甜的笑容,有次他還摸了我的頭。
一個月後,我開始想,我是不是要製造一些機會讓我們更能夠親密,於是我約他放學和他一起走回家,他回覆說他再考慮,但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後來和他聊天時,他的回覆變得越來越簡略。
直到有天無意間耳聞他在班上交了女友,我才頓時晴天霹靂,甚至懷疑和他的種種純粹是自己的想像。
雖然和他之間的事現在想來真的很荒謬,但我花了很長一段時間療傷,因為這是我第一次付出了自己的真心給一個人。初戀目前對我來說,就是最甜的、最酸的,就是與他這段難以言語說明白的愛情。
*******************************************
(真實故事獻給大家嗑瓜笑笑啦~
ns 15.158.61.42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