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魔鬼？」我坐到床上凝視眼前的火人。

「比起魔鬼，我覺得自己更像是人。」火人交叉著手，繞住腳，背向後挨，擺出顯得極之輕鬆的坐姿。它背靠著並不存的椅子懶慵慵地說：「又有誰會比我更通曉人性呢？」

「所以那天你問我的名字，我說我就叫做人。」火人身上的火炎慢慢收斂，那股仿佛透著腥味的血紅色也褪變成肉色。火人就這樣變成了一個沒有毛髮沒有五官不知能不能夠稱得上是人的人。

「是我這個樣子過於詭異讓你接受不了嗎？」它的五官很快就浮現出來，身上也股起了一塊塊充滿爆炸感的肌肉，它又變成了一個肌肉猛男。

肌肉猛男站了起來，不知它是不是故意的，它像要炫耀一樣對我擺了擺兩腿間的那條巨龍……比起他的巨龍，我的就顯得……不，我不能這樣滅自己威風，只是各有特色，各有特色而已。

肌肉猛男眼見我像吃了屎似的表情，拍了拍一下自己的光頭啊了一聲，他的身形又恐怖地像一團膠融化了一般變成一坨混合物，又瞬間組成了一個新身體。

這次竟然變成了個日本巨乳美女，胸前那對巨得離譜的美乳真的完美得有點過份，完全沒有一絲累贅的感覺，就像渾然天成的完美藝術品一樣，再加上她的容貌也是一等一的，甚至比起Miss Chan 更要出色幾分。

「夠了，不要再變了。」我突然覺得喉嚨有點乾，下意識就吞了一口口水。

「所以說啊，又有誰比我更了解人的想法？」她面有得色地在原地跳了兩跳，胸前那誇張的巨乳就震出了應該是我此生最難忘的乳搖。

我強逼自己扭開視線，雖然面前的畫面極為誘人，但這「人」是個怎樣的存在我還未搞清楚，萬一它原來是有性別的，真的是個肌肉猛魔，那麼我對著它有反應了的話……

我賓周都硬了，U 竟然是個Boy ？！

「按照約定，Miss Chan 已經完全釋放了心中的慾念，你是時候要履行承諾了吧？」我只能扯開話題，讓自己不再想面前的完美胴體。

「當然，你們人類不是都知道我或者說是我們一族都非常信守承諾的嗎？事實上，在你們於醫療室裡做著無聊的交配行為的時候，她就已經醒了，你沒有發現她已經再沒有在你面前出現，消失不見了嗎？」它變成了日本巨乳妹之後，嗲聲嗲氣的聲音也讓人想入非非。

知道她已經醒過來之後，我就放下了心頭大石，攤到床上嘆了一聲。

總算沒有白費我的努力，這樣，我對她的愧疚也能減輕一點了吧？

還未等我梳理好腦中的思緒，我的眼前就出現了一個完美的一線鮑。它竟然走到我的床邊，我又連忙將面扭到另一邊。

「這副屬於我另一個合作者的肉體就這麼沒有吸引力嗎？你至於這樣躲開嗎？」它有點不滿地說。

我懶得理它，既然它的要求我已經達到了，我們的合作就到此為止吧，但它接下來的說話卻把我刺激得跳了起來，我忍不住對它怒目相向。

「雖然她醒來了，但和她已經完全康復是兩個概念。」它無賴地聳了聳肩，胸前的巨乳也跟著無賴地蕩了起來：「在你們的認知之中，我就是奸詐和邪惡的代名詞，這樣留下後手不是再正常不過嗎？」

「但我要重申一點，我一向都很著重契約精神的，不像某對狗男女一樣鬼扯什麼只要有愛沒有契約也沒關係吧這些鬼話。陳穎琳不過剛開始接納了你走進她的內心世界，距離我說的完全墮落成淫賤的Bitch 還很遠吧？我還讓你的小前女友提前醒了，這已經是特價大酬賓了。」

