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U超能者收容計劃：第二期動員——混亂的盛宴開始！> - 【EPU-檔案(I)】助人為樂的一日？(繪使前傳)

【EPU-檔案(I)】助人為樂的一日？(繪使前傳)

Sep 2,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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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Mins Read 3,916 Words

　　「小蜜蜂，幫我個忙吧！」

　　甫結束出勤，滿身疲憊的回到 EPU 總部的預備室不久，就連身上裝備都還來不及卸下，就見一人急吼吼的撞開門板衝了進來。

　　伴隨著巨大的「碰」一聲，來人行動彷若一陣狂風，花不到一秒便衝到伊斐爾的跟前，臉貼著臉，距離鼻頭不過五公分之遙──

　　被眼前放大失焦的臉孔嚇得寒毛一豎，伊斐爾反射性揚手便狠狠打了下去！

　　對方吃痛的「嗷嗚」了一聲，魁梧的身子往後一縮，隔開一些距離……伊婓爾這才發現對方原來是行動組的前輩──凱爾‧路克……

　　糟糕，順手就打下去了！

　　呆愣的看了行兇的右手一眼，伊婓爾默默將手藏到身後，邊鎮定道：「前輩你幹嘛突然衝進來啊！嚇誰呢？」

　　凱爾臉頰還一抽一抽的疼，可這會兒也沒空計較，只眼迸希冀之光，迅雷不及掩耳的握住對方雙臂便是一頓猛搖！

　　「別說這個了──你你你快幫我找個東西啊！」

　　「我我、我──」感覺整個世界都在震顫晃動，伊斐爾頓時痛苦哀嚎：「停──！前輩你別搖了！暈啊！」

　　「喔……」

　　在伊斐爾強烈的抗議下，凱爾總算停下動作，卻仍舊難掩心急如焚的道：「小蜜蜂！只有你能幫我了啊啊啊！」

　　因方才誤賞對方一巴掌，伊斐爾如今絲毫不敢造次。加上今天任務提前完成，時間尚早，故整了整被扯亂的衣容後，他難得好說話的點頭應允。

　　「好吧……要幫忙找什麼？」

　　「我的失職報告書！」

　　「……」

　　──這是什麼哄人幫忙寫報告書的新伎倆嗎？

　　大概是伊斐爾眼神中透漏的不信任太過明顯，凱爾頓時一臉憤慨的反駁：「我沒騙你！是真的！我寫好還特地印下來的啊！」

　　「……不，先等等，失職報告書不是線上填一填就送出的嗎？你把它印下來幹嘛？」

　　「我、我……」

　　卻看凱爾這個大漢竟然扭捏了起來，欲言又止許久，這才結結巴巴的承認：「因、因為這陣子太常寫了，我就……就想說乾脆每篇印一份起來，給自己警惕……下次再寫也好有個對照嘿嘿嘿……」

　　「……」

　　凱爾，你這熊孩子。

　　默默扶額，伊斐爾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　*　*

　　失職報告書這種東西，其實主在約束個人，也算是組織為各種失敗的任務留下紀錄，以利後續檢討與改進，即使被內部人員看見了也無傷大雅──若不是特別重大的機密事件，想當然一般人也不太會在意哪個專員又犯了什麼錯。

　　頂多就是被看到會有點丟臉而已。

　　畢竟上頭可是明確寫著專員姓名、事發經過、懲處事項……等等，且行動組人員調度頻繁，隨時可能與他人合作出任務，若一個不慎被未來合作的夥伴看見，以致心中有先入為主的印象，無論如何都不算是什麼好事。

　　因此這次幫忙，伊斐爾可說是義不容辭。

　　銀灰的眸子閃爍，順著光點的指引，兩人很快的一路來到行動組公用的休憩間。

　　定位到失職報告書的影像，伊斐爾當即盡職的開始進行實況轉播：「下午 3：46 分，前輩你的失職報告書還放在桌上……啊，前輩你的失職報告書被風吹走了……前輩你的失職報告書被踩了一腳……啊，前輩你的失職報告書又被踩了一腳……前輩你的失職報告書被打掃的阿姨當作垃圾掃走了……」

