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機上播映著依則則新聞,男子只是用耳朵聽著它們,雙眼擇死盯著發票不放,旁邊一組一組手寫的號碼,直到最後一張發票閱畢……
「搞什麼飛機阿~又沒半張中!」他無奈的說道,凝視著新聞旁邊那排整組的數字。
「恩…好像…」男子苦思著,似乎有什麼事情和這組數字有關……片刻過去,他搖了搖頭,還是算了吧!
想不起來,那就是不重要的事情。用著這樣的想法說服自己。走近浴室拿起連日來堆積的髒衣服來到洗衣機前。在丟入洗衣機時,他先一一翻過口袋,確保沒有沒有發票藏在裡面。
當手伸入棕色外套的夾層時,赫然發現一張皺巴巴的紙,他將它拿了出來。
那是一張彩券,以及一段被他遺忘多時的惡作劇。
一想到當初的情侶他就有氣,買東西不給錢,害的他要自掏腰包,結果就多了這張彩券。
他倒入適量的洗潔劑,按下運轉鈕。
看著手中的彩卷,心中又泛起了不愉快:「要是真的會中,會有人把錢送別人?」
一邊不滿的說道,正想往一旁的垃圾桶丟去時,念頭又一轉,現在不是正好在對獎嗎?要是中個幾百円也好……
順著這個想法他坐回了客廳,盯著電視機上的數字……
「一個…兩個…三…三個…四個?!五…五……」越對到後面,心跳簡直要從身體裡跳出來,他急忙看著彩卷上的日期…沒…沒錯!是這期的沒錯。
盯著電視螢幕總獎金,霎時說不說半句話來……獎金10億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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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聲在黑夜中響起,如同狂妄的瘋子一般久久不能停歇。
他…一夜致富,冬樹真東……你的好日子來了!
心中對自己這麼說道,匆忙的拉上所有的窗簾,他要冷靜,說不定有人聽見他的獎的消息了。
如果將九億寄到銀行,這樣每年吃利息應該也一輩子不愁穿才對!剩下的一億用來玩樂也夠了。
此時念頭又想到,養育他的親人,真東順間將告知的念頭轉開,那兩個人……讓他們自生自滅吧。
小時候父母雙亡,由著叔叔阿姨撫養,這似乎該感謝他們,但是又不該感謝他們。因為他們只把他當成童工。
八歲開始替他們的麵攤當起服務生,早上七點上班,晚上有時候忙到兩三點才能睡覺,換的只是三餐供住。
真東還記得其中一任前女友說過,他們是在磨練真東。不過要是這樣就好了,三餐吃不飽又餓不死,九年國教是義務,如果不送他去上學不成,不然那兩個黑心肝的,才不會讓他去學校。
國中畢業時就很明顯了,他們沒打算讓他上高中,可惜的是麵店倒了,自然也不需要同工了,結果這兩位偽善者,就這麼趕他出門…活到現在是他自己的努力。
經歷種種挫折他依然找到一份工,在三百円小商店半工半讀。思緒轉到老闆身上……
「他…也算了吧!」
一回想起這個”好心”收留他的老闆,又讓真冬一肚子火,他當初給的薪水根本少的可以,要不是後來滿了16歲,基本上他就想將他吃光扒盡,一開始他平日送早報,假日發傳單,都是這類不太講就年齡別的工作,這才勉強活到現在。
「她們呢…」真東說著,又搖著頭,大概也不用告訴她們吧!這種事情多一個人知道,多一分風險,反正都分了。
真東回想過去,他鮮少告訴別人幼時的經歷,有些分手過的知道,不過幾乎沒有人清楚,反正這事,說了又如何?不說又如何?都過去了不是,再說了說的楚楚可憐,要幹嘛?