「你再怎樣兇狠地瞪著我，一切也不會改變的。」

「當你完全達到我的要求，她就會重新變回一個健健康康的小美女，這很公平吧？」

當它說完這句話後就消失了。

我緊攥雙拳，最終還是無力地放開，我頹然坐在床邊。

事到如今，只能一錯再錯，繼續犧牲Miss Chan 了。

本來，我還剛開始對Miss Chan 有了異樣的情愫，想真正的了解她這個人，真正的走進她的世界而不止是用肉棒走進她體內。但現在我卻不得不將除了繼續調教她之外的其他心思完全撲滅。

我接到Miss Chan 的電話，她告訴我她的車已經到樓下了。

我默默拿起行李下了樓，然後上了Miss Chan 的車。

然後又在她的家繼續上她。

同居的日子正如我想過的那樣，除了性還是性，我不知Miss Chan 對我有沒有愛，但我就肯定不敢對她有愛的。

我到過她入住的醫院，她真的醒了，不過還是一副病懨懨的樣子。我只能在遠處看著她。

我對Miss Chan 的調教更加深入，我們解鎖了更多的性愛姿勢，在學校做過更多過份的事，諸如在各個廁所都留下了我們的體液，在天台某個閉路拍不到附近的高樓也看不見的隱蔽處築起我們的臨時愛巢，一有空就會上去，一邊遠眺前方的風光一邊打野戰，回家又繼續用Miss Chan 親自買來的性玩具進出她身體的幾個洞。

隨著我和Miss Chan 做得更多，身在醫院的她也慢慢好起來了。

是時候我們三個人的關係要來個了斷了。

這夜，不知該說我在Miss Chan 身上發洩完精力還是她在我身上得到滿足之後，我揉住她的一邊乳房，對她說：「下星期的聯校舞會你也來吧。」

我的學校本來是一家男校，在幾年前因為收生不足才變成男女校，不過和附近的女校每逢聖誕前席都會聯合舉辦舞會這個傳統卻一直延續下來。

Miss Chan 詫異地睜大雙眼，緊緊抱住我的她說：「我是老師，我去的話不太適合吧？」

我故意拔了一下她還是硬挺著的乳頭，在她啊的叫出來之後馬上吻住了她嬌豔欲滴的紅唇，又是一陣纏綿之後我才放開了她，說：「你不知道如果你出現的話那些男同學會多開心。」

「那天，你穿得淫蕩一點。」我點了點Miss Chan 可愛的鼻尖。

Miss Chan 猶豫了：「這樣不太好吧，我是他們的老師……」

Miss Chan 還是放不下老師的身份，真正地接受自己是個Bitch 這個事實。

在她沒有心理準備之下，我用兩指插進她濕潤的小穴之中，沒有緩衝就猛烈地抽插起來。

「啊……放過我吧……」

今天被我用震蛋折磨了整個上下午的Miss Chan 身體已經變得很敏感，再加上放學回到家後被我用假陽具和肉棒進出了小穴不知多少次，剛剛又做完收陰球訓練的她已經達到一個快要崩潰的地步。

「去不去？」我舔上她的粉頸，一向很怕被我舔頸的她全副心神都在忍受下體的刺激已經顧不得躲開我了。

「我去……啊……我去……」

幾天的時間轉瞬就過，特別是我沉醉在和Miss Chan 的瘋狂做愛之中，盡情享受那仿佛永遠都探索不完的美妙胴體，白天上學夜裡上Miss Chan，時間就過得更快了。

「真佩服你啊，天天都這麼拼命，竟然還有這麼多貨出。」無視重力飄浮在Miss Chan 上方的日本大波妹盯住我和Miss Chan 的交合之處，嘖嘖稱奇地說。

我沒有接她話，因為此刻的我已無暇顧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被Miss Chan 的粉穴吸住了。我忍不住抖了幾下，舒爽了嘆了一口氣，便無力地伏在Miss Chan 身上。

