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蓋文下了電車，一名身形臃腫的中年男子已經等在出口外。男子一看見青年，立刻向他招手：「赫克特先生！這邊請。」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wUIMyB3J8
蓋文認出那是與他連絡的警長的聲音，連忙走進，點頭致意：「抱歉，讓您久等了。」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SxUxJmZcd
「沒關係，這地方的地鐵路線胡畫一通，本地人都不敢說自己熟悉這裡的班車站次。」警長搖搖頭，帶著蓋文一面走，一面壓低嗓音說：「也多虧你晚到了些，我才能夠忙裡偷閒去小酌一杯啊。」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cNcXAvid8
蓋文尷尬地半張著嘴，不知該做何回應。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49MnaZ5tA
見狀，警長忍俊不住，大力拍了拍青年的背，爽朗地說：「哈哈哈，跟你開開玩笑而已！」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ILknV1c4w
蓋文眉頭緊鎖，說：「我們......還是先去看現場吧？」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roBK73rpi
「當然咯。」警長點點頭，便領著青年前往案發現場。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akGU7qAej
兩人一面走，警長一面向初來乍到的蓋文說明狀況：「死者劉復南，日報記者，出生於台灣，幾年前取得證件後和妻子在美國定居。約於昨日早上十一點多被人發現陳屍在自己的轎車內。據鑑識科的檢驗結果，死者身上有三處遭人槍擊。據彈到分析結果來看，開火的距離極近。不過......」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G1GKP4uor
「嗯哼？」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UhQdWs2Dq
「死者早在三個多鐘頭前便已死亡。據死者遺孀表示，死者在早上七點多時於家中用過早餐後才出門，而從死者的住處開車前往碼頭絕對不只兩鐘頭。這和他死亡的時間點兜不起來。」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ZGKeNEkMM
「其他人代為駕駛的可能呢？」蓋文問。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klOdYIar4
「不是沒考慮過，原本還懷疑有人自外操控了劉復南的大腦，不過車內的行車記錄器已被外力破壞。我想兇嫌當時也曾在車上。」
這時，兩人已來到那輛被封鎖線圍起的轎車旁，雙雙停下。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XsS3OQUHm
警長看著空無一人的車內，自顧自地道：「為什麼一個早已死去的人會駕著自己的車來到離家遙遠的碼頭？開槍的人是誰？從什麼位置下手？為了重新驗證各種可能，局裡的同仁們反覆模擬案發當時的情境很多次，但都沒有一個良好的結論......」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AtaVo7zKh
到此，他頓了頓，意味深遠地望向青年，說：「所以我們才找你來。」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qDd2VT24K
「我明白了，這起案件確實有超能力者介入的可能。」蓋文點頭說著，便拉開封線，走到轎車旁，「我可以看看車裡面嗎？」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IgGm70ORM
「理論上是最好不要好啦。」警長聳聳肩，說：「不過重案組要是有什麼怨言，我會盡量壓下。你就按你的方便去做吧。」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n2vWwvuxj
「謝了。」幸好碰上的是通達明理的人。蓋文點點頭，內心鬆了口氣。他戴上預先備妥的白手套－－市醫院內就有提供的廉價無菌配備－－伸手拉開車門把，門卻沒開。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TMmUT4rZq
蓋文一臉狐疑地轉頭看向警長，後者則一手掩嘴憋著笑，害得青年一臉尷尬。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k29Qkjwih
「......車門沒開。」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Kun5DcnLf
「我知道啦。」警長從懷裡取出一串鑰匙，按下遙控鈕，「跟你開個小玩笑。」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wgD42WbSA
「......」也許並沒有想像中那麼明理。蓋文暗嘆一口氣，打開車門，探頭進去。
轎車內的橡皮坐墊上有些髒亂，蓋文一進入車內便聞到有股惡臭。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JRVGgjnHH
「有任何劉先生的遺物嗎？」青年一面問，一面打開副座前的收納箱，從裡面翻出幾本胡塞亂擠的書。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HFDvsXrxu
「我們只在他身上找到基本證件和一只手錶。」警長也跟著走入封鎖線內，倚著車門說，「沒找到什麼指紋，就算嫌犯真的坐過車，也找不出什麼線索了。」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DdDjaLJ0n
「嗯......」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d5HyH42Ij
總會有毛髮吧？而且剛提到的行車記錄器也沒看見......莫非是取回去嘗試復原了？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2MrYUHWmI
