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文輕嘆了一口氣，舒服地倒躺在柔軟的椅背上。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Q6uKYp2xm
列車向前疾駛，鐵路兩側的無垠蔚藍向後方漫開。右邊往太平洋，左邊去大西洋。
他搭乘維亞（維亞鐵路）自京士頓一路往西南的聯合車站疾駛。臨近邊境時，他透過車內wifi上網填寫了張表單，從戶頭自動扣繳六美元後便順利入境。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JevuXoovq
他手裡緊捏著張門票，想到今晚即將在小凱薩琳體育館開打的比賽，不由得喜上眉梢，灰藍眼瞳也微微轉成淺天藍。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uU0uDy9Ur
蓋文努力克制著心底那份渴望張揚的期待，一面暗暗責罵自己不務正業。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ngc15D67s
情同生父的羅紋教授至今行蹤未明，我卻顧著在這兒偷閒享受呢......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Oy8yOVWIw
想到這兒，青年的雙眼也恢復成蒼青色，甚至比原先的灰藍更加黯淡。
闔起眼，出發前種種經過又浮上腦海。
自從那晚之後，隔天他甫到辦公室裡，七早八早便在辦公的凱特立刻過來，告訴自己被強迫休假幾天，以做為任務失敗的懲處。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cC1PbPgRl
名義上是處罰，但講白了就是要他出去散散心，整頓好狀態後再重回崗位上。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cF8IZqj8c
但自他有記憶以來，除了在EPU裡參與各式各樣的實驗以及接受羅紋教授的教導之外，他實在不曉得該上哪去。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8RiQyJOWY
正當他趴在桌上發呆時，那名綽號小苗的紅髮女孩一蹦一蹦跑到自己的座位旁，輕喊：「赫克特先生，你現在有空嗎？」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R1WTKUN8P
蓋文點點頭，小苗接著又說：「昨天你在找的特別顧問他今天回來囉！我們快點過去吧！」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vzTo1nBHE
不，其實他一直都在東太平洋總部裡......蓋文本想這麼吐槽。但為了避免節外生枝，他決定對昨晚發生的怪事避口不提，默默隨著小苗前往冰庫。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fXZHLcDYq
與大衛．休姆會面的過程繁瑣至極。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MTBJhm8DW
首先他們在27層研發部取得進入地下17層的許可證，而後搭乘員工走道內的專用小電梯，直達地下冰庫室。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lq5I54oOp
「進去前要先穿這個喔。」小苗在大門外的鞋櫃前停下，從一旁的塑膠置物櫃抽出兩套無塵衣、髮帽、手套、鞋套和口罩。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XiVFrNbI5
「嗯。」蓋文點點頭，接過女孩遞來的白色薄衣和裝了鞋套、口罩的帽子，觀察她的動作模仿著將指定衣著穿上。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g5BXmMS5X
著裝完畢後，他拉開庫板門，跟隨小苗沿著走廊一路到底。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fsaTyFSAA
小苗帶著蓋文走進另一間更衣室，拿出兩件連身防護衣，說：「還有這個。」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RbIPDu6Ag
「嗯。」蓋文乖乖穿上。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juwFLDtmp
另一處的走廊盡頭，另一間空氣浴室。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OVY4aHPwK
「和這個。」小苗給蓋文拿了一頂鋼盔。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rYEvJczo0
「嗯......」蓋文感到愈來愈怪異，但還是默默將鋼盔戴上。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Tn0HJy9Tt
當他們走在冰庫室內的深處走廊時，青年終於忍不住問：「請問我們為什麼要穿......這個？」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VoxTiFwLF
「噢，你說這個啊？」小苗見蓋文指著身上的鉛衣和鋼盔，解釋說：「P4生物實驗室是研發部做一些非常危險的病菌研究的地方，雖然在這裡的研究主要都是能力相關的種類啦。穿這些防護衣是為了避免我們受到危險能力的不良影響啊。」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TKxrSfPHN
聽完小苗的解釋，蓋文反而一頭霧水。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iN64CZTF9
據他所知的大衛．休姆只是普通E型能力者，根本看不出有什麼危險的可能。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SuxLrYlpb
休姆所能造成的思念影響也頂多只會讓人情緒稍稍低落，根本不具有殺傷力，他實在不能理解小苗口中的危險能力所指為何。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DVxmPN8E6
但規定就是規定。蓋文決定不再多問，乖乖照辦便是。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4Z1Z7Ahje
四級實驗室的隔間安排在最內側，兩人層層內進，須穿過前面不同防護等級區域，身上的衣著也隨著越過的門檻而逐漸加厚。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0VQoFTMky
到了最後一段走廊，蓋文甚至要費盡全身的力氣才能把庫板大門給拉開，這令他感到萬分詫異。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nlAR7PJhx
小苗看青年拉個門氣喘吁吁，不禁有些好笑，掩著嘴解釋：「因為這類的生物實驗室和一般無塵室不一樣，為了不讓實驗用的高危險病菌向外擴散，所以會配合內部空調製造負壓，藉此把病菌留在實驗室裡。」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66G4CMChz
「那這負壓也......太強了吧？」蓋文還沒喘過氣，嘶啞著語調說。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kVIUKlDHu
他半彎著腰，感覺那十根用力過猛的手指還殘留著點燒灼感。身上又是防塵又是防輻射衣，渾身悶得汗水難以揮發，簡直難以忍受。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H2n7DyZ3r
「實驗室防護等級越高，需要的負壓也越強嘛。」小苗聳肩說。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teFPjyVJy
不是這樣的吧，負壓這麼強門不會變形嗎？而且啊－－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iPlVKCnBw
「現在裡面已經不是做病菌研究了吧？」蓋文看著小苗，狐疑問說。後者則把臉別過去，吹著口哨說：「小苗又不是空調專家，就不清楚嘛。再說空調系統做好了，也沒辦法說換就換，對吧？」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6hwknAcU1
不不不，從剛剛到現在都是我在開門，我看妳應該很清楚才對......蓋文暗自吐槽，起身和小苗並肩走到四級生物實驗室門前。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JpTG2ZrqL
小苗舉起胸前的識別證刷通一旁的讀卡機，並湊近感應螢幕進行瞳孔掃描，那扇厚重的金屬大門板便自動向旁緩緩挪開。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sga426TwS
門一開，蓋文便看見實驗室內有面巨大的金屬牆，牆面上有面50公分乘50公分、裝有安全玻璃的大窗口，以及一扇傳遞物品用的小門。小門上外掛了陰極電磁鎖，因此兩側無法同時開啟。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fIUl60yCA
透過玻璃窗，蓋文看見大衛．休姆正好整以暇地坐在另一端的躺椅上。而當他們接近金屬牆時，休姆也睜開眼，翹著雙腿饒富興味地打量著兩人。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TymoZyTqy
小苗敲了敲玻璃窗，喊：「休姆先生，我把赫克特先生帶過來囉－－！那－－你們兩位就慢慢聊吧。」語畢，她便退到一旁，緊盯著蓋文瞧。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gTDVaCj3b
從現在起我說的每句話和每個反應都會被這人給紀錄下來......蓋文吞了口口水，走到窗前，遲疑了下才開口：「......嗨？」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PltE5LELp
休姆哂然，向窗外一比，說：「請坐吧，別這麼拘謹。」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FO2H9jMvf
青年順著顧問的手勢望去，發現了張折疊鐵椅。蓋文將椅子搬到窗前坐下，他感覺到刺骨寒意，於是勉強施展能力，藉著散發微薄的熱能將觸及金屬的肌膚保溫起來。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3Gkba8q9S
他才剛覺得身體稍微回暖，休姆的聲音立刻透過上方的音響傳來：「在冰庫室裡施展超能力，不會有點辛苦嗎？」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fdvLjsPAX
「我沒有。」一打照面就被人給揭底，蓋文感到有些受挫，不由得嘴硬了起來。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72NEGdBOD
「真的？」休姆微笑反問，暗藏其下的尖銳質疑穿過白鐵鋼板，直刺青年的心思，「但是我看見你的瞳色改變，一般人類會有這樣的生理反應嗎？」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14Dx8D8FI
「只是你眼花吧。」蓋文隨口敷衍，一心只想快點結束這些無謂的話題。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j4IO6512P
「也許吧，因為玻璃視窗的材質導致折射而看見不同的光色是有可能的，但是我現在並沒有移動。」休姆維持原本的臥躺姿勢，說：「而你的瞳色又變回原樣囉，這樣沒問題嗎？赫克特先生。」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ZBVIdVNL0
蓋文皺起眉頭，感到此刻的自己根本不像是來諮詢顧問的人，反倒更像受人偵訊的疑犯，被對方牽著鼻子隨興發問。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2dUUNe5VP
眼看休姆的問題沒完沒了，他刻意咳了聲，硬是切入重點：「我是想來諮詢你羅紋教授的下落的。」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H2qW5KGWC
豈料此話一出，休姆反顯得滿頭霧水，不解問：「羅紋教授？」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KCC01Uwjr
你是頭去撞到牆壁、失憶症發作喔？愣住的蓋文張了張嘴，隨後深吸一口氣。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wxEm1fMt1
冷靜點，那傢伙知道你不會說出昨晚相遇的事情，才故意佯裝不知來戲弄你而已。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lONm0hbsj
青年在心底如是自語，一面回說：「就是第一研發部原本的部長。」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YBEFxOXpz