　　凱爾在一旁聽的簡直要崩潰：「夠了！我求你直接講重點！」每句話都要加「前輩你的失職報告書」你 TM 不累嗎？！

　　伊斐爾忍不住笑了，這才收斂惡趣味，認真將時間推進。

　　順著報告書的影像，兩人幾乎跟隨打掃阿姨將 EPU 基層整個逛過一遍，直到打掃結束，沿途收集的廢紙將被統一帶到碎紙場進行處理──卻見一人偶然路過，撿起放在最上頭的報告書看了兩眼，接著竟然就這樣端著走了！

　　凱爾大驚！他的失職報告書啊啊啊啊！

　　兩人的腳步不自覺加快，就見人影帶著報告書，離了總公司大門，接著很快走進一旁巷弄中的酒吧內。

　　——醉生夢死。據說是廣受 EPU 高層喜愛的一間酒館。

　　這地方，伊婓爾還是第一次進來。一來是因為外表太像個未成年，若沒人帶領，十有八九會在靠近的那刻被侍者大哥關切，二來……則是聽說高層沒事就喜歡出沒於此，伊斐爾長期耳濡目染於「高層非人」的各項傳聞之中，自然對這種地方是能避就避。

　　而進了酒館，就見昏暗的光線自然營造出獨特的神秘感，裝潢以木造為主，澄黃的柔光與之相互輝映，讓酒吧整體自然散發某種高端的格調。而帶著報告書的人影，就這麼逕直往前走，直到……與吧檯前的女子身影疊合。

　　伊斐爾霎時止住了腳步，邊欲言又止道：「好像……找到了……」

　　凱爾聞言一喜：「找到了？在哪？！」

　　「應該在那邊那個人身上……怎麼辦？但她可是……」

　　「哎管她是誰，快想辦法幫我拿回來啊！靠著你的魅力，上吧！」

　　──不是，我有那種東西嗎？

　　倉促間腦子閃過一句話，可未待反駁，伊斐爾便被趕鴨上架般推了出去。

　　踉蹌幾步，不得已，他只得迅速調整臉上的表情，露出自認最帥氣的笑容，坐到對方身邊的同時語帶輕浮道：「──小姐，一個人？要不要和我一起喝杯咖啡？」

　　勾著豔色眼影的美目冷淡瞥了他一眼，唇邊復而漾開一笑，一頭鮮豔紅髮、容貌絕美的女子接著轉頭，對著酒保說：「麻煩給這位弟弟來杯柳橙汁。」

　　「……」

　　伊婓爾身為男人的自信心……瞬間碎成了片片。但他仍舊堅強的、維持著臉上的笑，邊在內心發誓──回頭不坑凱爾一頓，我他媽就改名叫小蒼蠅！

　　「EPU？行動組輔助？」

　　上下掃視一番伊斐爾來不及換下的衣著，那女子臉色微薰，勾著妖艷的笑容伸手便猝不及防的一挑伊斐爾的下巴，邊玩味的「嗯哼～」了一聲。

　　危機感迎面襲來，伊斐爾頓時感覺芒刺在背，下意識想逃跑卻已來不及。

　　於是下一秒──

　　「不、不是……等等！那個、我我我不、嗚呃啊啊啊啊啊……！」

*　*　*

　　滿身疲憊的回到專員宿舍，彼時天際已泛起魚肚白。

　　一夜無眠，伊斐爾只覺得……內心的陰影就跟他如今的黑眼圈一樣，大又深。

　　雖然最後成功達成目的，幫凱爾要回了報告書，但代價著實慘痛。

　　因為琴──後來偶然由酒保大哥那兒得知對方的名字──誤會自己未成年，所以倒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從頭到尾就是勾著伊斐爾的脖子，她喝酒，伊斐爾……喝柳橙汁作陪。