蓋文再度陷入苦思，警長便自顧自地隨口閒聊：「這傢伙是名記者，八成是因為挖到什麼黑幕才被了結掉的。」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O1oDXiDE2
「警長先生也認為劉先生是遭人謀殺的嗎？」蓋文好奇地眨眼問。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7QUk6hjs1
「就算不是，總得抓到那些對屍體開槍的混帳東西吧？」警長聳肩說：「人命再賤，總得講點尊嚴。」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4HTX4YmDn
也對。蓋文點點頭，將那些書本放回原處，問：「這位記者生前都寫些什麼？」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QXqFzmE1O
「天曉得－－不過如果你認為有必要，我可以帶你去死者住處找點線索。」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zSPPlIjaj
那兒不是更遠嗎？況且警方看來胸有成竹，我何必再多跑一趟去蒐集他們很可能早已握有的線索？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JS68qFwgS
念頭至此，蓋文搖了搖頭，道：「我想先去看他的遺體。」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MWiAtbMr7
「好吧。凡事都得有個順序，是吧？」橫豎無所謂的警長聳聳肩，笑說：「那咱們快去快回吧。」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YFnce7fEq
「麻煩您了。」
由警長駕著車載送蓋文，一路自碼頭駛回臨近的警局，再徒步走至存放劉復南大體的醫院後，已是下午三點的事了。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sjBeZiaYW
與停屍間保全溝通過後，兩人在一名負責本案的鑑識科人員陪同下，一齊走入停屍間內。穿過兩列存放大體的冰冷鐵櫃，他們進入相鄰的解剖室內。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h6pSosQEh
空蕩的擺設令白色的狹小空間顯得意外開闊，而擺放在解剖室中央的金屬推床上有具身蓋床單的中年男性遺體，正是劉復南。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uyFDHCQCO
蓋文低頭不語，逕自穿過兩人，走到膚色和床單一樣慘白的遺體旁。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bJx6gz6S5
「他幹什麼的？」雖然打照面時警長已經簡略介紹過，見到青年如此舉動，那名鑑識科人員還是忍不住問了句。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bhUfe3N4b
「EPU的工作嘛。」警長不以為然地聳肩說。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BFlPbEXH6
蓋文闔上雙眼，將周遭空氣捏成一股與指尖相連的隱形絲線，能量波宛如絲線拉長延伸，伸向劉復南冰冷的遺體。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EsWKwLk8q
絲線在他的胸膛前徘徊，隨後刺入，順著肌理向下，在內部展開有如突觸一般的網狀分岔，開始細細探尋。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EwKTVwUhy
空氣線的另一端，蓋文的指尖也隨絲線的移動獲得微妙的觸感，神經末梢的知覺隨他的力量獲得擴張，深入劉復南的體內。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VI4rz3z8x
「搞什......」檢視科人員見眼前的青年忽然就站定不動，皺眉出聲，警長立刻伸手制止。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1TdXaQpOU
幾分鐘後，蓋文眉宇見緊蹙，幾滴汗水自額上冒出。似乎他已到達窒礙難行的瓶頸。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OywlR2zHB
又過了數十分鐘，青年神情舒緩，緩緩睜開雙眼的他以手帕印了印額頭，向久候多時的兩人道：「請看。」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w0kw4TJJ1
兩人目光轉向桌上的遺體，卻見一條纖細不易見的血絲緩緩自他白皙的胸膛浮出、升起。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zJTzhZvfF
血線爬到約與胸口等高的位置後才停下。鑑識科人員走近，以隨身攜帶的折疊放大鏡觀察，才發現在血線的頂端有根短小尖銳的針。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USeQqm8yb
「犯人和我一樣是P型能力者，這根針應該就是他用念力操縱，偷偷刺進劉先生的心臟裡的。」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TaqprUCUl
雖然我其實是U型的......不過解釋起來麻煩。蓋文暗忖，一面為這小小謊言感到抱歉。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zptH1ScZs
蓋文釋放原先壓縮著空氣的能量，那條血線立刻潰散落下。他捏住那根鐵針，向兩人道：「真正的致命傷的心臟冠狀脈上的數個微小破口。」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ZQwiyc2FE
警長冷冷瞥了眼一旁的鑑識科人員，才回過頭說：「這麼說，那三槍反而是為了混淆視聽才開的了。」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qxnoV5wLj
蓋文點頭：「恐怕是。」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jZSlsT63I
