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起自己與光靖的「世紀婚禮」,黛雲充滿無力感。那天蔚雲甚至試圖帶姐姐逃跑,但在緊要關頭黛雲退縮了,她勸弟弟明天回到家鄉後就忘了自己有這麼個姐姐;好好過自己的人生比較重要。
蔚雲聽了只是冷冷地說:「怎麼可能忘的了。每天電視都播出姐姐是個『洋娃娃』的事實,要我怎麼和妳擺脫關係?」
「那你至少叫『他』要這麼做,」黛雲懇求地握住弟弟的手,「好嗎?」
蔚雲看著臉上畫著精緻妝容、頭戴水晶冠的黛雲,隔了很久才點頭答應,她含淚抱著弟弟口中不停地說著感謝。
蔚雲忍不住抱怨:「你們兩個真的很煩。以前怕被爸發現妳和『他』去約會,老是叫我幫忙撒謊說妳要帶我出門,結果你們一碰頭就叫我去圖書館待著。」
黛雲聞言笑了出來,鬆開懷抱住他的臂膀,「你還在記恨?」
蔚雲翻白眼,「廢話。」
「他還是有教你功課的,還把考古題給你。」
「我沒這些也能有今天。」
黛雲輕捏弟弟的臉頰,「嘖嘖嘖,我們蔚雲長大了呢!」
蔚雲沒有閃躲,但很是無奈,「畢竟程家只剩我了,他們說妳一結婚就要從『程黛雲』改叫『言黛雲』,多難聽啊!什麼破『鹽袋』……」
黛雲頷首,「確實不怎麼好聽,但如果我嫁給『他』會變成『宋代』,也沒多好。」
「『他』才不會叫妳改姓,因為爸是『他』最崇敬的老師。」
黛雲正要說什麼卻被一陣敲門聲打斷,之後一直到蔚雲回去都沒能在好好說過一次話,因為身邊不是衛兵就是光靖,連機場送行他們也不給黛雲跟,深怕她會趁機逃走。
黛雲只能在現在和光靖住的「言宅」大門前送蔚雲,兩人在光靖和下人的注視下擁抱道別,黛雲再鬆開手那一刻忍不住痛哭,這一刻她有種再也見不到弟弟的感覺,握住蔚雲的手遲遲不肯放開,最後還是光靖上前要和蔚雲握手道別才順勢硬生生把兩人分開,並在妻子耳邊提醒有媒體。
之後有好幾天黛雲都沒再開口說話,醫生評斷是得了選擇性失語症,但要光靖放心等過幾天適應了環境應該就沒有大礙了。
但隨著時間推移不見好轉,光靖心裡開始著急了,又請醫生來幫妻子看病,這次醫生嚴肅地和光靖說言夫人估計是「心」生病了,千萬要小心她的一舉一動,一有自殺傾向立刻再叫他來。
這次出乎光靖意料之外的是,黛雲過幾天終於願意開口了,可惜都不是什麼好聽話,兩人經常爭吵,每次吵完就讓光靖更加害怕黛雲會做出傷害自己的事,總是要求身邊的人要看緊妻子。
一日,黛雲說想帶澆水器給屋頂天台的盆栽澆水,老梁聞言想拒絕,又覺得自己似乎太過於擔心了,給了黛雲澆水器也跟著到天臺去。剛開始黛雲都沒有什麼異常,在他放心轉身背對夫人修剪山茶花枝葉時,卻聽見水壺翻倒的聲音,猛地轉首一望,黛雲居然坐在女兒牆上雙腳垂掛於牆外,他立刻上前抓住夫人的手臂並叫其他人來幫忙。
黛雲原本恍惚的神情在老梁這麼一喊才回過神來,驚覺自己坐在女兒牆上趕緊轉身回到天台上,這次驚動到光靖早退回家,並下令不准再讓黛雲到天台上,當晚兩人也沒有意外再次爭論不休。
隔天醫生來開藥給她,剛開始黛雲還有點抗拒服藥,但幾次下來她發現這些藥丸能讓自己舒服很多,就沒再拒絕。
可惜言氏夫妻之間的鴻溝不但沒有因為黛雲服藥而有好轉,反而愈演愈烈,黛雲一次次挑戰光靖的底線,而光靖發現自己有段時間根本無暇辦公,因為他總會擔心家中的妻子會不會趁自己在上班時從高處縱身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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