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東歌短故事 - 帝國大廈

帝國大廈

Apr 5,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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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那時候，你還記得我們曾經一起寫故事的時光嗎？

你有你寫你的小說，我有我寫我的散文。

每當你完成了一個章節，都會有人走來求看一下。

每當我寫完了一篇散文，沒人有興趣，就只得你問津。

那時的確，我的文筆還是很笨拙；

我看著你的小說，我只能望塵莫及。

那時我的願望就是，能夠寫得像你一樣；

不僅文筆流暢，還要吸引讀者讀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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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卑鄙，是吧？

可惜，直到現在；

我仍然只能望塵莫及，即使心有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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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們還是在一起的時候，我有偷偷問你的意見。

如這裡該用哪一個四字詞最好、這篇的敗筆在哪裏。

你都耐心地一一回答我，甚至拿自己的文章做例子。

我亦努力的跟你學習，期望哪天能夠追得上你。

那時你寫給我的筆記，我仍然保存至今。

那時你寫的每個章節，我已把它精挑細嚼了好幾遍。

但仍然，寫不出跟你一樣的小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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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你亦曾安慰過我；

「散文是不好寫的了，而且還是有些人喜歡你的作品呀；

即使人是不多，但至少還有我喜歡。」

我是很開心你這樣的安慰我，但我仍然覺得不甘心。

「要不然，我把這獎讓給你了。」

你拿新人獎的那天，你這樣跟我說。

我當然是當場拒絕了，雖則我亦很想拿奬。

但要是我真的接受了，我拿獎也拿得不快樂。

「那沒辦法了，我要上台囉。」

最後，我只能在後台目送你的頒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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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其實，不甘心放下寫作。

你把下一篇小說的大綱情節，也已寫了好幾頁。

但當我正期待你下一篇的小說，你卻放棄不作下去。

我亦很驚訝，因為我們自中學開始已經一起寫作；

一直以來我都以你為目標，一直以你來指導我進步。

你說你作故事作累了，也已沒什麼時間去投入寫作。

作為一個讀者的我，也無力輓留心身疲累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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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清楚，你會一去不返。

我在那天清晨，到機場給你送機。

在你離境前，我有問過你；

「那你休文過後，會不會繼續把它作下去？」

你説，你這種不是休息；

你打算退出，不再做作家。

我的心一沉，一下子不懂去反應。

「沒辦法，我已經不想再寫了。」

我除了覺得可惜之外，也只能感到失落。

那天我由離境大堂目送著你，直到遠得看不見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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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離開後，我一直在鑽研自己的文筆。

用一篇篇的散文，去鍛鍊自己的手法。

第二身還是第一身，嘗試用不同手法寫出自己的故事。

甚至試著寫你最擅長的輕小說，但仍然與你那時所作的沒法相比。

即使已熟讀你寫給我的筆記和作品，即使已勤奮了15年。

我不僅人氣不及當時的你，連文筆手法也差你一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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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你已不知所終；

但你的讀者仍然在等候你下一篇的小說。

而我就只能看着我下一篇的散文，期待別人的賞識。

我站在那看到世界知名境色的海傍，湊巧碰上你的生日。

兩束光柱在地平線上無限延伸，令旁邊的大樓也恍如失色。

我注視着那兩束光柱，就如看著你。

即使已經不在，即使已一去不返；

我仍然無法追得上你，無法與你平起平坐。

我看到的，就只有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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