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壞的時代,我們「學」懂了溫柔。》
這是最壞的時代——身邊的一切都變了樣,我們如同墮落到一個缺氧的世界。窒息的痛楚恣意從咽喉蔓延開來,每個人都似乎將要被這片濃霧吞噬,這個世界似乎將要只容下悲傷。
二零一九年對於香港人來說,絕對是非常沉痛的一年。
在迷霧裡、在苦難裡,我們曾聽到過悲痛的哀號、聽到過槍彈的巨響、也一直聽到遠處吹來的號角聲。
今年初夏,當初我們一百萬人對政府的訴求,換來政權對市民的冷漠和一意孤行。政府選擇了以警隊的武力來「處理」民眾的訴求,使用催淚彈和布袋彈「解決」政治問題、展示出他們對人民的敵意。半年前,我們失去一位年輕的義士朋友,他是被暴政推下去,我們永遠記得那道傷。
七二一,白衣人為向遊行人士報復,竟無差別攻擊市民。警方在那天的見死不救、何議員和白衣人之間的關係……八三一警方在地鐵車廂內,無差別毆打乘客和示威人士、又曾經阻延救護人員到場救援,那種已失控的權力和殘暴……無數自殺和被自殺的義士、無數被按在地下打到頭破血流的朋友、無數至今仍在牢獄當中的他們……我們全都清楚記得,曾打在香港人心裡的傷疤未曾抹去、曾出現在我們身邊的身影未曾遺忘。
當政權變得扭曲、當警暴成為常態,我們終於知道這世界有多麼可怕、有多麼殘酷。但是如果我們軟弱的話,就將要在這裡倒下。如果我們軟弱的話,就將會失去一切。
面對這樣的現實、面對缺氧的世界,身處在這個令人痛心疾首的時代,香港人仍毅然前行,由初夏一路走到寒冬,我們始終站立在彼此的左右,手牽著手、與頑固的命運對抗。
我們始終緊記著我們同伴的傷,把大家的意志一直延續,只為有一天能將夢想中美好的家園實現。就算眼前只朝凄凉的殘礫敗瓦,我們卻有逐漸一顆溫暖的心,能在催淚煙霧裡看見未來、能在苦難當中互相扶持。雖然傷悲,但不至孤單。
在最漆黑的夜裡,繁星才是最耀眼的。當遍地硝煙火花,成為我城夜裡最後的昴宿星團。查爾斯.狄更斯的《雙城記》中的一句話,總是在我耳邊反覆回盪著:
「這是最好的時代,也是最壞的時代。」
後來的我們學會不再卑微。在這個和熙已然失卻的世代,我們至少學懂自己溫柔。
最後,我願榮光歸香港。香港人,反抗!
棉籽
想到什麼就寫什麼、過於我行我素,
於是很多舊坑都還沒有填的紙言作者……
在Penana的唯一一部作品:《終末後.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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