「唉......」警長垂頭大嘆了一口氣，經過短暫的沉吟，隨即重挺起腰，快速說：「犯人只是群用點二左輪的小混混，我想不至於會為了進一步偽裝死因而冒險跑去死者家裡動手腳......不過以防萬一，我還是派點人過去死者住處埋伏，順便保護死者家屬。」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cctOIEdWG
進一步偽裝死因該不會是指下毒吧？對於警長的猜測，蓋文未加細想，只是說：「我也會聯繫上頭，請他們從數據庫裡比對出符合嫌犯描述的目標。」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19GdDLr4p
「很好，那就萬事拜託了......稍等一下。」警長說著，腰裡的手機鈴聲突然跳出來打岔，他抓起電話走到一旁接聽，忽然瞪眼大喊：「你說採集到的毛髮比對不出符合的資料？」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jXmLAwkE3
果然還是有線索嘛。蓋文暗嘆一口氣，淡然看向警長，後者則尷尬地回望一眼，隨後背過身去，對著電話對面的員警喊：「那就不是本地人啦，笨蛋！通知聯邦警，封鎖這一帶的港口和機場......等等，不！直接過去埋伏！我要你們把每個在關口進出的人的祖宗十八代都查個清楚！」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Xjh3lEr9O
等到警長掛上電話走回來，蓋文才開口問：「沒問題嗎？」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2aF0Db8E5
「抱歉，真不知道那群傻小子在想些什麼。」警長扶著額頭，嘆說：「讓你見笑了。」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R8LlrovPq
「不會，有線索就好。」蓋文聳聳肩，表示無所謂，「若有找到那名惡性能力者，煩請再連絡我們總部。我們會再派人來協助調查的。」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WZGXoSsbf
「明白了，有的話我一定會通知EPU。」警長點頭，想了想又道：「讓我送你回去吧。」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LEfobpK90
蓋文搖頭婉拒，只是說：「反正我也沒事，想順路去劉先生的住處去看看。」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THOsIH8Fy
「嘿，我們不－－」鑑識科人員皺眉打岔，反被警長一眼瞪回去。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NeNLge4QQ
「我們警方不會干涉EPU的行動，就按你方便的去做吧。」警長兩手負背，向青年朗聲說道。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AZaVeq7Nl
這時候表明不打算與EPU為敵嗎......？蓋文不動聲色，內心百般無奈。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dtTYSiw4g
事到如今，分頭行動才是上策。稍等片刻後再連繫他們，看看無法出境的嫌犯是否已被逼回包圍網內吧。
蓋文快步走出陳屍間，並在路上招了輛計程車。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Ps56ZDovj
按著警長提供的地址，他一路坐到劉復南那幢臨近海岸的木屋去。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jX9pwRFgE
當他抵達時，那兒已經有幾名被派遣前去駐守的員警，並向蓋文表示因安全原由，死者遺孀已轉移至它處保護。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eaF4JSAmZ
蓋文向他們提出自己的EPU檢證後，警員才勉為其難同意他進屋搜查。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DdNbDTffY
每一件事都不容易，特別是扯上人時。青年上樓時，心底不免有些悲觀。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vSaixnI7l
他本認為這起案件已有舊金山警局進行調查，且握有線索，再加上EPU方的介入本該是如魚得水，可以順利破案。但中途卻又有諸多繁瑣細節，讓他不得不重新審視EPU專員與外界組織之間的關係。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JE5t8LuDr
說到底，這些人根本沒把自己當作是一份子，排斥心明顯的基層姑且不論，做為長官的上層也是遮遮掩掩，不打算讓自己介入過深。派個警長好聲好氣應付自己，實際上是把EPU專員的到來當作麻煩看待了吧。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hZRPi0stv
也許......根本不被當作是人了？蓋文暗忖。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P1c3v46hL
他在二樓找到劉復南的書房，逕自走入其中。青年感覺自己彷彿進入一個四面環書的奇異空間裡。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fAKsDVhLm
雖說EPU總部也有大型圖書館，但卻沒有一個角落具有如此氛圍－－各本書籍按照類型、時間、作者分類，並以厚度層遞排列，精裝、膠裝、騎馬釘整齊區隔，同種的書，不同的樣式、不同的版次，全部詳細標上清楚的記號。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slWL4uhS6
像是某種數度易手，但終被整理順暢的歷史斷片。而此刻，蓋文就站在這個斷片裡。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v7SDNXrs2
「歷史嗎？」青年喃喃自語，四下張望，腦海中又浮現出稍早前在劉復南的轎車裡翻找的畫面。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Loh5uhJj4
