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包括對《小丑的馬戲團》的劇透和一些髒話,怕爆雷者跟不喜歡髒話的人最好不要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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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我本想在床上滑手機一下再睡覺,由於設計科有時候都會做功課到很晚,再加上我已經習慣熬夜,所以現在的時間也已經凌晨一點多了。
舒服的坐在床旁吹著冷氣,為了節省電費我只開了一盞燈。滑著小說,我偶爾會回去看看自己的故事有沒有需要修改。
霎時,我的腦袋一陣刺痛,手機不小心隨著動作而墜落,我一邊咒罵著一邊歪身想要檢起。燈光忽然閃爍,我心想靠北,別來停電這一套喔。
拿起手機坐起身,我試著點開螢幕卻仍是黑屏。搞屁,我皺眉的持續想要找方法打開手機,不可能一摔就毀了吧......完蛋了。
正當我想試著用充電器喚醒手機時,充電器插上的剎那間,我的電燈忽然全數熄滅,怪異的是我的手機突然亮起,螢幕上有個訊息,我心跳不自然的加速,一連串怪異讓我全身緊繃。
忍住尖叫,我仔細看了看訊息,上頭是個未顯示來電的簡訊。我點進去一看,內容打著”妳好啊,Wendy”
「幹他媽的!」我猛然爆出嚇到的髒話,語畢的當下,我抬頭一看,猛然看見一張蒼白的面容,碩大的黑色雙眼令人毛骨悚然,豔紅的嘴邊還殘留著乾凅的黑紫色血跡。
那張臉在黑暗中對我微笑,鍍銀的牙齒讓我目瞪口呆。我動彈不得連尖叫都忘了要喊,下意識的動作就是直接拿起口袋從媽祖那求來護身符,用力往那張臉上打去。
「奉媽祖之名!離我遠一點!」我大吼,那張臉尖叫,突然之間燈又回覆了光明,但讓我吃驚的是那張臉居然有形體。
我仔細一看,此刻撫著額頭被我打到地方的人怎麼這麼熟悉。靠邀我的天,這個染金的髮色、鍍銀的牙齒、只剩食指與拇指的雙手和消瘦蒼白的身軀......令我訝異的胸口血腥的空洞,此刻眼前飄渺虛無的鬼魂無疑是—
我瞪大眼睛,靠邀!這不是我的故事《小丑的馬戲團》的奧古斯特嗎?
「該死,妳身為作者就是這樣對待角色的?」奧古斯特的聲音我從沒想過會是這麼細柔,畢竟我也沒想過我竟然做夢,還夢到這個小丑馬戲團的團長。
媽的,我一定要去收驚。
「你是奧古斯特?」我小心翼翼的問道。
他移開手,因剛才我拿護身符扁他而憤怒的瞪我。他仍維持紳士的風度對我鞠躬,但動作卻有幾分滑稽。「我是被你害的童年不幸、長大還得被折磨,當了幾年馬戲團團長,最後還自殺的卡萊爾·奧古斯特。你好,我最尊敬的大人,Wendy.」
靠邀,他把我寫的故事全用無關緊要的態度說出來,我手臂起疙瘩,連忙笑了笑。「你怎麼出現的?你不是我的角色而已?」
他飄到我的書桌並且坐著,翹起二郎腿用食指點了點嘟起的嘴巴。「嗯......我不知道,我也不在乎,不過妳的名字真夠菜市場,不只Wendy還有Dani跟Brian,妳他媽到底有多少名字?難不成妳在組樂團?」
我翻白眼。「別扯我名字了。你來找我幹嘛?」2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o0edUfvEy
小丑團長假裝沈思一下,一邊盤腿在空中旋轉,倒過來時他突然露出一臉”我想到了”的樣子,雙眼睜大而笑容令我發寒。他發出嘻嘻笑聲,指了指腦袋。「抱歉,死了之後大腦就沒什麼鬼用了。我本來只想嚇嚇妳,並且來看妳到底是怎麼的人。」
「天。」我搖頭坐到床上,他卻在那飄來飄去,還想把我的乾燥花塞到沒有心臟的血色窟窿裡。
他咧嘴一笑。「這可以當我的新把戲,把心臟變成花,或者......」他思考一會。「就直接表演我怎麼沒心臟的好了。」