「原來在西蒙之前還有別人啊？」休姆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點頭說道：「原來如此，所以你想要尋回那位前部長？」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HNCiAQX4s
繼續裝嘛。蓋文忍氣吞聲，明白到不解釋清楚是不行了，索性道：「羅紋教授原本是783監控小組的重要研究員，同時也是第一研發部裡受人仰賴的主管。作為實驗對象，他算是我的上司，但我們之間的關係比較像父子。」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UwA43RYR7
「情同父子，難能可貴啊。」休姆感嘆，隨後問：「但又怎麼了？」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cpiZjoBJW
「但是有一天，他......忽然消失了。」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Nvy5DkNBl
提起此事，蓋文仍有些情難自禁，他別過頭，勉強自己說下去：「我不確定是怎麼發生的，雖然他在失蹤之前曾經在某些重要的會議上面發過脾氣，也有人說他是和組織上層鬧不合，但是我......我還不相信他會就這樣離開了。」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uJnYSq0ww
「所以你想從我這裡問出他現在人在哪？」休姆點點頭，陷入沉吟。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zztXG6uQq
「嗯。」蓋文闔上眼，坦白說就這樣被小苗拖來這裡，他並不期待能得到些什麼像樣的答案。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oXQpXRDDA
縱使休姆神通廣大，說出教授的現況，那又如何？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30qQAeWKw
沒有調查許可權的自己，如此鑽漏洞已是極限。根本不可能有機會溜去找教授，也無法和他見面。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rd5RZP8C8
但......至少讓我知道教授現在是否平安吧。蓋文在心中暗暗祈禱。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JpR0Pd7lL
對面，休姆沉吟了片刻，忽然站起身，從西裝褲口袋裡取出一只精緻的紅色小紙盒，湊在視窗前，說：「打牌嗎？」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kGU9cWPVB
「啊？」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BsY342SBN
蓋文愕然不解，完全無法明白為何對方會說出如此不合時宜的話。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iiDoX3Lbt
「就像以前那樣嘛，你不是都會和輔導員過來我家打牌嗎？」休姆興味盎然地將牌堆倒出紙盒，一面說：「雖說也存在適合獨自娛樂的牌種，但遊戲要多一點人才好玩啊。」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Px6djIIw5
「你...！」聽了這等不遜之言，蓋文緊握雙拳，切齒說道：「你這傢伙......把工作當成什麼了？」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UsyOgojGH
「要選擇用什麼樣的態度面對EPU內外的大小事務如果是你的自由，那麼也可以是我的吧？」休姆稍稍收斂笑容，一面以粗壯的十指流暢洗牌，一面說：「況且，我總得和你多交談，才有辦法拼湊起追尋羅紋教授的線索，不是嗎？」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IDmQi95V3
蓋文默然。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e7IGDHvyt
休姆收妥牌堆，忽然轉換話題，道：「對了，聽說你被你長官強迫放假？」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Sddta0Dko
連這他也知道了。蓋文點頭承認：「對。」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yfnXZqxfc
「這樣啊，那太好了。」休姆笑著，他打開一旁遞送藥品用的窗口將一張NBA門票傳給蓋文，說：「這是明晚活塞隊的比賽門票，反正我平常都在冰庫，也沒什麼用，就送給你吧。」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2LFKAA507
球賽啊......至少有事情可以做了。蓋文打開門取出門票，點頭說：「謝謝。」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aqvM0Q0rg
「還有，麻煩你順便到密西根大學替我借一本書。」休姆補充說道：「書名和作者就寫在那張門票背後。」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9zfKPekig
青年還沒來得及高興，聽見這話，臉瞬間僵掉。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BXamUiiVA
從底特律到安納堡？那得要跑多遠的距離啊！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HdSPAHcQc
況且在底特律裡光是大學就是十幾所，為什麼非得要我這樣長途通勤？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mvP1LwSAe
蓋文佐又想不透，只覺休姆是在無理取鬧，於是冷冷問道：「為什麼？」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8zhggMnNf
「沒為什麼。」胖子頑皮一笑，馬上招來青年的一陣白眼。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VPTKLYWCx
「荒謬。」蓋文如是下評。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CHBp0Y87Q
「若這算得上荒謬，世上盡是荒謬之事。」休姆聳聳肩膀，說：「星際牛仔的故事明明可以在地球上完成，作者偏要拿宇宙當背景設定；我出生英國遠居美國，現在卻要在加拿大工作；這裡明明叫作東太平洋總部，卻設立在大西洋西岸。這樣看來，麻煩你替沒有人身自由的我跑一趟密西根也就沒什麼好奇怪的了，對吧？」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4RSuEh8XP
反正不管怎樣都硬要趁機賣人情凹我這筆就對了？聽休姆滿口歪理，不善爭辯的蓋文垂下頭，舉雙手投降：「好好好－－我去就是了。」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YFkOggCjk
「哎，我說笑的呢。笑一個嘛？」休姆眨著雙眼，說。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0B6t5OPLB
答不答應都有你的話講！青年理都不理，扭過頭離去，沒半點好氣。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NiLFW3o4O
「再見。」
就這樣，他踏上了無關任務的旅途，前往美國密西根州。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CxtKEnhuI
雖然暫時離開EPU總部是懲處性質，但終究是難得的假期。蓋文滿心只想著在開賽前到街上逛逛，實在不大願意替這個半生不熟的古怪胖子多跑這一趟。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q7zoeVioL
但他畢竟拿了休姆的門票收了他的人情，蓋文總覺得有些過意不去。話又說回來，要是休姆真有這麼神通廣大，自己是無論如何都要和他打好關係的。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URsbntROS
為了找回羅紋教授，多跑這一趟路也就顯得沒什麼大不了的。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0P3ApDvxQ
沒關係，現在才下午三點多，到學校圖書館大約需時一鐘頭四十五分，往返一趟只要三個鐘頭半。自己只要動作快些，還可以在比賽正式開打前趕回去。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YOafUqRmg
路途中，青年不停自我說服。他闔上眼睛，眼臉裡的黑暗世界，仍殘留有光照的殘影團塊，一閃一爍，讓他難以入眠。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MKNxxV7Ri
看來還是太興奮了？蓋文自忖，輕輕躺下，反覆檢視著休姆交給他的門票。正面，反面。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fWpKaCU8x
那串休姆親手寫下的草書字跡，檔案編輯組特殊科的組長小苗說是英國Manuscript沾水筆所寫，筆頭是非常軟韌的Leonard謄寫尖，酒紅色的墨水勾勒出柔順的字體。這代表著休姆手上的巧勁不錯，或者他原本便熱衷於提筆寫字。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ep92dcIoo
然而這點微不足道的事又能看出些什麼？蓋文實在不解。他需要了解的不是休姆的興趣，而是關乎教授下落的線索。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tm0kpdExF
「也許你繼續滿足顧問，就能夠問出些什麼也說不定。」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divj9CK3N
離開前，小苗曾這麼告訴他。他想，這也是為什麼自己會順從地來圖書館借書。因為在心底某處，蓋文仍相信著只是不斷提問的休姆能夠給予明示。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Xu2Jed3u1
抑或，這只是他一廂情願的期待。
但不論如何，他還是出發了。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jkfdtBNdM
當夕陽西下，他所搭乘的地鐵也順利抵達沃什特瑙郡，在轉乘公車後，蓋文來到密西根大學主校區的校門口。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n7yN5WfZa
藉著校內地圖他找到圖書館，宏偉潔白的寬闊建築，獨自豎立在校地深處的草坡上。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VvY2KQRRt
進入館內，他穿過兩列廊柱整齊對稱的前廳，並順著館內的指示牌上樓。在娛樂小說的櫃列裡，蓋文按著字母順序緩緩前進，最後在「N」字列處停了下來。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0KDQO0XQi
「就是這本吧？」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Dhzi0a9fT
少年看著一本書背寫有《險路》的黑皮厚書，喃喃自語。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jzA5dhtuo
在確定作者與書名皆和休姆提供的資訊一樣後，他取下書，下到一樓的櫃檯完成繁瑣的校外人士借閱手續，這才踏著階梯下樓。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j5blYUDFC
此刻和煦的陽光暈成昏黃，冰冷的夜幕緩緩壟罩，逐漸榨取空氣中的溫度。蓋文看著眼前的大片草皮，隨著視線轉移，周遭景物緩緩入目。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xnFcpWPaI
他深深吸吐著蘊含土草香味的空氣，鬆下肩膀，感到身上的擔子減輕了些。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yTZHhbOIY
忽然間，一把尖銳的慘呼打破了這份難得的寧靜。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CHXmZJfM1
「！」蓋文渾身寒毛豎起，迅速循聲望去。卻見樓梯右側下方，一名牽著寵物犬的中年女子嚇得花容失色，顫抖著手直指前方的樹叢，結巴半天說不出話來。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iH49NnLSq
青年連忙翻過樓梯護欄，快步跑到女子跟前，順著她指尖望去，赫然發現一具兩眼圓睜的壯年男性橫倒在寬廣的草地上，動也不動。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LUpEqxZai
蓋文猛一抬頭，向上看去，建築側有著直通樓頂的金屬安全梯。他再低頭一看，男子的衣褲凌亂、皮鞋遺落，腰帶甚至纏到上半身去。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BFL4oaBcH