　　搞的伊斐爾對柳橙汁都要有陰影了。

　　只是話雖如此，倒後來琴醉得失去理智，還是得數度靠著酒保先生的「潑水冷靜法」才能逃過一劫，歷經這麼心驚膽戰的一晚，伊斐爾覺得自己貞操還在……簡直奇蹟……

　　雖然沒喝酒，但他如今的狀態就跟被灌了一晚上的酒沒兩樣，伊斐爾此刻只想趕快洗洗睡了，把這糟心的一切通通忘掉。卻沒想到，就在他打開浴室門的剎那，身前一涼……於是他整個人瞬間僵硬了。

　　日光燈折射水波，就見瑩亮的波紋不規律的搖曳晃蕩，不過一坪大的空間此刻卻彷彿看不見盡頭，觸目所及到處充斥著滿滿的水。

　　一群熱帶魚優游過眼前，只見地上鋪滿了碎石與海草，原本洗手台的位置更棲息著一尾巨大的……龍蝦……

　　伊斐爾愣愣的張嘴，一連串泡泡咕嚕嚕的冒出，與此同時一隻大海龜擺動四肢悠哉路過，扭頭看向他，似乎還友好的打了個招呼……

　　不對……霧草啊──！？

　　——兩個小時後，7：00 a.m.。

　　EPU 歐印總部的大門被人用力推開，伴隨一抹身影風一般的掠過，待大廳三三兩兩的眾人回過神，只見專員專用的電梯正逐步往下，最後停在 B10F 的位置。

　　地下 10 樓，監研輔行隔離專區。

　　在清晨的曙光無法觸及之處，廊道上日光燈正冰冷而盡職的照亮周遭。電梯之外是不大的公共空間，而後三面牆上各有一道閘門阻隔，因如今時間還早，此處杳無人煙，伊斐爾卻毫不在意，只迅速翻出不常用的一張銀色小卡，熟門熟路的一路刷過多重密碼門，直搗最裡邊的一間。

　　當最後一道隔離自動門往兩旁退開，伊斐爾心中已醞釀多時。為了表達心中的憤怒，他揚聲怒吼的同時還用力一拍門框，散出驚天動地的「乓」一聲！

　　「——恩黎斯！！！」

　　接著，眼前景象卻讓他再度一愣。

　　蔚藍的天空一望無際，蒼翠連綿的草地自眼前鋪展，就連頭頂照耀的亦不再是毫無人氣的冰冷燈光，而是陽光暖洋洋的普照。

　　微風徐徐，吹動額間碎髮與衣角，就見中央的參天大樹高展著枝椏，下方樹洞鋪墊著青草與樹葉織成的大床，其上隆起的被窩聞聲一動……接著慢慢探出一顆頭。

　　揉著惺忪睡眼，順手揉揉趴在胸前睡覺的長耳兔，對方坐起身子，只茫然的轉動視線看向他。一頭白髮微卷，因方睡醒而有些凌亂，配上鬆垮的診療服，令他整個人散發著股無害的氣息。

　　唯那張臉上，不論五官甚或是每一分稜角，皆與門口的伊斐爾如出一轍，差別只在床上那人眸色稍淺，倒映著一層薄薄水霧，認出來者為誰，當即漾開笑容，笑得單純而天真。

　　「咦……伊？你來啦？早安呀~」

　　「早安……個頭啦！」幾個跨步衝至對方身前，伊斐爾扯著對方雙臂就是一陣猛搖：「恩黎斯！控制能力！」

　　被晃得頭昏腦脹，恩黎斯聞言看了看周遭，當即小小的「啊」了一聲。

　　最後擼一把長耳兔蓬鬆的毛毛，就見周遭一切漸漸崩解消退，所有的一切終回歸最初的純白，床板、傢俱……亦在同時回復本該有的模樣。燦白的日光燈冰冷而不盡人情，卻因床上那人柔軟而天真的笑顏而徒添了抹溫度。

