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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步履蹣跚走在深夜的街道上，在外人看來渾渾噩噩，內裡其實是亢奮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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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步所留下淺淺的血印……是我的血？才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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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從某村落離開，留下一村死寂、遍地血腥；而現在，正往回家的路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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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我是被人喚作“ 黑夜 ”的男人，我的名字是“ 阿蒐茲·達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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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日耽溺於殺戮，因為那些流動的血液……可以激起我對“生”的探求、滿足我對“死”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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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我對過去已一無所知，僅有空洞洞的幾個名字和自身不算差的身手……我或許是失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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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無妨，會忘記代表不怎麼重要，我這麼堅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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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銀藍色的月光灑照地上，倏忽想起剛才那村莊，之後是其中央的白祭壇，是他們自己為森冷的白添上華豔的紅，可惜這全都是人類們醜陋行為下的副產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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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繞祭壇膜拜的人，稱之為人似乎委屈了人這個稱謂，稱為禽獸可能更為貼切，牠們是渴望救贖的走獸；然而，越渴望救贖卻把自己越推向沉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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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鮮血人命的洗禮，隱沒在幽幽夜幕之中，但你們如此喜歡血祭，倒不如讓我幫你們一把，保證血量豐富得超乎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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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樣，會惹來天神的咀咒的！” 原本躺在壇上，自願接受禽獸村民們的輪流侵犯的祭品少年瞪大眼，一臉憤怒與不敢置信……不望而知已經被徹底洗腦了；連他本人都相信，承載眾人體液的身軀經過火焰焚燒，將會把他們的祈禱傳至所謂天神的耳朵裡，並得到應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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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話少說……送了他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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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起，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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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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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阿蒐茲是嗎？」還在回想，就聽身後一個女聲叫喚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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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時候跟上的？剛剛太過投入思考，所以沒有察覺？不可能！我怎麼可能犯這麼低級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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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頭，看仔細來人，一頭銀白秀髮披肩、臉上纏繞繃帶……她是怎麼看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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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不認得我嗎？」她沒有惡意，但那無聲的步伐還是讓我全身戒備：「我是一八，麵包店裡做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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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麼一說，似是有些印象，去年底有一個女孩來到813附近的麵包坊裡工作，但一直我在執行長期任務，後來也是忙於黑市的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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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事嗎？」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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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當然有啊，」一八在距離我大約兩公尺的距離停下：「喂……你這樣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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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不知道她指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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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亂殺人嘛！」聽她堅定的語氣，看來是個相當有自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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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是該死之人。」我不會濫殺無辜……頂多是濫殺惡人；方才的屠村，是行之有道的，那個村落有活人獻祭的陋習，村民都是共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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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覺得他們該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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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不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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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隨便，反正是他們太弱，」我可以明確感受到一八身周的氣息瞬變，忽地吹來一陣夾帶血腥味的晚風，散開銀絲般的髮，繃帶也隨之鬆開、掉落：「 嘛，早有聽聞，你是813最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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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中的一抹流金，好刺眼，我不喜歡這種感覺，就像自己的地盤被侵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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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進入戰鬥狀態，不過我未對她起殺意……我從不濫殺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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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這個名叫一八的女孩身形一閃，遁入夜色！怎麼會？那銀髮金眼如此搶眼，怎可能忽地說消失就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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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哦～」輕鬆愉快的語氣卻是滿滿的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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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死；腦海突然浮現這兩個字，這是前所未有的感受……如此接近死亡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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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我側身避過，接連一個後跳拉開距離，但是頸部仍是被劃破一道淺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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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應還行。」一八沒有追上，站在攻擊的原地，握成拳狀的掌心纂著一根還帶著血沫的半截截面被削尖的腓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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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自己會篤定那是腓骨？