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揭破的盧鷗,收起眼眶裏的眼淚,露出原來陰險惡毒的真面目,她眼底的恨意一絲不掩地表露出來。她指著陳璇恨恨地道:「怪不得,夏沚燁能猜到一切。原來是你!是你把這一切告訴她的!」
夏沚燁對雙胞胎打了個眼色,示意她們先帶陳璇去休息。雙胞胎一人一邊扶著哭得脫力的陳璇離開。
夏沚燁向盧鷗走近一步,冷冷地道:「你錯了。揭露你的是這隻指戒,是上天。」
夏沚燁扣緊盧鷗的手,道:「平日會去樂愉樓的人少之有少,只有三種人是真正會去。第一種是裝修工人,第二種是陳璇,而第三種就是真正的兇手。
以陳璇以及裝修工人的經濟能力,他們都不可能接觸到這隻戒指。所以戒指的主人一定是兇手。之後,我查到你買了這隻戒指。從那時開始,我便知道你是真正的兇手。
可是我想不通為什麼陳璇包庇要你,於是我著力調查你們之間的關係。最後,發現你替陳璇繳交醫療費。一切便水落石出了。」
盧鷗滿臉震驚地瞪著夏沚燁,想不到她單憑一隻戒指就能找到全部真相。
夏沚燁捌開她握成拳頭的手指,把戒指放到她手心,再將她手心合上,拍拍她的手。在她耳邊低聲道:「你要好好珍惜這隻戒指,它是上天給你最寶貴的禮物。」
夏沚燁的聲音如地獄中的藤蔓,纏繞著盧鷗的雙腳令她無法動彈。手裏的戒指更像是有了魔力,她感覺到一陣熾熱從手心傳來,低頭一瞧,一道紫色的火焰倏然而起。她慌忙地把戒指拋在地上,一手推開夏沚燁。夏沚燁的重心不穩,向後傾,差點撞上後方書櫃時。展白從背後接著她,握著她的肩膀,阻止她後退。
夏沚燁站穩後,展白放開她,走到盧鷗面前。他覺得這件事該結束了,他一臉嚴肅地道:「一切事情已經真相大白了。盧鷗,你再狡辯也只是浪費時間。另外,由於這件事情的性質實在太嚴重了。除了退學以外,我們校方會商討是否把你轉交給警方。」
盧鷗垂著頭,肩膀一聳一聳的,頭髮的陰影把她上半部的臉容蓋著,只露出下半部的。她的嘴角高高地揚起,形成一個扭曲的笑容,極其陰森的笑聲傳出,「哈哈哈,我真後悔!!!」
夏沚燁蹙眉,「後悔什麼?」
盧鷗抬頭,睜開眼睛,瞪著不遠處的王麗瑛,道:「我後悔,後悔不應該只淋鏘水!我應該向台上拋一個大炸彈,「boom!」一聲,把所有人炸得一乾二淨。對!我應該狠一點把你炸成灰燼!不然你現在哪能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看著我!」
她的眼神載著深不見底的怨恨,夏沚燁感覺到她是真的想王麗瑛死。
夏沚燁眉頭緊皺,怒吼,「什麼?你再說多次?!!!」
「我說你們⋯⋯」
盧鷗說到一半時,王麗瑛走到她面前,抬起手,從高至低揮下,狠狠地打了一巴掌。她整個動作行雲流水,讓人猝不及防。
「啪!」,清脆利落的聲音傳遍整個課堂。光聽著聲音都知道這一掌有多麼的用力。盧鷗被王麗瑛打得失去平衡,整個人摔在地上。
夏沚燁被王麗瑛的動作嚇倒,瞳孔曠張,驚呼:「麗麗⋯⋯」
正當盧鷗想爬起來時,王麗瑛大手一揮,又給了一巴掌,這次落在右臉上。
王麗瑛冷著臉,從上到下俯視她,「第一掌是我替夏暉打的,第二掌是我為自己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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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鷗也不站起來了,攤坐在地上,用手掩紅腫的臉頰。眼底的怒火熊熊燃燒,她死死地盯著王麗瑛。將心裏的火焰,化作骯髒的言語,全面釋放,她喊:「你又有什麼資格打我啊!你這個殘女人!死姣婆!整天借著自己有幾分姿色就到處勾引男人,還叫他們幫你做事!
一個不夠,還要勾引整間學校的!不要臉!不知丑的!你以為他們真的喜歡你啊!他們只是看上你的樣子!當你變成丑八怪之後,就沒有人會再理你!!
要不是你,我的男朋友會和我分手嗎?他會加入你的後援會嗎?肯定是你勾引他的!狐狸精!小三!只要你毀容他一定會回來找我!」
王麗瑛蹲下來,捏著她的下巴,抬起她的頭。細細打量一番後,王麗瑛嘲笑道:「真丑啊!」
盧鷗雙眼因哭泣而紅腫,如兩個大雞蛋般,貼在臉上。她引以為傲的臉蛋也被王麗瑛打得通紅。她整個樣子腫得像猪頭般,彷彿在溫泉裏泡了十日十夜。現在的她以不復當初的美貌。
盧鷗還想罵,「你這個殘女人⋯⋯」
王麗瑛用力握著她的下顎,不讓她說話。
她無情地嘲諷,「你長得那麼丑,怪不得他會拋棄你。你知道嗎?前幾天,他在床上和我說:「我愛你,我愛你,我最愛的是你。」他說了很多次,說得我的雞皮都立起來了。」
盧鷗的淚水簌簌地流下,「嗚嗚⋯⋯」王麗瑛的話如刀子般,把她心臟的肉一塊一塊地摳出來,痛,真的很痛。
她想用手把耳朵掩著,但王麗瑛無情地把它拔開。
「別急,我未說完。他還跟我說,他拋棄你是他最做過正確的決定。他說,你又丑又兇,一早就想和你分手。他還後悔為什麼沒有早點分手。最重要的是,他說:「他愛我,即使我毀容他也愛我,而你,他一點都不愛。就算我和他分手,他亦永遠不會回到你的身邊!」」
話落,王麗瑛放開手,轉身走了。
盧鷗雙眼空洞,淚水從眼角緩緩流下來。像一個壞了的機械人,她的嘴巴一張一合,重重覆覆地說著同一句,「不可能的⋯⋯不可能⋯⋯」
當一個忠誠教徒發現了自己一直所信的都是假的,她的世界也跟著崩潰了。在腦海中的信仰已經破碎成玻璃,到處散碎,提示著她已經回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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