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萬尺的空間、純白色光板組成的天花板,連接其他房間的自動綱鋼門跟灰白的隔音牆壁格格不入,裝設和汗水的味道和阿克印象中的訓練所沒有任何分別,是曾經每日刻苦訓練的場地。
「測試測試!1、2、3」不知何處的廣播器冒出B清嗓子的聲音,「睡蟲去那了?!不是逃了吧!」
一早到達訓練所拉筋的克被廣播提醒才發現好友的不在場。唔……從以前開始便翹各種訓練,逃跑了還真不奇怪。
豈料訓練所的門一打開,打著呵欠進入訓練所的沈言跌破了阿克的眼鏡。
「居然自動自覺來訓練啊?」阿克走近,輕拍言肩膀。
「……只是在洗手間睡著了。」我可惹不起B大小姐。言暗暗抿唇,其實剛才他嘗試叫醒很適合「鬼」這形象的阿蒐茲來訓練,讓熱血男性晾在一邊打鬥去,可是一直拍也拍不醒。唉……體力訓練一直不是強項,以智謀為賣點的殺手玩什麼鬼抓人?
「哼!念在懶蟲有乖乖來到,今次就放過你!好了!鬼抓人的規矩大家熟悉了吧!
1.時限一小時
2.只有鬼的手掌碰上頸部以下的位置才算身份轉移
3.因為人數太少了,鬼可以重覆當上
4.其他訓練房間也可以隨便使用,但本小姐廣播只有這白色房間才有。倒計時結束沒有回到大廳也要受罰,要注意啊!
5.因為是不正統訓練,禁止使用武器!
最終懲罰,時限內最後當鬼就要負責晚飯洗碗!大家有任何疑問嗎?」
「啊……真不想一個人洗碗……」星一臉欲哭無淚的拉動大腿筋。
身為第一只鬼的克其實沒有什麼特別想法,他志在鍛鍊身體,勝負對他而言是浮雲。雖然今次只能和星交手(依言的性格根本不會出手),但野獸般的直覺有時候挺難纏的。
「我一直會在監控空看管你們有沒有作弊啊。」B 這話幾乎衝著沈言說的,「沒問題的話,事不宜遲!鬼抓人訓練!3、2、1!開始!」
訊號響起的一瞬間,阿克隨和的神色變得銳利,星的一舉一動甚至呼吸頻率也逃不出阿克專注觀察的雙眼。觀察動向、瞄準弱點是軍人的作戰方式。
近戰高手的阿克性格和沈言截然相反,總是認真對待每一次訓練。星深知和平解決這次鬼抓人是沒戲了,「吼!!!!」從喉嚨深處叫喊最野性的咆哮,星的皮膚一瞬間被獸毛包裹化成狼人形態。
不露出真本事便不尊重對手,更不是男子漢!
男性間不用言語交流,阿克冷冽如鬼的面容勾起一絲感激微笑。他調整好呼吸和站姿讓全身血液匯聚至右足,頓時右腳狠力一蹬,身體往星方向炮彈而去。
「吼!」低嚎一聲,星伏在地上蓄勢待發。獸鼻動了動,就是現在!雙後足一躍釋放蓄力,一陣撕裂地板的刺耳聲響回盪訓練所。忽然飛身撲向阿克的是星的大響野狼身軀,不小的壓迫感剎時衝擊阿克的呼吸節奏。
狼人身子一翻,一爪揮往阿克腰間。撲拍!阿克反射性用手臂格擋往側腰的狼爪,準確的擋到星的手捥內側。要知道擋在狼爪上也不是開玩笑的,只見阿克反手一甩,卸掉衝擊力。
但星的攻擊還未簡單完結,左後爪一蹬直往阿克腹部,銳利的爪子驚動阿克的生理警鐘立刻往後躍迴避,幾個動作看似險象橫生,然而阿克其實猶有餘刃。
阿克一聲冷哼、再試試挑釁星來進攻,一記短旋蹴快速送到星的面門。星因為緊張而皺起眉頭,在阿克更快速的行動下選擇四處閃避。
光管下的兩道影子互相追蹤,人形影子的速度隨時間而迫近狼形,每逢閃身也被人形佔優,幾乎就是預知般的攔阻。
「碰!」一聲,前秒星所攀附的牆壁被留下阿克手掌大大的凹痕。什麼鬼!那個被擊中還有活命嗎!阿克別這麼認真啊啊啊!!!
