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麼時候發現自己原來又活了三百五十日﹖當看到街上佈置聖誕裝飾,提醒了我這一年,快將完結。今天我又再次看到街邊的櫥窗,掛上了笑容燦爛的聖誕老人。
「哦,還有半個月便一年了……」我的內心提醒了一下。我並不是個很有計劃要把年頭許下計劃到年尾拿出來審視進度的人,因為我從來不會在年頭寫下什麼願望或計劃,反正寫完過後隔幾天又忘記得一乾二淨。只是看到那在笑的聖誕老人與玻璃倒影的我,發現過去的一年,我沒有笑過。
年是獸,任憑活著的人多努力燃燒炮仗煙花,都是徒然。只能在某一年帶著怒火在人群中穿梭;那一年披上塵土在硝煙中戰鬥……今年更是在黑暗中目擊一切:可怕、緊張、憤怒、傷感或戰慄。逃或離,困或死,沒誰不負傷,沒誰能掙脫年的攻擊,沒誰學不會裝作若無其事地死守到下一隻年獸的攻擊。
本年的獸看來不願離開,每天裝起盔甲足夠讓人疲累,根本沒有笑的需要。城中該熱鬧的燈早已熄滅,只餘在大廈外牆的聖誕霓虹把眼睛刺痛。留下冷冷清清,只有裝飾能永遠保持笑容,生而為血肉之驅的我和任何一名死守者,只不過想總人平安,有力氣「如同苦笑擠出的高興」跨過202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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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藍
[ 在網路上也文也武的暗黑系中女寫作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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