　　單純的笑著，恩黎斯邊打招呼道：「伊，早安，你來啦……呃，你眼睛怎麼了？」

　　「……」

　　繞是有氣，這會兒氣也消得差不多了。伊斐爾只大嘆了口氣，無奈的扒扒亂髮，邊心平氣和地問：「恩黎斯，我問你，我家浴室怎麼回事？」

　　「浴室？怎麼了？」

　　「魚！裡面有魚在游啊！活生生的魚！」

　　「咦？」恩黎斯聞言疑惑的偏頭：「魚在游……很奇怪嗎？」

　　很奇怪嗎──廢話難不成這很正常嗎！？是浴室不是魚缸！整間浴室變成魚池裡面還有魚在游這難道不奇怪嗎──

　　想到對方八成沒會意過來，他乾脆直接挑明了說：「你送我的畫！他們又自己動了啦！」

　　想了想，恩黎斯這才恍然頓悟，接著單純的笑了：「他們出來玩啦？但是伊，你幹嘛把畫掛在浴室？我的能力不太穩定，這樣廁所上到一半很容易掉進去，很危險的啊。」

　　「……」正常人浴室會掛那種東西嗎──那分明是畫裡跑出來的東西自己把畫移進去的！！

　　有口難辨，伊斐爾糾結半晌，也不曉得該如何說起。因為這種事情也發生過不只一次兩次，基本上只要恩黎斯的狀況無法改善，這個問題就是無解，所以最終……伊婓爾還是放棄了。

　　等恩黎斯梳洗完畢後，因閒來無事，他乾脆與對方面對著面共進早餐。

　　邊啃著嘴裡硬得跟石頭一樣的法國麵包，伊斐爾只覺得這情況……哪裡不太對。

　　他為什麼要放棄美好的睡眠，一大早來找他哥吃飯啊……？

　　「咦，伊，你怎麼在這裡啊？」

　　吃到一半，就見恩黎斯放下手中餐具，瞪大眼楮驚訝的看著他。如同嚼蠟般咬著麵包，伊斐爾順口道：「你的能力又失控了……嗯嗯……我家浴室整個泡在水裡……」

　　恩黎斯頓時一偏頭：「泡水？伊，浴室的水管堵住了嗎？」

　　「……我不想跟你講話。」

　　用餐繼續進行。

　　又過了好一會兒。

　　「咦，伊，你怎麼在這裡啊？」

　　再一次，恩黎斯放下手中餐具驚訝的說。早就習以為常，伊斐爾只愜意的啜了口紅茶，隨口道：「因為你的能力又失控了，害我家浴室到處有魚在游。」

　　「魚？」恩黎斯疑惑的再偏頭：「伊，你養魚啦？」

　　「……閉嘴！吃飯！」

　　「喔。」

　　特別乖順，恩黎斯接著舉起湯匙再次小口小口的喝著燕麥粥，偶爾還因為太燙而忍不住將整張臉皺在一起，看起來就跟個孩子一樣。

　　……事實上，他也的確還是個孩子。

　　看著與自己容貌相仿，幾乎無任何差異的胞兄，伊斐爾漸漸放下手中的杯盅，內心突然湧起一絲感觸。

　　在多年前的事情之後……恩黎斯的記憶便有了缺陷。

　　或許是驚嚇過度令他選擇遺忘……也或許是其他原因造就，他的記憶有時會像剛剛那樣產生錯亂，像是患上了失憶症，忘記自己前一秒說過或做過什麼。

　　連同他的心智年齡，彷彿也一同被凍結在十二歲事故那年。如今的恩黎斯，就跟真正的孩子沒有什麼兩樣。

　　雖然至今他早就釋懷了，但還是不免有些感慨。唯轉念一想，卻又覺得自己不該奢求太多。

　　畢竟他們跟一般人不同。就算沒發生過那些事，恩黎斯的能力也終將招致覬覦……最起碼，他們還活著。

　　他們還在一起。

　　面對著面，看著恩黎斯股著腮幫子跟倉鼠一樣細細咀嚼，他不禁輕輕露出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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