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很大,沒看到,不代表沒有,所以應當保持探索之心,尊重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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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縣九州,自從數萬年前仙帝,魔帝,妖帝,人皇等人掀起的大戰,再到聯手打通四界後,除去不適合人類生存的魔界,其餘人妖仙三界均充滿著各式各樣的修道者。
四界聯通讓所有修道者更進一步,更有望長生,原本被分隔四界的人妖魔三族,雖在千年萬年中依舊爭鬥不休,但整體來說,在時間的洪流下,他們漸漸融合在一起,甚至更有人與妖,或人與魔,妖與魔的結合,再不像三萬年前一樣,見面就是分生死的敵對。
而在這種融合下,所有修道者都默認了一個事實,那就是廢棄以往各族中的境界劃分,只分齊物,逍遙,道境。
齊物以下則依舊按照各族習慣,畢竟齊物已經能算一方大能,可達到的人雖不少,但在數億又數億的百靈中,仍然只算是滄海一粟。
至於齊物以上被稱為散仙或逍遙的境界,動輒翻天覆地,朝游滄海暮宿北地,就更是稀少。
再上的道境,除去五位傳說外,就只有少數人知道還有誰,威力嘛,在大部分外人看來都平平無奇。
不說逍遙境的翻天覆地,單說齊物境的呼風喚雨,動手間雷霆飛繞,火焰飛騰幻變,就足以勝出很多很多。
不過這數千年來,只要活著經歷過那個時代的人,無不懼怕那五位的存在,那怕已經同臨道境的老怪物也一樣。
被封為罪惡大地的冰封城之所以能夠存在,一切都是歸功於那位寒冰仙女冷霜,三千前一個人阻擋住劍主前進的仙女,在那拆去半座雲霄閣的大戰中,可謂一戰成名天下知,甚至更被仙宮在雲霄閣前竪立了一座雕像,為她點起一盞盞長生燈。
只可惜後來劍主退去,她便步入人間界消失得無影無蹤。
轉輾的時間下,當初毫不聞名的冰封城慢慢崛起後,仙宮,風雨閣打算滅掉冰封城搶奪那些絕緣石的聯軍侵略中,卻是意外的迫出了那位一刀一劍的冷霜。
那一場大戰,亦是令到所有修道者懼怕五大傳說的一戰,在她的陰影籠罩下,風火雷雨盡皆廢物,不管誰都敵不過她咫尺天涯下的一刀一劍,甚至於連轉世都別想,魂飛魄散就是結局。
那個時候,就連沒被聯通的冥界,亦被震撼的說不出話來,道境道境,觸摸到大道的境界,不是沒有人能踏進,像浮雲寺,風雨閣,黃泉宗等怎麼可能沒有道境存在,但從來沒有誰能想到道境竟是如斯可怕。
更加沒有人知道那五位不是出身大門大派的傳說到底是何來頭,竟能恐怖至此。
甚至有人更懷疑,他們五人有四位是三萬年前的大帝轉世,只是沒誰能夠證實。
冰封城的最深處,有一座千年不化的寒冰宮殿,而這裡就正是這罪惡之地的起點,也是終點。
「報,主上,劍主殺了劍衛,正沿著長街而來,是否派人攔截?」
「不必了,退下吧,來了,就領到這裡。」
「是,主上。」
空曠的大殿內,看著刀衛退去,白衣女子摘去面紗癱坐那張白玉雕花的椅子上,露出一臉沮喪的神色喃喃自語道:「到底那裡出問題了?劍主與小姐對打就一半一半,怎麼不聽勸,自動退去呢?而且百妖園早就散了,鬼才知道那些死妖在那裡。」
「小姐你去那兒了,急死小琴兒了啊,這一走就是兩百多年,你好歹說一下去那裡啊,現在劍主上門了,以他的性子和修為,這冰封城十有八九保不住,怎麼辦?怎麼辦?」
鼓起臉頰的女子,一面低喃,一面焦急來回渡步想著辦法,再無之前徬佛什麼都勝算在握的高冷感。
「要不一會求求他,讓他看在小姐的份上,就此退走?」
「哎啊,不能不能,小姐當年阻了他前進的路,說不好這次找人是假,滅城是真。」
就在柳琴喃喃自語的時候,白玉椅的後方忽然打開一扇門,一位身穿白衣背著一刀一劍的女子漫步而入。
「琴兒,怎麼了?」
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一跳的柳琴,急急轉頭間,望著一消失便是兩百多年的主子,不由快步走上,埋怨道:「小姐,你怎麼一走就是兩百多年,都沒帶琴兒一起,而且一回來就嚇琴兒。」
「啊,小姐,劍主,劍主來了,怎麼辦?」