雖然過去…讓不太好,不過現在也過的很好不是?比一般人幸運多了。
一想到這裡他嘴角淺淺的勾起,心頭卻又有些難受,戀愛阿!遠望自己教過多少個對象,學校裡很多男生羨慕他,他想論量的話,交過20個女朋友的他,應該不算醜吧!不過那又算什麼?分了就是分了,離去一個就是挑錯一個,愛情不該以量而論…如果可以…他希望只交過一個,而且那一個也是陪他走一生的一個。
真冬吐了口氣,將一切心思再度從內心消去,還是先休息好了,接下來…可有很多事情要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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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過去,真冬提著簡便的行李,踏上他的夢想之旅。
辭去店員的身分,更向校方辦了休學,另外也用了証明辦理緩徵,整個事情都譜好後,等待著他的就是這場夢幻般的旅行。
學長要是聽見了…應該會很無奈吧!真冬心中想起那位和他交好的學長以及學姐,兩人擔心的問他為什麼修學了。
這點真冬也考慮過應答,反正在學校風評不好,他就說成是為了愛情療傷。基本上那一段無緣的戀情已經過了三個月了,再說他療傷期根本不到一個禮拜。部過兩人並沒有追問,那就這麼不了了之吧!
中獎的事情真冬並沒有告知,可能晉升為有錢人的困擾吧!雖然相信兩人,卻又擔心借錢風暴…甚至是學姐會強迫推銷他買光手工藝品。
一想到此,真冬笑了笑,心中懺悔道:兩位前輩,希望別怪我這麼小人,反正我本來就不是君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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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下船板,船身左右晃動著濺起了水花,真冬開朗的相船夫道別,看著小船漸漸的遠離,最後在陽光灑滿的浪花中,成了一個小黑點。
「呼~~~」他大口的吸了一口氣,大自然的感覺,四周生氣蓬勃,雙腳踏上沙地,鞋根有一部分陷入沙中。
看著四周風景明媚,椰樹搖曳著,不遠的森林綠意盎然,畫面如夢似幻的。
真冬不由得開懷大笑,地主果然沒騙他,這真是在好不過的度假勝地,他的退休之旅就此展開。
「退休之旅嗎?」真冬又反問了自己一次,當然是退休之旅了!他早就想要嚐嚐不用擔心每個月的水費電費學費,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他想要悠閒的過著餘生,現在夢想就在眼前了。
掏開背包中的地圖,圖中的小木屋由第圖看為在森林中…確定了目的地,真冬開始朝著它的位置前進。
才跨離沙胎,踏上眼前的小道雙腳不由得的停止下來,眼前的陽光花田小徑上,佇立著一個小女孩。
由著她的身高與衣著看來年紀並不大,打著赤腳,一襲米黃色的洋裝,還有遮陽的小草帽拉在後頸,陽光下呈現棕色的秀髮綁著兩鍋可愛的小馬尾。
「……」真冬瞇起眼睛盯著她的背影,地主不是說沒有其他旅客?難道這小女孩是鬼嗎?再說了他可沒聽過鬼會在大白天出來曬太陽。
「阿———阿———」女孩忽然朝著陽光的方向大喊,嚇了他一跳。
「搞…搞什麼阿?」真冬皺著眉頭卻也不太在意,有人總比沒人好,這樣可以順便問看看這間木屋在哪。
打定主意,他跨步來道女孩身後,途中這女孩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他。
看著手中的地圖他開口問道:「小妹妹,請問一下,這裡怎麼走,妳知道嗎?」真冬說著將地圖往對方的方向拿去,卻又在瞬間啞口無言了。
「人…人呢?」眼前空無一物,什麼人也沒有。
真冬左右觀望著,卻一就空無一人,一個人…又怎麼會憑空消失呢?他心中更加困惑了,又想起地主說過本來沒有人…更讓明媚的陽光反逢傳遞著微寒。
眼光不由得往下看去,赫然發現整件事情都是自己多想。
女孩趴在地上,雙手壓著自己的頭頂的草帽,如同鴕鳥心態一樣,以為這樣別人就看不見她了。
對方整個樣子非常的搞笑,真冬忍住著笑意,蹲下身子說道:「我,我不是壞人拉!我只是想問這間木屋怎麼去,如果妳知道的話……」
他話還沒說完,小女孩一手還壓著頭,另一手已經只出方向了。
「我說……」真冬苦著眉看著她,心中也是納悶,自己真有長的這麼嚇人嗎?「小妹妹還沒看這張地圖耶!而且…而且妳只的方向…是我剛剛下船的海灘……」
瞬間小女孩又往身後的方指去,根本是胡亂報路。
「好…好吧!謝謝妳…」真冬無奈的說道,起身繼續往小徑前去,過了沒幾分鐘就查覺一道身影隱身在暗處,窺看著他的一舉一動。
他又試探的走了幾步,確定這人確實跟蹤著他後,真冬伸了個懶腰,裝出一付尋路疲憊的樣子往對方藏身處走去。眼中雖然像是若無其事的觀看四周的景色,其實早就鎖定對方了。
看著他走來,隱身者似乎有一度想逃跑的念頭,卻又像是覺得自己沒被發覺,駔逐在原地。直到真冬坐到一旁的石頭上,兩人只隔了兩步遠。
這小女孩…到底在做什麼?真冬苦思窺看著她,從他重新上路,大概三分鐘左右吧!她就開始跟蹤她了!