對了，置物箱裡面很亂，以劉先生生前的習慣不大可能亂成那樣。警方可能為了蒐證有翻找過什麼。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ZuXB88T4p
或者......是嫌犯在翻找些什麼。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kZuEDTcIr
『這傢伙是名記者，八成是因為挖到什麼黑幕才被了結掉的。』警長的無心之語在蓋文耳際響起。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78s5I62QQ
難道劉先生手上有什麼資料是嫌犯一心想處理掉的嗎？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09aTD2Fsb
也許，「那東西」就在這房間裡也說不定？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iLuaYkXgi
蓋文站在堆滿資料卻又不失調理的書桌前站定。在他的幻想中，生前的劉復南仍坐在同樣的地方，翻閱著那些到手的資料，撰寫那些指向事件真相的稿件。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2P4oRUybS
他可曾思考過，自己終有一天會因筆下的真實，而惹上殺身之禍呢？青年看著兩眼發直，他緩緩移動目光，忽然瞥見一張老舊的膠捲照片。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89iqKZVDb
是劉復南的全家福照。照片內有三人，分別是他、現任妻子以及與蓋文年紀相仿的兒子。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bZ7NcAh5L
－－這裡還有人等著他回來。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MjkcAqeeh
蓋文眼中閃過一絲苦澀，他不自覺地環抱起雙臂，一手輕掩住嘴，視線在腳尖和照片的邊緣之間游移。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qz8ZfRglV
直到不忍直視，他才闔上雙眼。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K9z3eToyZ
雖然蓋文不熟悉中文，但也猜得出劉復南生前的著作多半和華人圈內的政治人物有關聯。幾張頻繁出現在資料中的相片讓他對這想法更加確信。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SSUFDzGpA
來自台灣的記者蒐羅資料撰寫亞洲某國的政治人物，而後遭人殺害，死於非命。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b3WmdJzrE
因為揭發黑幕而被人暗殺嗎......？警長那句話多半只是隨口聊聊，但也是有可能發生的。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cpniX06gw
左思右想，蓋文最後還是取出手機，打了通電話回總部去。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AruyaLATC
鈴聲響不出片刻便被接起，彼端，一把冷酷、略顯不耐的熟悉語氣道：「這邊EPU783監控小組，你找的人目前外出喔。」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pGnVXnEPH
......好死不死，接電話的人是厄尼嗎？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LaYXUWTyO
蓋文聽見聲音，心裡已先涼了半截。他臉皺得像包子，掙扎一番後才百般不願地回說：「厄尼，是我。」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bNUyd2uHK
聽筒另一端沉默了數秒，蓋文可以想見厄尼把棕色雙眼翻白的模樣。他不等對方開口，連忙迅速地說：「受害人是名台灣記者，我想知道他祖國的背景。」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szamGXYM2
「喂，你是不是搞錯什麼啦？你現在是去支援人家。支－－援－－」厄尼粗魯的聲音忽遠忽近，背景裡還夾雜著和多莉拌嘴的聲音，「你不要忘了原本的目的，讓你去那邊是要協助警方逮住可能存在的惡性能力者，不是叫你去查案啊！調查的事警察自己會處理，拜託你別多管閒事！」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eGYTV7IIq
言之有理。青年縮了下肩膀，遲疑地說：「可是......」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WnMs9PLpj
「唉，好啦好啦好啦！」厄尼大嘆一口氣，隨後一陣「劈哩啪啦」的打字聲響，說：「我這麼問你啦！你說死的是台灣記者，所以想問台灣那邊有沒有派人來暗殺他，是吧？」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jjb3gyuQs
「嗯......對。」雖然多少偏離了蓋文的原意，但他也不得不佩服厄尼把原本的問題簡化了許多，只得勉為其難地點頭。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p6t678JvV
「我可以跟你說：極有可能。那坨鬼島的統治權數度易手，換了那麼多代皇帝老子大家早就把遊戲規則摸清。我要說的是，在那裡，當局扶植立場一致的派系是很正常的，不論是商人或是黑道。如果今天有人白目亂挖底，理論上是會派黑道份子出來滅口沒錯。那要查的方向就很簡單：去跟亞太總部確認最近那幫派裡有沒有人飛來北美就好了。」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SXUjH3Vny
原來如此。蓋文恍然大悟地點點頭，雖然他並不喜歡性格如同能力一樣冰冷的厄尼，但往往不得不佩服這位同組的大哥，辦事能力實再高出自己太多。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qHVMrhYHA
「那、那個，」打蛇隨棍上，蓋文吞了口口水，問：「可以麻煩你幫我查一下－－」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sm6TEE0Rd
