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曾經有位朋友對我說了一段話:「每當與人群交錯時,我才真切的感受到我自己是活著的。」
會對這番話印象深刻的原因是因為我與他不同,如果不是有人為我佇足,每回穿梭在人群裡時反而讓我找不到真實存在過的證明,彷彿身旁那些與我擦肩而過的人們從沒看見我。
「你記得那天晚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老實說我現在一丁點都想不起來了,正愁要怎麼寫下去呢……」我將手上的空碗筷放在電腦桌的一旁,打開Word的存檔紀錄,今天與可辛視訊前就想著順便向他詢問一些當年的細節,畢竟這些年我的記憶力實在不太可靠,不知是時間過得太久還是自己開始有些初老現象,又或是本身的精神狀況讓自己遺忘了許多事。
可辛停下手邊的工作,還拿著鋼筆的右手撐了下額頭,試著回想起那天的事情,「我只記得你當時好像喝醉了。」
那天晚飯過後真昂與澤洋幾個意興闌珊的打算繞到三里屯酒吧街續攤,也不想想我們之中還有個未成年,我瞅了一眼韶澈,見他眉間輕皺著隱約露出點疲態,本想幫忙"解圍"卻不想他早一步被維達拉著手拼命帶往前頭竄,這裡的酒吧並不會嚴格查實身分年齡,所幸韶澈個子也不算矮,目測約有個一米七,走在最前頭的兩人才拐個彎就直接順利的進去一間門口站著許多外國人的路邊小酒吧,也不見有人攔。
「韶澈你應該有喝過酒吧?」維達在韶澈的耳邊小聲的問了句。
「有。」酒吧內吵雜的電子音樂弄得韶澈腦殼更加疼痛,眉頭已經全緊皺在一起。
「那酒量好嗎?」維達小心翼翼的接著問,也不知在打什麼鬼主意。
「……還行吧,但老實說我現在真的很想回去睡覺。」韶澈忍不住將空著的左手抬起,並用拇指及中指按在了額頭兩邊太陽穴上繞圈,試著舒緩頭痛的症狀。
「別這麼掃興嘛!」維達見吧檯有位子便拉著韶澈一同坐在吧檯前,接著向調酒師點了杯Highball與Daiquiri,隨後跟上的我也點了杯Martini,並靠在吧檯旁等後頭的4位往我們方向過來。
「我說你們可別喝太醉啊……明天是要一早出門拍照的!」琳達一手滑著手機上的行事曆一邊走至我跟前囑咐我們,「姐,要我幫你點杯長島冰茶嗎?」維達笑嘻嘻的看著走過來的親姊,一副想要獻殷勤的模樣。
「給我?你還不如點給韶澈喝呢。」琳達馬上回瞪了一眼自己的弟弟。
「……幹嘛又帶上我啊?」韶澈此時將右手舉著的酒杯晃了幾圈,緊接著一口將Daiquiri飲盡,然後又要了一杯同樣的。
除了我們吧檯的三位外,其他人選擇坐在離吧檯最近的一組沙發區,在那討論著這幾天的拍攝內容,而維達則是話匣不停地在韶澈身旁與他扯各種趣聞,好幾次惹得韶澈笑罵說他又在胡扯,我有時會走至沙發區一同參與討論,但大多時候還是選擇待在吧檯聽維達在跟韶澈"講故事"。
幾杯黃湯下肚後我見韶澈的雙頰染上一層紅暈,他用左手撐著臉頰,眼神直直望著前方調酒師身後的酒櫃,眼看他又想要再續上一杯新的酒,我連忙阻止了他並撇了眼腕錶,發覺此時已快12點整,不知不覺竟在這待了將近要3個小時,我便說道:「差不多要回去了。」韶澈轉過頭看著我小聲回了句:「是嗎?那我先去趟洗手間。」接著站起身子轉向往酒吧角落走去,我看他步伐似乎有些不穩便跟上前陪他一同進了洗手間。
一踏進洗手間後看他直接走進坐間,我以為他是想嘔吐,就在洗手台旁等他,但等了大約10分鐘左右卻不見有任何動靜,於是我走過去敲了他所在的坐間的門,發覺門並沒有被鎖上。
「韶澈你還好嗎?」隔著門等了5秒依舊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對此感到不太對勁的我只好在無告知的情況下直接把門推開,只見這傢伙此刻是坐在馬桶上歪著頭睡覺,不禁讓我好氣又好笑,我走上前用雙手抓著他的肩膀試圖把他搖醒卻發現根本叫不起來,猜想他應該是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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