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有幸。 - 有一束光，那瞬間，是什麼痛得刺眼？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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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有一束光，那瞬間，是什麼痛得刺眼？

零器

Feb 19, 2020

474

6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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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龍塘，又一城廣場。

　　一名黝黑肌膚的女性拎著兩款運動上衣在看，呢喃數句後：「你說哪件比較好看？」

　　話語像走進了深不見底的山洞，久久不見回音。

　　女性回頭，見男伴只顧戳手機，不悅之色全浮臉上。

　　「我在跟你說話，你是聾了嗎？」女性一個肘擊送去。

　　「啊！」男伴痛得左手抱著痛處，右手跟眼神卻依然不離手機：「等一下！再等一下！」

　　男伴連忙把訊息發出去，收起手機，上前問道：「怎麼了？」

　　「沒事！」女性別個身，背對著男伴，顯然是在生悶氣。

　　「又來了……」男伴搖搖頭，自言自語的說著。

　　剛發出的訊息通過運動用品店的大門，擦過扶手電梯，到達與運動用品店大門遙遙相對的書店內。

　　宋宇民放下手中的《Travels in Four Dimensions（四維旅行）》，掏出手機一看，是來自于嘉豪的訊息。

　　笑了一笑，宋宇民把手機放回去。

　　「你不是說要看看以後的自己嗎？就在那。」隔著落地玻璃，指著運動用品店裡的于嘉豪。

　　「嗯。樓上的溜冰場（滑冰場）還在嗎？」于嘉豪若無其事的說著，往書店的大門走去。

　　彷彿察覺到甚麼，宋宇民肚子裡的壞水泛起漣漪。

　　「溜冰場又不會走掉的，多看一下嘛，可能你回去後就開始跟Polly燃起愛火。」宋宇民仗著手勁大，硬生生拖著不讓他走。

　　兩人拖拖拉拉了好幾回。

　　宋宇民不知道于嘉豪為甚麼急著離開，但見逗得他一臉窘態，有點得意。

　　「放手！」單薄的聲線蘊藏著滿滿的怒氣。

　　突如其來的低嚎嚇得宋宇民發怔，于嘉豪雙手趁機發力，掙脫了他的束縛，氣沖沖的走遠。

　　「又闖禍了……」

　　宋宇民垂頭喪氣的靠在書店門外的落地玻璃，心中盡是自責的說話：「都一把年紀了，怎麼還不懂分寸，老是把人惹火了。」

　　「不行！」

　　想到于嘉豪的情況，沒有能用的手機在身，一旦走失就麻煩了；而且要是他穿越時空的事被發現，事情就大條了！一定要盡快找回他！

　　亂了方寸的宋宇民不顧路人的目光，在商場跑起來，像瘋子般闖進路過的商鋪，跑了一圈找不到人，便換別間。

　　此刻心裡多想大喊「于嘉豪！」，只是那僅存的一絲理性讓他想起「另一個于嘉豪同在這裡」。

　　如果讓兩個于嘉豪碰面的話，情況不知道會變成怎樣。

　　可能其中一個會消失？可能會徹底打亂時空的秩序？可能兩人會互相殘殺？

　　宋宇民後悔曾經看過那麼多有關「時空」的書籍，書裡記述的每一個可能性在此刻皆化成了心中的恐懼，快要把他壓垮。

　　「溜冰場」一詞閃電般在腦海中劃過！

　　跑上一道又一道的扶手電梯，闖過了一道又一道路人的白眼，宋宇民向著溜冰場的方向奔去。

　　老的，女的，胖的，少的……一個又一個人影從眼中一閃而過。

　　最終，定格在一道靠著玻璃、看著白茫茫一片的溜冰場的少年背影上。

　　那高佻卻單薄的身形，那讓人想親近卻又彷彿拒人於千里的氣息。

　　宋宇民換下奔跑的步伐，帶著呼呼的喘氣聲步近背對自己的少年。

　　十五步，十四步，十三步……

　　胡思亂想的多慮與畫地為牢的顧忌逐漸回到宋宇民的腦海裡。

　　十二步……十一步……

　　每一步走得越來越慢。

　　「我要怎麼面對他？」「要先道歉嗎？」「他又逃跑了怎麼辦？」

　　十步……

　　腳步徹底的停下來。

　　心中的疑慮與恐懼彷彿凝聚成一面牆，阻隔兩人，更開始移向宋宇民，驅使他起了逃離的心。

　　右腳跟離開了地面，大腿的肌肉受「擔憂」唆擺，整個人的重心緩緩往後移。

「宋先生，人生苦短，要好好珍惜每個當下。」

　　上官先生那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此刻散發著耀目的白光，像降臨混沌大地的天使，驅散腦海中灰色的念頭，讓眼前一切斑斕如畫。