電話那頭傳來雜物傾倒的聲響。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lliu4EVil
「臭小子，你不會自己去問啊！」厄尼傻眼。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5dyn4GJlW
蓋文緊抿雙唇，憋笑說：「可是啊－－」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BcXxozVb8
「好啦好啦好啦！我幫你去問就是了。」厄尼咕噥了句，便按下「保留鍵」把通話暫停，取出手機打到亞太本部去。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J1OX054Qo
趁著厄尼去問情報，蓋文放下手機，內心也鬆了口氣。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PzvugB2wX
多虧這個面惡心善的大哥，他才能多掌握點線索。雖然此行的目的清楚，但他並不願意就此罷休。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IlJwVhFjv
他們殺了一個有理想抱負和家庭妻小的男人，而他不惜踰越規矩，也要親手捉拿兇嫌。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5NAmOUcxa
蓋文閉上眼，迅速思索、整理現有的資訊。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bSthIi5GE
警長已經派出整個舊金山警局的人力封鎖進出海關和機場，若嫌犯沒有在出境時被當場逮捕，很可能就是脫離北灣的包圍網，往南灣、甚至是臨近的朝戴利城逃竄。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rBZgXqww8
嫌犯無法出境，在內遭受通緝的話遲早都會落網；但蓋文想到另一種可能，大膽而微妙的想法。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u7xTMJiiU
既然劉先生死於著作中的真實性，下手殺人的罪犯就有兩個目標：一是劉先生的性命，二是一切可能洩密的資料！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03qJS2Gom
換言之，為了斬草除根，兇嫌另一個可能出現的地點，就是劉復南的住處，這間充滿考據資料的書房。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oswP6QCio
再等會兒。如果等下厄尼哥的回覆是壞消息，那頂多回到原點，繼續在境內搜捕嫌犯。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x9bMQr5w8
但如果.......如果真的證實了有台灣黑幫的成員入境舊金山北灣，那麼至少可以把嫌犯目標的搜索範圍縮小到黃種華人......不，甚至可以肯定對方的身分資料！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B6bTmahIK
－－不論如何，絕對要盡快把這個冷血殺手繩之以法。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sioayox7k
青年堅定地想著，手機忽然又響起。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PjT1DYIEA
他迅速接起電話，開口的卻不是厄尼。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3hDgoWtqq
「小夥子！」是警長，伴隨著焦躁而極促的呼吸，向蓋文大喊：「你人在哪！？」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s3Wl1JvFp
蓋文深吸一口氣。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yNQW77VVW
他有預感，自己已經賭中那二分之一的機率。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BjVOntKkf
「我還在劉先生的家裡。」青年的語調超乎自己想像的平靜，他身體迅速貼向牆壁，小心向窗戶外張望，一面冷靜地問：「情況如何？」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WQLx85Zkb
「掛了一個，另一個往你那邊去了。他是超能力者，你自己小心！」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S1v0kwauT
「嗯。」蓋文點頭，結束通話。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0UhyYP1Yz
他的雙眼閃爍著異樣的瞳色。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yJNXHRafh
－－放馬過來吧。
蓋文拔出腰際的配槍，自從與EPU上級交換條件獲准單獨外出行動後，他明白自己必須分攤仰賴不同器物，而非一昧地施展那項被處處限制的能力。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XXGPIPgzj
木屋之外還有員警駐守，相信他們方才也收到了來自警長的訊息，現在最有可能與嫌犯第一時間接觸到的人絕對不會是自己。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PxoDBztto
蓋文決定稍安勿躁，等到下頭有任何動靜之後再尾隨跟到屋外捉拿犯人。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B15XE4zXr
但沒想到迎來的，卻是一大叢的濃煙。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kuf00ncZz
這個混帳，居然直接縱火！？蓋文大驚失色，隨後當機立斷，連環數槍打在書房窗戶上，緊跟著一記肩頂，整個人衝破玻璃，向著二樓高的地面墜落！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nrm7GSUPb