不知道，就是直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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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想做什麼？」我的聲音止不住地發顫，恐懼嗎？當然不是，是興奮！看著一八的從容，漫不經心地似乎根本沒把我放在眼裡，面對赤裸裸地輕視與挑釁，我好像找到一種失落已久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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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3最強，雖然不在乎這些虛名，但我認為自己當之無愧；向自己挑戰的、任務中遇過的……從來沒有人可以擊敗我，連企及我身旁的都是屈指可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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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鏗－－”短刃斬斷一八的武器腓骨，我順勢向前推進，然後向上一挑，“刷－－”一八的手腕處被我拉出一條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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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了。我在心中惋惜，如果她再遲個一秒向後跳開，我應該可以直接拿下整支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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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的攻擊當然不會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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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我的血很珍貴的……」一八抱怨，故意提高音量就是故意要我聽見，此時我在心裡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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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過一會……蘸在刀刃上的神經毒素就會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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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在發呆呢？」這時一八向前一個翻滾，就又拉近我們的距離，說實在的，那個翻滾真的很多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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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鏗！喀！噹－－”一八不知從哪來又變出另一支削尖的……脛骨！粗了許多自然沒那麼容易劈斷，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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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鏗！喀！噹－－”這骨頭也也太堅固了吧！加上一八一波連擊不僅刀刀要害，還幾乎零死角的猛攻；是的，並不是完全無死角，還是有些盲點可以作為攻破的轉機，但是，她實在太快了……機會，稍縱即逝；我只有防禦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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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在等什……」一八察覺到我的消極防禦，馬上猜測到我的心思：「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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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突然打住問題，流暢的動作在此時一滯，就是現在！反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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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緊手中的短刀舞出一個大圓，逼開一八，接著朝地一蹬、躍起，看準一八的腹部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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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這腳一八接得紮實，但她沒有像我設想那般被踹飛出去；反而，是她抓住了我的右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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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到你了～哦！」一八笑瞇瞇的，愉悅語氣彷彿是在玩遊戲：「來、飛、高、高、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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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及扭腰掙扎，視野便進入天旋地轉的狀態，然後被筆直向上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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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著強烈的暈眩嘔吐感，我翻出十把短刀，彈指間、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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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喇，是上面哦！」一八的聲音是真的好聽，軟軟的、甜甜的，嗲聲卻不覺做作，在一般時候聽到肯定會應允她所有的任性……可是，一來，現在不是“一般時候”，再者，我阿蒐茲，從來就不是會被外貌或外表蠱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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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當然。」我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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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就不指望那十柄短刀能夠射中，短刀的作用也根本不是射中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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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我停止下墜，飛射出的短刀都連著任性極高的透明繩，早已料到一八會跟著向上躍起，便利用飛射的短刀在半空架出一張蛛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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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有意思。」一八收起原本的攻勢，竟輕盈而準確地落在網上，然後……然後，開始……欣賞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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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可以偽裝出的大意？誘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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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如何，機不可失，當然，我也不會傻傻地冒著風險上前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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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形一翻，我翻落蛛網，再拿出一把短刀，挑起網子的經線，“唰－唰－唰－”收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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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瞬間，一八便被蛛網纏住，勒緊的透明繩在她身上添上一道道口子……繩子還在繼續往她的皮肉裡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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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的一八像是煙燻火腿？沙威瑪的烤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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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捆綁play？」一八好似沒意識到處境危險似地，自言自語吐出一個讓人哭笑不得的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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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明繩上蘸的神經毒，會經由妳的傷口，透過血液，迅速在妳體內累積打到致死量……」我實在不想造成無謂的傷亡，畢竟，她目前並不屬於“壞人”：「妳到底想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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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毒攻毒呀，聽過沒？ 震撼教育倒有聽聞吧！嘿嘿嘿…」一八眼神中不知為何，竟有一絲失落與憐憫的味道：「…你實在不該讓我流血的……還有，你的話，太多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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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死；又來了，又是兩個字浮現腦海，這次更加強烈，心中警鈴大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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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影！”