　　宋宇民毅然上前，搭上少年的雙肩，強行把背對自己的他翻過來，直瞪瞪的看著他：「不要再走失了，我會擔心你的，好嗎？」

　　于嘉豪一臉錯愕，下一秒別過頭，略為嫌棄地道：「知道了。」，隨之撥開宋宇民放肩上的雙手，後退了一步。

　　傍晚時份，街燈立在路邊，以柔和的燈光指引路人前進的方向。

　　「小心，走在路上就別顧著玩遊戲。」宋宇民伸手拉近聚精會神於新買的智能手機的于嘉豪，免得他撞壞無辜的街燈。

　　「別拉我啦，快死了。」于嘉豪手肘一縮。

　　「你那麼菜，不拉你也還是會輸掉吧。」宋宇民看似自顧自的說著，只是聽那音量顯然不是這麼一回事。

　　「你看！要不是你拉我我就不會被射頭了！就差那麼一點點就要吃雞了。」比出的拇指跟食指差點就碰在一起。

　　「才玩了幾個小時連『吃雞』也學會了，如果你讀書也這麼厲害就好。」

　　「哼！我厲害又不是第一天的事。我告訴你，只是我不願意念書，如果……」

　　于嘉豪忽然停下來，探頭看看周遭，往宋宇民肩膀一拍：「欸？你白癡哦？走錯路了吧？回家不是走這邊喇！」

　　噗滋一笑。

　　「你現在才發現哦？」宋宇民拉起于嘉豪幼細的手臂，拖著他繼續往前走：「走啦。」

　　「甚麼喇？你不是說回家嗎？你家在那邊耶！」于嘉豪往身後方向一比。

　　「我是說回家，不過我沒有說是回我家。」宋宇民選擇對于嘉豪的掙扎視而不見。

　　「要去哪喇？你不說我不走。」于嘉豪站穩腳步，打死也不願多走一步。

　　「當然是帶你回你家啊，不然去哪？」宋宇民莞爾一笑。

　　「我今天已經跟長大後的你確認過了，你跟Polly已經搬到外面租地方住，你姐也已經有了自己的家庭，現在只剩你外婆一個人住在舊屋。」

　　「哦，是嗎？」于嘉豪若有所思地道。

　　「外婆近年患了腦退化症，記憶力開始衰退，但你也算是孝順，租了個比較近的地方來住，有空便回來照顧外婆。」

　　宋宇民翻了翻手機，向于嘉豪展示與他和外婆三人的合照：「看來你沒少佔我便宜，沒空的時候還要我幫忙照顧外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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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我一粒甘栗

三生，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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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故事發生便住下了，不管好的壞的。

#2 十年之後，我們是朋友，還可以問候，只是......

#3 一轉身，為何又有一個分身的你？

#4 太多疑問，知道答案又如何？

#5 不說一句的愛，有多好。

#6 不需坐下來計數。前行吧！你想做，全意做。

#7 有一束光，那瞬間，是什麼痛得刺眼？

#8 誰由誰全力湊大？大路上又怕走歪？

#9 就如我們……總會找到心愛那一半。

#10 你相信嗎？這是命嗎？

#11 單純很難，包袱很多。已經很勇敢，還是難過。

#12 回憶起我們小時候，閉上眼睛就能感受，在我們心中慢慢流動的溫柔。

#13 寧願天去收我，也替你受重傷。

#14 想見你，只想見你……我只想見你

#15 手牽手，一步兩步三步四步……

#16 我的情也真，我的愛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

#17 我不是你該愛的那個人……

#18 我們……想到就心酸。

#19 明白你已來過，沒結果……曾感激你在旁。

#20 外傳——晚來的感動

#21 外傳——秋風下的熱血

#22 後傳——我已是陌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