危及當頭，他奮力釋出渾身能力，20焦耳的瞬間動能不住擊打地面，引起的反作用力及時緩衝墜勢。蓋文就第一個打滾，安然著地。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oUYECPfaj
「不准動！」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WfsRozYXc
可惜他還沒來得及起身，甚至不及慶幸，額頭立刻被一把左輪手槍給抵住。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udl3KoItx
蓋文愕然，這才發現木屋根本沒有起火，窗台下方只有一堆正在燃燒的乾柴，火苗甚至還沒延伸到房前的草皮，方才的煙幕只是障眼法。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YwcJI24gj
而那些原先在下方警戒的員警們早已七橫八豎，各自倒在地上，也不知是死是活。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Eq494l059
可惡，上當了。蓋文瞪大雙眼，這才看清楚對方的面孔。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o6MFj7ijE
那是名髮線退後、約莫四十初頭的高瘦男子，他的襯衫凌亂，厚實的眼袋下方細紋遍佈，活像條毒蟲。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xmSGyeGeh
蓋文強自冷靜。只待在對方目光被吸引的同時，趁他鬆懈瞬間施展能力脫困。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QbYgLDMQi
青年心中盤算著，一面緩緩舉起雙手示意投降。但褲子口袋裡的手機偏偏在這時不識相地響了起來。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y00sdurhw
緊跟著，厄尼．戴維的聲音自通話口內傳出：「小子，我找到了！是叫董桂森和吳敦的，你－－」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TjP7VQemc
瘦子悶哼一聲，猛然奪過手機奪，一把扔至身後，厄尼的聲音也不再清晰可聞。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XRaWcnnvn
「反正都揭底了，至少讓你瞑目。」瘦子往蓋文腳邊「呸」了一口痰，惡狠狠地道：「老子就是董桂森。」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7tkzcApws
青年命在旦夕，神情卻坦然無波，搖頭說：「我不明白。」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w0PFDUpXq
「什麼？」董桂森瞪眼，他不信這小子死到臨頭還能嘴硬多久。他殺人無數，從來沒見過什麼人槍口上腦門了還不打哆嗦。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lxHE1I5dr
蓋文卻抖也沒抖半下，語調平穩如舊：「如果真想掩蓋致命傷，為什麼不打心臟，而是其它地方？」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lrms18JE6
「掩飾什麼？傷口？」董桂森傻了半晌，最後咧嘴大笑，眼尾的細紋層層疊起，像條歡快橫行的蜈蚣：「噗哈哈哈－－！你說什麼啊？誰要掩蓋什麼鳥傷口了？真是的－－你這白癡！都難得帶槍出來了，能不玩一下嗎？」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sjHUPouhF
蓋文雙眼圓睜，驀然失卻平時的沉靜，破口大罵：「人死為大，而你居敢玩弄屍體！」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wMOtpdUNv
董桂森不置可否地聳聳肩，回說：「嘿嘿，你小子聽過『巨人觀』嗎？」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jlfpZanKA
「什麼？」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zSay80jZX
「人死後，身體裡的細菌會瘋狂生長，分解屍體製造出大量的沼氣。所以死人會像氣球一樣膨起來。這叫作『巨人觀』。」董桂森神色陰沉，接著說道：「為了形容這種現象，咱們老家那邊有這麼一句話，叫做『人死為大』。」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VGB8X7WTY
蓋文一頭棕色捲髮隨著火氣上升而飄揚。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dUGlvsBVk
他很久沒有這種深刻的情緒。若非枷鎖在身令他難以施展完整地能力，他真想引來大量暗能團塊，用多股負壓強把眼前之人撕成碎片。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Pm8uv882n
但他不能，他無法做到。蓋文心知肚明，自己已非往昔的那名783。他不再具有那個危險的力量。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XHOOoRwLB
他只能咬牙切齒，惡狠狠地瞪著那個無賴兇嫌。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VCRhnJViW
董桂森望向木屋下的柴堆，眼看時候差不多，自己還得趁著條子趕到之前快些煙滅證據而後出境，於是道：「不跟你扯啦，再見。」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PT5mbaBKF
語畢，董桂森食指扣下扳機，彈匣向左偏轉。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aH1DA7HWm
隨後，聞風不動。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JGUcyFmzS
「咦？咦？」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bAfTh6b90