－－難不成是墜樓？蓋文取出手機，好不容易止住顫抖的手指滑開螢幕鎖，撥通電話報警，張口又是一陣結巴。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ECKZu7UmT
「這、這裡是大學圖書館......有人在這......有人死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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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拜託那名發現屍體的女子留在現場等待警方前來後，蓋文便一直待在校門前，坐立難安。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y3hjfsFod
他反覆思忖不同的事，試圖甩開驚見屍首的慌亂和直湧上來的反胃感。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3owmT2uyY
平日出任務辦案他都是作足了心理建設和預期，並在警方的陪同下前往太平間調查屍體。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xqQJHMhko
但從來沒有任何一次像今日這般來得突然。他甚至無法避免與死者四目交接。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VokUVVWJV
在那雙失去光采的眼瞳裡，但仍能感受到男子生前掙扎的痛苦與臨死的恐懼。也許當中潛藏了點憤怒？蓋文並不確定，也不敢去細想。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vgpuAZzdF
他縮在校門外的公共長椅上，只盼快些有人來。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MtWkLJgfH
幸虧警方並未讓他久候，鳴響刺耳笛聲的警車很快便自大街駛來，數名員警迅速下車，蓋文立刻迎上前去，主動帶領他們到案發現場。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0kJ8cTb14
公假之際碰上命案，他本可在知會警方後便撒手不管。但青年隱然感到事有蹊翹實在放不下心，索性參與警方的查案，若有異狀有方便立刻回報總部。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NAgzaJT93
在通報校方警衛之後，數人隨著蓋文一路往校地內走，穿過三兩圍觀學生，來到發現男子陳屍的圖書館旁。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5mMCioiBf
一到地點，蓋文便站到一旁，雙眼卻始終無法離開那具屍體。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I5xAEx7LR
見鬼了。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JIF9p05zq
青年雙眼圓睜，瞪著死不瞑目的男子，暗吞口水。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mm4zftvNU
他非常確定在自己發現這人時，他身上的衣著並不如此刻所見，也非常肯定用以束緊褲頭的腰帶原本纏繞在男子的上半身。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TV85OamRZ
但此刻，那屍首身上不僅沒有那條皮帶，甚至連衣褲也都消失。渾身赤裸光溜，以相同的姿勢臥躺在草地中。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eSbOj5etE
蓋文瞪著那屍體，反覆細想，直到確定他從未遺忘發生在自己報案前的任何一絲細節，確定他並不是自己因過度驚訝所致的錯誤印象。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fZnhpqnb7
他忽然明白了些什麼，顧不得郡警就在身旁，立刻取出手機，打了通電話。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XsRRfPlGh
「凱特組長，我是蓋文。」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KIJpLsMtE
電話另一頭，凱特．奧古斯顯得有些意外，她回說：「蓋文？你怎麼打我的私人手機？我不是說過－－」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qT0CJDra4
「我碰上超能者殺人的案子。」青年沉著嗓音，咬牙忍耐，「而兇手很可能仍在現場。」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RIof7PZm6
「等等，你慢慢說。你在哪裡遇上命案的？」凱特安撫道。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7e6Yiethi
「按照顧問的要求，我剛抵達密西根大學的圖書館來借閱書籍。離開的時候碰巧發現有人在館外發現屍體。」蓋文揉了揉雙眼，他深吸一口氣，緩和情緒。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cUf4AUrNd
「接著說。」凱特鼓勵。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ADmbCqsnC
「在我到校門外帶市警前往案發地點後，發現死者的衣著被人動過手腳。因此我認為兇手仍在現場附近徘徊。」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sIcybYB8U
「我明白了。」凱特頓了頓，隨後提問：「但你認為這是超能者作案？我想聽聽你的想法。」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HQ0KcFpnZ
「原因很簡單。」蓋文說著，一面走向仍佇在旁邊、神色鐵青的女子，問：「妳剛剛都在這裡，沒有離開過吧？」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Dtaw5tVGX
女子猛烈搖頭，哭喪著臉，說：「是你叫我在這裡等......等他們來後要協助調查的......」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ddIUHffEU
「很好。」蓋文點點頭，再問：「那在我們回來之前，妳有看見任何人接近現場嗎？」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K4fTVoRUq
女子只是搖頭，不願多提。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qC94J4wSc
「就是這樣，要在有目擊者存在的現場對死者動手腳而不被發現，合理懷疑是超能者的把戲。」蓋文回到通話上，向聽見這邊的交談的凱特道：「組長，最輕的情節至少也有對死者大體惡作劇的部分。我想這已可歸類為惡性。」
凱特顯得有些遲疑，但還是說：「我明白了。你就在現場配合他們蒐集資料，之後再把情報彙整給總部。剩下的交由我們來判斷。」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ktbjlE7iM
身在現場卻只能負責蒐集情報嗎？看來組長還是不信任我。蓋文暗忖。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18nr1toVy
正當青年胡思亂想之際，凱特忽然又道：「蓋文，我並不是不信任你。但凡事要有標準流程，身為組長我不能輕易打破前人們費盡苦心建立起來的標準和原則。」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O0TPqURjR
聞言，蓋文沈默了下來。一股衝動在他的肺腑中醞釀，隨後脫口而出。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KouZZs0LM
「你不需要為了這種事模仿羅紋教授。」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O5pSmSath
說完，他不等另一端的女子再多說什麼，便掛上電話。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bbwphQE4Y
蓋文脫力垂下拿著手機的臂膀，揉著眉心大吐一口氣。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EPgqeSQYb
還是說出來了......明知道凱特組長的用意，但還是對她說出這些傷人的話......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dWhgtU3sS
夠了，還是回到案子上。蓋文的內心和眼神冷了下來，他注意到那些以古怪表情打量著自己的員警，於是主動走向他們，取出證件：「不好意思，剛才沒有跟你們自我介紹，我是EPU的行動專員。蓋文．赫克特。」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72km4RZvw
「EPU！？」兩名員警顯然嚇到，打量著眼前這名瞳色灰濛的青年，似是難以相信這樣年輕的人竟會是名聞遐邇的超能組織成員。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G2IFsZFiG
其中一名員警直覺反應，問說：「這麼說來，這起命案是超能者犯下的？」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u5SaQVHoE
「是......不，還不能確定。」蓋文想起前次任務時自己犯下的過錯，連忙改口，說：「我也正準備要確認這件事，希望能夠配合你們進行調查。」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cnY43sGjf
兩名員警面面相覷，另一名黑膚員警有些遲疑地說：「那......如果你也要參與，在我們同事來之前，先說明一下事情經過吧？」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8NNaG28xP
見兩人略帶猶豫的狐疑神情，蓋文心知彼此之間還沒取得互信。但眼下兇嫌很可能就在附近，難道自己要為了解釋事件原委而把兇手給放跑？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mjs04Ilob
門都沒有。蓋文決定速戰速決，於是道：「最開始我們發現屍體時，他還是有穿著衣服的，但是我到外頭報警回來後就變成這樣。這名小姐也可以作證。」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ru4yMoKbu
白膚警察咳了聲，皺眉說：「雖然這樣說不是很......但是我們顯然不能不考慮合謀的可能性。」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uuHLmFFF1
這次變成懷疑我和路人？蓋文兩眼微微睜大，隨後按耐住情緒。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YLgoBsTYF
「他只是說了其中一種可能性而已。」黑人員警幫忙打圓場，說：「不如這樣吧，稍後鑑識科的人會到現場來進行採集作業，而死者的屍體也將會送至臨近有停屍間的醫院，我們趁這個時間先到回局裡做個筆錄，一邊等初步的驗屍結果。」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t6D0ZMiP9
這樣得要等多久？蓋文開始有些心急，卻還是忍了下來。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KZxwp6HiY
要找回教授，自己是不容許再次失敗的。他想著，深吸一口氣，果決反對：「不，我要留在現場，也要麻煩你們盡可能用任何方法確認我和這位小姐是否具有嫌疑。」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XZjLlNjau
「這......」警察一愣，青年緊跟著又說：「請盡快，因為兇手很可能還在現場附近徘徊。我想我們有必要立刻在這裡......弄清楚狀況。」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7zRNUG13G
差點說成「排除其它可能」了。蓋文暗自鬆了口氣。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m4fjRDE5n
就按照凱特組長說的那樣，蒐集資訊，直接交由總部來判斷吧。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g3Wp58TW5
「那樣的話－－」黑人警察陷入沉吟，他看向同伴一眼，後者立刻反應過來，道：「我去跟校方調閱監視器錄影！」說完便遠遠跑開。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LT9yZlsZW