而且這隱身術也太……太無言了吧!第一次他回頭,小女孩將頭埋在石頭底下,身子全都露在外面了!跟第一次一樣如同鴕鳥一般。
如今也是,雖然找到一棵小樹躲藏,但是這棵小樹,根本只有她身子的半截,更別說她那一身衣裳,他可沒見過有哪棵樹會戴草帽穿洋裝的。
偷偷看著女孩,真冬覺得對方大概是中學生,臉龐還有些稚氣未脫的氣息,至於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而沒有去學校,這點他就不清楚了。
從背包拿出替自己準備的三角飯糰,一旁立刻傳來她肚子出賣她的聲音。
「要吃嗎?要的話我分……」真冬話還沒說完,躲在一旁的女還衝了出來。
「阿~~~阿~~~」她一邊怪叫著往陽光的那奔去,雙手滑稽的逆時鐘化圓,彷彿拍打著翅膀欲飛的海鷗一般。
「……」怎麼搞的阿!這小鬼……真冬苦悶的站起來,看著手中的飯糰:「難到我真的把她嚇到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飯糰在度包好,放回背包中,通過小徑,踏入森林後,真冬拾起地上的枯枝,也同時拾起兒時的童心。
慢步在林間,聽著鳥語蟬鳴,一直到目標物出現在他的面前。
坐落在林間的木屋,看來十分溫馨,彷彿與森林融為一體,一旁的老樹上,還掛著鞦韆。不過眼前也多了個不速之客,她鬼鬼祟祟的在門口,不知道做些什麼。
真冬輕手輕腳的上前,當腳跨上木質階梯,無法避免的發出了些許的聲響,然而鬼祟者似乎完全沒有察覺。
「我說……」手敲敲的搭到對方肩膀
「阿—————」又是一陣驚叫,伴隨著同樣雙手向外畫圓的滑稽動作,鬼祟者,倉皇的逃離這間木屋,聲音漸漸遠去,最後只剩林間還有些許得回音。
「這小孩…到底…搞什麼鬼阿?」真冬皺著眉頭看著門上寫著。
不准進去!裡面有鬼。
他皺著眉頭看著這用蠟筆寫的歪歪扭扭的字,以及一地的蠟筆。
「……」真冬無奈的嘆了口氣,轉動木屋的手把,隨即聽到一陣難以入耳的聲音,門一推開一堆鍋碗朝他飛過來。
「哇—搞…搞什麼飛機阿!」真冬驚叫道,急忙蹲下身子,直到鍋碗靜止後,他再度起身,看著所有東西上都綁著依條白線,再由著白線綑上手把……一旦有人拉開手把,所有東西就會撞過來。
真冬奮力的扯下所有的白線,鍋碗乒乒乓乓的掉落滿地,他無奈的開口呢喃道:「有…有鬼嗎?我好像只看到一個調皮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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