每次中出完Miss Chan 之後，我都喜歡這樣靜靜的壓著她，一邊聽著她的心跳聲和嬌喘聲，一邊回味剛才的極致快感。

「年輕真好啊。」日本大波妹托著頭望住我們，她那對因垂下來而更顯得誇張的巨乳真的有點過份了，照她所說，她這個形像是複製自某個女人，那麼我只是欣賞她的裸體就不會中伏吧？

回味完高潮的餘韻之後，我親了Miss Chan 的額頭一下就起床了。

等下就是聯校舞會，我會先回到學校，Miss Chan 作為特別嘉賓，當然是壓軸出場。

「記得我的說話吧？」我坐在床邊，手不老實地摸到Miss Chan 的兩腿間。

Miss Chan 為了方便我摸到那已經再無一絲芳草的肉縫上，主動地張開了雙腿，乖巧地點了點頭。

再三吩咐完Miss Chan 之後，我就換上衣服出發了。

日本大波妹套上了一條白色連身裙飄在我身後。原來它也有羞恥心的啊？

「記得你答應過我的，只要Miss Chan 真正地自甘墮落，你就要履行我們的契約。」我頭也不回地說。

「知道啦知道啦，這幾天你都說過多少次了。」日本大波妹用懶洋洋的語氣說：「我一向就最守諾言了。」

離學校越近，我的心情就越發緊張，今晚是我們三人命運改變的起點，更是我們這段理不清的複雜關係的終結。如果一切不偏離我預想好的劇本的話。

禮堂已經被兩間學校的學生會合作佈置得……還是個禮堂的樣子。不就是掛了幾幅橫額，放了點汽球，擺了點燈光而已，禮堂還是禮堂。

只是那些發春的少年們對此並不在意，他們和她們都穿上了禮服，在今天，在這裡，他們可能會認識到自己的另一半，又或是一無所獲。

如果換作是幾年前，這個舞會能夠成功撮合一對又一對情侶的機會應該不低，但我們的學校都變成男女校幾年了，那家女校在兩年前也不得不效法我們而變革，彼此的學生都不再是鮮有和異性的接觸機會的小毒毒了。

不過這個舞會依然是一個絕佳的平台讓一班同齡人好好交流一番。

至於交流的最終目的是不是交配呢？哈哈。

我冷眼望住面前的一切，如果是以前的我，大概會壯著膽向某個女學生出擊，成功了固然是好事，失敗了也不要緊，反正也很難有機會與對方再見，最多就被同學取笑一下吧。

但現在的我已經不屑於對她們出手了，雖然那些女學生之中也有幾個值得一戰，或是一戰再戰，但和Miss Chan 比起來呢……

我看了看手錶，舞會已經開始了一段時間，但Miss Chan 還是遲遲不見蹤影，她不會是臨陣退縮了吧？正當我想拿出手機打電話給她之時，一個男同學就走到我身邊，拍了拍我肩頭說：「難得來到，怎麼呆站在這裡？」

和他也就平時打打招呼的普通關係，算不上是交心朋友，所以我只對他敷衍地笑了笑，沒有說話。

「你不會是害羞了吧？你看看我們三點鐘方向那個女生，那對長腿真的不得了，如果再大波一點那就更加完美了！」他雖然在望住我，但我知道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他口中的女生身上。

「你看上了她的話就快點出手吧，你看到嗎，她旁邊那幾個狗公已經在蠢蠢欲動了。」我皮笑肉不笑地對他說。不止她身邊的狗公，我旁邊的你也心動了吧，狗公快去啊，讓我看看你再一次被人拒絕，重演你剛才那自以為不失風度實則可笑而尷尬的醜態。