「雖然那支鏡頭的角度不大好，但多少會有點幫助吧。」黑人員警向著後頭的監視攝影機努了努嘴，蓋文也看見鏡頭前方稍微被橫生的樹木枝葉給擋住。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C2kKhLO5Z
「指紋的採集的工作就等我同事來吧，他們應該快到了。」警察看著手錶說。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c6r4gN6DF
「也許我們可以用更原始一點方式來做？」蓋文實在等不及，於是提議。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JpZeZuQ9K
「你當我是誰？我不是福爾摩斯啊。」黑人苦笑著說。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ukVFINbFS
那到底該怎麼辦才好......蓋文咬牙，決定豁出去，於是說：「我是擅長念能力的異能者，也許可以幫上什麼忙也說不定。」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UnmPCDR1I
見青年神色堅決，警察嘆了口氣，說：「我手邊沒有工具，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採集新鮮指紋的簡單方法。」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1yNj5PHK7
聽到對方願意協助自己，蓋文喜出望外，點頭說：「那就萬事拜託了。」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HNk7zjtSm
「首先，為了增加清晰度，需要一些對比色明顯的粉末。屍體上的粉末顏色盡量深點，地面上的盡量淺一點。」警察一面回想過去所學，一面四下張望，他取出懷裡的一支鉛筆，將它折斷，說︰「深色粉末可以用這個，至於淺色的......」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4YezBscgj
「先確認受害人身上的指紋就好了。」蓋文打斷對方的話，他引動身上那微弱的能量，從鉛筆的斷面處探入，將墨芯鉅細靡遺地分解開來，輾成粉末。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iXj6JTo2l
看著那團漂浮在空氣中的黑色顆粒，警察顯得有些緊張。他吞了口口水，說：「再來，把粉末均勻抹在屍體上，讓指紋顯現出來。盡量小力點。」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TUfRQLvgM
蓋文按著指示，操控著碳粉，將它們輕灑在死者赤裸的胸腹上，小心推移那些顆粒。自從受到組織嚴密管訓，他一直嘗試著在能力壓抑的嚴苛條件下生活。那感覺就像是被人緊緊纏裹住雙腳一樣，生來具有的天性與本能無法自由舒展。但長年與微弱的能量相伴，反倒令他也習得了精確的操控能力。不論是挪動鎖孔裡的鋼珠或是捏起蒼蠅的隱翅，那些細微的操作他愈加得心應手。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KkU8xKG01
黑色的粉墨在屍體上鋪成了幾團小黑塊，與水份結合後，浮現出數個指紋。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ILRLhxHli
「等等，」警察戴上手套，走到屍體旁蹲下，抬起死者僵冷的手掌端詳，隨後搖了搖頭，說：「這只是死者自己的指紋，就目前看起來......沒有其它可疑的指紋在上面。」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Yz7TGPtp4
粉末法主要是用以採集新鮮指紋用，如果找不到，就代表短時間內沒有人親自接觸過被害人了。蓋文鬆了口氣，說：「那就沒問題了。可以確定我和這位小姐沒有嫌疑了吧。」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oxXDlqfpt
「但也不能保證有人刻意用手套遮掩指紋。」警察搖搖頭，說：「就算你們沒有嫌疑，也無法確認是否如你所說，是超能力者犯下的案行。」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imjiOV1V1
「你......」蓋文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應，只好說：「不管怎樣，我得先通報我的上司。」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7NfLGtNzu
語畢，他迅速打了串受害人身上並無發現兇嫌指紋的訊息，傳送給凱特。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yIPaolPN9
這時，遠方傳來救護車的鳴笛。黑人警察轉頭望去，喃喃自語：「死者身分暫時無法確認，再來只能先等驗屍結果了。」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Nima1PvFF
白色的箱型車自遠處急駛而至，兩名醫護人員抬著擔架迅速下車，將地上的屍首謹慎包起抬回車上。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hzLI7zhRt
現場封鎖，被害人移送停屍間。蓋文看著手機螢幕，努力向凱特發送簡訊彙報現狀，一面說：「查到被害人的身分之後，麻煩您再通知我。這是我的手機號碼。」說完，他將自己的專員名片遞給警察。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GooyoZ7Uy
「就算是這樣。」黑人皺著眉頭收起名片，說：「你們還是得到局裡做筆錄。這是規定。」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kG5GSSQhN
難道真得要走這趟？蓋文露出苦惱的神情，這並非他以往所習慣的合作情況，不論他如何積極配合，到頭來還是需要落入對方的規則裡辦事。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gialJ1091
但是這樣硬梆梆的死流程根本無法應付現在的狀況啊！兇嫌很可能還在校區內，警方卻希望我前往警局？我到底該怎麼樣才能夠把握機會搜齊證據？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Qlh8VlsjG
正當青年苦惱著，氣氛有些僵硬之際，那名一直呆立在旁邊沒有搭腔的女子忽然開口，道：「我認識他。」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I0IP9bPZL
「什麼？」警察和蓋文雙雙轉過頭，看向女子。後者有些尷尬，但還是硬著頭皮繼續說：「他是這裡的學生。」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eAevOZw4W
「妳知道他？」警察取出記事用的小手帳本和筆，一面問。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7kf2oSLqP
「應該說......很多人都知道他。很聰明的一個人，也討較受喜愛。只是想不到......」說到此，女子低下頭，神情哀戚。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Lq9xACShq
「請節哀。」警察點頭致意，隨後又問：「那妳認為他有什麼自殺的可能嗎？」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YhYK4nTZJ
本還專注等著女子說些什麼的蓋文一聽這問題，露出狐疑的表情，看向黑人。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H9LNqUpM7
「自殺？這是什麼意思？」女子也大感不解，問。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pIVnZvizF
警察被盯得有些不自在，指了指圖書館側面的緊急逃生梯，說：「這不是很明顯嗎？他的死因是墜樓吧。」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zNXJkucKL
從五樓高處墜落而死也是一種可能，實際上蓋文第一時間就有此猜想。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b71PpYtwf
但是這種話從一名警察口說出來......也太隨便了吧？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zfnjPMZdP
蓋文抿著嘴，正在思考著墜樓的可能性，女子已經搖頭大力反駁：「不可能的！余同學一直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他回老家拜訪親戚回來後也都很正常，不可能自殺的！」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0KRCTokp5
「妳說他回老家，是回到哪邊去？」警察問。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bfaQ8ELI6
「在亞洲一個叫台灣的地方。」女子回。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FsUEQsrWa
「還有呢？妳應該知道他的姓名吧？」警察再問。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8qW6cVBLi
「余文城。」女子再答。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q7QsSrMSH
「沒別的了？」警察追問。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gsjpIn09z
「沒別的了。」女子搖頭。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VOTREtAfR
「至少知道死的是誰了。」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DU1GfPLjo
缺乏收穫，警察嘆了口氣，仍舊取出無線電，對著線上的同僚們回報：「確認死者的身分了，他叫......這個字該怎麼唸來著？瘀......溫趁？總之是名來自台灣的留學生，麻煩誰去通知他的家屬一聲，看能不能過來認屍。」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UYFtvR1Ur
蓋文在旁默默聽著，努力消化那近乎碎嘴的快速問答，一邊放眼望向四周平整無暇的草皮泥土地。他實在很難想像這樣寧靜舒適的地方，在方才還有具屍體橫躺在中間。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ZRvgn5fin
習慣英文語系的警方無法正確拼讀受害人的姓名也是在所難免。總之他是亞洲人，台灣留學生......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DsVg8S5rg
等等！蓋文猛然回過神，拉著黑人的手臂問：「你說死者是台灣人？」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BrMQuQlpy
「啥......你剛剛不也在旁邊聽著嗎？耳朵沒帶出門啊？」警察一臉錯愕。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GmjZovDdv
台灣人？而且很可能是死在念能力者的手上？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4vmiVlyKL
蓋文放開警察，思緒飛快流轉，驀然跳了起來，連忙取出手機打回東太平洋總部。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KyebBtabY
電話甫通，青年立刻不顧三七二十一，喊：「張先生！查張先生！」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M3wqyLrPt
接電話的組員厄尼被蓋文冷不防一吼，耳朵刺痛不已，忍不住罵道：「什麼張先生？你沒頭沒腦的在說些什麼！」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X7TwXJz5L
「是上次發生在民宅浴室命案的嫌疑人張先生。我指的是他！」蓋文急忙解釋。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X4bquIq4T
「嗄？」厄尼氣得吹鬍子瞪眼，扯著嗓子吼道：「搞清楚你現在在哪！你又不是去匹茲堡！查上次的案子做什麼？」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VcLgJWA3g
「等等，大哥，請聽我解釋。這次案件的受害人也是台裔人士，死因可能是墜樓，但屍體附近的泥土地沒有看見可疑的足跡，加上嫌犯曾在現場有人存在的情況下動手取走受害者的衣物，這極有可能是念能力者下的手。這和上回的案件有幾點相似。死者都是台裔人士，兇手一樣很可能是念能力者。你覺得這世界上有這麼多巧合嗎？」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IIqp0p2C2
