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軍來了,大家士氣大振。
這陣子北颺經常宣戰,月焰忙著應敵跟調度軍隊,在征戰之間的空檔,她又不能拒絕給予支援的赫連耀星的邀約,和皇甫衛宇在一起的時間減少了,不再像從前一樣形影不離。
轉眼已經到了春天,其間赫連耀星因為東焰內亂而帶著一部份軍隊趕回,但內亂結束後,他還是趕回月焰身邊,讓月焰很感動。
這段期間,北颺攻不過洺水關;織雪在西寧城外牽制著左賢王,各路人馬就這樣僵持不下。
這日,月焰和皇甫衛宇、赫連耀星騎著馬到洺水關外觀察地形。
皇甫衛宇望著在前面的月焰,心中一陣酸楚。
他不是早下定決心默默地守護著她?他不是早下定決心,只要她幸福,他甘願一輩子背負著這個甜蜜的痛楚?可是為什麼每當他望見月焰和赫連耀星在一起,心就像是被千斤重的石頭壓住,幾乎不能呼吸?
他望著月焰和赫連耀星騎著馬一路談笑著,笑聲隨著風送到他的耳邊,曾經聽見她的聲音是多麼幸福,此刻那笑語卻變成了刀劍,狠狠地戳在他的心。
月焰停了下來,赫連耀星下馬扶她,兩人的身影多親暱……
不要!不要再這樣下去了!他苦澀地閉上眼,心在淌血。他掉了馬頭,催著馬疾疾地離開了。
「皇甫將軍……」王琨推門而入,卻見皇甫衛宇趴在桌前,桌上凌亂地散落著酒杯,房裡充滿酒氣。
「皇甫將軍,快醒醒,營裡是禁止喝醉酒的!」王琨搖著他。「若是給人發現了,可是要依軍法處置的!」
「王將軍,我沒有醉。」皇甫衛宇睜開眼睛,緩緩地自桌上坐起。
「哪個喝醉的人會承認自己喝醉?」王琨瞪著他。
「雖然我是喝了幾杯,但我、我真的沒有……沒有喝醉。」皇甫衛宇斷斷續續地道。
「幾杯?你桌上這些恐怕不只幾杯吧?」王琨搖搖頭。「好吧,你說沒醉就沒醉,行了吧?」他嘆氣,皇甫衛宇是僅次於月焰的副將,但若違反了軍紀,身為監軍的他還是得照罰不誤,只是這樣可就有傷他們的情份和月焰的顏面了。
「王將軍,若我真醉了也好,至少,我可以暫時忘記她,忘記這些痛苦的、惱人的事情,可是儘管如此,我還是忘不掉我身為武官的職責,當我想好好醉一醉忘記全部的時候,理智卻叫我不准喝,我真的很想、很想忘記的!王將軍……」皇甫衛宇斷斷續續說著,眼眸蒙上了悽楚和迷茫。
「皇甫將軍,你這麼有才能,年紀又輕,不知有多少名媛淑女想嫁你為妻,你何苦為了一個得不到的女人把自己弄成這樣?」王琨婉言地勸慰著,他早就看出他喜歡月焰。
「王將軍,你說的我都知道,可是要不愛她我辦不到。你告訴我,我要怎樣才能把她忘掉?要怎樣我才能蠻不在乎地看著她對別的男人笑?我明明已經下定決心,要笑著祝她幸福,可是、可是……」皇甫衛宇痛苦地抱著頭。
「皇甫將軍,你累了,歇息一會吧!」王琨扶著他到床上。
皇甫衛宇倒在床上,面上滿是悽苦。「王將軍,我是太理智還是不夠理智?明知道她不愛我,她只把我當作青梅竹馬的朋友,我還是愛她,愛到情願折磨自己,摧殘自己的心,來成全她的幸福。可是你瞧,明知道現在,她也許在別的男人懷裡,我還是只想著她……」他閉上了眼,淚水自他的眼角滴落。
王琨同情地望著皇甫衛宇。「皇甫將軍,你的深情我瞭解,可是男女之間的事情,我真的無能為力,無法幫你啊!」
王琨嘆口氣,搖搖頭走了。
迷濛中,皇甫衛宇睡了又醒。遠處傳來了隆隆雷聲。
月焰,他那怕打雷的天女,他那需要人呵護的阿瓦爾古里,雷聲這麼大,閃電這麼烈,她會害怕的,他要去她的身邊保護她才行!
皇甫衛宇起身衝到月焰的軍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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