說完之後我也不理他有沒有再次壯著膽前去邀請別人跳舞了。現在我在意的只是Miss Chan 究竟什麼時候才會出現。

場間突然響起歡呼聲，禮堂的喇叭也播起了激情的音樂，原來是有幾對狗男女走到台上熱舞起來，隨著歌聲越來越激昂，他們和她們的動作也慢慢不規矩了。

我的手機響了。我拿出來一看，是Miss Chan 的訊息。

我步出了禮堂去到操場旁邊的停車場上，Miss Chan 就坐在她的座駕之內。她雙手緊握住呔盤，迷惘的眼神讓我心裡一揪。我深吸了一口氣，打開了車門坐了進去。

Miss Chan 穿了一條黑色的及膝長裙，雖然這條長裙將她誘人的體態曲線完全勾勒出來，但在我看來真的太保守了，連一點乳溝也看不到。幸好我早有準備，在後座放了為她準備的摟屌裙和nude bra。

我把摟屌裙放到她的大腿上，說：「把裙脫了，然後換上這條。」

Miss Chan 不禁一震，拿起裙子就想下車去洗手間更衣，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說：「在這裡換。」

她不敢置信地望住我，我直接將她背後的拉鏈拉下，說：「不會有人來停車場的。」

她猶豫的樣子讓我心裡一痛，但我卻必須繼續。我解開她黑色胸圍的背扣，然後用手背輕輕擦過她雪白的玉背，細膩軟滑的觸感讓我起了反應。她咬著唇，慢慢將長裙拉下，不知是夜裡的氣溫有點低還是其他原因，她的乳頭已經硬挺起來，我忍不住摸了上去。

我突然想起，原來我和Miss Chan 還未試過車震，或者……

不，正事要緊，我連忙收起心中的淫念，然後一手將她的長裙拉到她屁股的位置，她緊張地望出車窗外，生怕突然會有人出現。

「你快點換上不就好了？」我沒好氣道。

Miss Chan 的雙眼湧現出淚光，但也照著我的意思一下就將長裙完全脫下，然後就想換上那條單薄的摟屌裙，但又被我阻止了。

我的目光在Miss Chan 赤裸的身上掃視，然後我拉了拉她的內褲說：「把這個也脫了。」

Miss Chan 也不是第一次被我逼著真空上陣了，雖然沒有什麼新意，但還是要做的。她都已經接近全裸了，想快點可以遮擋住自己誘人的胴體就只可以照著我的說話去做。我留意到她的眼神已經由原來的抗拒和害怕變成了麻木，對於她的變化，我本來應該要高興的，但我卻開心不來。