聽懂蓋文的意思，厄尼立刻罵說：「所以你就順理成章懷疑兇手是同一個人？如果不是念能力是隔空取物之類的那怎麼辦！你嫌上次的教訓不夠慘啊！？」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bBePRjqZ3
蓋文也明白如今線索不全，但這樣明顯的方向讓他實在不願輕易放過，他苦苦哀求：「拜託你了，厄尼大哥。能不能找回教授就看這一次了！」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EfZX5TLME
「你這......」聽得青年搬出教授，本要繼續訓話的厄尼也不禁一窒，最後大嘆一口氣，正準備要軟下心答應青年，話筒突然被人搶了過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把嚴肅穩重的女聲：「蓋文，是我。」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LpNxhVxc7
凱、凱特組長？蓋文愣了愣，不及說些什麼，對方又道：「如果你想要調查，按照現行規定，是不能放任你在沒有其它專員陪同下獨自採取行動的。」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VACJ9a188
都已經確定有七成五的可能，人也都在現場了，現在卻跟我說不能展開搜查？難道就要白白放過嗎！？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meLgpokpk
蓋文深深吐息，他已經有了抗命私自調查此案的念頭。只待上級一個命令，他就準備背負起一切風險和懲處，動手揪出那萬惡至極的兇手。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O24Sx7Mkq
事已至此，也不需要任何標準程序了。他將一人獨飾警察、檢調、法官和劊子手，徹底剷除罪惡的命脈。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JItNAXUjw
「所以，」凱特徐徐說道：「上級同意讓特別顧問以線上聯絡的方式陪同你進行任務。」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YJV4XHAfA
蓋文愕然，馬上聽見電話被人接了過去，換上一把油膩歡快的聲音：「結論如您所聞，就是這樣了，赫克特先生。」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kF16iW3fS
是休姆！？青年認出對方的語調，忙道：「你這傢伙不好好待在地下冰庫，跑上來做什麼？」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aUJFKYaZT
「哎呀，年輕氣盛是好事，但稍嫌魯莽了些。實際上不是我離開冰庫，而是783監控小組的奧古斯組長特地前來與我會面的。」休姆笑著解釋。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sLRtLLdbJ
找一個只會發問的傢伙來當顧問已經夠扯蛋了，現在居然連組長都主動找他介入命案？是鬧聽了休姆的話，哪樣啦？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CgMV5NecW
蓋文滿腹狐疑，想也不想便質問道：「你對本案了解多少？」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hmTv0ONPC
「我不知道，您認為呢？」休姆笑著反問，蓋文頓時臉色發臭。他知道和這人繼續瞎扯下去只會陷入永無止盡的問答。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ZBzoBRk4b
正當他想結束通話，休姆又道：「一種巧合大約要發生幾次，才能讓人相信這不是偶然呢？」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ENV2zMzeU
「什麼意思？」蓋文皺眉，休姆的話意顯然有所指，但現在他沒有猜謎的心情。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ZzpBoVVUg
「意思是說，你要如何確認兇手與前案相同，而不是任何一名其他人？」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XRlY0ANS7
這是在懷疑我又搞錯了嗎？蓋文暗忖，質疑自己的人是休姆，他心裡怎樣也不服氣，於是說：「已經有警察去調閱校內的監視錄影，我們很快就能夠知道是不是他了。」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EnHSkuYkp
「奧古斯小姐說余先生是從圖書館的高處墜落，你何不先上樓看看？說不定你會發現死者的墜落地點與墜落高度處於一個微妙的平衡。也許你可以試著詢問在場的警方看看？」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P7YgxolU5
他怎麼知道這裡有警察......蓋文看向正在一旁忙著拉起封鎖線的黑人刑警，問：「請問一下，有沒有什麼數據，是關於墜樓高度和位置判斷的？」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ml4CxdftJ
一聽這古怪的發問，員警挑起眉毛，打量著青年，說：「確實是有一種叫作墜落水平移動距離的參考數據沒錯，你想問的是？」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y7vMKsmrd
「我想知道有沒有辦法透過那些數據分辨自殺和他殺？」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nci6B38Dw
「這就是問題所在了，小子。」警察搖搖頭，說：「這起命案的屍體位置模稜兩可，僅介於自殺和他殺的邊際。」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FNk7Hs6EJ
有這種事？蓋文皺起眉頭，隨後一嘆。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JEXi1o28K
如果真的有這種資訊存在，兇手也有機會知道。要用超能力動這種手腳，並不是什麼太過困難的事。他忽然感到有些失去方向，這些判准數據看起來似乎沒什麼作用。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LEykQYAgC
蓋文從室外垵權樓梯走上圖書館頂層，透過護欄往下望，看向下方受害人原先陳屍的草皮。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F7tIy1qgr
他沿著欄杆走，仔細打量鏽跡斑斑的金屬表面，隨後舉起手機，對人在另一端待命的休姆道：「欄杆上有一點血跡，余先生在墜樓前還有拼命掙扎過。我想他不會是自殺。」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gS33jmqq0
「這就是有趣的地方了。」電話裡，休姆的聲音稍遠，還時不時傳來翻閱書頁的聲響，「在歐美，余文城墜樓的位置模稜兩可，有待釐清；但是在亞洲的多數國家中，這樣的位置是完全處在自殺的範圍內。赫克特先生，這你怎麼看呢？」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sY3f7yBoO
故意考我？蓋文心裡悶哼一聲，說：「意思是殺他的人是亞洲人，而且想把現場布置成自殺的樣子。」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LDLEpNDPp
「或是會回到亞洲的人，或替亞洲國家辦事的人。」休姆接著青年的話，笑道：「可能的狀況總不止一種吧？」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nEj5qhLJ6
無聊。蓋文閉上眼，說：「但不論是哪一種，都可以套用在嫌疑人張先生身上。」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nLh3W7PMJ
休姆不以為然，笑著反問：「我倒認為人只要主觀上咬定一個目標，剩下來要如何自圓其說都只是手段問題呢？」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zkvuaf877
不論如何，方向已經確定了。蓋文聳聳肩，不再理會休姆的疑問。他將現有的訊息逐條列出，傳送給監控小組的組長凱特後，便下樓與警方會合。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XpYIVWARd
「我的上司那邊有消息了。請通知一下你同事，盡可能在監視錄影裡找出可疑的校外人士。」蓋文向員警稍稍解釋來龍去脈後，說。他頓了頓，特別加重語氣強調：「優先尋找亞洲男性。」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g5RkusuGY
「收到。」有人提供搜查方向自是樂意不過。警察點點頭，立刻取出無線電聯繫前往警衛室的同事。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zneP5iUkZ
A級念能者的力量再大，施展念力的範圍也不可能遍及整個大學。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hhBX5LjX0
而只要兇手曾在校區內徘徊，警方必定能找到什麼行跡線索。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tq8p9KUNg
先從影像開始，一口氣揪出的尾巴！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2glCDHOCW
見形勢逐漸往有利的方向發展，蓋文心裡不免有些雀躍得意。他正等著結果，開擴音的手機卻又傳來休姆的聲音：「赫克特先生，若你所認定的嫌犯這次犯下的謀殺案與以往案件有著共同的特徵，我在想他會不會故技重施？」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DXrQhk7Nv
「重施什麼？」蓋文懶得再和顧問打啞謎，直接反問。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B9SkRlRpg
他不明白這有什麼值得疑惑的，犯人若非擅長移形換物的異能者，就只剩下念能力者的可能性最高，而做案手法當然也都極其相似，甚至可說是一樣的。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H66tEEDRh
等等，手法......一樣？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b3xv4wqjq
蓋文一愣，猛然轉頭望向一旁高掛在磚牆上的監視器。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jpSGFUpdO
「警衛室......」蓋文恍然大悟，忽然拉住刑警，喊：「不好意思，學校的警衛室在哪裡？」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9UqeoNh9N
員警一臉茫然，道：「我同事沒有回訊，我也正準備趕過去－－」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A35LZLZJg
果然如此！不等警察說完，蓋文立刻喊：「我和你去！」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tL2v0zlt1
那個疑似A級念能力者的傢伙上次利用針孔在遠處取得現場畫面，殺害目標。如果他真打算故技重施，隔著極遠的距離暗算人，那他只有可能待在一個地方下手！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jS1levDXd
警衛室啊！那傢伙上次也是在隔壁棟的公寓逗留，為什麼我沒有提早想到他會在警衛室掌控現場影像！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Arr5Xk2wQ
邊跑邊懊惱之際，休姆的聲音又悠悠傳來：「赫克特先生，我的建議還算有用吧？」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G7LiJj4aP
「說到底，你這傢伙根本就是知道這裡會有命案才叫我來的吧？」蓋文冷冷說。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Bf9heUq45
「我怎麼可能知道呢－－？」休姆有些慵懶地說：「拜託－－我的工作是顧問，又不是什麼替人算命的預言家。」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725Z6Lp68
也許我該懷疑這人也有參與這起命案的策劃......蓋文暗忖，隨後用力搖頭，褐髮隨之甩動。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zibIGm6Uc
現在不是懷疑顧問的時候，我仍然需要他人的建言。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s3XHUx44H
昏黃燈光下冷風襲向飛奔中的蓋文，他卻只覺渾身燥熱。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0FSBgOU28