星一下晃神,殊不知人形的影子從後往狼形交疊……
光管不平衡的燈光微向前延長了兩人的身影,影子指尖觸碰上狼形的那刻阿克預見了自己速度上的勝利,快抓住腳踝的手距離只有一毫米……
「劈啪!!」阿克只感覺後腦被一陣壓力緊抓住、沒有愕然或反擊的時間任由壓力把頭撞上地面,而陷入眩暈。
頃刻全場時間好像靜止了一秒。
「欸?」強勢的壓力抓上星急速跑動中的腳踝,而且以手到擒來之勢輕鬆的把整個人提了起來。星眼前的景象被倒轉一百八十度,像肉檔販子裡待買的豬肉懸空倒掛在不速之客的跟前,簡略解釋就是被懸空倒吊起來。
可是他卻被來者不尋常的氣息倒縮破口大罵的衝動。
理由無他,輕鬆提起狼人的來者一雙赤足踏住影子,更蒙上隱隱的黑焰令星心裡有了個底而嚥下唾液,順著身體線條往上看,及肩的黑髮上閃著銀光的髮夾、即使眼皮緊閉也掩不住濃濃的怒意……
-----面前這個男人還會是誰? 已經可以呼之欲出的直呼其名,他是阿蒐茲.達克。
「咦咦咦!臭烏鴉加入戰場了喇?非常好,誰能打倒這可惡的傢伙我送他B大小姐香吻一個!」
我才不想要!而且這人可是813最強,誰能對抗啊啊!星心內嘰嘰咕咕的吶喊着,被倒吊的狼人完全被阿蒐茲的氣勢和過往名聲震懾到了。
眼皮緊閉的阿蒐茲,用視覺以外的其他感觀來觀察小狗似,對星的全面的打量一遍。
他的探知細緻得連氣味、體溫、心跳率都好像生成了影像傳入思維裡去,幾秒過去,意識到面前的狼人個體「被自己登場而嚇得不動」後,阿蒐茲露出了不屑的表情把狼人當玩膩的玩意甩到一旁。
無聊!他心裡大概會這樣想,但誰又知道他憤慨的臉皮下在想什麼?
阿克好不容易揮去暈眩感抬起頭,除了額頭撞上的位置發熱外臉並無其他損傷,「星!」第一眼映進眼內的是順著弧線倒在地上的星,一陣怒意從阿克心裡點燃。
「你在幹什麼!」一個強力的彈跳令阿克躍至半空,一百八十公分的大個子抬起長腿往阿蒐茲那該死的臉橫揮過去。
長腿沒有像預期中的命中目標,只能淡淡的在空氣中劃過。不難理解的情況是,高度只小阿克一點點的阿蒐茲向後彎腰閃開了飛踢,錯落的一刻阿克清楚見到阿蒐茲嘴角微微勾起,這一瞬的冷笑彷彿嘲笑阿克的速度,右赤足向後拖了半步踏上自己影子潛了下去。
沒張開眼睛也能準確避開是什麼回事?是僅靠直覺的夢遊狀態?阿克雙腿剛回到地面,耳邊傳來不遠處星半坐起來的叫喊,「後面喔!」
阿克眉頭一皺,向前微彎下身子、避開後方從影子冒出來的阿蒐茲往上半身攻擊的揮腿。阿蒐茲一波剛完、剛揮腿的赤足前端輕點地板一轉,趁整身轉了一圈的時間、懸空的另一條腿蓄起力度一鼓腦兒再往阿克身上同一個位置揮去!