當下沒有多想，馬上使用與生俱來的能力，遁入腳下與樹蔭相連的影中……所幸這裡是森林邊緣，有足夠的樹遮擋月光形成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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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貓貓呢？」明明已經遁入黑暗，但那雙橙黃泛著金光的眼卻準確地看過來，一八知道我的位置：「影子裡嗎？要怎麼把你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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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在陰影裡，我警戒地觀察一八的舉動，此時的她已經脫離緊縮的蛛網……蛛網是被切斷的，被一八傷口中流出的鮮血斬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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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液像有生命般一絲絲地散開飄浮在空中，接著凝聚變成刀刃的形狀，暈著淡淡的紅光；與她的金眼相襯，像極了神話裡金眼的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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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唰唰唰－－！”一八果斷判斷，著手就是以我為中心砍伐樹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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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面積自然是越來越少，但是，我能夠藉紛飛的樹叢陰影，穿梭至她的影子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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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一八在半空猛地回頭，回看自己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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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她果然能夠準確看見我的位置，所以，能夠搶得先機的只有她現在浮空轉頭的這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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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射出兩把毒匕首為自己開路，旋即脫離影子一蹬，捉到她還在慣性向前的小腿，狠狠地將她摔落至有樹影的地面，並在同一時刻再度發動潛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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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影這個技能是不能將除自己以外的活體帶入陰影的，這個限制在某些時候綁手綁腳，但在這時卻是極好利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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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一八的脖子現在正被我的手肘環住掐著，牽制在地上，在影子內的另一隻手握著匕首，“噗！噗！噗！”我也沒跟她客氣，朝她身上一通狂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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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是避開骨頭的位置，如何將刀刃完整沒入對方身軀，然後稍稍轉個弧度挑出，造成最大的痛苦……我雖然是殺手，但是對折磨目標也是有一番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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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的身版薄，匕首尖端挑著肉沫自她的腹部穿出，旋即又縮回，繼續下一回的怵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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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妳在做什麼？」來自地面的另一個聲音，讓我又是一驚，怎麼又來一個走路沒聲沒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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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咳！等你……啊噗！等你嘍……」一八緩緩將目光轉向聲音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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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別玩了，走吧，回去了。」聲音越來越近，當走到躺在血泊中的一八身旁，我已經可以看清來人的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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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熟面孔。來人是麵包店老闆嗶波，身上的粉襯衫有些皺褶，白長褲上也有些泥巴髒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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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我停下捅刺的動作，但也沒有解除潛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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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搭把手？」一八躺著，一絲起身的意思也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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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髒死了……」嗶波皺了皺眉，然後眼裡閃過一抹玩味：「得，就幫妳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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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嗶波伸出右腳，尖頭皮鞋勾起一八的腰枝，抖上小腿，再一使勁，便把一八挑起，極短的時間裡嗶波的身子一側，似踢足球般地朝一八後背踹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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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一八急促短暫的不悅的叫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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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裡的阿蒐茲先生！」嗶波雖是問句，語氣卻是肯定的：「謝了你陪她玩了會，有時間來店裡，我再招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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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陪她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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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你讓她流那麼多血，之後要小心她報復……」我還沒回話，嗶波就又說了下去：「 我乂，又說漏嘴了，莫邪，走起！追上干將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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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我從影裡浮出，嗶波已經御……等等，是距離太遠我沒看清吧？他不會是御“擀麵棍”飛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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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倆……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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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這就是狹路相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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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813幾日後，在去地下市集的路上，竟然又遇見了一八，她一見著我，便不知從何拿出了擀麵棍，一副又要開打的架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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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天跟你玩呢，只不過劃了你幾口子，而你下手卻那麼重，我花了一整天才把自己修好！」一八鼓著臉，用擀麵棍指著我：「干將，咱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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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相較她的傷勢，我的受傷程度確實可以用“只不過”來形容……但是，那是因為妳偷襲而且都不說明來由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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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不打不相識，這次回歸813修整兩個月的時間裡，跟一八交手不下十數次，期間……好吧，我們之間稱不上誰勝誰負，因為雙方顯然都沒有盡全力，反倒是練習與炫技的成分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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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收穫一條情報，嗶波手裡的擀麵棍叫莫邪，一八手裡的叫干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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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便是我與一八的初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