教授的去向、交換的條件、休姆的動機皆被拋諸腦後，他已經沒有餘暇去思考後續的事，只盼望能在兇手徹底離開校園之前趕到現場。哪怕多近一步也好。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3RDHlxiow
當少年好不容易跟隨刑警找到校園內附設的警衛室，映入眼簾的畫面頓時令他咬牙切齒。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akDmoJzv9
白膚的警察身上原有的警服被盡數剝除，取而代之的是成套的校內警衛制服，上頭還印有保全公司的標誌，顯然是被人給掉了包。而他此刻整個人失去神采，無法瞑目的雙眼以擴張的瞳孔直直瞪著眼前那整片遭人損毀的監視器畫面，臉面佈滿九釐米子彈大小的孔洞，殷紅色的鮮血自彈孔汩汩流出，浸滿了他的衣襟。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seDa8y80W
「老天，哈利......」黑人員警話未說完，立刻抑止不住反胃的衝動，跪倒在血泊前，大口嘔吐。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xHp1fHYWt
蓋文猛力握緊雙拳，像要把掌心擰出血一樣才能忍住怒氣，靜下心來還故兇殺現場。四周沒有見到幾個彈殼，他又嗅了嗅沉悶的空氣，也沒有煙硝。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jT6PjikoA
兇手用念力假造出警方遭人槍殺的現場。犯案的混帳是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熟知超能力的相關組織緝查，還是故意這麼布置的？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WXjhsz4I4
不，不論答案是什麼，現下要專注的只有一點。蓋文走過去，將跪地不起的員警拉起，見他還沉浸在目擊同事慘死的震驚之中，於是一把抓過配戴在他身上的無線電講機，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情，按下通話鍵。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IaCk7qML5
蓋文頓了頓，想不出開說些什麼，最後索性向著不知名的彼端說道：「這裡是EPU北美總部行動組的蓋文．赫克特。」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x0W6XR2y5
通訊的紅色燈號熄滅，寂靜只維持了須臾，燈號隨即又亮起。一把低沉陰鬱的聲音忽然自對講機傳出：「Well，至少這次稍微近了一點。」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u3yI1umjf
「！」他說這句話的用意是什麼？難道說他故意在等我追查自己的行蹤......不，這是合理懷疑。上回民宅案也是如此，兇嫌刻意選在臨近的時間點與自己擦肩而過！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jvmkWELes
蓋文不敢置信地瞪大雙眼，眉宇之間火光大勝。他以幾乎要握碎機殼的力量緊抓著對講機，語調沙啞地怒斥：「你果然連對講機都拿走了！你根本不是為了藏匿行蹤才換上警服的，你這個喜愛褻瀆死者的變態瘋子！」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8HleGayn4
混含著背景裡嘈雜的交談聲，兇手不屑地冷笑一聲，語帶嘲諷地說：「這個嘛，我想在這點上咱們是相似的。畢竟你也不是為了公平正義才積極執法的嘛。」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5MfnR4NOR
什麼意思？難道說這傢伙曉得我是為了找回教授才－－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NdlMzc0EW
蓋文猛然搖頭，甩開腦中萌生出的無謂揣測。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ktc8XojsY
不，別被他的說詞給動搖了，蓋文。現在你只要集中精神捉住這混球便行。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05l6aZX2K
冷靜下來的蓋文豎起雙耳，仔細聆聽來自兇嫌那端的背景音，一面悶哼回罵：「誰跟你一樣！」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MZoy3NXsj
聲音雖雜，但交談的人並不在多數。主要的是細碎的金屬與瓷器碰撞的聲響......念頭至此，蓋文匆忙瞥了一眼警衛室裡的時鐘，此刻已接近晚間六點整。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6lsZdmxGB
加上這個時間，莫非這傢伙正在餐廳用餐？蓋文猛然回頭，提起整組對講機，一面往外走。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5lyFxSCeO
總之先往對方可能多藏的地點移動，一邊嘗試在對話中獲取情報。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t2meKSNHw
「隨你怎麼說吧，小子。」正當蓋文在腦中盤算著該如何套話，兇手突然插口，道：「不過要是你肯按我說的去做，我倒是能夠提供你羅紋．赫克特的行蹤。」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8Cti5n7Hq
耳聞對方的條件，少年腦海如遭雷擊，煞然止步。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IdfDfAEwq
查覺到蓋文不自然的沉默，男子猶如嗅到血腥味的虎鯨，冷笑說道：「怎麼樣？有協會在後掌控，你也很難獨自獲得教授的情報吧？不如和我做個小交易，怎麼樣？」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tVtSZWcMI
「唔嗯......」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jc5pHJ6JP
猶豫不決的蓋文苦皺起臉，隨著敵人惡意的話語牽引，沉入矛盾思緒相互角力的漩渦之中。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t58W3VMjQ
千頭萬緒有如閃光，壓迫著蓋文的頭顱。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k9pRQyGIP
放跑兇嫌當然不合組織規範，可是就算我順利抓到人，難到上層就會允諾我繼續搜尋教授嗎？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E4eSEJp2Y
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rN2r9evW2
我......
－－如果是羅紋教授的話，他會怎麼做？
羅紋教授的面孔倏忽掠過少年的眼前。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fugw4hL7q
他抬起頭，對著無星夜空脫口而出：「我接受交易。」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11HjmcBg2
「哦？」男子顯得有些訝異，「看不出來你這小挺識相的嘛。」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s5vPLAMmG
「當然，」蓋文點點頭，以堅毅的語氣接著說：「在將你繩之以法後，我就允許你說出羅紋教授的下落。」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nOB4QxvCD
男子愣住，隨後大怒，卻只能吐出驚愕的斷句：「你......！」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SOLHsQbBA
「你遲早會落網，不如和我做個小交易，怎麼樣？」蓋文把兇嫌的說詞原封不動奉還對方。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JKQsLkdAg
對講機那頭只剩下兇嫌的一陣冷笑。通訊隨機斷開。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yLeONIdWO
沒有回頭路了。蓋文暗忖，心中卻無半點悔意。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yEbW6UrqL
「畢竟只有這樣，我才能夠抬頭挺胸去面對教授。」
經過沿途路人與商家指認，蓋文確立了假扮警官的兇手所行經的路線，循線找到了那家鄰近校園的印度餐廳。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PFjQeYVKp
但當蓋文前足剛踏進餐廳門口，鼎沸人聲立刻迎面將他淹沒。時逢晚間七點的用餐高峰，少年很快便在滿座用餐客人之中失去了尋找兇手的方向。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GZSmirNGG
－－那傢伙果然又轉移位置了。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qSCPAiUEF
認定這樣一一辨認那件刑警制服不是辦法，蓋文惡狠狠地低聲咒罵，轉身奪門而出，飛快奔到街道中央，卻只見到一片和氣的零星行車路人，根本無從查起。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hE2n8Gxou
他只能不甘願地回到餐廳裡，走到櫃台前，盡可能放緩正在追兇的激動情緒，輕聲問：「不好意思，請問這裡剛才有沒有一位警官在這用餐？」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gZdr8A374
櫃台後的服務生露出狐疑的神情，挑眉反問道：「警官？你是問多久之前的事？」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I8KcLtfrF
繁文縟節......蓋文心中暗自抱怨，一面堆起誠懇的表情，說道：「他應該是在十分鐘前離開這裡的。我和他有約，但是連絡不上人。」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i5pMtFbPq
服務生聽著，一面緩緩點頭同意，道：「確實是有這麼一位客人。」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sLRsUDDd1
果然如此！蓋文急忙追問：「那請問你知道他人現在是否在店內？」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SbghLwv1D
服務生搖搖頭，回說：「他已經結帳離開了喔。」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EjuoqzCHg
少年神色難掩失望，卻也不得不相信店員所說，垂頭低語：「噢......」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vBwspvcqz
服務生漠然看著蓋文神色黯然，忽然又想起了什麼，說：「不過，那位客人有件物品忘在這邊，既然你還和他有約，何不替他將領回？」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mJPqQcKmm
語畢，他轉過身，打開一旁埋入磚牆中的木櫃，從中取出一頂有稜有角的警帽，將它遞交給蓋文。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Jn6NiHlwI
蓋文不疑有它，順手取過帽子翻弄打量，赫然發現冒底藏有一張字條。他急忙抽起，轉過身去細讀紙上的訊息。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kvvIx0GJe
小小的碎紙片上，凌亂的原子筆墨跡以書寫體寫道：「協會之內只有敵人，羅紋．赫克特被驅離至台的原因是為了隱埋一項情報；羅紋的情報被消除則是為了保護與羅紋相關的親友人士。」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IQ3PtZmUk
蓋文幾乎要脫口咒罵出聲，但隨即又閉上嘴，悶悶深呼吸幾口氣，向店員道謝過後，匆匆離去。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CzQtyhiYX
冷靜下來，對手是A級念能力者，如果他真的就在這街區附近，一旦被發現行蹤，我將會在瞬間被無形無色的能量觸手擰斷脖子。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tnzjEGg0n
現在還不是發難的時候，必須盡可能避免引起騷動，在對方未及查覺的情況下接近他。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wuxijPzXJ
蓋文在心中暗自祈禱教授能夠祝福自己行動一切順利，一面取出手機，悄悄撥打了一串暗號，向EPU北美總部請求定位支援。
一把年輕的女性聲音自話筒內傳出，說道：「赫克特先生，總部已彙整你所獲得的情報，與以往紀錄比對，我們判斷目標是代號『張』的中國殺手。而正如你所判斷，對方是A級的念能力者。」
