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indy忽然緊握住我的右手,奮力但勉強地站了起來。
“我要你像剛才那樣的牽著我。因為你這樣做的話,我才會有鬥志再走下去的。”她有點故態復萌,再度表露了她的控制欲。
“恕我直言,其實你是想撒嬌吧! 我明白你心裡想什麼,但我可不是你那杯茶,我不適合你的!”想不到自己會這樣衝口而出,但是潑出去的水已經不能收回來了。
她的反應卻出奇的平靜,但仍苦苦的緊握著我的手,我實在無法摸得透她當期時腦海正在想什麼。
“很高興你這樣的坦誠直接,我就是喜歡你這種性格,不轉彎抹角。其實我剛才已經察覺到你心裏有人,而這個人即使你不說我也知道是誰。雖然我現在很是難受,不過我想就算再跟你怎樣表白,最終只會是徒然。不過還是想你牽著我的手走到山下,待看到了他們後,我就會識趣地放開手的。其實我有寫日記的習慣,我想在今天留過美好的回憶,可以多些經歷寫在今天的一頁。我答應過你的,就不會食言,這個小小的要求可以嗎?”她的眼神著實充滿誠摯,如果我現在鬆開她的手,就像對住一頭待自己忠心耿耿的寵物犬重重一蹬般,這實在是太殘酷了!
我的臉如火燙般,更多豆大的汗珠爭相疾奔出來,沒說出一句話兒來。我靜靜的牽著她手,小心翼翼地步下山來。有些梯階較為破爛陡峭,我就索性扶著,甚至近乎抱著她的腰肢,之後她就會輕聲地說謝謝。
我腦子已經是混沌不堪,有點兒後悔剛才的決絕,不斷質疑自己是否太過鹵莽。
這時除了直昇機來回聲,火燒山發出的啪啪聲。我們仍舊是默默而緩緩地下山而不發一言。Cindy把我的手握得有點痛,但我的不心安卻驅使我容許她繼續這小小的報復。
天色已漸漸轉黑,我們好不容易捱到了分岔口。遺憾的是,Joyce三人真的沒有停下來等待我們。我不期然產生濃濃的失落感,但是不久這感覺給一股無名怒火覆蓋了!
“他們太過分,真的一走了之。見勢色不對怎麼不報案,如果我們受傷暈倒了怎算?失救至死也沒人知曉,他們是這樣處事嗎?”我連珠砲轟。
“可能Joyce真的誤會了我們,不如返學時我跟她解釋一下。”
“不必了!我跟她又不是有什麼關系。你不如駡她一頓更好。”
Cindy還不停地撫平我,替她說好話。我察覺到眼前的Cindy,也有其可愛善良之處。雖然性格上有時是主觀了些,顯得有點霸道。但跟她相處卻有一種可以實話實說,暢所欲言的無拘無束感覺,完全不需要修飾自己的言行舉止。但和Joyce相處,反而沒有這種自由自在感覺。
“其實你剛才說我很主觀,但難道沒有發覺你自己也是這樣嗎?”Cindy罕有的輕柔。
“我?也是這樣嗎?怎麼我不發覺………”這番話給予我極大的震撼,呆了半晌。
“你多些留意自己的言行舉止就會察覺到了。”
我看著一拐一拐,眼瞼已經呈半垂狀的她,疑慮地思索著她的話。
天色由橙黃漸轉至黑,冬季的奶白明月已經展掛上太陽還未完全躲藏的天空。向山頂處眺望,已經能夠清晰的看到三條火龍的烈焰光芒舞動,看來真的演變成山林大火了。我跟她不約而同地驚呼,但也慶幸能夠逃出生天。雖然要摸黑前進,但由於已經到了鶴藪水塘旁的平坦石屎車路,所以走得較為從容。
“來到這裡,你不必再牽著我了。無論如何,還是很感謝你帶給我這麼難忘的聖誕節,更感謝你如實地告訴我你對我的看法,和讓我知道你的心放進了誰。你放心吧! 我頂多回家大哭一場就會沒事,你還是認真想想怎樣向Joyce解釋吧! 我是女孩子,明白到她不過是有點醋意,你不要怪她吧! 回到學校要積極些,她是一個好女孩。”這才是真正的大方。
我忽然有股衝動想一路牽住她的手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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