他在瞄準頸子!阿克也不是省油的燈,頸項感覺到腿風的當刻早以後空翻躲開。赤足沒預好位置踢往了牆壁,轟!的一聲響徹訓練所,牆壁也陷了一個洞。
和自己一樣瞄準弱點的攻擊、利落的身手、實力保證的風雲人物,正正不是我克洛弗斯想要的切磋嗎?阿克不禁咧開了渴求的笑容,舌尖還舔了一下乾涸的嘴唇。
隱約見到阿蒐茲眼皮下的眼珠轉了一圈,突然就拖後半步潛進影子。
「吼!」星身影在下半秒挺身撲前,打算撲倒阿蒐茲,可惜又是撲個空,「嘖!還是讓他逃了……」狼人腳步還未站好,從獸影冒出的阿蒐茲踢向其腹部,「噗哈!」狼人一下子失去重心被擊退於牆上,「啪」的一聲撞得眼花昏眩良久不能站穩。
獸性的直覺也感知到他的高危險性,加上他靠直覺便能應付兩個人的攻擊……不是,是更為純粹,多年的經驗所牽繫的反射動作!黑夜!這男人絕不簡單!阿克的笑意越來越加深……
可是暗影中的鬼魅攻擊不止如此。看見他再次拖後半步潛進影子,阿克神經一緊、一剎抬起了腿格擋揮向小腿脛骨的赤足、當機立斷的一個肘擊把阿蒐茲打退。
此舉讓阿蒐茲露出驚訝的神情緊緊捂住被肘撃的胸膛間。未幾,阿蒐茲憤怒的臉露出了可怕的笑意。
克洛弗斯以咧開嘴巴的殘酷笑容回應阿蒐茲,彷彿平時好好先生的“ 阿克 ”根本沒存在過。是不是承認我了?來,我們來一場認真的撕殺吧!
憤怒而笑的鬼魅挑起了眉頭,即使沒張開眼皮,也讓阿克感覺到他的重點從自己身上轉移……阿克眼珠一動,眼角出現躺臥的人影。克洛弗斯一驚以為自己誤判,但阿蒐茲向影子拖去的赤足證實了他的想法、趕緊轉身右腳狠力一蹬加速跟鬼魅時間競賽……
他忘記了“ 沈言 ”在場。
咦……為什麼事情會發展成這樣,我只想在暗角好好睡一覺翹掉訓練而已。為什麼阿蒐茲會是夢遊狀態?要是這傢伙跟阿克一樣喜歡跟強者戰鬥,那他現在衝過來是賞識我?不用了謝謝,沒人告訴你我超討厭流汗嗎?
還是……他的直覺感應到我的能力,刷新了對「強」的認知?
