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加班到晚上,獨自在家吃泡麵。
電話傳來爸爸發的旅行照,他正在地球的另一半陪媽媽過生日。看著陽光下展現笑容的媽媽,驚覺她原來比我記憶中已經衰老了許多,原來最近幾年,因為工作與結婚的事,很少會她相聚,時間過得那快。
回想小時候的我,以為世界是多麼的理所當然,連媽媽的疼愛與關心都是隨手可得。記得有時剛升中學下課,媽媽走過來想拖著我一起走,我因為怕被同學恥笑不夠獨立堅強,第一次甩開媽媽的手和她保持距離。那時候,我並不知道原來媽媽回去獨個兒哭了好了,其實她想要的,只是和我擁抱,多點親近我,那就足以讓她快樂。
不過看到現在兩老退休後如此輕鬆快活,讓我稍為感到安心。記得有次他們結婚周年紀念時吵架,我躲在房間玩電腦遊戲。他們以為戴著耳機聽不到,媽媽說自己是奉子成婚,因為想保護腹中的我,才勉強嫁給爸爸,所以當晩根本沒心情笑不出;而爸爸亦忍不住說自己只是為了負責任才成親。因為這事他們的感情曾經鬧得很僵,幸好老夫老妻沒有隔夜仇,很快就忘記了這件事。
我不禁想起,到底我這條命,對他們的婚姻來說算是什麼?
其實,我知道媽媽是打從心底愛護我,照顧我。尚記得年少時的頑皮事,和同學打架導致老師親自來打她麻煩;畢業後有兩年沒工作,終日賴在家,讓她擔憂了好一陣子。現在終於有份稍為穩定的職業,也終於結婚獨立生活。但我知道,不論我花光積蓄置業給媽媽生活,或是每月把一半薪金作為家用,也不能彌補她所失去的時間,無法報答她半生的恩情。
原來我一直以來煩擾和耽誤媽媽太多了,無窮的愧疚感忽然一湧而上。她對我無微不至的照顧,即使我全力給予她美滿的晚年生活也是無法彌補的。媽媽曾經希望我出人頭地,讀好書,找一份專業工作。但我年少輕狂時所做的錯事,輕易就能傷透媽媽對我的寄望。
讀書時期我一直沒有亮眼成績,又沒有什麼出色的興趣,連她想我鋼琴八級這件事我都半途而廢。整個讀書時期簡直頹廢不堪,重讀時她陪我出去找私立學校,卻竟然遇上三流學校,差點就變了小混混。千辛苦萬終於勉強畢業,當然是沒有升上大學。畢業後更是無所事事,每月問她拿零用,荒廢在家。要我盡快工作,我老是推三阻四,找各種理由。
直到某天,我開始對這種糜爛的生活產生厭倦。我醒覺了,我知道不能再這樣下去,於是拼命找工作,還差點被詐騙集團哄誘去做傳銷,是媽媽把我解救出來。沒錯,我又煩到她了。
記得剛剛出來工作的時候,我抱有滿腔熱誠和志氣,要為兩老帶來好生活,特別是補償媽媽,令她不再花精神擔心我,好好享受生活,因為我已經長大獨立。到後來結婚,我哭著跟她說我已經成家立室,她可以放心了。
誰知道,事情根本沒改變過,正所謂養兒一百歲,長憂九十九,她仍然重覆不斷地照顧著我。想到這裡,我淚腺忍不住缺堤,混著泡麵一起。或許直到我死去那天,其他人才不用再為我擔心。
我知道說多少句對不起也沒用,但是…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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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天大放送
歌名:四個字
歌手:姓陳4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VgZ4NcEIh
許多人誤會這是情歌(連mv也是情歌)
然而作詞本人表示另一個意思是寫給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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