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茂盛的森林裏,在一架墜毀的運輸機上,一名女子於星海之下靜靜倚坐在駕駛座上,她的雙臂軟弱地垂下,頭抬得高高,眼瞪得圓圓,彷彿就算沒有望遠鏡的輔助也要用肉眼細察天上長河的狂熱的天文愛好者一樣,她的額頭上長着一根幼細的銀角,乍看還以為是甚麼傳統裝飾品。
往運輸機前端指向的方向仰望的話便能發現一座尖塔。只要朝那方向走就能來到一片銀色的大地。其中央長着一座貫穿雲霄的銀色尖塔,尖塔呈規則的螺旋狀,卻又散發着一陣渾然天成的感覺,仔細一瞧,還能發現尖塔底部的某處被開了一道能讓一名壯漢通過的大洞。
洞口連接着一條往下伸延的階梯,階梯的末端連接着一間簡陋的方形房間。穿過房間裏的電子門後,就可以來到一道有半座標準足球場大,卻甚麼也沒擺放的遼闊空間。這裡與地面一樣,地板、牆壁與天花板都滋生着大片的銀色金屬,環顧空間一遍後,才發現天花板的其中一處已經倒塌,落下的瓦礫堆積成一座小山丘。走近瓦礫,聞到的就只有一陣腐臭味與毛髮被燒焦的焦臭味。
穿過南邊一道因為被撬壞而無法關上的自動門後,會來到另一間小上好幾倍的房間,房間有着兩條左右錯開,卻同樣往上的樓梯。
爬上左邊的樓梯後,會來到一條走廊,走廊左右兩側都蓋了無數間實驗室般的小房間。拐了幾個彎,穿過數道安全門,走了約三分鐘後就會到達走廊的盡頭,盡頭那邊設有一道被人從內部打開的金屬閘門,金屬閘門旁躺着一具被四肢嚴重扭曲的黑炭般屍體,金屬閘門後方的房間內只有聳立在房間正中心的一部神秘機器。
返回樓梯間,爬上右邊的樓梯後會來到跟左邊大同小異的走廊。這條走廊的路程比較短,只消少於一分鐘就能來到一間像似國防機關,作戰指揮室般的空間。於指揮室的一處暗角裏,躺着一具左手與雙腿都不知去向的屍體。
指揮室的緊急出口連接着一台平台式升降機。乘坐升降機最後會來到距離尖塔不遠處的一間湖邊小屋裏。打開小屋大門後映入眼中的,是一具被分成兩半後隨便丟到門前的男性屍體,在男性屍體的正前方約二十步外有一名少女跪在地上,她面對着尖塔,用軍力抵着自己的脖子。
在生命之泉從少女的脖子溢出的同時,地底深處傳來劇烈的震動,然後尖塔也應聲傾斜,扭曲的塔身互相磨擦,發出刺耳的悲鳴。
當尖塔接觸地面的那瞬間,黑暗驟然侵蝕我的視覺,接着是聽覺、嗅覺、觸覺,最後,甚至連意識也不放過……然後,所有感覺與情感,亦伴隨着漸漸消逝的意識,回歸虛無。
這是一場夢——我知道,這從頭到尾,都只是一場逼真的夢。
這不是場夢——我知道,這是在我的腦袋上,刻下永恆的烙印,無法遺忘的罪愆。
睜開惺忪的雙眼,眼前,是一把正輕輕轉動,彷彿隨時都會掉下來的倒吊式三葉風扇。4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OIhA34ewP
穿着制服睡實在不怎麼舒服。我用雙手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讓自己清醒點後便跳下了床,穿好靴子後便直接走到房門前,拉開房門……4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BIdzlO3L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