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嘗試翻查有關「小歐」的資訊時,才發覺原來「她」的名字已經在網上流傳了一段時間,不過主要集中在一些討論都市傳說跟靈異現象的地方,似乎並未得到主流的注意,但有關的資訊量並不稀少。只不過,當我細心會分析網絡流傳的各種傳聞時,發覺有關「小歐」的描述都非常零碎、而且並不一致,例如有人說「小歐」是如同天使一般的存在、是「神所寵愛,連創世神也難以處碰」、「受到神的保護」、外表美麗得足以讓神也為之傾倒;另一方面,亦有傳言指「小歐」是一種可以進行無性生殖的物種、其身體比例並不正常──半上身苗條,但長著一雙肥腿、亦有說「小歐」的性別可能多達五十多種。然而,所有的傳言均無具體描述過「小歐」的容貌,彷彿「她」的容貌是不可以形容一樣;只不過有兩點是有共識的,其一是「小歐」的「名字」、其二是「小歐」是會發出「呶」的叫聲,光是這兩點,就已經足以讓我肯定,我所遇上的,正正就是「小歐」......
雖然網絡流傳的訊息從來沒有提及過任何有關「小歐」的危險性,只不過在我身邊發生的一些異常經歷,似乎都跟「小歐」的出現關連。在我第二次遇上「小歐」的翌日,又有一名同事沒上班了,連開店的醫師都不禁懷疑起人生來,居然碰巧同時聘用了兩個無故曠工兼玩失蹤的員工;除了醫務所員工失蹤之外,當日我從「小歐」手中接過的口香糖所帶著的異常腥味,並不是那款口香糖本身應有的,那種惡心味道至今我仍記憶猶新。
為了避開「小歐」,我決定重新規劃上下班的路線。我依舊從相同的車站下車,然而以相反的路線迂迴繞到醫務所上班,這樣起碼額外花費二十分鐘時間。一開始,我以為這種方法真的管用,因為事隔一星期後,我的確沒有再遇上「小歐」,然而更可怕的事發生在再下一個星期的早上──
「哥─哥─早─安─呶─」
當天早上,當我步出公寓大門很不久,一把似曾相識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下意識的四處張望,發現空無一人的路邊,一名頭綁藍色髮帶、身穿白色連身裙的藍長髮少女,彷彿知道我會從這個門口出來,早已恭候多時。之所以說是似曾相識,是因為我從未見過這名少女,唯一有印象的,就只有說話的用字跟節奏。
正當我打算無視她直奔往車站之際,突然一個盆栽從天而降,飛濺的碎片全都剛好與我擦身而過,那剛好是只要我有任何動作,都會被碎片割傷的距離。
「哥哥是正在去──」那明明是一把完全無法讓人感受到惡意的聲音,可是卻將我體內的腎上腺素完全激發起來。我知道自己已經跑不了,但我也不能坐以待斃,於是我決定豁出去,打算將這她擱倒,然後再想法子要她以後別再出現在我面前。
「你這怪物,別再纏著我!」我像是失去理智的撲上去,一把將那少女推倒在地上。起初她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一副花容失色的樣子,我一開始打算舉起拳頭朝她暴打一輪,然而當我意識到與壓在身下的少女有著肌膚之親之際,潛藏在身體深處的另一種本能,正瘋狂的湧出以蓋過象徵毀滅的那一種本能,原來緊握著拳頭的雙手,轉而朝她的胸口伸出雙掌──
「這個、可以呶!要是哥哥想要的話,小歐不介意──」
被我粗暴壓倒在胯下的藍髮少女,上一秒還像一個被暴力嚇慌的尋常少女,可是才一瞬間就再次對我露出那天真爛漫、毫無惡意的純真笑容,彷彿毫不在意自己將會遭受的對待。那個笑容看在我眼中,並無帶給我一絲一毫的喜悅,有的只是無盡深邃的心寒及恐懼。
「去死吧!!!」我心中的恐懼最終還是戰勝了慾望,我揪著她的長髮,將她的頭顱使勁往地砸下去,她既無反抗也沒掙扎,像是一個無生命的人偶一樣任由我往地摔,一陣腥臭味隨之湧進我的口鼻,但我沒有停止動作,直至我的雙手開始酸痛為止──躺在地上臉朝天的她,那雙失去焦點的眼大大的睜開,嘴角依舊掛著那詭異的純情笑容,與後腦勺那一灘腥臭形成可怕的不協調。
當我的腎上腺素回復正常,理智開始恢復之後,才發現自己已經鑄成大錯,我在光天化日化日之下殺死一個對我毫無威脅的弱質少女,當時我想自己一定逃不掉──但我還是本能地立即拔足逃跑到車站,然後乘車到最遠的車站,打算躲避警方的追捕。我在那裡的商場廁所躲了兩天,卻發覺一直沒有人來拘捕我,似乎是因為連目擊這件事的人也沒有──當我嘗試返回案發現場時,發覺一切彷彿完全沒有發生過,這一切只是我的幻覺一樣。
ns 15.158.61.8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