我的老天,那絕對會嚇死所有人。
「你是有時候遺願沒完成嗎?為什麼還要待在我這裡?」
奧古斯特似乎不太想回答我,到處瓢來飄去,像個孩子一樣好奇這些現代事物。但他無法觸碰實體,只能稍微輕碰卻沒辦法拿起,所以我的桌子很快就亂成一團了。
「奧古斯特。」他不理我,於是我跟上他走進廁所,當他把頭往馬桶探時,我再次呼喊他。「奧古斯特。」他仍自我中心完全不理會我。
「卡萊爾!」我氣得怒吼。這次他注意到了,表情卻一臉嚴峻,讓我有些錯愕。2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Fa7RMVvv3
「什麼事?」他的語調變了,充滿警戒。頓時我想起他的母親很常用這種口氣叫他的名字,這讓他留下了陰影,而身為作者我本該熟知這些的。
我不禁愧疚。「我只是想問你是不是該離開了?」
「去哪?我沒有家,我的安德死了,曼德警官恨我恨的比任何人多,妳說,我還有哪裡可以去?」
「那你為什麼來這裡?」我問。2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Ung0eYPBa
他發出笑聲,像小飛俠一樣在我房間飛著。「我看了其他妳的作品,妳真的是一個虐待狂啊!Wendy,那個叫蓋比的人真的衰死,為什麼妳不創造一個幸運的角色?」
我走出廁所,一邊抬頭望著天花板的他。「我不知道,對我來說悲慘的角色比較附有魅力。」
他努嘴,悲傷卻盈滿他的雙眼。「那我真的活該如此嗎?所有我愛的人都離開我,我的名字常被人叫錯,有讀者還認為我是個肥仔。我的價值到底在哪?Wendy......為什麼妳要創造我?我到底是誰?」
一時之間,我非常愧疚為他的人生添加了這麼多悲傷與痛苦,他的人生被我消費,卻也同時豐富的生活。那他的價值到底是什麼?只是一個被我利用的人?還是角色?
「你就是我,奧古斯特,你就是來自我對生活的無力而有的角色。但如果仔細一看,你其實比我還要堅強,你的勇敢堅強就是你的價值。」2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hjkGdhR7s
他慢慢的飄回桌上,望著自己有著不齊手指的雙手。「我殺了很多人,那些罪孽常常讓我窒息。妳明白嗎?」
說實話,某方面,我清楚的不得了。或許他正在尋找能理解他痛苦的人吧。我走過去,擁抱住他。「我知道你為什麼來找我了,卡萊爾,我明白你的感受,我也很抱歉你的人生不是順遂的,很抱歉我給了你一個這樣痛苦的人生。」
奧古斯特靜靜的待在我懷中,當我鬆開他後,卻發現他已憋笑很久。正當我錯愕時,他突然開始大笑,臉漲紅的像是番茄。他幹嘛?
「我的上帝,Wendy啊Wendy小姐,妳真的很好騙,我是小丑啊,Wendy小姐,我以耍人為樂這點,妳難道不是最清楚的人嗎?噢妳讓這場遊戲變得超級有趣。」說完他又開始大笑,抱著肚子在空中翻滾,笑聲迴盪在空氣中。「我來找妳只是想耍妳而已!」2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T6wXTIEEt
靠北。我被他耍了,就像故事中其他人一樣,果然他是我創造過最會演戲的人,狡猾的臭小丑。
「下一次,我再來找妳玩,反正我已經死了,可以在妳洗澡時表演斷頭給妳看喔。怎麼樣?愚蠢的Wendy小姐?想來看TERROR的表演嗎?完全值回票價喔。」2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Wrj8E2dED
我二話不說拿出護身符再一次海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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