董桂森愕然，又連扣了數槍，扳機卻像鏽得透徹的門軸一樣，硬是卡死不動。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5VZcxIFiF
蓋文雙目似瞑，暗中慶幸自己的賭注成功。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eKIYY6k0j
「左輪手槍的子彈初速每秒至少也有160碼，換算可得上百J/cm^2的瞬間動能，以我現有的能力確實抵擋不住。」蓋文淡然解釋，一面緩緩撿起配槍，重新填上預先準備好的彈匣，走向一臉震驚的董桂森，「但是要卡死左輪的機械結構，可就簡單多了。」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W2EpxDY9y
「肏你媽的－－！」董桂森憤然把槍扔向青年，運使起他的念動能力，想拿遍布地上的碎石砸向蓋文。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dMsTTIXTM
但下一刻，一面更為龐大的能量立刻蓋向地面，無論他如何使勁，小巧碎石絲毫無法升起。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igVJD2rfi
「真弱的念力，難怪會用細針當武器。」蓋文舉槍走近，冷冷說道：「對付你，區區20焦耳就夠了。」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ByDmkM5JX
董桂森踉蹌後退。他殺人無數，從來不曾有過反被人殺的經驗。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tlUIUtRFP
這一次，他是獵物。而他自己甚至沒敢相信過有自己的生命裡會有如此時刻。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3iiSpfc9Q
蓋文目光掃過，捏起的高壓空氣絲線迅速一扯，董桂森立刻失去重心，跌坐在地上。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zYXcM7Svc
青年就像是一尊橫眉豎目的金剛神像，靜靜看著犯人步入地獄前的垂死掙扎。龐大的壓力鋪天蓋地，壓在董桂森的心靈之上。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repIin4Sd
「我什麼都沒有！」當半自動手槍的槍口僅離董桂森的眉心五公分時，他失控大吼：「老家打仗時我被強徵入伍，結果還得跟著戰敗的那群廢物逃出來，家沒了！爹娘也沒了！到現在四十多歲了還未婚，沒有老婆孩子！媽的出來掙口飯吃，莫名其妙就要被你殺！？」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DWMMxd5hb
「生意有賺有賠，」蓋文降下槍口，在董桂森幾乎鬆口氣的瞬間，停在他的胸前。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P7wApCEq2
想活？沒門。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fmuzk2AGX
青年不曾言語，董桂森卻能聽見舉手投足間的邪惡語言。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gsTxrRgxe
他流下三行淚，包含失禁的下體。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cV32UtBSa
蓋文的語調平淡得近乎嘲諷，他以拇指壓開手槍的擊槌，道：「而你只是投資失敗罷了。」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GNTAqrg4S
畫破天際一道尖響，董桂森的身體應聲倒下。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8A0Do07KA
但地上沒有一絲血跡。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DPrQIOmRJ
蓋住空包彈火藥用的碎紙片飄然墜落，蓋文伸手拉起嚇得頹軟昏厥過去的兇嫌，以成對的冷凍劑手環銬住他的雙腕。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XWEtaUTak
「我不會殺你。」青年收起槍，撥通連絡EPU東太平洋總部的號碼，冷冷說道：「殺你就太吃虧了。我會把你交到組織那群喪心病狂的研究員手裡，他們才有法子整治你這種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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填表日期：2019/5/31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97McAqqxv
填表專員：蓋文．赫克特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iCFkL4dOF
檔案等級：Ⅱ
姓名：董桂森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OAAuByeIu
性別：男
國籍：中國
能力：P型，念動力
等級：現為B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h427iYRal
分類：惡性
處理方式：
董桂森是原籍中國的黑道份子，夥同幫派黨羽在39號碼頭以念力移動鐵針襲擊台灣的駐外記者劉復南，並計畫以槍傷掩蓋真正的致命傷。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HQ4RFfqcY
在逃亡過程與警方衝突之後已順利將其制服，並以冷凍劑手銬限制其行動。目前已交由EPU第一研發部處理，做P型能力者的相關數據採集，包含：體液、血液、皮下組織、骨骼分析、腦波檢測等。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tGdLfdhaH
在研發部的管控下，有穢語習慣的犯人因需配戴口球，每日不得進食。所需營養僅由靜脈注射提供，胃部則以矽膠球體填充起來，以避免飢餓感使胃酸過度分泌。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a8679Gztn
