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誌》雜誌第十八期徵文 - 散文——《晏晝飯》

散文——《晏晝飯》

Jun 2,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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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晏晝，還未睡醒的我走到了街巷轉角處的一家小餐館。那裡便宜，盡然難吃又狹窄，寒酸得像酸宿爛臭的過期牛奶般，但那裡便宜。

裡頭滿是吃著午飯的人，塞得只剩門口處的一個卡位，掌櫃指示我到那裡搭枱，而我的座前，是一位皮膚黑黝的大叔。

和整間餐館一樣，裡頭的每個人也極盡寒酸，像是未睡醒般隨便在身上掛點破破爛爛、毫無品味衣服便就走到這裡了，不管是掌櫃、食客，還是我。

而我眼前的大叔也是。

我隨意點了一道，一分鐘內便到。我開始吃著這裡的飯和聽著這裡的事。

「你話那班英國鬼子是不是留了許多陰險的計謀在香港，什麼唐英年呀、局長一上任便被查出僭建，你說那些資料從哪裡來？地政嘛！地政的資料以前哪人管？英國鬼子啊。」在餐館中央的那一枱有位帶鴨舌帽老人，與鄰邊的另一位老人討論著最近的新聞。

而我眼前搭枱的那個眼睛蹓躂在電視與飯菜之間，而我就遊走在他的眼裡。

在飯吃了一半，那鴨舌帽老人一直高談闊論，舉手投足，像是大元首在台上演講著他偉大的言論，而唯一不同的就只是：鴨舌帽老人說的話沒有什麼份量，就像那些飆車一族常常播放的嘈吵音樂般，聲音一瞬間就溜走了，只留下周邊的厭惡。

「你看看，現在那局長也……」鴨舌帽老人說著說著，就把注意回到電視裡，那時電視在播的是賽馬直擊。

我吃不下的飯，任由寒風冷涼。而我眼前的那位大叔，眼神往身後的鴨舌帽老人瞟了瞟，抹抹口角，也留下了吃不乾淨的飯菜，抽身而去

而那時的我還玩著手機的爐石傳說。

位子空寂沒半分鐘的時間，另一位大叔就來了。

「你好，這裡有沒有人坐？」

「沒、沒，你坐吧。」

而這一位眼鏡大叔，與我談了一個小時，自稱I-Banker，朋滿天下，一直就說過不停。

之不過——這是這個位子上的下一個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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