我知道這對她和我自己都意味著什麼，但我也只能繼續下去。既然已經錯了，那就錯到底吧。

很快，Miss Chan 就換上了我為她準備的摟屌裙，她胸前被nude bra 夾出了一條深邃的乳溝，我相信禮堂的那些發春少年絕對會被這道乳溝深深震撼著。

我伸手進Miss Chan 的兩腿之間，她主動張開自己的白滑美腿，本來就只能堪堪擋住屁股的摟屌裙就滑到腰上，我感覺到她的私處已經有了濕意。

我逗弄著她的豆豆，她忍不住仰起頭發出膩人的呻吟聲，我靠近她的耳邊輕聲說：「如果被上面那幫精蟲上腦的男同學看到你這個樣子，你這個老師該如何自處啊？」

Miss Chan 怪嗔地瞟了我一眼，然後就合上眼扭著下體繼續享受我為她手淫。

「如果被他們知道，原來自己敬愛的老師竟然可以如此淫蕩……」我舔著她的耳垂，中指陷進她的濕穴裡，她的呼吸開始變得粗重。

然後我完全放開了Miss Chan。

她雙眼迷離地望住我，仿佛不能自拔一樣，雙腿仍不肯合上。

「現在，上去和他們跳舞吧。」我的心在隱隱作痛。

Miss Chan 凝望住我，她以為我在開玩笑嗎？

我也望住她，沒有說話，我當然不是開玩笑，我是認真的，至少在這一刻是。

過了不知多久，她合上了雙腿，整理好被我弄皺的位置，想把裙拉低一點好讓不至於只能擋住臀部，但拉下了之後胸前的風光又更加誇張了，她又拉上一點，大腿又露了出來……

看住她可愛地拉來拉去，我突然有點後悔要她和上面那幫精蟲上腦的男同學跳舞了，和Miss Chan 的同居生活不止是調教和瘋狂做愛，我們之間還建立了除了性以外的事物。我自以為因被利用和被出賣而變得封閉的內心，也漸漸有了屬於Miss Chan 的位置。

而我這樣對她，這樣傷害她，她會怎樣想呢？不知哪位人兄說過，最直接通往女人內心的通道就是陰道，我這麼多次無套進入她的陰道，卻未曾真正去了解她的內心世界，我不過是重覆了之前犯過的錯，用另一個錯去彌補曾經的錯，不停地利用別人。

Miss Chan 突然自嘲一笑。

她打開車門，下車後頭也不回就向著禮堂走去。

我的身體下意識就動了，我的手伸在半空，但已經遲了，我抓不住Miss Chan，阻止不了她。

或者我可以開口叫她停下，但我張開了口卻說不出話來。

Miss Chan 的背影原來也是這麼好看。

她每邁出一步，我的心就越來越痛。

「夠了吧？」我低下了頭，仿佛已經脫力一樣說：「這就夠了吧？」

「我們之間的契約完成了。」坐在後座一身白裙的日本大波妹滿意地說：「合作愉快。」

我望住倒後鏡看到她變得面目模糊，繼而再次變回那個熊熊燃燒起來卻不讓人感到絲毫溫暖的火人。這個就是我們初次見面時它的樣子。

火人很快就消失了，就像從來都未曾出現過一樣。

成功了。

我真的很想吶喊大叫，抒發心中的狂喜，但我知道現在不是慶祝的時候，現在最重要的是追上Miss Chan！

我打開車門，朝著Miss Chan 剛才走去的方向狂奔！

前方已經不見Miss Chan 的蹤影，我必須加快腳步，趕在Miss Chan 步進禮堂之前截住她！

三步拼作兩步地疾跑，我像瘋了一樣跑上樓梯來到一樓，禮堂的門口就在前方，Miss Chan 已經一腳踏進禮堂之中，她仿佛能夠感覺到我的到來，她驀然回首面無表情地望住我。

我看到禮堂之中的男學生都一面驚訝地望住Miss Chan，驚訝於為何作為老師的她會來到這個學生組織起來的舞會，驚訝於一向穿著得體的她今夜竟然會穿得如此暴露。

我就在他們驚訝的目光之下徐徐走近Miss Chan，我本來想裝得從容一點的，畢竟我覺得自己一直在Miss Chan 面前都有一股作為主人的威嚴，但我發覺自己在她面前已經再也擺不出從前的樣子。

我此刻的心已經化了。我再也不用壓抑心中對Miss Chan 的感情，我可以對她說出自己的真心話，不過不是在這裡。

我對她溫柔地說：「走吧。」

她的眼神在此刻終於回復了神彩。

「去哪裡？」

「哪裡都可以。」我對她伸出了手。

她猶豫了一陣，還是牽上我的手。

我們就這樣牽著手離開了校園，漫無目的地走著，直至走到一個公園裡，Miss Chan 突然停下腳步拉住我。

然後我們就坐到公園的長椅上，相顧無言。

Miss Chan 望住我不說話，但我知道她應該有很多說話要問我的。我也望住她不說話，我不說話不是在組織該怎樣向她解釋一切，我就單純只是緊張而已。

是的，我竟然在Miss Chan 面前覺得緊張。

「你知道嗎，我曾在這個公園看到一男一女在鬼混，那個女的只穿著件大衣，裡面什麼也沒穿！」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明明想說的話卻變成了性騷擾……