為了避免犯人畏罪自殺，隔離室內之牆面與器物皆有防撞緩衝層，進出物品禁止含有毒性和尖銳物品。已建議第一研發部將手腳指甲、牙齒等類結構強硬等構造徹底拔除，並做為研究材料妥當收集、保管。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gqSkKa1PS
由於犯人的念能力薄弱，P型自我防衛機制讓自身念能力無法直接作用在自己身上，因此不需擔心犯人會以能力直接摧毀用以維持能力存續的各大器官。但為免有意外，也建議第一研發部直接取出犯人腦部進行研究，一併省下諸多防護措施的成本。
蓋文振筆疾書。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amgYxVt7J
無數惡毒的字句和令人毛骨悚然的陳述以冰冷的墨水自筆尖流洩而出。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CWTx5a6UD
他就像是手握著刀劍在紙上奮力揮舞，恨不得將犯人大卸八塊。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mlWgTAiQE
「蓋文？」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sfVKYvlrL
蓋文沒有回頭，對於呼喚聲充耳不聞。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kqANh1IwN
「蓋文。」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aoBfq3zKL
青年並非聽不見。他甚至清楚知道此刻站在自己身後的人是誰。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YBhf653SB
凱特．奧格斯，783監控小組的組長－－負責監控自己的組長。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H4sCsuIao
但他並不想搭理，沉浸在未完的情緒中，隨憤怒漂泊。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zQWCRu1lm
我已經自由了。肩負沉重的擔子，一個人在外奔走。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aQ9rXG8J9
為什麼還要管我？憑什麼管我？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G0rpZcdqA
組長？一個無能力者？當敵人把槍對準我時，你們又在哪？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w3gl3Ha61
「蓋文．赫克特。」凱特的聲音如往常一般，嚴肅冷峻。而然不似命令，不是命令。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xqmryJF6X
要罵就罵吧。無所謂。青年緊抿著嘴，振筆疾書早已無處可填的表格，背著屋裡所有人的目光賭氣。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SZ5Ykx0TY
咬牙死不回頭。是邁向自由的第一步，也是最後一步。走了就回不了頭，但無所謂。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rWDIuodW1
是死是活都好，也無所謂。出了這裡就無所謂。不再是專員或實習生，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aLGwxIde5
他想著手上的案件，腦中都是那張照片。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68lBMmhhq
然而這裡沒有人在等他。他這麼想。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HCwdvlkrh
寫完後，就離開，去找教授吧。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fOqhtuI73
他想，卻機械式地反覆刻下空洞的每一筆。身體隨之晃動，但他不打算去承認，那是顫抖。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q5r116eVJ
「蓋文。」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LU6aG6KMF
一把悶熱的觸感緊貼著青年的身後，透過僵硬冰冷的項背，將他緊緊環住。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mtPeXxJkr
他強忍著泛紅的雙眼，想著這些情緒多麼沒有意義。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FVOXbfH1N
「歡迎回來。」凱特說。
【作者閒聊】
這次借用（抱歉OTZ）了783監控小組裡的成員們，以及最重要的蓋文小弟弟（###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BUW2HkCq9
想說羅紋教授不在的當下，蓋文再怎樣繼續悶騷也要有人陪著好照應，所以橫豎還是需要783的監控組員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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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裡的案件改自真實事件「江南案」
為了寫去看受害人大體的那一段，還特別找了成大醫院的平面圖。
犯人董桂森使用的左輪手槍動能是參照早期的左輪手槍去寫的
至於「巨人觀」的部分就如同董桂森所說的那樣，詳細部分不建議做任何查詢。
董桂森自白的那段話，我是直接拿電影「極地追擊」裡面犯人的自白做修改。5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omvyZtse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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