鬼魅從沈言的影子冒出,一陣詭異的微笑從他臉上抹過。沈言面對厲鬼只是半瞇起黑色的眼眸,猶如沉實的黑曜石閃過異樣的光芒。
「被其瞳術盯上的都要得死…」阿蒐茲的對生死的直覺如此告訴他。面臨生死的危機激發了阿蒐茲生理的警號,赤腳尖向後一躍、白髮夾和黑髮轉換了顏色,一手形成巨大高熱的黑焰往自身揮去掩藏自己身形。
殊不知火焰氣勢之大牽連到遲半步追趕過來的阿克,「住手!」阿克為好友衝進了黑焰、擋在兩人之間。阿蒐茲眉頭一皺、黑焰隨著髮色轉回而立刻散開消失,因為他心底的本意不是殺人。無論是把人撞上地面或是牆壁、還是把人甩掉也有算好角度和力度把傷害減最低。
你們,不是應殺之人。
但即使速度之快還是免不了阿克右下巴的燒傷,「嘶……」阿克緊握拳頭、強忍灼燙的痛硬擋在兩人之間架起了戰鬥姿勢。
「別碰言!」阿克咬緊牙關,往阿蒐茲一掌撃去。
阿蒐茲雙腳才剛碰地,立刻被外來一掌趁勢冷不防撃退幾分。
「阿克打鬥太帥讓我忘了廣播啊!好了~~臭烏鴉被手掌撃中!臭烏鴉現在是鬼!」
夢遊者彷彿聽到了廣播令臉臭得不行,居然是鬼抓人這麼兒戲的訓練?阿蒐茲暴怒得渾身肌肉緊縮、迅雷往阿克脆弱的腹部就是一拳。
「吼!」狼人飛身一撲阻止阿蒐茲的拳撃,扣住阿蒐茲雙手的爪子狠狠陷進石地中,「克!帶言逃!」星努力讓自己影子不被潛入而扭成奇怪的姿勢,「快!」
剛才那火焰一望便知道是致人死地的熱力,任人看見也會警戒、勇於對抗的人少之又少。可是為了好友、為了同伴!那些火種何足掛齒!
阿克抿了抿唇,「拜託了!」一手拉著言的後領便轉身跑往旁邊的鐵門後。那個黑焰……我不要緊,但言會躲不過。
一眼望去裡頭,那是為了訓練聽覺而完全的黑暗房間。正好,沒有光線便沒有影子。「砰啪!」阿克快速把鐵門從內關上,門旁的密碼鎖「咔唰」一聲確認門鎖狀態。
阿克緩緩向後退,一秒……二秒……三秒,確認外頭沒有聲音漏了進來,更感覺不到任何殺意迫近。
無盡黑暗的寧靜侵襲沒安全感的內心,阿克發覺自己居然在喘息。視覺一但被奪去,一向冷靜的他也需要挺起胸膛深呼吸、伸手輕拍拍胸膛,釋放隱隱的緊張感。不遠處的獨特鼻鼾聲比任何的方法更令他安心,「言……?」習慣了黑暗眼睛眨了眨,阿克緩緩走到聲音源頭蹲了下來,「忘了問你,沒受傷吧?」
「……對不起。」沈言那似要融入空氣的蚊子般聲音,教阿克必須湊到言臉邊才能聆聽得到。
「為什麼要對不起?」阿克輕笑,坐在好友的旁邊「幫助好友很正常的。」
然而回應阿克的,只剩下亡阿克哭笑不得鼻鼾聲。他的好友從以前開始很容易在黑暗中陷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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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忘了自己在房間裡睡了多久,黑暗是睡眠的好友,沒有任何光線和聲音的環境正是睡魔幹活的時候。
「言,時間快到,該起來了。」好友肘部退的一撞,配上好聽的聲線才能勾出熟睡的言。
「唔……」言舒服的呻吟,打呵欠、伸懶腰、慵懶的站起來,一連串的動作表達出他很滿足的感受。習慣翹訓練的他怎會知道有這麼好睡的訓練房間?