Miss Chan 的眼神又暗淡了幾分，她嘆了一聲，然後就蹲到我面前，想解我的褲鏈……

她居然誤解了我的意思，我連忙抓住她的雙手，一時情急就對她說：「你做我女朋友好嗎？」

還是說出口了。

我突然覺得自己的面頰有點熱，我尷尬地望住蹲在我身前的Miss Chan，她也失神地望住我，她應該以為自己聽錯了吧？那麼我就只好認真再說一次。

我清了清嗓子，直視Miss Chan 的雙眼說：「陳穎琳，做我女朋友好嗎？」

Miss Chan 低著頭，就這樣蹲著不動了。

我這才注意到Miss Chan 的雙手有點冷，她裸露出來的肌膚已經起了雞皮疙瘩。這是我的疏忽，現在都是冬天了，她身上就只穿著一條只能堪堪擋住一半胸部和翹臀的單薄摟屌裙，又怎會不覺得冷呢？

我連忙扶起了她讓她坐到我大腿上，然後脫下外套蓋在她身上。

我也不是第一次這樣親密地抱著她了，甚至更親密的動作我們都做過，但現在我竟然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就像……第一次抱住自己女朋友的感覺，有點激動，有點甜蜜，有點慶幸……

Miss Chan 沒有反抗，那麼她應該是答應了我，要做我的女朋友吧？

這是我人生之中第二次表白，而且應該是最接近成功的一次了，但究竟是不是真的成功，還是要等Miss Chan 親自開口。

但我未等到她開口，她的眼淚卻流下來了。

我頓時僵硬了。我是不是有點得意忘形了？雖然在這段關係之中，我是主人她是性奴，但說到底我們都只不過是SP 關係而已，而且Miss Chan 心中的那個男人不知還是不是仍佔據著最重要的位置，而我卻自信滿滿地開口讓她做我女朋友……

「你知道嗎，我一直都以為你只是個變態。」Miss Chan 帶著哭腔地說。

「直至剛才，你要我和其他男學生跳舞，我就更加確信了。」Miss Chan 的說話讓我更加難堪：「原來你真的是一個死變態。」

「但在那一刻我真的覺得自己解脫了，我跟你說過，我曾經勾引一個有婦之夫，我知道這是不對的，我知道自己很下賤，連我自己也很嫌棄很鄙視自己。」

「這段和你……的日子之中，那份對他們的罪疚感不再像從前那樣折磨著我，越是墮落，越是和你這個死變態做著那些事，我就更加能夠接受自己是個……」

「原本，走進禮堂的時候我就在想，或者我的本性就是這樣，只不過是一直以來都被自己的美好幻想欺騙了而已，從我對他出手的那一刻，我就已經是個不潔之人，那麼再沉淪下去又有什麼所謂呢？」

「但你為什麼要來阻止我呢？」

「明明是你這個變態逼我的，推我落懸崖的是你，把我拉住的也是你……」

「你還要我做你的女朋友……」

Miss Chan 已經是淚流滿面。

我用手背擦掉她的眼淚，然後就親上她的嘴唇。

我不知道應該怎樣向她解釋，我能夠做的就只有這樣而已。我就只能用這個方式向她傳達我對她的愛意。

不止和她同居的這段日子，或者要追索到看到她蹲在地上痛哭的那天，可能我已經萌生出對她的愛慕之情。只是礙於和惡魔的交易，我只能將那份感情深深壓抑住，直至現在交易完結了，我卻不知該怎樣對她表達。

所以我只能用我的吻來對她坦露對她的心意。

我的手很老實地抱住Miss Chan 沒有摸在不該摸的地方，Miss Chan 的手也纏到我頸後，初時她還是有點抗拒我的，但漸漸地卻變成了她伸出舌頭在我口中盡情索要我的熱情……