平平淡淡的掃視了一眼柳琴,冷霜平靜道:「你的修為落下了,再這樣下去,不出二百年便會隕落,你妖族的天賦都浪費了。」
「啊,小姐對不起,不過這不怪我啊,樹妖一族修行本來就慢,不對...,小姐,是劍主啊,妖君劍主來了。」
伸手摸了摸柳琴的頭,冷霜嘆了一口氣,坐在白玉椅上道:「你乃柳樹化身,最怕寒冷,我留你在這寒玉宮中,你就沒感到不適?」
想著這兩百年的日子,柳琴點頭道:「冷啊,常常都得運轉功力才能撐過去,不過幸好小姐有建起秘道讓琴兒溜出去,不然走在那條長街,很容易就被別人識破了。」
「......。」
回頭望了眼椅後已經重新消失的通道,冷霜此刻也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那通道是給你避寒用的嗎?這日夜都冰冷異常的寒冰宮是刻意建來迫你練功的,現在好了,兩百多年還停在齊物境,真是朽木不可雕。
「算了,也怪我當年走得匆忙,沒來得及交待你,不過從明天起,你給我老老實實坐在這寒玉椅修練,每天八個時辰,一刻也不能少,知道嗎?」
「啊,小姐...這...。」
「琴兒。」
「是,琴兒知道。」
看著扁起小嘴的柳琴,冷霜淡淡道:「如果你還想陪著我,就老老實實修練,這寒玉椅對你只有好處,沒壞處。」
柳琴聽到冷霜的話,也沒管正慢慢在大門中現出身影的銀狐,在她眼中,只要自家小姐在,這世間就沒什麼可怕,而且她還要想想怎麼撐過明天那八個時辰。
寒玉椅上,看著推門而入的紫衣男子,冷霜平靜道:「很多年不見了,銀狐。」
輕輕點了點頭,銀狐腦海中火速把事情整理一遍後,心中疑惑自己判斷有誤的同時,淡然回道:「是啊,三千多年不見了,冷霜。」
「你來找我?」
「不找你,找一些人。」
「既然不是找我,那請回吧,這座城沒有你要找的人,就算有,只要在冰封城,你銀狐帶不走。」
眯起一雙紫金竪瞳,銀狐笑了笑,左手顯現出一本古老的書籍,右手顯現出一把六尺長劍。
「這麼多年沒見,切磋一場吧,好讓我知道還差你多少,還要多久才能斬斷那些羈絆。」
緩緩從寒玉椅上站起,冷霜沒去拔背後的刀劍,慢步往前淡然道:「當年你不是我的對手,如今同樣不是,如果你非要試一試,可以。」
銀狐笑了笑道:「尋覓長生的我們,說到底就是半斤八兩,不過是你的道比較克制我而已,但我相信沒什麼是絕對被克制的存在。」
「收起你那本書吧,我可不想打壞了寒玉宮,我還有點小用途。」
掃了一眼椅旁瞪著自己的柳琴,銀狐翻動古書,對冷霜道:「這寒玉宮的確適合柳樹妖修練,不過還差了點,柳琴姑娘三千年不動的齊物境,可真稀少。」
「哼,要你管,你連小姐都打不贏,那裡有資格對我指手畫腳。」
看著銀狐翻動古書,冷霜眼中閃過一絲異樣,淡淡道:「你願意助柳琴一臂之力?」
翻到畫有大樹圖案的書頁上,銀狐空洞無物的雙眼中映照入一棵柳樹後,淡然道:「沒什麼,為妖族續命一兩百年本來就是四大妖君要做的事,不過依柳琴姑娘的性子,恐怕就是白用功。」
冷霜當然知道妖界四大妖君都能為妖族續命一到兩百年的時間,但同樣知道所謂為妖族續命,是指為那些天才,絕不是柳琴這種平平無奇的妖族,畢竟每一次續命,都要消耗一頁妖界書。
這種與天地同生的書,妖界一共有四本,每消耗一頁,就要歷時萬年才能重新恢復,而在這期間消耗掉的書頁就會失去作用。
四本妖界書中到底有多少頁,有什麼作用,除了持有者沒有誰知道,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每一頁都有一個能力,不管強弱,總會有一個妖族的能力存在。
看著銀狐五指成爪下抽出的點點綠光,如絲線般纏繞著柳琴,冷霜罕有的皺起眉頭。
「罷了,緣也好,仇也好,不過還是那句話,冰封城不許任何人破壞規矩,除非我冷霜死了。」
紫金竪瞳中正爆發出一道道虹光的銀狐也沒管冷霜的話,直到眼中虹光完全纏繞包裹住柳琴,淹沒她的身影,才悠悠開口道:「這不過是看在當年的份上,當然那情份遠遠不夠,所以你可以為我一舞。」
緩緩跳起的劍舞中,清冷的歌聲中,銀狐漸漸退走,因為冷霜的功力更勝往昔,而他卻身中萬佛印。
「唉...,我不知道朱雀在那裡,但華傾城...在無名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