「時間有限，直接告訴我座標就好。」蓋文死盯著人群，說。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E4rQy8EQv
「目標經緯目前在42.281064，-83.749808，並且持續向西移動。」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VBQJHD7hY
「謝了。」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NGplvvudO
「等等，赫克特先生。海姆斯小姐剛才要我向你轉答：在追捕A級以上的惡性能力者時，若情況緊急，可視需要決定是否當場將目標擊殺。」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wUnVekHdS
海姆斯？是指小苗嗎？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qVCkpx8G4
話說回來，特殊科科長找休姆傳這種話，意思是上面也同意我開殺戒了嗎？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0MJDuuCwF
難道他們認為狀況真的不妙？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Vs4NRGRbu
也罷，我本來就沒打算輕饒這傢伙。蓋文暗忖，隨口回道：「謝啦！」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Yq0cORlSO
「不客氣，有需要派人前往現場支援嗎？」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nVFbdSucB
支援？蓋文緊鎖眉頭，說：「我會回傳座標，你們自己判斷吧。」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cvtvFwgAy
「了解。」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TcvOHVjNm
蓋文正準備結束通訊，忽然頓住。他警覺地抬起頭，忽道：「等等，我想我發現到什麼了。」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TPt5tQl57
「什麼？」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rGFlJi3U5
「是目標，那個叫張的傢伙。他正在把能量聚集到身邊，把自己包覆住。」壓縮的空氣將形成難以攻克的防禦防禦網，並且在釋放開來的瞬間產生極大的衝擊力。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dkNXkN43C
不妙，要是這傢伙真的把空氣炸開......先不提會波及多少無辜市民，龐大的動能將會把張噴飛出去，令他能夠以高速逃離現場，屆時恐怕就沒這麼好鎖定這傢伙了。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ppp4Gggm4
蓋文當機立斷，回說：「時間不多了，我要立刻才取行動。」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7cKMBySF2
總機那頭一聽這話，忙喊：「等等，你先別－－」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U8Qvtx9V9
但不等專員說完話，少年立刻掛斷電話，飛奔起來。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9wmbsuBA5
－－絕對不會讓你得逞！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Z1ibgJslE
「張－－！」蓋文快步奔出，舉槍對準能量尚未密合的縫隙，大喊：「別動！EPU協會已經發布通緝封鎖關口，前來支援的專員也包圍這一帶，你逃不了了！」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e8GWDTKyN
「支援？」身形微微漂浮在空中的張冷笑，他轉過身，俾倪蓋文，道：「甚麼支援也不會有。我剛才可是在這條街上佈滿氣場，你騙不了我。」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I9NcfakUA
該死，被看穿了......蓋文咬牙，冷不防扣下扳機，子彈劃破空氣，在微弱念力的引導下向目標飛射。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qSa697aww
但子彈一沒入高壓氣團中便像是泥牛入海，迅速失去動能，凝止在空中。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G0AjKKpDi
蓋文大驚失色，想不到這傢伙能以念力將空氣壓縮得堅如實體，這究竟要耗費多大的力量才能夠辦到？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sTlQ1tiRU
「而且，」張得意地高高揚起嘴角，右手一揮，以宣告的口吻說道：「我就知道你會獨自過來。」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kdGWzKXiR
嘖，壓縮大量空氣之際還有餘力對我展開攻擊嗎？蓋文連忙矮身向前奔，同時身後地面迅速破裂，碎石飛濺。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GEvUTInFr
「再說了，你真的很想見羅紋教授，不是嗎？」見少年逼近，張處變不驚。一抬手，力量猛然收攏，擒住蓋文舉槍的手，微笑道：「對你而言除羅紋教授之外，沒有什麼是真實的。」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z66kk0PVQ
「唔！」蓋文奮力掙扎扭動手腳，困住他的念能卻有如鐵箍一般堅硬，他急喊：「該死，放開我！放開我！」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EmrnUuZJN
張摸了把半禿的腦門，眯眼奸笑。此刻的少年在他眼中形同籠中鳥，只有任人賞玩與宰割的餘地。
少年張大嘴奮力怒吼，EPU在他身上所加裝的科技鐐銬卻不會因憤恨而鬆綁，只能向著男子乾瞪眼，用肌膚感受力量逐漸壓迫到胸腹內的五臟六腑。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dPZsGik2S
窒息和恐懼前後包夾少年的身心。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PlaNH6vYU
「第一次我膽敢在警方群聚的搜索現場附近徘徊不走，就是為了挑釁你。我不斷用繁瑣的旁門左道來犯案，就是為了在你心中埋入『我是需要藏匿身份的弱者』的印象。」殺手冷笑著，操弄起龐然念力，驅使蓋文的四肢向著不同方向緩緩扭轉，最後於關節頓卡之處停下。他闔上雙眼聆聽筋骨瀕臨崩潰的微弱聲響，宛如欣賞古典樂曲那樣心神放鬆，一面解釋道：「你現在選擇獨自出面攔阻我，就證明了那天我你心中植下的悔恨和暗示已經順利發酵，成為導致你衝動行事的主因。」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UCd0KffJs
「可惡！」蓋文渾身顫抖，灰藍的雙眼之中盈滿恐懼與悔恨的淚水，高聲尖叫：「可惡！可惡！可惡！可惡！」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WWVGhf5Wu
「很好－－就是這樣。再多些反應，我最喜歡欣賞義憤填膺的孩子墮入悔恨的絕望深淵了。」張的醜惡面容上，所有的細紋斑痕全部高昂，擠成喜悅的弧形，像是另一種皮製假面。他微微曲起手指，收緊的力量令蓋文如遭雷擊，從腳趾直至頭頂髮梢無一處不疼痛。殺手在獵物的悲鳴中放聲大笑，耽溺於病態的快感裡，一面呢喃：「嘿嘿......雖然答應了他要把人帶回去......但是可沒人說過必須得是完整如一啊！」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nhzftV2Vz
五指驀然收攏。清脆悅耳的骨裂聲響在空氣之中迴盪。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Gz0Oapd6v
失神的蓋文頹然垂頭，彷彿脫線損壞的木偶，全身脫力失去控制。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TiI7920za
－－玩壞了吧。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Sn5IikO3a
張滿足地吁了口氣，正想是時候繼續履行與人的承諾，將這名少年帶回去之際，他忽然雙耳聳動，隱約聽見有某種異響。
「！」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p84hVZgwd
殺手突然警覺抬頭，隨即大步向後撤。同時間，一道火自天而降，轟然擊中他方才站立的位置。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DdxW68jc5
巨響中，街道凹陷，餘燼飛濺四散。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wFHhfQWCv
張臉色大變，突然又驚覺自己無意間脫手放鬆了綑綁蓋文的念力，讓他落在坑洞的另一端。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G8RTivsTC
「什麼人！」殺手向著那坑洞大喝，同時聚精會神，隨時要發動念力應敵。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LH1ZBCOnk
煙塵稍稍散去，殺手才看見一條身型瘦而不弱的人影橫抱著四肢脫臼斷裂的蓋文，緩緩站起。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qWZflQ08j
那人年輕而稚嫩，蒼白的臉頰上有道細小的疤痕，火紅色的雙眼像是柄劍，輕易透過薄霧刺向殺手。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nW3E3bTrZ
張不自禁地後退了一步。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Iw1HDI08W
「赫克特先生！你還好吧？」少年收回銳利的目光，望向懷中氣若游絲的前輩，擔憂地喊道：「對不起，我來晚了。」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4kwuUjPwn
EPU的專員？張瞪著那名半路殺出的程咬金，悄悄將那團高壓空氣移到彼此中間，擋住少年侵犯自己的路線。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hxu4ofZcj
蓋文被猛力搖動，稍稍回過神，吃力地睜眼看向面前的陌生面孔，問：「......你是誰？」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IZRLdx9i2
「我是總部派來支援的新進組員，傑金斯！」聞得提問，帶疤少年連忙喊說：「傑金斯．諾瓦尼恩！」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YwQnsJ0UV
「遺言說夠了！滾！」一旁的張不甘被冷落，猛然發難。他推動那高壓空氣，氣團有如鋼鐵彈丸，以拔山倒海之勢向著兩人壓來！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LBjgjfLoE
面臨龐然能量來襲，傑金斯依然處變不驚，僅僅抬頭，伸手反推高壓氣彈。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8c028jtoN
目睹此狀，蓋文暗叫不妙，想出聲阻止已然太遲。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yZCtaGmYW
少年綿軟無力的手掌直直探入極不穩定的氣彈當中，眼看龐大的能量就要一觸即發，空氣倏忽引燃，剎那間便燒成一團火球。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OEOTNiHII
壓縮成高密度的空氣居然起火了！？這傢伙......是能操控火焰的超能力者？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W2Rhzy4iw
本該中招的兩人毫髮無傷，張瞪著眼前那片熊熊烈火反向自己這頭燒來，額上被悶出戒慎恐懼的冷汗，又往後退開了幾步。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H7syJITJ2
「虧你還是A級念能力者，就只會壓縮空氣這種三流的手段嗎？」傑金斯怒瞪著殺手，通紅雙眼似要噴出火花，他小心將蓋文放下，一面說：「多虧前輩提供的情報，我打從一開始就知道這場架贏定了。」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HIUTRkjHB
氧氣本就是空氣的主要組成物，高度壓縮下本來就易燃！這臭小子仗著小聰明自以為是，還想嚇唬我？等著瞧好了，剛開始著火時因為高濃度氧的緣故才能引發火勢；一旦散開還怕不馬上燒完？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VWjeD8Mdk