過了不知多久，我們的嘴唇才分開了。

「所以，你的答案是……」我渴求地望住Miss Chan。

「但我是老師，你是學生……」

「淫賤老師和變態學生，不正好是天生一對嗎？」我笑了起來，Miss Chan 在顧忌我們彼此的身份而不是首先考慮自己的心意，那麼在她內心的答案不就昭然若揭了嗎？

Miss Chan 皺起眉，突然狠狠地撞在我的額頭上，然後又吃痛地叫了出聲，我連忙溫柔地揉住她的額頭，她還是怪嗔地望住我。

「在你的心中還是有他吧。」我突然說。

Miss Chan 愣住了，然後她望向遠處說：「是的，我還是愛著他。」

Miss Chan 的眼神很清澈。不知為什麼，聽到她親口說還愛著某個男人我卻絲毫沒有感到失落。我親在她面上，認真地說：「我會努力地讓你愛上我的，陳穎琳。」

Miss Chan 雙頰頓時現出緋紅，她作勢要推開我，口中卻在嚷道：「誰會愛上你呢？」

我又將她抱進懷裡，再一次用嘴印在她的紅唇上。

Miss Chan 故意輕輕地咬了一下我的嘴唇，然後，我們再次相擁著熱吻起來。這是不是叫做……口裡說不，身體卻很誠實？！

我們都忘記了在這個公園之中親了多久，直至我們累得氣喘連連再無心戀戰又或是想換個地方再深入作戰，我們才動身回去學校。

我牽著她的手，夜風雖然有點冷，但我知道此刻Miss Chan 的心和我一樣都是熾熱的。

從今夜開始，我們就由淫亂的SP 關係變成男女朋友了。之前荒唐的一切都伴隨住惡魔的消失完結了。

事實上Miss Chan 在步向禮堂的路上真的打算就此沉淪於欲望之中，我和惡魔的契約就此完結。Miss Chan一步一步走進深淵，只不過在最後關頭被我拉了一把，把她從深淵之中拉了回來。這應該不算欺騙了惡魔？在契約完成之後我再做什麼惡魔也管不了我吧？

惡魔自己說的嘛，它一向最守諾言的了。

我扭頭望向Miss Chan，她見我望住她又扭開了目光，等了一會又偷偷望我，我們就像個小孩子一樣偷望來偷望去，然後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我們站在馬路前互相望著，我對她做著嘴形：我愛你。她哼了一聲，也做出嘴形：我不愛你。

我把她拉到身邊，正想親向她面上時，看到她身後竟然有一道強光照過來──那是一輛失控了的車正朝我們撞過來。

我下意識就將Miss Chan 推開了。

然後，是天旋地轉。

痛覺來得快去得更快，我仿佛失去了身體的支配權一樣，雙眼變得很沉。

我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原來什麼死前過往的片段會像走馬燈一樣在眼前閃過是騙人的。

原來只能夠眼白白等待終結的降臨，什麼也做不了。

葉倚琪，如果可以再來一次，我肯定不會再有負於你。

陳穎琳，如果可以再來一次，我要和你繼續走下去。

「這是你說的。」

「你的願望我聽到了。」

「而且我將賦予你再來一次的機會。」

原來……你能夠讀心啊？我真傻，真的，惡魔不就是最喜歡欺騙人嗎？我竟然妄圖和一個擅於玩弄心計的惡魔耍小聰明，最後依然不過是惡魔的玩物，從一開始到現在都未曾改變過。

原來我做的一切都不過是笑話……

我的意識漸漸變得模糊……

這應該就是邁向死亡的感覺吧？

真的會有再來一次的機會嗎？

誰知道呢……

「等我……等我回來啊……」我用盡僅餘的力氣喊出聲，我不知道究竟我的聲音會不會傳達到別人的耳中。

在陷入無盡的黑暗之前，我感覺到手被握住了。

我會回來的。

請你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