沈言睡飽後的一切表現引起了阿克笑意,隱隱笑聲淹沒在黑暗中,取而代之的是電子按鈕的響聲,看來阿克在解開門鎖。
「鬼抓人訓練!倒數10秒!」B的廣播隨著鐵門打開而響亮。啊……外頭的光真刺眼。沈言一邊想著一邊踏出黑暗房間,要不是鬼抓人規矩,誰管你倒數什麼的一直在裡頭睡。
「言。」
「欸?」沈言轉身,在後頭遲遲不動的克讓他疑惑了良久,「怎麼了克?」
「5!4!3!2!」
克扶一扶額露出苦笑,「對不起。」一手握起沈言的手臂,好聽的聲音狠狠打撃言,「我是鬼。」
「0!叮噹叮噹!最後的鬼是沈言!今晚的碗碟交給你啊!」
沈言張大了口,喉嚨因驚訝而失去正常說話的能力,「我們一直行動⋯⋯為什麼⋯⋯」嘶啞的嗓音冒出的一字一言只剩下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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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當時的黑暗房間,寂靜無聲的空間即使響起熟悉的鼻鼾聲還是鎮壓不住灼傷的劇痛。他甚至坐開了點不讓自己的呻吟吵醒在睡的沈言。
就算是專業的軍人,在安穩下來過後、情緒鬆懈之時,燒傷在忍耐力開始下降的情況下所做成的痛楚就像蛇毒攻心似的從四面八方徐徐向着面頰竄湧過去。
幸好軍服的腰帶上有燒傷藥劑至少保證了初步治療。阿克不禁瞄了一下手腕上的手錶,伸手揭開銀色的手錶蓋,短刀的真身露了出來。
可是在黑暗得極致的房間裡怎樣映照,也看不清短刀上自己的樣子,難以對準位置擦藥……
大手撫過掛在腰帶上的小電筒,阿克閃過一陣猶豫。要是星擋不住了,阿蒐茲在影子裡待著怎麼辦?但阿克轉頭一想,不對。影子的大小跟阿蒐茲潛影的能力有關。
阿蒐茲不像B擁有改變身體的能力,要是影子不足以一人身的大小,阿蒐茲沒可能出來。
阿克深呼吸,下巴的燒傷讓他痛苦不已。沒事的,阿蒐茲的長處是潛影,短處也是。他伸手拿出小電筒,然後光源扺在下巴下方,啲啪一聲開動。
光線範圍雖小但強力,阿克拿著小電筒的緩緩向下、一邊察看另一手的手錶映像控制小小的光芒在下巴範圍內,好的,還沒有影子。
阿克把光源往上提起、察看右臉近顎骨的燒傷那刻,他意識到自己犯下無知的錯誤。
下巴的影子往頸子方向延伸,只有巴掌大的影子足夠影子內的鬼魅出場。
沒有任何先兆和登場音樂,修長蒼白的手指從頸項上的影子伸出,被意料之外的行動冷不防嚇住的阿克腦袋空白不能思考、手掌肌肉失控的手滑掉下小電筒。
噹、噹、噹,硬物掉在地上滚到一旁的小響聲提醒阿克第二個錯誤。
小電筒從地上滾動、平照的角度拉長阿克的影子,「噗拍。」一陣壓力從後向阿克撲來,蒼白的手臀往阿克頸項緊扣住,鬼魅另一手臂再鎖緊扣頸項的手臀加強對頸項的壓迫力,是咽喉絞!阿克剎時呼吸困難,連張口叫喊的聲音也發不出來,那鼓壓力便趁勢往後一拉,迫他整身躺臥地上。
鬼魅阿蒐茲往耳邊傳出「當、鬼、喇。」的吐息。未幾,鎖定的手臂鬆開去輕拍阿克胸膛,彷彿是一個完美的句點退回影子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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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阿克你在我睡著時當了鬼。因為不甘心而最後找上我……」沈言一臉嫌惡為油膩的碟子塗上強力清潔液。
「抱歉……自尊心實在過意不去……」阿克套上膠手套,為碗碟刷洗油漬,「所以我來幫你了,消氣吧好不好?」
「……」沈言停下了動作,「我去洗手間。」然後大力丟下海綿離開洗手盤。
阿克深深長嘆,言對自己背叛很不爽吧,然後懷著隱隱的罪疚感繼續對抗頑強的油漬。
才不然,沈言只是隨便抓理由翹掉懲罰而已。而這一個晚上,阿克將會遇上身材變得非常攻擊性的小女孩,她為了表現賢良淑德幫忙洗碗、而且察覺到阿克臉上的傷痕而大鬧813。可是,那是另一個故事了。
陷入男性魅力而情竇初開的女生絕對不能惹,尤其是院長的女兒。這是813孤兒院今晚過後不成文的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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