「哼，區區點火能力，少得意忘形了！」一想通箇中原理，張也減去幾分戒備，咬牙罵道：「竟敢嚇唬我，看我宰了你！」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xBfqB4xxK
「哦，是嗎？那你就試著熄滅它們看看吧。」傑金斯不為所動，悶哼回嗆。同時手上使勁，操使地上四散的餘火向殺手飛濺！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QWCcuLTyi
「無聊的東西。」張鄙夷地說著，同時念頭瞬動，空壓由上而下蓋來，碾在眼前那片火焰之上。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LYDJoBZbN
看著吧，念力擠壓下，你的火焰只能依靠少量氧氣迅速燃燒，根本撐不了多......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O9a0BJCE2
「久？」殺手突然愣住，瞪大雙眼看著腳前。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evMstE5tr
傑金斯所發動的火勢竟然絲毫不減，持續朝這蔓延！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5zeHY8Qsz
怎麼可能！？張臉色一變，惶然退開。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t6Ey8yUcE
「別想逃！」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IRYvGxR9U
傑金斯正想趁勝追擊，衣袖忽然被人拉扯住。他連忙回頭，卻見到臉色蒼白的蓋文正勉強支起身體，似有話要說。
另一邊廂，發覺自己無法消滅火焰的張當機立斷，頭也不回逃出停車場，混進街道內的人群當中。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xRNt1UYU3
該死的，居然有不滅的火焰？看來不只是操控火焰這麼簡單的能力。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224mUlNBa
必須先拉開距離！我要一邊維持在能夠隨時脫身的安全距離外，一邊弄清楚那小鬼的能力究竟是什麼！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2MbKLdOfw
「啊？」張猛然煞住腳步。與此同時，前方一道火苗打側面橫向竄出，嚇得街上行人倉皇奔走逃命。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TCi2e1tAW
在充斥街頭街尾的驚呼聲中，黑髮少年傑金斯緩緩自烈焰之中冒出，毫不受高溫影響。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E0ermiRRi
「我可是能夠化身成火高速移動，憑你又能逃去哪裡？」傑金斯步步逼近張，雙手已騰起熾熱烈火，準備動手。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PaaxCeHBq
可惡，沒有退路了。張咬牙，強迫自己按耐住拔腿奔離的退意。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HOfZG5sdI
快想啊！不可能有不借物質也能燃燒的火，沒有任何能量可以超出物理法則進行轉換！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xNB3cVn7g
裡面一定有什麼媒介是我不曉得或沒注意到的，只要找出那個物質，以我念力操控的精度，就能夠加以排除所有可燃物才對......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soyTmeyrr
見張杵在原地，傑金斯大喊：「你不動手，那我就來啦！」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ZSEePBkhf
「哼！」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f5htoLN8l
狗急跳牆，張兩眼圓瞪。苦無對策之下他索性孤注一擲，動用上所有的力量，將少年四面八方的空氣排開！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wtEqWm3Zu
把你的周圍抽成真空，看你怎麼用火！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tyvviGugD
果不其然，真空領域一張開，原本在傑金斯掌心中熊熊燃燒的火焰頓時萎縮。雖未熄滅，但也無原先的威勢。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Kb7cCEe9F
傑金斯卻不放棄，他揚起雙臂，嘗試將烈焰甩向殺手，火舌卻在半途之中硬生生斷開，成為殘餘的火苗，飄揚消散。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qUZi5YF8s
找到死穴了，這小子的火焰並不是不需依靠媒介蔓延！張雙眼閃過找到希望的神采，隨後獰笑，加壓把傑金斯身邊的氮氧空氣推得更遠，擴張真空圈的範圍。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KrO7zjaWu
受困真空之中，緊迫的窒息感迅速襲向傑金斯，不出幾秒就能夠令他腦部缺氧昏死。但他卻不像常人那樣順從本能鼓胸吸氣，反而縮腹吐息，把肺裡的氧氣大力排出。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dLzoCOTLs
這小子瘋了嗎？張冷哼一聲，不疑有他，使盡力量將那些極欲把真空領域填補起來的外界空氣排除在外，努力抵抗著沉重的負壓強。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GUQbaRw5E
雖是艱苦，勝券依舊在握。蓋文已經被廢了，先殺了這小鬼再說！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u52JEvdSQ
眼看傑金斯瀕臨休克之際，厄難當頭，一條身影忽然從後方出現，趁著張全神貫注施展超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接近。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sVpKuqR7Z
但張終究是身經百戰的老練殺手，他耳聞後方有氣息接近，立刻扭轉過頭，並且祭起殘餘的念能力準備應敵。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774XDwXa8
然而他一回頭，赫然發現來的是身負重傷的蓋文。少年正以微弱的能量強行支持無力的身體邁步行動，朝著這頭蹣跚走來。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vPgNgqyRt
「我都廢了你這小鬼的手腳，你居然還能動？」張瞪大雙眼，為蓋文的執著感到訝異。隨即他收起情緒，揚起勝利的冷酷笑容，以諷刺的口吻說：「這毅力值得敬佩，要不要我給你頒獎啊？」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EG9PW1Vs6
蓋文一聲不吭，扣下手槍扳機代為回答。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7MV2Vnkxl
槍聲乍響，本已蓄勢待發的張立即發動能力自保，將空氣凝成一線，刺向子彈。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dZ8ZXfNzR
「沒用！」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cbdRj9rLz
以大量精力維持真空不散的同時分神發動高壓空氣針，張依然不失準頭與速度。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7YD0mh8QA
眼看手槍子彈就要被擊落，彈頭突然偏離原先的軌跡，閃過殺手的念能力防線！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SrKlGhxJP
「什麼！」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BCwU7FTAZ
子彈劃弧繞行，夾帶著火藥與念力推動的動能，擊向張的右胸下方！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JPayv0obE
是肝......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4rlKEGQI5
......怎麼可......能？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81Ei6J5Ti
無法相信自己會落得如此田地，渾身麻痺的殺手瞠目結舌，雙腿一軟，仰天跪倒。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Km8RVAC7N
蓋文一見得手，瞬間脫力垂下舉槍的雙手，倚到路旁的燈柱上，大口喘氣。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WVhQlR5fk
安排傑金斯故意拖延、消耗張絕大部分的念力，並且吐盡空氣避免被負壓強扯傷肺部；開槍逼出敵人剩餘的力量；最後以超能操縱空包彈繞過防禦網，打擊對方的肝臟要害。兩人在連串的計畫中可說是處處遇險如履薄冰。一路執行至此，蓋文從頭到尾都屏息凝神毫不敢大意，生怕稍有閃失就會害死前來支援自己的專員......甚至還可能丟了自己的命。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sCmW6CB2K
真的是......運氣很好的一天。蓋文想著，感到身體和眼皮愈加沉重，不自覺收起了能力，關節斷裂脫臼的四肢頓時失去支撐，少年背倚著路燈頹然坐下。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Q88zKl6Jc
在視線被蒙上黑暗之前，他隱約看見傑金斯氣喘吁吁向自己奔來，不停張合的嘴似在喊些什麼。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jk8I1EQ5J
但他已沒有餘力去聽，滿懷倦意地闔上眼。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6KSdevH9Y
這次我幹得還算不錯了吧......？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2Y56jebij
......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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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冰庫。四級生物實驗室。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c47Qdtlee
大衛．休姆擁腫的身軀靠在沙發椅上，舒服地長吁一口氣，闔上手裡的《險路》。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QevPakBaO
不久前他才尻過一槍，蓋文特地從密西根大學借回來的書也已看完。此刻他仍沉浸在愉快的情緒裡，昏沉欲睡。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hmG7V8wx2
多虧蓋文，在這個小小的冰庫室裡，他還能有這為數不多的娛樂。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WHurP82Xa
真是個好孩子......休姆暗忖，喃喃自語。6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20D1rcBrQ
「得送他個回禮才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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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閒聊〕】
截止後一發！（被揍
至少趕上年底啦！（並沒有
關於蓋文的瞳孔變化，我是按照色彩編碼去層遞，原始狀態為灰藍（#7AB8CC），正面情緒和力量增強導向明亮色，相反則走向深暗的顏色。
這篇故事裡，蓋文和休姆之間的立場與互動是仿照電影「人魔系列」建立起來的。不過具體執行起來並不會比人魔好，雖然特地又看過一遍「紅龍」，不過要一樣畫葫蘆還是不容易的，可能是我不懂心理學的緣故吧ＸＤ
然後跟大便大大大（？）借來的火之子終於派上用場啦ＸＤＤ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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